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少女與戰(zhàn)車之炎黃血,汗青灑、重生之藥醫(yī)千金、直播:我在山村的悠閑生活、重生毒眼魔醫(yī)、美女總裁的近身狂兵、海賊之病態(tài)人生、重生商紂王、民國三十年靈異檔案、從一只狼開始吞噬進化、圣界邪獄
“沒。” “那就是心情不好?” “沒。” 齊鈞很有耐心:“是不是有心事?如果有,可以跟我說。” “沒。” 齊鈞發(fā)現(xiàn)他又開始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當(dāng)下便知自己惹人煩了,這時見他要走,便急忙拉住他的胳膊,想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加把火,將實話逼出來。 孟凌看看他的手,又看看他,一臉嫌棄。 齊鈞:“……” 齊鈞默默咽下一口憋屈的血,眨也不眨的盯著他,語氣哀傷:“你到底怎么了?我們不是說好要做朋友嗎?上午還好好的,是不是我有哪做錯了?還是你不喜歡我總提以前的事?” 孟凌此刻的神情不是裝的,是真不想和偽君子聊天,完全的本色演出,但不想歸不想,必須得把戲唱下去,他慢條斯理的掙開,聲音很淡:“行,那我就把話說清楚。” 齊鈞看著他,眼神專注。 “你知道的,我一開始并不信你,可后來聽到那么多人說我們是戀人才勉強相信,接著就和你分了,我說過你可以等我痊愈,你卻要重新開始,”孟凌頓了頓,輕聲開口,“說實話,經(jīng)過一上午的相處,我覺得你這人沒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如果你一直這樣,我不介意和你做朋友,不過前提是你別把應(yīng)付之前那個人的心思用在我身上。” 齊鈞明知故問:“什么意思?” “我不喜歡過去的我,甚至不想找回那些記憶,”孟凌神色漠然,“我問過周圍的人我以前的性格,這和我根本不像,雖然我失憶了,但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斷,我不喜歡所有事都牽扯上以前,你喜歡的是他,想獻殷勤還是有別的目的都請等等,我說的夠明白嗎?” 齊鈞盯著他的眸子,想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情緒,但觀察半晌卻沒絲毫收獲,只得開口:“可你們明明……” “是同一個人,這點我知道,也知道或許哪天我就痊愈了,又變回以前的我,”孟凌冷眼看他,“所以在我恢復(fù)前,你讓我清凈會兒,你要是還想說做朋友,可以,我沒意見,但你最好收收你那點心思。” 他要讓齊鈞分清過去和現(xiàn)在,然后明白該討好的人究竟是誰,又該怎么去做、怎么去說。 齊鈞一向不會讓人失望,他嘆氣:“好,我會注意。” 孟凌嗯了聲:“如果我一直都恢復(fù)不了,你怎么辦?別弄到最后分不清誰是誰。” 齊鈞直視他:“你放心,我永遠都能第一時間想明白真正喜歡的人是誰。” 孟凌知道他這是在為以后鋪路,不過他最近表現(xiàn)的對孟小冬太深情,自然不能這么快移情別戀,只得說這樣的話。 “那就好。”孟凌看他一眼,扭頭走人。 上課鈴很快敲響,這已經(jīng)是第四節(jié)課,孟凌單手支頭,百無聊賴的看著吐沫橫飛的老師,慢慢熬時間,而就在這時一道哀怨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相當(dāng)熟悉:“我好桑心。” 孟凌的手一滑,腦袋差點撞上桌子,他急忙坐正,知道這是傳音,段城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半空,不過自己說的話他能聽見,便遮住嘴,從齒縫擠字:“怎么了?” “別提了,我回到家的時候我爺爺已經(jīng)走了,他出關(guān)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我奶奶,但我奶奶前段時間去朋友家小住了,那人和我爺爺也是好朋友,只不過是個男的,我爺爺二話不說就跑去揍人了,這事誰也拉不住。” 孟凌默默想象兩個老爺子滾成一團,拎著拐棍往死里互掄,一位老奶奶在旁邊拉架的畫面,沉默一瞬:“……太兇殘了。” “不,這事?lián)Q成我,我也打,”段城頓了頓,傷心的說,“所以我就想去給他加把油,讓他出完氣好回來幫忙,但我到的時候那家的主人正在喝茶,然后我爺爺已經(jīng)抱著我奶奶去滾床單了。” “……”孟凌說,“這個更兇殘。” “就是,”段城哼唧,“滾一次也就算了,可我等了半天,他們沒完沒了了,搞不好這次能給我添一個小叔叔或者小姑姑。” “……”孟凌張了張口,又張了張口,表情僵硬,“太喪心病狂了。” “……嗯?”