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走了一段路之后,他們發(fā)現人類的痕跡越來越少,反倒是出現了一個個的洞xue,以及一只只足有一只母雞般大小的圓形蛋。 聯想之前遇到的一切,他們能猜測得出,這些蛋肯定是人面蛛的蛋,而這些洞,自然就是人面蛛的洞xue了。 再往前走,便沒有路了。 “看來,墓主顯然不希望我們從這里經過。”張鶴生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類似于羅盤的東西,拿在手中仔細的看了看,最后信誓旦旦的講道。 “哦,張道長,詳細說說?”楊開好奇的看著那個羅盤,很好奇張鶴生是如何從一個羅盤上看出這些的。 “其實,這個羅盤是陰陽羅盤。陰陽羅盤,顧名思義,就是能探明陰陽二氣的羅盤。你們看,羅盤所指的方向。” 張鶴生一邊說著,一邊將拿著羅盤的手伸出來,這樣可以讓其他人也看到。 果然,這個羅盤和平常的羅盤是不一樣的。因為他只有一根針,而且這根針也不指著北方。 “這根指針指引的方向,是陰氣較重的地方。這根指針指著我們身后的位置,這說明我們身后的陰氣才是最重的。而指針沒有絲毫偏斜,說明我們前方沒有絲毫的陰氣。這說明什么?說明前方不再是墓葬的范圍,所以沒有陰氣。” 說到這里,他將陰陽羅盤收了起來。他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具體該怎么行動,他聽楊開的。 楊開已經用他一次次有效的行動指揮,證明了他有帶好隊伍和做出好決策的實力。 倒是陳天頂第一個反應過來,饒有興趣的盯著張鶴生開口問道:“張道長,什么時候有時間,我也很想學一學你這門招數。正一道教文化,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張鶴生則是白了他一眼,對他的用心,他還是能猜測的出來的。 “你是想用這門正一道術,來尋找墓葬吧?” 張鶴生一語道破了自己的想法,讓他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了。 嘿嘿,我這也是物盡其用嗎。 陳天頂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接時代。 “對不起,師尊有令,正一弟子,不許和盜墓賊有來往。”張鶴生聲色俱厲的講道。 “聽你的意思,你是看不起我們摸金校尉嘍?”陳天頂也用戲謔的語氣反問道。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吵了。”楊開聽出這兩個大男人又要開始為文化差異而指責彼此了,連忙出聲勸阻:“現在,都聽我的。我們回到右殿,看看能不能通過那里尋找到路,或許還能發(fā)現劉雨薇的蹤跡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轉身,警覺的望著四周,緩緩前行。 教授華伯濤以及幾名老兵,都很聽話的緊隨其后。 陳天頂沖張鶴生笑了笑,說道:“張道長,以后有時間了,還要多多請教了。” “不客氣。”張鶴生是那種三桿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沉悶性格,今天講的話,已經算是破天荒的多了。 他不想繼續(xù)和陳天頂糾纏,而是邁動腳步,走在楊開的身后。 又是踩著滿地的人面蛛尸體,又是聞著那股腥臭的怪味,楊開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在看一場重口味電影,身體二十四小時的處于高度緊張狀態(tài)。 這種狀態(tài),他太熟悉了,在戰(zhàn)場上廝殺的時候,踩著同伴的尸體,聞著同伴鮮血的腥臭味道,他全身的肌rou都緊繃,精神高度集中。因為一旦思想開小差,就容易被敵人找到突破口,輕而易舉的把他給解決掉。 現在的場景,和戰(zhàn)場上有什么不同呢? 來到右殿,陳天頂又用之前的方法,找到了那扇石門。 用柔韌有余的手指,將石板門上面給清理出了幾個閃爍著光芒的玉珠。他們才發(fā)現,上面的玉珠和左殿門板上面的玉珠是一模一樣的,甚至連顏色都沒有絲毫的詫異。 “楊開,又要麻煩你了。”陳天頂有些無奈的拍了拍楊開的肩膀道。 第一七零章 不死傳說(45) 他們對楊開變態(tài)的速度,早就親眼目睹,除了他,恐怕沒有第二個人能躲開矛盾的刺殺了吧。 