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季總給我唱首歌
云翳眼睛里剛撲出來的一點火苗,就這么又被掐滅了,但是很快,他眼睛又明亮了起來,他用力抓著云煙的手,“不需要她知道,也不用去找她,只要查清楚一些事,就可以了,對,就是這樣!” 他越說越興奮,可身體實在太虛弱,他一說完,就立即猛地咳嗽起來,這一咳,震傷了心口的傷,痛得他臉色慘白,鮮血已經透過繃帶,染紅了他心口一片衣服。 “你先坐好,我重新給你換藥。”云煙皺著眉頭,沉聲道。 云翳這一次倒是沒有抗拒,只是不知在想什么,胸膛劇烈起伏不定。 云煙沒有叫護士過來,自己給云翳重新清理了傷口,換了藥,裹上了新的紗布和繃帶,做完這些,云翳不知是太累還是太痛,竟已經昏沉的睡了過去。 云煙給他重新切了一下脈象,脈象雖然依舊虛弱,但好在逐漸平穩了下來,他只要心情不再那么大起大落,這傷,總是會慢慢養好的,至于今后,她再想辦法來替他調理,她不信,云翳的心脈修補不回來,她一定可以找到辦法的。 看云翳睡著了,她在床前坐了片刻,這才起身,輕手輕腳的離開了病房,她一走出門,眼前一花,差點就要暈倒,一只有力的手伸了過來,一把將她扶穩了。 “阿煙!”季宵寒瞳孔微微一縮,一臉擔心。 云煙疲倦的笑了一下,“我沒事,只是有點困了,你帶我去休息一下,睡醒了就好了。” 這一整天,她幾乎都沒吃什么東西,忙前忙后,到現在也沒時間休息,她話剛說完,就覺得腳下一空,她臉色一變,下一秒,身體卻落入一個結識的懷抱。 季宵寒竟是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云煙:“……” 雖然這里是季家的醫院,但這也太不注意影響了! “你干什么,快放我下來!給人看見了不好!”云煙急道,略蒼白的臉一下就漲得通紅。 季宵寒卻沒有松手放開她的意思,語氣有些強勢的說了一句:“閉眼,休息。” 云煙一噎,想要辯解兩句,旁邊不知哪里傳來兩聲笑意,接著是一道很輕的聲音,那人笑著道;“季總真是太寵愛季夫人了,我可還是第一次見季總對一個人這么好……” “就是啊,季總平時那么高冷,嘻嘻……真的好羨慕季夫人啊……” …… 那聲音起先壓得很低,只有兩個人,但季宵寒這么抱著云煙走過,看到的人自然就多了,不免都聚在一起竊竊私議起來。 破天荒的,季宵寒這一次竟然沒有阻攔,而且,覺得他們說得很不錯,回頭讓人給他們多發了一個月的獎金。 云煙巴掌大的小臉早已經鮮紅欲滴,她覺得自己實在沒臉見人,腦袋一下埋進季宵寒的懷里,一聲不吭了。 季宵寒的心情卻是莫名的愉悅了幾分,唇角微微上揚了一下,他把云煙抱到休息室,給她喂了點準備好的湯,這才讓她休息。 云煙本來也很困倦,眼下的事情,也不是一兩天就可以解決得好的,所以,她也沒勉強,交代了幾句,就在床上躺下了,可她越是困倦,一躺下,卻越是清醒,怎么都睡不著。 季宵寒一直在床前坐著,她也不好翻身,直到季宵寒忽然開口:“睡不著?” 云煙躺在床上,聞言,微微僵了一下,索性轉過身,面對季宵寒,“是啊,越困越是睡不著,腦子里一刻都停不下來。” 一個人,可以控制自己不說什么,但卻是怎么都無法控制自己的大腦,讓它停下來不要思考的。 季宵寒明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難題,如果是一件事,就算再難,他也能想辦法替她做到,可這睡覺,他是真的沒辦法了。 催眠嗎? 還是打一針? 就在他想選擇哪一個時,云煙忽然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要不然,季總給我唱首歌,我聽見歌聲,或許就能睡得著了。” 她和季宵寒都已經對對方的稱呼改口了,之前是為了在公開場合,配合季宵寒,她才叫他宵寒,私下都是冷淡的一聲季總,而季宵寒,也不再叫她煙煙,而是阿煙。 可云煙剛才故意稱他季總,其實不過是故意調侃,季宵寒唱歌? 她可真的沒聽過。 這話一說出口,季宵寒只是沉默看她,云煙本來也只是一句玩笑,沒有當真,但說完之后,她好像覺得一陣困意來襲,眼皮有點沉重的一開一合,而這時,寂靜的屋子里忽然響起一道很輕的歌聲—— “那年長街春意正濃,策馬同游煙雨如夢,檐下躲雨,望進一雙深邃眼瞳,宛若華山夾著洗雪的微風……” 他聲音很輕,唱出來的曲調也很輕,就像是無形中生出一雙很溫柔的手,輕輕撫過她褶皺的眉頭,撫過她心口。 云煙閉上眼睛,在沉睡之前,只聽見他低沉婉轉的聲音,輕聲唱著,“……一廂情愿,有始無終,若你早與他人兩心同,何苦惹我錯付了情衷……” 季宵寒一首歌唱完,云煙已經沉沉睡去了,他望著女孩沉睡的臉頰,俯身,在女孩略蒼白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 那一個吻,不帶半點情·欲,只是一個很簡單的親吻,他卻仿佛用了極大的力氣,吻過之后,他立即撤開,在椅子上正襟危坐。 確定云煙睡熟了之后,他才起身,慢慢走了出去。 傅塵機已經在大門口等著了,花渡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趕過來的,不過,這一次,花渡沒有笑,他神色有些凝重,一見季宵寒出來,忍不住賤兮兮的“嘖”了一聲。 “嘖……季總,我看你滿臉泛紅,這是走桃花運的征兆啊……”花渡勉強笑了一下,抬手拍了拍季宵寒的肩。 季宵寒瞥了他一眼,沒有理他,轉身朝著旁邊的休息室走了過去,“時間有限,你最好有我想知道的消息,否則……” 花渡聞言,后背一寒,當即控訴道:“季總,寒爺,你這典型是重色輕友啊臥槽!有了老婆忘了娘……臥槽!不是,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是又怎樣?”季宵寒眉梢一挑,坦蕩的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