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了，但卻是只言片語，結(jié)果讓我更迷糊。”楊開說道。

    “哦，他說了什么？”

    “只是說這次的大浪淘沙，不止我一個，還有另外三個人。一個是教授，一個是當鋪老板，還有個是神經(jīng)病患者。”楊開云山霧罩般的說道。

    “呵呵”聽了他的話，曾養(yǎng)甫淡淡的笑出聲來。

    “你們的確很有趣，從全國各地，花費幾個月，就為了找出我們四個升斗小民來，但現(xiàn)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也相信，軍統(tǒng)從來是不會做無用功的。”楊開掃了眼櫥柜，在那里，他的軍裝被洗得干干凈凈，整齊的疊放在一起，他想，這一切，應該都是他昏迷的時候他人處理的，包括換衣服，想到這，他不由得朝那個小護士多看了兩眼。

    “說吧，到底是為了什么！”片刻，楊開將目光聚焦在了曾養(yǎng)甫臉上，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戲弄，特別是文人。

    如果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他不介意讓這個文人變成死人。

    “你動了殺意？”曾養(yǎng)甫翹起了嘴角，但卻仍舊鎮(zhèn)定自若。

    “你不害怕？”

    “不害怕。”曾養(yǎng)甫搖了搖頭：“以你的身手，雖然行動不便，但十步之內(nèi)，要想殺我，早就殺了。又何必等到現(xiàn)在？你只是好奇而已。”

    “是的，我想知道真相。”楊開說道。

    “好，我告訴你，但現(xiàn)在只能告訴你一半，因為另一半，我自己都不知道。但你放心，待會我會帶你去見其他幾個人。在那里，我義父會開誠布公的告訴你們想知道的一切。一個驚天的秘密，一個足以顛覆你認知的未解謎團。”曾養(yǎng)甫說道。

    “現(xiàn)在我就有一個謎團，你義父是誰？”

    “戴笠。”

    “是他？為什么。”

    “呃，可以不說嗎？”

    “可以。”楊開點頭。

    “那么我就直奔主題了！”曾養(yǎng)甫輕咳一聲。

    “愿聞其詳。”

    強烈的好奇心促使著楊開迫切想知道，曾養(yǎng)甫口中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首先我聲明一點，義父給我的那四份名單，其實并不是你口中所說的什么升斗小民。起初，我也抱著和你同樣的觀點，但當我仔細閱讀完人物資料后，就發(fā)現(xiàn)，這之中雖然有旁門左道，但不得不說，以你為首的四名嘉賓，真的，非常的，優(yōu)秀！”曾養(yǎng)甫發(fā)自肺腑的說道。

    “你就不用說了，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特種刺殺高手，戰(zhàn)時指揮能力更是不遑多讓。這一年來，你一共執(zhí)行了大小任務二十次，其中機密三件，秘密十七件，秘密任務全過，機密任務除了一次雖敗猶榮外，其他兩件出色完成。這樣的達標率，在整個黃埔軍校，楊開，你是第一個！而能被德國柏林軍事學院，綽號‘殺人機器’教官的威廉·鮑恩稱之為‘鬼才’的學生，楊開，在全世界，你是第一個！”

    “過獎了。”楊開的眼睛瞇了下，他突然對軍統(tǒng)產(chǎn)生了一絲恐懼，原來自己這點家當，在別人眼里，只需要一個命令，就能放在辦公桌上瀏覽。

    雖然這是軍統(tǒng)的職責所在，但卻令他很不舒服。

    “第二個，也就是你口中的教授。我想，作為一個上海市民，你或多或少，對他有所耳聞。”曾養(yǎng)甫起了個懸念。

    “誰？”

    “南京大學古生物系教授：華伯濤。”曾養(yǎng)甫一字一句。

    “華老？”楊開咋舌，確如曾養(yǎng)甫所說，他對華伯濤這個人有些耳聞。當然，并不是因為楊開喜歡了解這些東西，而是從國民政府建成到現(xiàn)在，華伯濤這個人太過于耀眼了，雖說只在首都掛了個古生物學教授的頭銜，但實際上，他還在考古，地理，人文這些雜科上頗有建樹。

