第114節(jié)
楊開毫不猶豫的用大力,將華伯濤給壓制在了地上,九筒和獨眼龍也急急忙忙的上去幫忙。 楊開幫不斷在地上掙扎蠕動的華伯濤脫掉了厚厚的防寒衣,露出了一層充血的肌膚。劉雨薇看到這層紅通通的皮膚,眼睛一下子瞪直了,在她的醫(yī)務(wù)生涯中,從來沒見過充血如此嚴重的皮膚。 不過這種遲疑,只是一秒鐘的事,下一秒,她便已經(jīng)打開了醫(yī)藥箱,從里面翻找出了一塊濕潤的海綿,遞給了獨眼龍,道:“快點把充血的皮膚給擦拭一遍,上面是酒精。” 說完之后,她又是在皮箱中一陣翻天覆地的翻找,最后終于是湊齊了簡單的手術(shù)用品。 她動作敏捷熟練的帶上一次性手套,然后輕輕的對著延伸出冬人夏草根莖的皮膚處小心翼翼的按摩著。 很快,一縷縷的污血便順著冬人夏草的枝干,慢慢的冒了出來,等到里面的污血流干凈之后,她才收起了手,然后從醫(yī)藥箱中找到了手術(shù)剪,以及鑷子,輕輕的割開了那層已經(jīng)充血的肌膚。 等到將他的肌膚完全切割開之后,劉雨薇有用手術(shù)鉗和見到,輕輕地清理著根莖埋進皮rou里面的根莖。 幸虧冬人夏草的根莖,只是進入了華教授外面的一層皮膚里面,并未深入,所以很快的,冬人夏草便被手術(shù)取出來了。 第一八七章 不死傳說(62) 被丟在一旁的冬人夏草,渾身都是污濁的血液,等到這股血液逐漸的蒸發(fā)干凈之后,冬人夏草竟然完全的萎靡枯萎了,無精打采。 “恩,小丫頭的確不錯,竟然還懂得醫(yī)術(shù),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巴圖魯看到劉雨薇將華伯濤教授從死亡中拉過來之后,對她十分的欣賞,不住的贊嘆著。 “放你娘的狗屁。”九筒破口大罵道:“就你這種狗雜種,人類中的敗類,垃圾中的戰(zhàn)斗機,還有臉說喜歡她?我呸,你根本就沒有那個資格。” 九筒的叫罵,的確是很有水平的。 “狗雜種?敗類?戰(zhàn)斗機?”巴圖魯疑惑的重復(fù)著這三個名詞,瞠目結(jié)舌的良久,最后才開口問道:“什么意思?” 在他的那個年代,還從來沒聽說過這幾個新鮮的詞語呢。而且從古代到現(xiàn)代,他從來都不和社會接觸,自然不知道這種罵人的標準語言了。 “沒什么意思。”九筒有些無奈的嘆口氣,感情剛才罵他是白罵了,人根本聽不懂。 “現(xiàn)在,你們都已經(jīng)接受死亡了吧。”巴圖魯狂聲大笑著:“如果你們準備好了,那我就不客氣了,直接送你們上西天,也總比在這里活著遭罪好!” 巴圖魯?shù)穆曇魟偮洌阌谐汕先f的紅色根須,好像蛇一樣的從空洞洞的狐貍眼睛中鉆出來。 楊開心頭大汗,沒想到狐貍圖騰空洞洞的眼睛,竟然是如此變態(tài)的機關(guān)…… 看著越來越多的紅色根莖不斷的從眼睛中鉆出來,楊開感覺自己的心,跳動的越來越厲害了。 他還從來沒想過這種可能性呢。 沒過一分鐘,頭頂上的洞xue,便已經(jīng)完完全全的紅色根莖給占據(jù)了。 隨著紅色根莖不斷的盤旋,延伸,眾人的心跳也逐漸的加速。 “該死的,你這個該死的。竟然敢陰老子!”趙勇德看著頭頂上那不斷涌過來的冬蟲夏草,咬牙切齒的破口大罵道。 “麻痹的,巴圖魯,你他媽等著,老子絕對不會輕饒了你。”九筒也跳起來破口大罵。 劉雨薇有些畏懼的看著頭頂上的植物根莖蔓延而來,滿臉緊張的抓住了楊開的胳膊,躲藏在他身后。 而現(xiàn)場,唯獨有楊開和獨眼龍,能保持鎮(zhèn)定自若的表情,好像根本不為眼前這一幕而擔心。 “指戰(zhàn)員,咱們怎么辦?”九筒用匕首,割斷了頭頂上一根冬人夏草的根莖之后,有些擔心的開口問道。 “別擔心,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楊開冷冷的笑了笑。 終于,等到冬人夏草的根莖,完全的蔓延出來,好像一只只巨大的蟒蛇,將洞xue完全的占據(jù),只剩下他們幾個人所在的一點空間的時候,楊開終于開口講話了:“巴圖魯,你的死期到了。” 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電子遙控裝置。 “這是定時炸彈,親愛的巴圖魯再見了。” 剛剛講完,他便咬著牙齒,用力的按下了電子遙控裝置。 只聽到驚天一聲巨響過后,遙控炸彈終于爆炸了。而早就已經(jīng)蔓延下來的冬人夏草的根莖,也隨著劇烈的爆炸,首當其沖的受到了沖擊。 