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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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瓜,”秦桑嘆了口氣,捏捏她臉,“你這么喜歡國師大人啊?哭得這樣傷心!” 小離一聽,眼睛頓時睜的圓圓的:“誰說我喜歡他?他騙了我,我才不喜歡他!” “哦,他騙了你所以你不喜歡他。那么除此以外,你還是很喜歡他的?”秦桑問。 小離被問的一愣,順著她的話想了想,好像……是這樣沒錯。 “……嗯。”她老實的點頭。 小丫頭太好騙了,秦桑忍不住笑起來。笑過了以后,她正色對小丫頭說道:“小離,你說國師大人騙你,那么你想想:你從小到大每天都說著修仙,除了國師大人,有沒有其他人騙過你說他是神仙?” 小離搖頭。 紀北曾有一次說過他是一只鬼,然后他被紀西和紀南放倒了,她在他身上畫了滿身的符,從此以后他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 “那你再想想:為什么其他人不騙你、國師大人卻要騙你呢?”秦桑柔聲引導她:“其他人待這事如何、國師大人又如何?” 紀小離努力的想啊想:爹爹他不喜這些,聽了就皺眉頭;母親說這是怪力亂神,不許她在人前說;紀東南西北一聽就打岔,沒有一個相信她的話;公主娘娘就更別提了…… 國師大人……師父不一樣! 師父替她改煉丹的方子,她和漣漪她們吵架吵不過,拉師父去園子里一站,誰也不敢說話了!師父還教了她很多本事,她扔霹靂彈彈無虛發,而且現在公主娘娘院子里的嬤嬤已經抓不到她了。 “師父和別人不一樣。”她語氣肯定的說。 秦桑并沒有問“怎么個不一樣”,她問:“那他和你一樣嗎?” 小離抬起了頭,目光已有了神,輕聲說:“他和我一樣的。他曾告訴過我:他沒有父母,是他的師父養大他的。”公主娘娘說他也是野孩子,她心里聽了很不好受——想要抱抱他的那種不好受。 秦桑伸手攬了她,嘆了口氣才說:“你看,你們是一樣的人,所以他明白你。他對你這樣不同,你怎可與其他人一般待他?” 小離低下了頭。 秦桑輕輕撫著她烏黑的發,輕聲說:“小離,以后若是我不在你身邊,你要聽你師父的話。” “jiejie要去哪兒?”小離警惕的抬起頭。 “jiejie……要嫁人啦!”秦桑逗她。 “嫁誰?”小離歡喜的坐起來。 “嫁我很喜歡的一個人……這次的事情若是能了,我就會跟他走,以后不能每個月來看你,你要把我忘記。”說到后面,她自己都信以為真了。 “什么事情?為什么要忘記?”小離不解的追問。 秦桑扶著她的臉,“人的心很小,裝滿了一個人,就裝不下另一個了。小離的心里有了師父,jiejie就可以出去啦!” ** 作者有話要說:下注了下注了——劍術、刀法、內力、輕功、暗器、毒物、陣法、棋術、易容、藥石,國師大人贏的是哪五場? 你們可以賭一只六公主、兩只六公主、三只六公主……話說,其實六公主去暗夜谷也是能有好幾樣能贏過暗夜谷主的——男生女相啦、幼稚sao包啦……不好,我聽到了小斧頭劃空而來的聲音! ☆、38第三十七章 ** 小離這一夜連夢里都在想著秦桑的話,毫無心事活了十多年的小姑娘,頭一回沒有睡一個踏實覺。 第二日晨起外頭在下雨,天光昏昏的,淅淅瀝瀝的雨打響她窗外院中芭蕉葉,隱隱約約聽到槐樹精又在絮絮叨叨,小離半醒,蜷縮在錦繡被堆里,一室昏沉光與細碎聲中,向來無憂無慮的姑娘居然無來由的嘆了口氣。 好在不久紀西來了,他特意早起冒雨去買了張記的生煎,給她送來順便與她一道用早膳。 見他的小姑娘一副恍恍惚惚的樣子,紀西以為還是為了昨夜父親訓斥的事,嘆了口氣,他給她夾了個生煎包,安慰她說:“爹爹也并未怪責你,只是你當著蘇公公的面對國師大人無禮,爹爹不免難做,才要你去登門賠禮。不過呢爹爹近日軍中事務繁忙,已經囑咐我帶你去國師府,到時有我在,我一定護著你,你不要怕。” “紀西哥哥,”小離對著碟中鮮美生煎發呆,呆呆的問:“心里有一個人,就是喜歡嗎?” 紀西一怔,隨即眉目仿佛醞了春風一般,神情舒展,笑著柔聲對她說:“是啊!有一個人在我心里,她一高興我就高興,她傷心難過時我想方設法哄她,但愿她能一輩子在我身邊,由我護她一世安樂。” 他聲音低低的說得動情,紀小離低著頭卻在想:師父高興的時候那么少,她確是想方設法想逗他笑,可是一輩子……她好像不愿意。 她好像還是更喜歡修仙。 “小離,你……心里有誰?”紀西想到一事,小心翼翼的問。 紀小離埋頭啃著生煎,哼哧哼哧啃了小半只,口齒不清的悶悶答:“……沒有啊……” 紀西想她從來不說謊,他放了心,但又難免有些惆悵,摸摸她腦袋,輕聲溫柔說:“慢些吃……” ** 昨夜紀霆從軍營回來,著實把小離訓了一通,王妃在旁求情了兩句,也被叱責教導無方,還好艷陽公主一早叫了紀西紀北,從旁賣力插科打諢,紀西又信誓旦旦今日會親自帶小離去國師府賠禮道歉,紀霆才高高舉起、輕輕放過。 “不過,今日蘇公公到底是為何而來?”紀霆皺眉奇道,“皇上可有旨意?” “并未曾有啊!”