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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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微然笑了起來,“哦,我忘了國師大人神機妙算,一定是知道的?!?/br> “我推演過她的星宿。”國師大人冷冷承認(rèn)。 李微然笑著點了點頭,“我便是為此而來?!?/br> 陳遇白垂了垂眸,“你想知道她的事?” “不,我想知道她的meimei——那個孕于千密圣地、生于千密圣地的女孩子。她才是千密一族百年以來尋找的千密圣女?!崩钗⑷欢⒅?,緩緩的說。 陳遇白一滯,這下他相信他方才的話了。 他的確沒有忘記自己是誰。 秦桑的身世是皇族的一個丑聞。當(dāng)年她母親懷著她從宮中逃出來,慕容天下與端密太后都派出了人追殺,卻無功而返,據(jù)說是一家三口回到了傳說中的千密圣地。 多年之后秦桑忽然出現(xiàn),發(fā)色眸色皆是純紫色,竟是傳說中千密圣女的特征,端密太后以把持的朝政為交換,向慕容天下?lián)Q了她的一條命。 那年秦桑才七歲,被端密太后上了十八道大刑,據(jù)說當(dāng)時整個上京城都聞到了千密圣女血液的芬芳味道。她熬過了那十八道大刑,端密太后才相信了她的話:她的確回去過千密圣地,但年幼無知,的確不記得路了。 從此這個千密圣女就被端密太后養(yǎng)在了身邊,千密圣女的血液珍貴,上京城的達官貴族們?yōu)榇丝偸羌蓱勚嗣芴螅厣u漸長大,手段毒辣,這些年來端密太后驅(qū)使著她做盡了見不得光的事,千密一族也因圣女降臨而日漸人心歸攏。 一個血液并不純正的千密使尚且如此,而李微然問的是:那個孕于千密圣地生于千密圣地、血液能喚醒睡龍、秦桑同父同母的meimei,她在哪里? 那才是端密太后與千密一族的指望,一旦被他們得知,才會真的令千密一族傾巢而出,使得天下大亂。 李微然并不是沉迷于秦桑,他是沒有防備她的理由。 陳遇白眼前浮現(xiàn)起傾城千密使艷麗如朝霞萬千的笑臉,忽覺得也沒有那么刺目討厭。 李微然顯然是會錯了意,將他神色間那一絲惆悵看做了無能為力,便笑著大度說:“星宿推演本就是時運推算,卻是我強人所難了?!?/br> 國師大人垂了垂目,并沒有否認(rèn)。 “我今日來一是見一見故人,二是將此事告知,若有此女蹤跡,還請玄武令主告知?!蹦贻p的武林盟主仍是溫柔笑著的,卻口稱玄武令主,正氣凜然的眉目之間自有一份為蒼生計的慨然,令人無法責(zé)難。 陳遇白修長的指撫著冰冷的黑色冰綢,靜靜的望著他。 李微然笑著抱劍告辭。剛走到門口處,身后傳來國師大人清冷的聲音:“你真的不想問一問她的星宿推演?” 英姿挺拔的身影微一停頓,腳步仍舊從容。 “千密一族心懷叵測危及天下,左右朝政多年,如今更是對天下武林虎視眈眈,麒麟一門責(zé)無旁貸。” 這答案令人更無法責(zé)難。 陳遇白目光淡淡望著他的背影。 他又發(fā)現(xiàn),那些自作多情之人,都比他這個自認(rèn)天下最孤冷之人更冷情專注。 這左右多少人命運的一瞬,正蒼涼無聲,被院子里一道穿破空氣的駑鈍聲響打破。 堂中正目光淡淡的人眉頭一跳,心中還未來得及詛咒痛罵,人已飛身掠出。 從萬千堂前的老槐樹上往下跳的小少女正在半空中張著手,滿臉的幸福期待,眼看就要砸到李微然身上去,國師大人一口真氣提至最充沛、肺腑都已是微刺,總算趕在李微然張手接住她之前搶住了她。 李微然有些意外,收回手,笑著看看好友青白的臉色與懷中鮮潑潑的小少女,“這是?” 