在爆炸發(fā)生的瞬間,楊開迅速的命令隊伍中的人集體趴倒在地上。 不過,盡管他們已經(jīng)趴倒在了地上,強大的振動波依舊震蕩的他們渾身顫抖,翻滾不止。 獨眼龍一邊控制不住的在地上胡亂的翻滾,一邊咬著牙齒叫罵:“該死的,該死的,炸彈的威力怎么這么大?早知道就不在那里多放兩顆手榴彈了。” 爆炸,持續(xù)了足有十多分鐘的時間,才終于停了下來。 正宮內(nèi),到處都是一片狼藉,原本的金碧輝煌,此刻全都被一層nongnong的黑色灰燼所覆蓋,失去了往日的色彩。楊開等人身上,也全都是冬人夏草植物根莖燃燒的灰燼,將他們給完全的埋了起來,足足有厚厚的一層。 而那顆安置了炸彈的佛像,也在這一炮彈的轟擊下,兩只長長粗大的手臂,竟然從上面墜落了下來,砸碎了龍椅以及許多珍貴的文物。 而耶律宗真似乎是純金打造的棺材,也已經(jīng)扭曲變形,棺材蓋子被崩碎了! 現(xiàn)場安靜的很,好像世界末日一般的安靜。這種死一般的安靜,讓眾人感覺到一種強烈的不安。 “咳咳,咳咳!”過了好久,楊開的咳嗽聲才逐漸的從nongnong的灰燼中傳來,楊開努力的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可是全都以失敗告終。 他的身體,被剛才強烈的空氣沖擊波,給震蕩的酸痛無比,動一下都感覺到無比的酸痛,他努力的試探了很久,才終于伸出了一只胳膊,輕輕的推搡著地面,站了起來。 “咳咳,咳咳!”他再次被那陣飛舞繚繞的灰燼給嗆到了,努力的咳嗽了好幾聲,才勉強止住了咳嗽。 “你……沒事吧。”講話的,是獨眼龍。 他也比楊開好不到哪去,渾身上下也都是黑色的灰燼,他的身體頹廢的靠在一塊大石頭上,茍延殘喘著,好像剛剛受到無比巨大的攻擊。 “恩,還行。”他自嘲似的沖獨眼龍笑了笑:“不過,我就納悶兒了,那顆炸彈威力好像沒有這么大吧,竟然連佛像的兩只手都給炸斷了。咳咳!” “我擔心炸彈威力不夠,所以又在遙控炸彈周圍,塞下了兩顆手榴彈。”獨眼龍有些愧疚的講道。 “……” 楊開無語的看了一眼獨眼龍,然后將目光投射向其余的幾個人。 “劉雨薇,您沒事兒吧。” 他看到一個緊緊抓住手術(shù)刀的女孩子手臂,便知道那個趴倒在地上的,是劉雨薇,便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將他從厚厚的灰塵下給拽了出來。 “你沒事吧。”楊開一邊幫劉雨薇清理著身上的灰塵,一邊看著雙目緊閉,似乎陷入昏迷的劉雨薇關(guān)切的問道。 “指戰(zhàn)員,人工呼吸,人工呼吸,咳咳,咳咳!” 九筒剛剛從灰塵下面爬出來,就看到這樣的一幕,經(jīng)驗豐富的九筒立刻意識到劉雨薇是缺氧了,便焦急的催促起來,甚至顧不上清理身上的灰塵。 楊開聽到九筒的聲音,也顧不上其他了,便慌忙低頭,然后對著劉雨薇的嘴唇,便是一陣人工呼吸。 清涼薄荷味的嘴唇,香甜的汁液,在兩人嘴唇接觸的瞬間,瞬間產(chǎn)生了一系列的荷爾蒙反應(yīng)。 那是一種很美妙的感覺,楊開這輩子都從來沒有被這么美妙的滋味所包圍過。 “咳咳,咳咳!” 在他努力很久之后,劉雨薇才總算是咳嗽了一聲,不過雙目依舊緊閉,沒有睜開眼睛的跡象。 “雨薇,快醒醒,快醒醒。”楊開用手輕輕的拍打著劉雨薇的臉頰,希望能快點喚醒她。 “華教授,快醒醒,快醒醒!”估計趙勇德對楊開的表現(xiàn)有些羨慕了,便抱住華教授的身體,開始搖晃起來。 看到這具有戲劇性的一幕,獨眼龍等人都爽快的笑出聲來,不過唯獨楊開臉色嚴謹,并沒有因為趙勇德滑稽的表現(xiàn)而又任何的心情波動。 也不知什么原因,他竟然如此關(guān)心一個隊員。甚至有一種,她死了自己也不想活了的沖動。 具體為什么會有這種原因,他也分析不出來。干脆便不再多想,只是緊張的小聲呼喚著他。 “恩。”她似乎夢囈一般的小聲嘟噥了一句,眼皮子有些疲憊的動了動,一秒鐘之后,便睜開了眼睛。 “你……沒事吧。”楊開在看到劉雨薇那雙清澈透明,好像珍珠瑪瑙一般的眼神時候,神經(jīng)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沒事沒事。”她點了點頭,連嗖的一下就紅了。她已經(jīng)意識到剛才那溫暖松軟的嘴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肯定是他趁人家昏迷,吃我的豆腐了。 