    例如1927年的國際科學研考會，1928年的楚幽王墓，明潞王妃墓考古項目，1930年的地心巖洞探秘，乃至近幾年的地質(zhì)勘探，石油開采的現(xiàn)場，無一不活躍著這位老教授的身影。就連那些心高氣傲的美國教授，在談到華伯濤的時候，也紛紛伸出了大拇指，將其稱之為‘東方的亞里士多德’。

    “對，就是他。”曾養(yǎng)甫說道：“你覺得他算是升斗小民嗎？”

    “不算。”楊開想也沒想的就搖起頭來。廢話，如果華伯濤這個老筆桿子算是升斗小民，那整個中國，也沒幾個可以排的上號的人了。

    雖說他嘴里是這么琢磨的，但潛藏在內(nèi)心的疑惑，不但絲毫未減，反而更多了一層。簡直就是飛機上釣螃蟹——沒處落腳。

    一個軍人，一個教授，一個老板，一個瘋子，這四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合在一起，又能做些什么，這軍統(tǒng)唱的又究竟是哪一出？

    第十六章 四份名單（2）

    “接下來我和你介紹介紹第三個嘉賓，南京匯通當鋪老板：陳天頂。”曾養(yǎng)甫似乎口干了，端起杯子來，喝了口水：“這是一個藏得很深的人。”

    “多深？”楊開忽然覺得，這曾養(yǎng)甫像是個菜市場說書的，每次開口，都很吊人胃口。

    “很深很深，深到連軍統(tǒng)的間諜費盡心思，才只刨開了他的第二層身份。若不是我義父親自出馬，恐怕這位老油子的第三層身份，得跟他一起進棺材了。”

    “哦？”

    “陳天頂，今年五十一歲，明面上是匯通當鋪的老板，還是個富紳。但實際上，卻是方圓五十里‘土夫子’的總瓢把子，主持著南京幾大古董市場的營生。他的身份是假的，究竟叫不叫陳天頂，至今還是個謎。但他在道上的稱號，確是叫‘摸金陳’。”曾養(yǎng)甫說道。

    “這家伙還真是富得流油呀，總瓢把子我知道，大概就是首領(lǐng)的意思，但土夫子怎么說？挖泥巴的莊稼漢？”楊開不明所以。

    “不，不！”曾養(yǎng)甫笑著否定：“這土夫子是他們那一行的專業(yè)術(shù)語，說白了，就是盜墓賊的意思。現(xiàn)在戰(zhàn)火紛飛，大家都知道中國這塊土地里有許多寶貝。于是，日本人也在挖，軍閥也在挖，這些盜墓賊也在挖，這些年，也不知道有多少古墓遭了毒手。土夫子們盜了那些陪葬品，就轉(zhuǎn)手給古董店牟取暴利，一來二去，也就有了自己的一條經(jīng)營線了，而陳天頂，就是這條線的線頭。”

    “既然知道，你們?yōu)槭裁床蛔ィ俊睏铋_皺了皺眉，說實話，他對這些盜墓賊很是反感，從八國聯(lián)軍火燒圓明園開始，中國這個可憐的國家就連自己的東西都保不住了。幾十年來，不知道有多少珍貴的國寶，被傳教士和盜墓賊賣到了海外，以至于，中國人連看自己家里的東西，都得去外國的博物館，這不得不說，是中國式的悲哀。

    “抓？”曾養(yǎng)甫仿佛在聽笑話：“土夫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常年走南闖北，你抓得完嗎？”

    “與其在那瞎cao心，倒不如讓他們自己建立一個秩序，也方便我們管理。再說，這陳天頂還是挺懂事兒的，每筆交易，稅收都一分不差的交上來，而且但凡明器，都只賣給古玩商，絕不賣給外國人。所以一直沒觸碰到我們的底線，久而久之，也就聽之任之了。”

    “言盡于此，這些都只是陳天頂?shù)牡谝粚悠ず偷诙悠ぁ，F(xiàn)在我和你揭揭他的第三層皮！”說到這，曾養(yǎng)甫眼神一凜：“這老不死膽兒倒是不小，義父下了大力氣去摸底，才發(fā)現(xiàn)，他竟和十年前的孫殿英東陵大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東陵大案？！”楊開手中的煙盒落在了地上。

