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粟清寒母親之前，沈諶追求過我的姑媽。那個時候居安才是個剛剛起步的小公司。據后來的消息，他是想借娶我姑媽找個靠山或者還有另外一個更大的野心。只可惜我姑媽根本看不上他這種小人。”路隱昭一提起沈諶一臉不屑，“不過路家當時在居安是有股份的，而且比例不小。這種事談崩了之后，我姑媽就嫁給了自己的愛人——一位姓粟的先生。”

    沈鈺聽得一愣一愣的，這簡直應該是那種寫上世紀初期的狗血劇本中才會寫到的東西。

    “根據路家搜集到的一些信息，路女士的去世也與沈家有關，并且在她去世后，沈諶迅速將她名下的居安股份利用一些手段轉到了已經是他妻子的喬覓名下。”粟清寒緩緩地替氣得臉都漲紅了的路隱昭說了下去。

    沈鈺算是聽懂了，這些都是沈家造下的罪孽。而反觀沈護的做法就是要反過來報復自己家，以達到所謂“贖罪”的目的。

    “可是把你們湊到一塊報仇的人卻是沈護？其他的我都能明白，只有這一點。雖然以他的性格，就我了解的那些來說，沈家的這些罪孽讓他很苦惱，很想去擺脫和‘贖罪’也不是沒可能。但……”沈鈺回想著從前自己眼里那個溫文爾雅、體貼入微的沈護，完全不敢想象他還背負著這些。

    路隱昭苦笑著搖了搖頭：“你對他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

    粟清寒也像是贊同路隱昭一般微微點了點頭：“如果沈護現在還活著，并且站在沈家那邊，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個。不過聽到你對他的評價，我只能說，他把自己偽裝得也夠好。”

    “你當著吳瑜的面這么說沈護她恐怕一時接受不了吧。”路隱昭提醒粟清寒道。

    粟清寒聽罷，才發覺沈鈺的臉色有些蒼白，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懷疑。

    “我出去一下，待會回來。”粟清寒站起身，似乎想讓空氣變得緩和一些。

    “你可別半路逃脫了，我們的正事還沒有說。”路隱昭不放心地對著他的背影喊道。

    粟清寒背對著他們擺了擺手：“沈鈺壓在你這你還不放心嗎？”

    沈鈺回頭看著粟清寒的背影，一時間頭腦一陣混亂。她并不是不相信粟清寒，而是不敢相信沈護那些曾在自己心里屹立不倒的形象在這一刻卻要崩塌了。

    “女人變心還真是夠快啊。”

    粟清寒一走，路隱昭就變得神氣起來，居然敢直接挑釁沈鈺了。

    “我總得活命不是，要不然不是辜負了沈護的恩情？沈家夫婦硬要把我塞給粟清寒，那我不如欣然接受。這之后，我既然知道他對我的心意，我又怎么不能信任他，把自己托付給他呢？”沈鈺明白他的意思。到底路隱昭還是和沈護的關系更近些，他看著自己兄弟才走不久，自己兄弟的女朋友就投入了別人的懷抱終究還是介意的。

    “有道理，你這思路倒是清晰，怪不得他們兩個這么有心思的人都會被你吸引。說起來，他們還真是親兄弟，連眼光都一樣。”路隱昭嘆了口氣，往事如過眼云煙，逝者已逝，他不應該任意評判生者的任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