抱著滿懷溫香的人語氣十分不耐壓抑:“小徒頑劣,見笑?!?/br>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么會說不寫秦桑呢 并不是因為許多人不喜歡她 而是因為那是一個悲劇 ……………… 我寧愿你一生只驚艷一瞬 縱無白頭可相守,紅顏永在他心頭 ☆、17第十六章 李微然帶笑的目光落在了小少女垂落陳遇白臂彎的烏黑長發(fā)上,又移至她清亮的黑眸之中,他的笑容更加溫和:“你方才那是在做什么?為什么從那么高的樹上跳下來?” “我在學(xué)騰云駕霧!”小少女得意非常的說,“我?guī)煾附涛业姆ㄗ?!?/br> 李微然忍著笑看了面色陰沉的陳遇白一眼。 國師大人覺得后悔又丟臉,一怒之下把手里的人丟了出去。 身輕如燕的小少女蹦跶了兩下就站穩(wěn)了,還百思不得其解的仰著臉問:“可是師父,為什么我跳下來的時候往下掉、沒有飛起來?” “……你爬的不夠高!”國師大人冷面一本正經(jīng)的糊弄她。 “可是這棵已經(jīng)是府里最高的樹了!”紀(jì)小離憂愁的說。 李微然饒有興趣的眼神礙眼極了,國師大人沉了臉打發(fā)她:“為師有客在,不許胡鬧,退下!” 他這樣嚴(yán)肅的擺師父的譜,紀(jì)小離十分給面子,抖索精神大聲的應(yīng)了聲“是!”,掉頭歡快的走了。 國師大人本想算了不管她,但還是沒能忍住,在她身后揚聲冷冷叮囑:“不許再爬樹,否則打斷你的腿!” 小少女原本歡騰不已的背影瑟縮了一下,撒腿跑的更快,一溜煙的沒影了。 陳遇白收回目光,恰巧對上李微然那雙溫柔笑目。 “國師大人不僅保養(yǎng)得當(dāng),而且調(diào)教有方,高徒真是……活潑可愛呢。”李微然笑容里某種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與方才陳遇白提起秦桑時一模一樣,“在下這就告辭了——不耽誤國師大人教導(dǎo)高徒騰云駕霧?!?/br> “滾。”國師大人耐心用盡,送了他一個字當(dāng)臨別禮。 年輕的武林盟主大笑而去。 ** 不許爬樹了,紀(jì)小離只能在園子里轉(zhuǎn)悠著玩兒。 她扯扯芍藥精的花冠,困惑不已的問她:“漣漪漣漪!我剛才從樹上跳下來啦!可是沒有騰云駕霧……但是也沒有摔死,你說這算是成仙了呢還是沒成呢?” 芍藥精真想噴這蠢貨一臉花蕊,但昨日險些應(yīng)劫喪命,她后怕的很,敷衍道:“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唉,也是,你還沒成妖,離修仙遠得很?!?/br> 芍藥精大怒:“你以為你就離成仙很近嗎?!你這個……” 紀(jì)小離皺了眉,扯扯她葉子:“你說什么?” 芍藥精忍氣吞聲,柔聲哄她:“沒什么……我是說,你就行行好,修仙之事你自己去問國師大人吧!我這還有幾十年就能成妖了,你放過我吧!你已經(jīng)害的我姐妹歷劫,離我遠點吧!” 她竟如此的不講情義又嫌棄自己,紀(jì)小離很傷心,扭頭去別處尋找溫暖了。 可是這園子里一個開口說話的都沒有,倒是奇花異草遍布,通通都是煉丹的好材料,她扯花惹草的玩了半天,興致勃勃的蹲在一棵丹樹前。 丹樹的汁液辛辣,是煉霹靂彈的好物,這顆看上去是古樹,想必汁液老辣,更為合適。紀(jì)小離從腰間解下釘錘,一揚手一錘子就釘了進去。 一聲慘叫,劃破了園子上空安靜的風(fēng)聲:“??!疼?。 ?/br> “嚯!”紀(jì)小離被嚇的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你會說話的??!你嚇了我一跳!” “快拔出來!