楊開也沒有多廢話,只是重新站在這面看起來頗為熟悉的石板門前,仔細的丈量了一下各個玉珠之間的距離,確信各個玉珠之間的距離在自己的攻擊范圍之內,這才算是做完了事前工作。 轉身,離開了幾步之遠,再次用眼睛目測了一下距離之后,便快速的狂奔起來。 和之前的動作,幾乎一模一樣,無絲毫差異。幾乎是眨眼功夫,石板之內的暗刺機關便被引了出來,楊開毫發(fā)未損。 “好樣的,楊開。”陳天頂樂呵呵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微笑著講道,同時提醒了一下眾人,腳下生風,朝著最后一顆玉珠踢了過去。 砰! 一陣黑霧,伴隨著強烈卷動的空氣風暴,瘋狂的散發(fā)出去。 有了前面的經驗,眾人早就已經在遠處找了一個躲避地點躲了進去,所以這次的爆炸并未對他們造成任何的傷害。 陳天頂也在爆炸的瞬間,身體后仰,除了強大的爆炸聲讓他的耳膜有些被震到,他身體倒是無絲毫大礙。 等到烏黑濃霧消散干凈之后,他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從地上爬起來,看了一眼被炸裂的參差不齊的破損石頭,心頭有種爽朗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好像……就好像見到了偷自己老婆的漢子,而此刻已經被炸成了兩半的模樣般爽朗。 雖然劉雨薇并不是自己的老婆,可是那也不能當著他們這群大老爺們的面偷走啊。 他看了一眼里面,除了黏糊糊的黑色,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 骯臟的暮氣不斷從里面散發(fā)出倆,嗆得他連連咳嗽了好幾聲。 耳邊也傳來其余幾個人的咳嗽聲,陳天頂擔心這里的墓氣會讓他們頭腦暈眩,意識不清,便吩咐大家都從洞口散了去,等到里面的墓氣完全的流出來之后再進去。 楊開手中的手電筒,照了一下破損的洞口附近,發(fā)現一團團烏黑色的煙霧正緩緩的從里面流出來。可能是光線和心理的共同作用,他看著被亮光照亮的濃霧,竟然在不斷的變換著身形,時而變成一堆骷髏,時而變成一只惡魔,時而變成一只怪獸……不過無論他怎么變化,它帶給眾人的恐懼驚悚感,卻未曾變化。 他們沒有注意到,張鶴生此刻正安安靜靜的,盤腿而臥,手上捏著一些符咒,簡單的念叨了幾句之后,便將符咒給拋到了半空。 說來也奇怪,原本安安靜靜被攥在張鶴生手中的符咒,在離開他手掌的瞬間,竟然撲哧一聲燃燒起來了,這一幕很是詭異。 九筒有些被這么好玩的事情給吸引住了,扭過頭好奇的問道:“張道長,您這是做什么呢?” “超度亡靈。” 張鶴生冷冷的回了一句,然后將手中最后一張符咒丟在半空,便收回了手臂,放到了雙膝上,長長的嘆了口氣。 聽到超度亡靈四個字,幾個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了一眼他,不過并未多問,只會將頭扭了回去。 這個時候,有些東西大家一塊分享了,是好事。 可是有些信息,還是憋在一個人的心里為好,免得亂了軍心。 其實單單從這四個字上,也都猜出一些什么了。或許他們看到濃霧組成的什么怪物,根本不是錯覺,而是真真正正的亡靈呢。 等到洞口飄蕩著的濃霧越來越少了之后,楊開才用詢問的語氣問道:“陳老板,現在我們可以繼續(xù)走了嗎?” 他仔細的觀察了一會洞口,看到那層霧氣已經很淡很薄了,估計他們幾個人強壯的體格,完全可以抵抗。便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看到陳天頂站了起來,其余幾個人也都帶著隨身物品,嘩啦啦的站了起來,然后緊跟在陳天頂的后面,走到了洞口。 “這里不會和左殿一樣,有什么奇怪的尸體吧。”趙勇德一邊攀爬著斷裂的石板門,一邊咧著大嘴巴講道。 “閉上你的烏鴉嘴吧。”九筒有些不耐煩的講道:“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 趙勇德有些生氣的瞪了九筒一眼,雙腿一用力,身體便一躍而起,最后動作麻利的站在了對面的墻角下。 “喲,還真沒看出來啊。”九筒看趙勇德,這個普通部隊的將領都有這么好的身手,的確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小菜一碟。”對于九筒的夸贊,他還是很受用的,略微點了點頭。 九筒也沖他淡淡笑了笑,雙腿輕松一躍,比趙勇德更敏捷的從墻頭上翻越了過來。 