段城覺出不對,“為什么?” “請問他們高壽?” “好幾百歲了吧,”段城說著一頓,恍然大悟,“媳婦,年齡對修士來說不是問題,對相貌也沒影響,看著都很年輕,修士能活很久,這種事挺常見,不說他們,單說我家,我二哥比我大了將近一百歲,但看外表也就差四五歲。” 孟凌之前就聽他說過修士有時閉一次關(guān),可能一晃便是百年,但剛才的腦補還沒完全消失,他一時沒法回神。 “媳婦?媳婦?”段城憂心忡忡,“媳婦你怎么了?” 孟凌還在慢慢消化中,順便整理一下被刷新的世界觀,下意識開口:“我沒事。” 話音剛落全班齊刷刷看過去,連老師也瞪著他。 孟凌面癱。 老師又看他一眼,知道這是孤兒,很可能上不了高中,警告一聲再說話就去外面站著,這才繼續(xù)講課。 “媳婦,”段城的聲音很是小心翼翼,“要不你再說一句吧?這樣就能出來了。” 孟凌:“……” 段城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對媳婦的了解增多,這時見他眼神一寒,立刻知道自己要倒霉,干咳一聲:“那什么……我再去看看我爺爺,蹲在外面等著他滾完床單,就這樣吧,我走了。” 孟凌:“……” 下課后舍友都好奇的問了句原因,孟凌不答,沉默的向外走,剛剛下樓身后便響起偽君子的聲音,依然是那般溫和:“小冬,等等。” 他腳步一頓,回頭看看,發(fā)現(xiàn)樂蓉也在,不禁挑眉:“我覺得我已經(jīng)說的夠清楚了。” “我想了一節(jié)課,你說的對,”齊鈞看著他,“我會等你痊愈,這段時間我們就是朋友,還有她,”他把樂蓉拉過來,“她之前和你不合,但挺喜歡現(xiàn)在的你,也想和你聊聊。” 孟凌在心里冷笑,偽君子永遠知道投其所好,他現(xiàn)在既然不喜歡孟小冬,那偽君子就得拼命的貶低孟小冬而夸獎他,不過這話要是偽君子說就顯得太薄情了,只得讓別人開口,而樂蓉恰好就是個不錯的人選。 他還要為目標(biāo)而繼續(xù)鋪墊,自然不會拒絕,神色稍緩:“好,走吧。” 21 21、周旋 食堂一派熱鬧,人聲鼎沸,幾人買完飯,找地方坐好,時不時的聊兩句,氣氛還算融洽。孟凌親口說過不喜歡以前的自己,那對于明顯更喜歡現(xiàn)在的自己的樂蓉,他的態(tài)度勢必要緩和許多,所以雖然心里恨不得能把手中的飯砸在他們臉上,他表面仍裝得很淡定,耐心的同他們聊天。 或許是齊鈞特意交代過,樂蓉一直掛著微笑,相當(dāng)配合,不僅如此,她的態(tài)度和以前簡直南轅北轍,如果換成孟小冬,聽到她這樣和顏悅色的說話,估計會受不小的驚嚇。 孟凌看她一眼,有些不明白這個女孩到底在想什么,他當(dāng)初用失憶做幌子有一少部分原因是樂蓉知道他身上有段家的族徽和某人留的字,萬一她告訴齊鈞,而齊鈞過來對峙,他能淡定的回一句失憶了,然后根據(jù)偽君子接下來的反應(yīng)制定相應(yīng)對策,可經(jīng)過觀察他發(fā)現(xiàn)樂蓉根本沒說,這真讓人意外。 他曾把那晚的事仔細想了想,覺得可能是樂蓉忌憚段家,不敢說,不過轉(zhuǎn)念又想,樂蓉喜歡齊鈞,如果段家真的厲害,她更應(yīng)該告訴齊鈞以免他遭殃,而不是一個人悶著不說,他想了半天,暗道反正他不怕樂蓉挑明,到時候見招拆招就行,便最后得到“女孩的心思真難猜”的結(jié)論,不了了之。 學(xué)校分高中部和初中部,因此食堂很大,每隔一段距離便吊著臺電視,他們坐的地方恰好離其中一臺不遠,正播著狗血偶像劇,孟凌心中一動,多看了幾眼。 樂蓉見他總盯著一個地方,不禁扭頭,詫異的問:“你在看電視?” 孟凌簡單應(yīng)了聲,頓時便見那兩人望了過去。 樂蓉側(cè)身看看,尋找話題:“這人也太壞了,女主明明是好心,她非要把東西砸了,認(rèn)為女主害她。” 她其實知道齊鈞拉她過來別有目的,但并不在意,因為她也有私心,她雖然對孟小冬仍很厭惡,但更多的是忌憚,現(xiàn)在既然不能拿到法器,她便只能和他搞好關(guān)系,說不定以后有事還可以找他幫忙,何況她上次把他得罪了,剛好能趁他失憶而挽回一些好感度,免得以后倒霉。 孟凌又詫異一分,他能注意到電視完全是想引得偽君子接話,他再把話題往這個方向帶,誰知樂蓉這么上道,他滿意極了,輕聲開口:“可以理解,這世上就是有一種人,白送的不稀罕,要動手搶過來才高興。” 齊鈞一怔,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開玩笑的問:“你是嗎?” 孟凌眼睫微垂,低頭吃飯:“或許吧。” 齊鈞又是一怔,不再開口。 樂蓉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不太對,有些不解,但沒有深究。 