她努力掙扎了兩下,感覺渾身酸痛,乏力的很,便在楊開的攙扶下,背靠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了起來。 “大家都清點一下人數(shù),看看還有誰沒有醒過來。”楊開命令道,同時目光在眾人之間是巡視。 等到視線完全的轉(zhuǎn)了一圈之后,才確定隊伍已經(jīng)集合完畢。這才將目光集中到那斷裂的佛掌上面。 他要看看,耶律宗真的棺材,現(xiàn)在如何了。 一個長方形模樣的凸起,十分明顯,雖然上面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不過一句可以看出,那應(yīng)該是一具棺材的形狀。 他腳步匆匆的走上去,然后仔細的打量著這副棺材,確認棺材表面沒有什么機關(guān)之后,這才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仔細的檢查著。 張鶴生陳天頂?shù)热艘踩紲惲松蟻恚闷娴目粗撞摹?/br> 第一八八章 不死傳說(63) “嘿,我就奇怪了。”九筒一邊觀察著棺材,一邊納悶兒的講道:“人家的棺材,都是一邊高一邊低。可是這個棺材……嘖嘖,兩邊都是平頭的。” 他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好像是哥倫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興奮心情之前的那種不可思議。 “你眼瞎啊。”石頭玩笑似的叫罵了一句:“你現(xiàn)在看到的,是棺材底兒,棺材正面被壓在了下面。”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準備輕輕的將表層的一層灰塵給拂去,然后證明自己觀點的正確。 “慢著。”楊開卻伸手攔下了九筒道:“不要亂動這個棺材,可能藏有玄機。” 說著,回頭看了一眼陳天頂和張鶴生兩個人,開口道:“兩位道長,你們對這個棺材,有沒有什么看法?” “恩。”陳天頂冷冷的點了點頭,然后蹲下了身子,仔細的觀察著:“這棺材既然是純金打造,那么,剛才的爆炸可能對里面的尸體造成不了致命性的打擊。耶律宗真的尸體沒有受到打擊,那么巴圖魯也可能還活著。” “你們知道的太晚了些。” 就在眾人對著棺材板子議論紛紛的時候,身后卻忽然傳來了巴圖魯?shù)穆曇簟?/br> 眾人慌忙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巴圖魯正一臉猙獰微笑的看著他們。此刻的他,全身都被黑色的灰塵所覆蓋,只露出了一雙渾濁的眼睛,而在他的手上,則是我這一把卡賓槍。 “哎喲我草,那卡賓槍怎么和指戰(zhàn)員的卡賓槍一模一樣?”趙勇德驚嘆了一句,然后盯著那只卡賓槍仔細的打量著。 “別揣著明白裝糊涂,這就是楊開的槍。”巴圖魯看起來似乎受傷頗為嚴重,因為他在講話的時候,底氣明顯不足,氣血兩虛,早晚玩完。 “呵呵,怪不得這么眼熟。”趙勇德嘎嘎的笑著,看著巴圖魯,一臉的得意神色:“老鄉(xiāng),俺可真為你這個老鄉(xiāng),感到驕傲啊。” “笑個屁。”巴圖魯似乎對趙勇德的微笑十分反感,將槍筒的方向,對準了巴圖魯,恨的是咬牙切齒啊:“你要是再敢笑一下,老子第一槍就崩了你。” “好啊,誰他媽的不開槍,誰他媽就是孫子。”趙勇德這會兒卻忽然變得充滿了勇氣,臉上的微笑也瞬間消失全無,甚至于連手掌也攥的咔嚓咔嚓作響。 “你知道俺老趙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背地里陰人了,你這種人啊,就算死了都不足惜,我殺了你都嫌臟了我的手。” 一邊說著,一邊慢慢的跨步上去。 楊開等人,都笑而不語,他們臉上沒有任何臨死之前的恐懼,甚至于,都掛滿了春光明媚的微笑。 好像,那卡賓槍里面,即將射出來的,不是子彈,而是他們的勝利。 看到趙勇德毫無畏懼的上前,巴圖魯臉上現(xiàn)出兇狠的表情,將槍對準趙勇德的腦袋,冷冷的笑著:“你這只四肢發(fā)呆頭腦簡單的動物,不要你的身體做傀儡也罷。” 說著,便是對著他的腦袋,咔嚓一聲,按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