你砍了我十年的修為!要死了!”丹樹精顧不得不得開口的誓約,慘叫連連。 紀(jì)小離連忙向它道歉,用力往外一拔卻只把釘錘的手柄拔了出來。 她用力過猛,人往后摔出去滾在一片鉚草上。那鉚草精剛成精不久,這幾日聽聞十里雪瓊林與百年綠蘿的悲慘命運,已是日夜提心吊膽,這時被這禍?zhǔn)咨倥粷L,立刻哭出了聲。 慘叫聲與哭聲回蕩在整個園子里,精魅們都竊竊私語,芍藥精在旁拼命的煽風(fēng)點火:“我說什么來著?!她就是我們的劫數(shù)!劫數(shù)啊!” 一園子都熱鬧起來,附和咒罵,紀(jì)小離眼看自己要被群毆,害怕了,爬起來握緊釘錘的手柄沖著他們,結(jié)結(jié)巴巴的嚇唬他們:“你們……再胡說!我去叫我?guī)煾竵恚“涯銈兺ㄍ沉?!?/br> 國師大人威名赫赫,精魅們竟然真的被嚇傻了,集體安靜,一聲都不敢再吭。 狗仗人勢的小家伙得意極了。 低低冷冷的男聲就在她得意萬分時響起:“紀(jì)小離,誰準(zhǔn)你砍我的樹?” 小離嚇了一跳,沒想到那群精魅怕的根本不是她,是她家?guī)煾刚娴膩砹耍?/br> “我……我沒砍啊……我只是想鑿一塊下來煉丹……師父!”她連忙搖著手誠懇解釋。 陳遇白目光冷冷,抿著薄唇不悅的看著她。 紀(jì)小離心虛的跑去拔丹樹身上的釘錘,插太深了拔不出來,她一只腳蹬在樹干上,兩只手往外拔,丹樹精疼的低低嗚咽,卻不敢在國師大人面前哼出哪怕一聲來。 她那副齜牙咧嘴的樣子實在有傷大雅,陳遇白看不下去,一拂袖把她輕拂到了一旁地上,他袖中手掌一翻,那插進丹樹的釘錘輕輕巧巧的到了他的手上。 紀(jì)小離眼睛一亮,崇拜的諂媚著“師父好棒”,歡天喜地的爬起來拿她的釘錘。 陳遇白垂著眸,釘錘遞出去時在她手掌上劃了一道。 他下手極有分寸,傷口淺淺一道,只出了一線的血痕便已止住。 他收回手,衣袖垂下的涼涼的黑色絲綢滑過那傷口。 紀(jì)小離未覺的疼,只是手上忽一涼,她下意識的縮回手,一看頓時大叫一聲。 鮮血雖未及涌出便已止住,那絲似蘭似麝的奇香卻已飄散園中,一干精魅嗅到了那血液的芬芳,嘩然sao動,陳遇白雖聽不到卻也察覺到園中氣息涌動、非比尋常。 他將目光壓的更冷了一分,揚眉環(huán)視一周,震懾的那些涌動的氣息冷了好幾分。 目光落回面前的少女臉上,少女正哭喪著臉瞪著他,等他解釋這殘暴行為。 他便冷冷對她說:“這府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你插了它一刀,就要還我一刀?!?/br> “……”紀(jì)小離捂著傷口流下了淚水,抗議不公:“那早些日子師父還把十里雪瓊樹都拔了呢!她們也都是成了精魅的!師父怎么不給她們償命?!” “誰害死她們誰償命?!标愑霭桌硭?dāng)然的淡淡說,“你沒來之前,她們可都長的好好的?!?/br> 紀(jì)小離流著眼淚呆在那里。 然后國師大人云淡風(fēng)輕的一揚袖,那把釘錘落到了她腳邊,半截扎進土里——償命吧,就用這個,開、始、償、命、吧! 紀(jì)小離“蹬蹬”后退兩步,彎腰拔起那釘錘,飛快的將手柄安好,插回腰間皮囊袋中,流著眼淚拔腿就跑。 ** 真是嬌氣。 時隔好久,都已經(jīng)回到觀星樓中,陳遇白想起方才她跑走時跌跌撞撞的驚慌樣子,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 明明只是一道血線而已,也值得對他大呼小叫,平日里說的那樣動聽、師父長師父短,看來都是假意奉承。 小天端茶進來,見國師大人很不悅的沉著臉,大氣不敢出的上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