孟凌和齊鈞則很有默契的沒有繼續(xù)這個問題,不過孟凌知道,依偽君子的聰明肯定會深想一層,這很容易猜,他不喜歡以前的孟小冬,對于之前的一切都討厭,所以會和齊鈞分手,可如果加上這番話,還可以理解為他其實對齊鈞并不是全無感覺,而僅僅是因為齊鈞喜歡之前的那個人,他不要那人的東西,因此才分手,想要主動去搶。 雖然由一句話推測的結(jié)論不太容易讓人相信,但孟凌敢打賭,偽君子絕對會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性,接下來經(jīng)過他刻意的鋪墊,偽君子很快便會“移情別戀”,到時孟小冬就該徹底心死了。 晚飯過后幾人便回教室了,度過一個安靜的晚自習(xí),齊鈞再次出現(xiàn),溫和的看著他:“走吧,送你回去。” 孟凌點頭,簡單收拾一下,緩步下樓,與他邊走邊聊。 齊鈞的眸子帶了笑意,有些感慨:“我以前還從沒和你這么聊過。” 孟凌側(cè)頭看他:“為什么?” 齊鈞想了想:“你以前比較內(nèi)向,話不多,和你在一起基本都是我在說。” “那樣不累嗎?” “時間一長必然……”齊鈞頓了頓,“可兩個人在一起,就應(yīng)該相互包容。” 孟凌在心里冷笑,偽君子雖然只說到一半,但要表達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只不過為了維持深情的形象,他不能說得那么直白,當(dāng)然也不能顯得太無情,這才加一句說明。 他看著他:“那和我聊天呢?” “你心里想什么就會直說,和你相處自然比較輕松,”齊鈞笑了笑,“小蓉說的對,你的變化確實挺大,幾乎都認(rèn)不出了。” “你呢?”孟凌漫不經(jīng)心的問,“你覺得是現(xiàn)在的我好,還是以前的好?” 這個問題有些尖銳,齊鈞尋找措辭:“各有各的優(yōu)點吧。” 孟凌嗯了聲,邁進住宿區(qū),在樓下站定:“我到了。” 齊鈞點頭:“上去吧,早點睡,明天見。” 孟凌轉(zhuǎn)身離開,走了兩步忽然回頭:“如果我以前也是現(xiàn)在的性格,你還會喜歡嗎?” 齊鈞一怔,抬頭看他,暖色的燈光在周圍緩緩散開,靜謐非常,輕風(fēng)微徐,吹起旁邊的小樹,沙沙作響,投下一地斑駁,這個人站在陰影處,目光平靜,看不出分毫情緒。 二人對視半晌,齊鈞覺得氣氛培養(yǎng)的差不多,便輕聲開口,帶著點嘆息:“……不知道。” 孟凌表情不變:“那我上去了。” “嗯,晚安。” 孟凌揮了揮手,邁進宿舍樓,有些事點到即止就行,太明顯容易讓人懷疑目的不純,就像偽君子,他不能太假,也不能太薄情,他只能說不知道。 孟凌洗漱完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很快見宿舍熄燈了,他無需像其他人那樣挑燈夜讀,便翻身躺好,段城今晚沒來,他等了等,漸漸失去耐心,不知不覺睡著了。 生活照常進行,孟凌和齊鈞的關(guān)系日益改善,這期間樂蓉在他做鋪墊的過程中不經(jīng)意的幫過多次忙,相當(dāng)上道,孟凌很滿意,決定減少砸在她臉上的臭雞蛋,把這部分扔給偽君子。 他距離目標(biāo)越來越近,本應(yīng)該高興,但有件事讓他比較在意,那就是段城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他甚至開始懷疑段城是不是忽然腦抽,強行沖進房間打擾了人家的好事,結(jié)果被他爺爺一怒之下直接給滅了,他覺得很有可能,因為從段城之前的話里可以推測,他那一家子人都不太正常。 如果放在以前,他不會這樣擔(dān)心,可現(xiàn)在不同,要是沒有段城,他不知道該怎么去修真學(xué)院,而不能學(xué)習(xí)修真,他的下場將會非常凄慘。 “想什么呢?”齊鈞溫和的問。 孟凌回神,淡定的答:“在想剛才那道題。” “都已經(jīng)下課了,別太累,要適當(dāng)休息,沒什么比健康更重要。”齊鈞耐心的勸,接著微微一頓,輕輕嘆氣。 孟凌看他一眼,偽君子嘆氣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每次都非常有目的性,他耐著脾氣:“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我爺爺了,他的身體就一直不太好。”齊鈞的聲音很輕,帶著點淡淡的悲哀。 孟凌:“……” 雖然知道這是偽君子慣用的借口,但親耳聽見還是忍不住無語,孟凌頗有些同情那位老爺子,被自家孫子詛咒這么多次,不知安好否? 孟凌:“去醫(yī)院看了嗎?” “嗯,醫(yī)生說沒什么大問題,最近在喝中藥調(diào)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