看著他的動作,趙勇德有些悲憤的砸咂舌,搞不懂這小子究竟唱的那處戲,你要是想嘲弄我,也不至于先捧我啊?我的丑態(tài)就這么好看嗎? “咱教導隊的兄弟,每一個都比你厲害。”九筒擦了一下鼻子,牛逼哄哄的講完之后,便挺著胸膛走到他前面。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趙勇德白了他一眼:“切,裝逼!” 這是一個比左殿還要大一些的空間,楊開手中的手電筒,電量已經很微弱了,所以只能勉強看清楚周圍兩米左右的東西。 不過他們并沒有換一只手電筒。因為現在,手電筒資源非常的緊張,他們不能浪費。一只手電筒直到最后油盡燈枯,才能把他丟掉。 不過他視線之內,并未遇到任何的阻礙物,甚至連一些陪葬品都沒有擺設,這讓眾人心生好奇。 “楊開,到這邊來看看。”陳天頂整個人都陷在黑暗中,只能借助手電筒的光芒,模模糊糊的看清一個大概輪廓。 他走了上去,然后在陳天頂的指引下,往兩邊墻壁上挪動。 或許,能在墻壁下尋找到什么有用的資源呢,說不定還能發(fā)現劉雨薇或者巴圖魯的線索。 身后的眾人,也都浩浩蕩蕩的跟來。他們可不敢隨便脫離隊伍,在這么陰森恐怖的氛圍內,單獨一個人可能會把膽子嚇裂的。 可是,走了沒兩步,楊開的腳步便戛然而止,聲色俱厲的喊了一聲:“什么人!” “什么人?”另一個粗魯的聲音,也在他聲音落下的瞬間,響了起來。 咔嚓! 獨眼龍不由分說,咔嚓一聲將卡賓槍舉了起來,然后對準了前面的那個人影。 只要那個人影有絲毫攻擊的動作,他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而石頭九筒等人,也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武器,警覺的警惕著四周,提防著任何一種可能的攻擊。 可是,在那粗魯的聲音過后,四周陷入了安靜,死一般的寂靜。 楊開擦了一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剛才那突如其來的一嗓子,真的有些把他嚇到了。要是這里真的埋伏著一個人的話,他不能保證能保護得了隊伍中的所有人,尤其是華伯濤教授。 而他們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都是此行中必不可少的,即便是身體最為虛弱年紀最為大的華教授。 “無意中闖入此地,如有冒犯,還請前輩多多見諒。”楊開也不知自己到底哪根神經搭錯了,竟然想起了武俠小說中,關于某主角無意闖入神秘地帶的開場白,大抵都是如此。 而且但凡他們這么說,其結果往往都是,非但能保住性命,而且還會有一段很意外的奇遇或者艷遇,不是學到了什么厲害的武功,便是被美麗的姑娘給纏身。 “無意中闖入此地,如有冒犯,還請前輩多多原諒。” 粗魯低沉的聲音,從前方的人影中傳來。 “恩?”楊開使勁的皺了皺眉頭,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看著旁邊的陳天頂,問道:“陳老板,怎么回事?” “陳老板?怎么回事?” 一模一樣的聲音,再次從前方傳來。 “回聲嗎?”這下連陳天頂也有些搞不明白了,語調變得質疑起來。 “不像。”他搖搖頭:“如果是回聲的話,那么聲音應該和我的聲音一模一樣啊。可是,你也聽到了,回聲的聲音和我的聲音,根本就不一樣。” 其余的眾人,聽到楊開的解釋,也都緊鎖眉頭。不過他們沒有絲毫放松警惕,反倒是更加警覺了起來。尤其是獨眼龍,因為精神過于集中,姿勢保護一動不動,導致他額頭的汗珠都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滴落到了地面上。 “華教授,您有什么見解?”或許,回聲能變化,說不定也能用科學解釋的通。 可是,前方那個一動不動的人影,又是怎么回事?華教授能不能給出什么答案? “其實,回聲也不一定和原聲一模一樣,有些特殊的裝置,會對聲音的聲波,進行一系列的處理,加噪,甚至可能改變聲波原來的頻率。改變了聲波的頻率之后,聲音自然也就變化了。就像剛才的聲音,是聲波的速度變得緩慢了,那么聲音自然粗魯沙啞……” 聽著他一連串的專有名詞,楊開有些不耐煩了,不過他還是保持著恭敬的態(tài)度,耐心的問道:“您的意思就是說,回聲,也是可以和原來的聲音不盡相同的?剛才的聲音,可能是我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