    他很驚訝，這實屬正常。作為那個年代的人，你可以不知道天氣預報，也可以不知道蔣介石和汪精衛(wèi)，但你卻肯定知道孫殿英和他主謀的東陵大案。

    所謂的東陵大案，是指一九二八年秋季，滿清皇陵所遭受的滅頂之災。這場災難損失之大，影響之惡劣。無論在當時還是現(xiàn)在，都是令人難以置信的。

    當時正處于軍閥混戰(zhàn)的諸侯時期，各地部隊尾大不掉。中央政府為了擴充實力，以裁軍和整編的辦法招兵買馬，排除異己。這一舉措，立馬就惹惱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原奉系軍閥孫殿英。

    孫殿英為人貪婪，見利忘義。以他的秉性，自然不甘心就這么被蔣介石吞并，于是便準備自立門戶，和中央軍分庭抗爭。但打仗打仗，打的就是人和錢，想要搞自己的小九九，軍餉不湊齊，萬事都得作罷。思來想去，滿面愁容的孫殿英終于把目光放在了清東陵上，在他的眼里，那哪里是什么墳墓呀？分明就是堆積如山的雪花白銀呀！說了就做，三天之后，他便借著軍事演習的機會，率領(lǐng)大股部隊，浩浩蕩蕩的開進了東陵。

    清東陵曾經(jīng)是一塊與世隔絕、神圣不可侵犯的皇家禁地。自順治皇帝開始，先后有五位皇帝葬在這片虎踞龍盤之地。

    而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莫過于慈禧太后的陵寢。

    這個統(tǒng)治大清朝長達半個世紀的老太后，一生卑躬屈膝，視列強瓜分中國而不顧，當真應該千刀萬剮。不僅如此，她還是個奢侈的主兒，經(jīng)常在挪用了大半個國庫之后，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她的地宮興建于清末，工程前后耗銀將近三百余萬兩，持續(xù)十四年，直到她死前才完工。據(jù)說，慈禧的地宮的豪華程度，連紫禁城都難與為匹。

    二十世紀前后，經(jīng)過土匪和軍閥的歷次劫掠，地面上各座陵寢的陳設(shè)珍品所剩無幾，剩下的唯有深埋于地的慈禧地宮。這時的一份神秘筆記很可能幫了孫殿英的大忙。據(jù)傳當時有一份《愛月軒筆記》，是晚清太監(jiān)李蓮英口述，由其侄子執(zhí)筆寫下的。它詳細記載了慈禧地宮中各式各樣的陪葬品和無價之寶。

    于是，在經(jīng)過深思熟慮之后，慈禧的地宮就成了孫殿英的首要目標。

    慈禧的地宮上方，堆砌著高大的方城明樓，后方則依山而建。如果不能準確地找到入口，要想進入地宮是十分困難的。

    從中國第一位皇帝秦始皇為自己修建地下宮殿開始，歷代帝王都極度重視地宮的修建，那是他們靈魂轉(zhuǎn)世的場所，是盛放棺槨及殉葬財寶的地方，是帝王墓冢中最神秘的環(huán)節(jié)。為了防盜，他們堆起高高的封土，修建堅固的城墻，設(shè)置數(shù)以千計的守陵士兵，制訂最為嚴苛的法律，為保守秘密甚至不惜坑殺數(shù)以千計的工匠。而慈禧的地宮則吸取了歷朝歷代的經(jīng)驗，在防盜措施上不可謂不處心積慮，防備周詳。

    可即便如此，還是阻擋不了孫殿英的利欲熏心。于是，在驅(qū)散了旁人之后，這場震驚中外的特大級盜墓活動，終于拉開了帷幕。

    起初，士兵們并不知道地宮入口，而是遍地開挖，寶頂上、配殿外、明樓里都留下了他們挖掘的痕跡，可結(jié)果都是一無所獲。

    孫殿英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偷天換日之計根本瞞不了多久，眼下時間緊迫，要是如此興師動眾卻一根雞毛都沒拿到，那就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就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他的狗頭軍師靈機一動，為孫殿英出了一計，沒人知道這個計策的具體內(nèi)容是什么，只知道，在第五天黎明，軍營里突然來了幾十個行色匆匆的陌生人。

