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柯打開會議室的門，整個人愣怔在原地，管黎就出現在他的面前，她身邊站著的人正是沈鈺。

    “現在董事長正……”管柯有點為難。

    “你們開會吧，我只是想讓管黎帶我確認一下他是不是在這，他在這就好。我跟管黎出去逛逛，不打擾你們。”沈鈺對他擺了擺手，拉著管黎后撤了幾步。

    管柯看他們沒打算進來，便關上了門。

    “什么人？”粟清寒的表情看上去很嚴肅。

    “管黎把夫人帶來了。”管柯走到他身邊，聲音壓得很低。

    “他們來干什么？”

    “夫人說看到你在這就好。然后他們就說不打擾我們開會，出去逛逛。”管柯只能如實說。不過對比剛剛沈鈺那有點發怯的樣子，他似乎覺出她和粟清寒兩個人之間也出了不小的問題。

    “那先開會。”粟清寒的神色有過一剎那的變化，不過等別人注意到的時候還是那樣冷冰冰的。

    沈鈺拖著管黎匆匆跑到樓下，那樣快的節奏，就像是要立刻逃離地球了一樣。

    一直到車邊，管黎才算拉住了這匹脫韁的野馬：“你跑那么快干嘛？還怕董事長追過來啊？”

    “他要是能追來，他就不叫粟清寒了。”沈鈺對著管黎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管黎瞪大眼睛，用手指了指沈鈺身后。沈鈺條件反射般閉緊了嘴巴，機械地轉過頭。結果，她什么也沒看到。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他真來了。”沈鈺像是真的被氣到，臉漲得通紅。沈鈺轉過身背對著管黎，半晌都沒再理她。

    管黎看她真生氣了，趕緊又過來安撫她：“我錯了，只是看你一早上都這么緊張，想逗逗你嘛。別生氣了，現在還要到哪去？我今天給你當一天免費勞動力。”

    ……

    沈鈺并沒有立刻回應她，似乎還陷在某種憂郁的氣氛之中。她之所以那么反應那么強烈，是因為剛剛她確實還抱有一絲幻想，只不過這個幻想迅速破滅了，讓她覺得自己太可笑了。

    “夫人？沈鈺？吳瑜？”管黎分不清她到底是在生氣還是在發呆，緊跟在她身后一直喊她。

    “啊？”沈鈺這才有了反應，她心理大約還是對“吳瑜”這兩個字最有認同感。

    “咳，看樣子你也沒聽到我剛剛的話了。我是說，你現在準備去哪？”管黎抓著沈鈺的胳膊，把她往車上拉，“這么冷的天，還是趕緊先上車吧。我已經要凍死了。”

    沈鈺回過神來，也覺得冷得要命，掙脫了管黎的手，自己先鉆進車里了。

    “現在去城郊的陵園。”沈鈺沒等管黎坐穩，就做出了一個臨時決定。她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一點猶豫。實際上她也僅僅是憑著自己的直覺，她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可以見到需要見的人。

    畢竟，她明白自己這個時候已經幫不了粟清寒什么了。

    “什么？”管黎大驚失色，“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要是不去，以后就不一定有機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