說起這事,王妃也覺得奇怪:“起初我以為是替尚書府下聘禮來了,后來又不像。” “……許是國師大人擋下了。”紀霆推測。 艷陽公主也是這樣想的:“楚家那兒子近日鬧的太不像話,楚尚書求了皇上的圣旨賜婚也不是不可能。” 紀北有些不信的插嘴問道:“若是皇上圣旨,國師大人豈敢違抗?” 紀霆和艷陽公主都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了兒子一眼。 年輕人,太天真。 “如此說來,咱們更欠國師大人一份情。”紀霆嘆道。 紀西不好提示父母將念頭轉到“國師大人是個男人”上頭去,便順著他們的意思笑道:“那明日我去的時候,將今日這些還給國師大人處置,再請管事另外準備兩車厚禮,重謝國師大人。” 紀霆點頭,拍拍紀西肩膀:“妥當!” 如此,揣著明白裝糊涂的紀二少便帶著他家小姑娘、國師大人預備給他家小姑娘的兩大車聘禮和鎮南王府的兩大車謝禮,浩浩蕩蕩的往國師府賠罪去了。 ** 國師大人在萬千堂見了他們。 只不過一夜不見,紀小離卻覺得她家師父似是有哪里不同了。 明明還是那個人,黑衣挺拔、眉目冷峻,她說不出來具體是哪一處,只是看著他走進來,每一步離得自己更近,她的心就愈加發慌。 并不是單純的害怕。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從前對誰有過這樣……想要往后退躲起來不被他看見,又想迎上去抱住他。 她到底膽小,縮著頭往紀西身邊靠了靠。紀西微微一笑,伸手把她攬到了自己身后。 國師大人已走到了他們面前。 “大人:小妹頑劣無禮,昨日當眾對國師大人不敬,父親昨夜回來后訓斥了小妹,原本今日父親是要親自帶□來賠禮的,只是軍中軍務繁忙、實在□乏術,這才囑咐由我帶小妹前來,還請國師大人見諒!”自從紀東去了西里,紀西接了府內一概應酬瑣事,出落的越發面面俱到了。 陳遇白這回倒是看了他一眼,但也就一眼而已,他轉而看向紀西身后的人。 哪怕躲在紀西背后,紀小離還是被他看得渾身一顫,不得不走出來給他行了禮,嘴里低低的喚了聲:“師父。” 陳遇白點了點頭,如平常一般。 紀西這時笑著對他家小妹說:“還不向國師大人賠禮道歉!” “不用了。”陳遇白看著她,說:“我們之間,無需如此。” 紀西笑的更加誠懇:“是了,小離是大人的弟子,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想來大人也不會當真與她計較。” 某句話又戳中了國師大人,他冷冷看了紀西一眼。紀西雖是心中有了底的,還是被這一眼看得后背一僵。 陳遇白沉聲問低著頭不看他的人:“你是不是不愿意再來這里了?” 聽到她輕輕“嗯”了一聲,他也并未動怒,只是靜靜的說:“紀小離,把頭抬起來,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 紀小離下意識里總是聽從于他,當真緩緩抬了頭,猶猶豫豫的看向他。 紀西這時轉頭給了小離一個鼓勵的眼神。 “師父……你騙我,我對你發了脾氣,我們扯平了。但是我不愿意再跟著你,你不是仙人,不會教我修仙的。”明明是心中預演了無數遍的說辭、堅定無比的,此時她說完,卻明顯的察覺到自己心頭一緊。 陳遇白走到她面前,抬手隔開正欲挺身而出的紀西。 紀西還未碰到他衣袖已被那袖上的內力震的退開幾步,又驚又怒。 只聽陳遇白聲音淡淡的:“你記不記得你曾答應過我什么?” 他抬著手,整幅袖子垂著,她仿佛在他懷抱里一般。離得這樣近,他微微垂著的眼里只有她,眸中動人心魄的光亮與那些她并不能完全懂的那些情愫,令她心驚不已。 她記得:也是這樣的一個黃昏,沒有下雨,空氣有干干的泥土和熱塵的味道,古樸祠堂高高的門檻,她撐著他的手跳過去,也是離得這么近的距離,他對她笑的情真意切。 人世孤獨,與你共度。 她其實記得的,她答應過他:這一世無論成仙與否,她都得跟著他。 可是那時她以為他是仙人,就算不能跟著他修成神仙,日子久了蹭了很多很多的仙氣,總能有機會去天上見上爹娘一面。 一股熱血往頭上涌,小離用力搖頭。 “……我不記得了!”她大聲回答,語氣卻很是惶恐——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揪起般的痛!是嬤嬤鉆到她心里去了嗎?否則為什么會這樣疼! 低垂的星光一瞬寒冰,黯然失色。 陳遇白冷冷勾了勾嘴角。 “既然這樣,你走吧。”他說。 紀小離愣了。 國師大人再無第二句話,拂袖而去。 紀西回過神來,這時上前兩步攬過小離,沉著臉向國師大人道了別,轉身立刻走了。 ** 回去的路上,車廂內一路都是安靜的。 馬車微微搖晃,紀西望著上車起就呆呆的女孩,終于按耐不住:“小離,你答應過他什么?” “……啊?”小離茫然,“什么?” “國師大人!”紀西皺著眉,“你到底答應了他什么?!” “我不記得了。”她又低下了頭。 紀西忽生陌生之感——他的小姑娘是快樂無憂、從無心事的,眼前這個會發呆沉思、撒謊掩飾的是誰? “小離,”他聲音沉沉的帶著一絲苦意,“不管你答應過什么,既然現在忘記了,就永遠不要再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