    這些人模樣古怪，說話盡是天南地北的腔兒。而且?guī)У墓ぞ咭彩俏寤ò碎T，有洛陽鏟、鐵锨、洋鎬、繩索等等不提。

    后來，有知情的士兵傳出去，才知道，這些個陌生人，正是活躍在山西，上海，南京一帶的盜墓賊。

    其中，更有摸金校尉，發(fā)丘中郎將這幾大門派的翹楚，這傳聞是真是假，怕是只有泄露秘密的人，自己心知肚明了。

    不過有一點是真的，那便是盜墓賊們的本事的確不遑多讓，正應了那句諺語：沒有金剛鉆別攬瓷器活。這上竄下跳的，不消半天的功夫便摸到了地宮的入口，把一旁圍觀的孫殿英眼珠子都差點瞪掉了。

    原來，在高大的明樓后面，有一個“啞巴院”，傳說招募的工匠都是啞巴，以防止工人泄露工程的機密。在啞巴院北面有一道琉璃影壁，影壁之下便是這地宮入口。

    慈禧的地宮構(gòu)造復雜，琉璃影壁下正隱藏著地宮入口。如果從正面橫向挖掘，會遇上條磚砌死的隧道；如果從寶頂上垂直往下開掘，則會增加多倍的距離；而如果從琉璃影壁下直接墜入，便能就近打通金剛墻，從最短的途徑進入地宮。

    在明樓底下進入古洞門，過道盡頭則是一道內(nèi)部澆鑄了鐵筋的墻壁，它的里面就是“金剛墻”。地宮的入口就在這金剛墻下。地宮修建得十分堅固，要完全刨開硬磚可不是見容易的事兒。怎奈孫殿英這廝盜寶心切，不顧勸阻，直接動用了炸藥。在硝煙彌漫的殘磚斷石中，盜墓賊們扛起洛陽鏟，再向下深挖數(shù)丈，終于呈露出一面漢白玉石墻，它就是金剛墻。砸開金剛墻，整座地宮，便毫無保留的呈現(xiàn)在眾人的眼中。

    東陵被盜后，民間曾留下了一些傳說，比如剛進去的時候，打頭的士兵們曾在一片黑暗中，看到屏風后有幾個穿著古裝的格格，翩翩起舞，等火把打過去，便失去了蹤影。又比如說這地宮中滿是機關(guān)陷阱，踩錯一個磚，那標槍，倒刺就兩邊招呼來了。亦或者直接扯下去，活活的溺死在水銀坑中，變成了人體標本。一路下來，別說是那些愣頭青士兵，就連指揮的盜墓賊們亦是損失慘重。還有人說，在取下慈禧口中夜明珠的剎那，整個昏暗的寢宮里綠光大作，而慈禧那具保養(yǎng)得極其完好的尸體，也在瞬間長滿了白毛，然后‘刷’的一下伸出了手指甲……

    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沒有人清楚。不過有一點楊開知道，那就是在孫殿英滿載而歸之后，善后的人員在地宮里漏了水，足有四五尺深，按說這地宮里是沒有風的，但水面的漣漪卻持久不散，還時不時發(fā)出陣陣揪心的哭聲，也不知道壓著什么厲鬼精怪。清室重斂時，技術(shù)員用抽水機抽了五天才抽了一半，即使現(xiàn)在都要定時抽水，才能保證慈禧的地宮遺址不被淹沒。

    東陵大案在楊開的印象里，就只有這些。光這些，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第十七章 四份名單（3）

    “你的意思是，那個陳天頂就是當年挖掘慈禧地宮的盜墓賊之一？”楊開整理了下紛亂的思緒，說道。

    “不，你猜錯了。”曾養(yǎng)甫說道：“他當時的身份并非盜墓賊，而是給孫殿英出主意的那個人，那個被稱為狗頭軍師的幕僚。”

    “啊？”楊開顯然始料未及。

    “所以我說這老小子膽肥，豈止是膽肥，簡直是膽大包天！要不是義父說他有大用，我第一個饒不過他。也不知道在此之后，他是怎么全身而退的，孫殿英失勢后，他又是怎么換了身份，當起地頭蛇來的。”曾養(yǎng)甫咬牙道：“不過氣歸氣，縱觀這陳天頂一生，也算是跌宕起伏，離奇怪誕了。你說算不算是你口中的升斗小民？”

    楊開搖頭：“你的故事一個比一個精彩，我甚至都懷疑自己現(xiàn)在還在做夢了。說實話，貓有貓道，鼠有鼠道。這個陳老板很了不起，至少對于他那個行業(yè)來說，可謂無人能出其右了。可我也逐漸發(fā)現(xiàn)，你們找來的每一個人，看似平淡無奇，實則業(yè)技驚人，這也惹得我，越來越想知道第四個人的來頭了！”

    “那個瘋子？”曾養(yǎng)甫似笑非笑。

    “對，那個瘋子，我希望他的一切，不會讓我失望。”楊開侃侃而談。

    “絕不會讓你失望，因為他在患失心瘋之前，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

    “多不好相與？”楊開反問道。

    “如果不用槍的話，把你和他丟在一個林子里，最后能活著出來的，肯定是他！”曾養(yǎng)甫笑了。

    “你確定？”楊開眉毛皺了一下。

    “確定！”

    “我不信！”

    “我會讓你信！”說著，曾養(yǎng)甫揮了揮手，守在他身邊的小護士立馬知趣的走出屋子，掩上了門。

    整座病房，頓時只剩下了楊開和曾養(yǎng)甫兩個人。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極端的寂靜。

    “說吧，別裝神秘。”楊開從煙盒里抽了根煙，就這么含在嘴里，也不點著。

    “這個人叫張鶴生。”曾養(yǎng)甫說道。

    “不認識！”

    “那你知道道教嗎？”

    “我只知道它是本土宗教，鬼怪，煉丹之類的。但很抱歉，我是個無神論者。所以對這些，絲毫不感興趣。”楊開直言不諱。

    “不，不，不。我并不是想讓你對這些感興趣。只是想闡明一下，這個人，這個故事，要從這個宗教說起，既然你對道教不甚了解，那么我就多嘮叨幾句了。”說到這，曾養(yǎng)甫清了清嗓子。

    “道教，源于春秋戰(zhàn)國時期。楚國人李耳，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老子，是當今道教公認的創(chuàng)始人，相傳李耳活了一百多歲，而后成仙。從宋代開始，被尊為老上老君。他所寫的道德經(jīng)，被公認為道教的思想之源。”

    “中國歷來是個新鮮事兒頻出的國度，各種各樣的仙鬼傳說數(shù)不勝數(shù)。四仙，即狐仙，蛇仙，黃大仙，刺猬；厲鬼等等超自然事物均被老百姓視為不祥之物。有需求就有滿足，道術(shù)便在此時逐漸成型。所謂道術(shù)，講求以驅(qū)為主，以降為佐，其原理大概是激發(fā)人體本能的潛質(zhì)或者是借助某些符咒的特有力量，驅(qū)散或者說趕跑某些在人們眼中不吉利的東西。”

    “宋代以后，道教分化，形成了北方全真教，南方正一教兩派分庭抗爭的局面。由于全真道士主張結(jié)丹修煉，而正一道士主張畫符驅(qū)魔，二者思想觀念不同，再加上都認為只有自己才是玄門正宗，所以常年沖突不斷，互相敵視。到了民國時期，靈異事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社會需求量也因此不斷加大，道教終于發(fā)展到了全盛時期，兩派道士也紛紛走出深山，踏入現(xiàn)代社會。更有陰陽先生，算命先生，觀花婆婆等同類型職業(yè)活躍于街頭巷陌。只可惜，這種百花齊放的局面并沒有持續(xù)太久……”曾養(yǎng)甫嘆了口氣。

    “為什么？”

    “還不是因為小鬼子！”曾養(yǎng)甫說道：“日本人虎視眈眈的開到東北九省之后，整個中國就亂了套了，社會一盤散沙，逃難的逃難，走親戚的走親戚，誰還在乎其他的。幸好，那時候的東北雖被軍閥張作霖割據(jù)，但他卻不像袁世凱，汪精衛(wèi)那般委曲求全，賣國求榮。而是一個真正值得敬佩的男人。不管日本人如何威逼利誘，他都沒有答應他們開礦、設(shè)廠、駐軍等等不平等條約，日本人許以高官厚祿，他一率嚴詞拒絕；日本人用軍事演習威逼，他就帶著部隊上去對峙，直到把這群不懷好意的家伙逼走為止。一來二去，這張作霖早成了日本人的眼中釘，rou中刺，恨不除之而后快。索性張作霖是軍人出身，機警異常，身手也不錯，這才讓鬼子的多次暗殺未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