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好好過日子(2)
凌嬌洗了手、洗了臉,周二郎端了綠豆湯出來,凌嬌接過喝了一口,甜味正好,“嗯,好喝!” “是你煮得好喝!”周二郎說著,接過凌嬌喝了綠豆湯的空碗,“要發豆芽嗎?” “嗯,發點豆芽,等豆芽出來了,帶些去鎮上給空虛大師,順便請他看個好日子!” 上次的事兒也要感謝人家的! 周二郎點頭,“聽你的!” 凌嬌嗯了一聲,去煮午飯,午飯很簡單,雞蛋手搟面,吃了之后,休息了一會,凌嬌便開始將芭蕉葉鋪在竹筐子里,放上一層黃豆,又蓋上芭蕉葉,往上面澆了水,一筐一筐放在架子上,周玉在凌嬌房間里教阿寶讀書認字,順便跟著學,三嬸婆、孫婆婆在屋檐下曬著太陽,磕著瓜子喝著茶,說著話,聊著天,周二郎幫凌嬌提水,把竹框子放到架子上,再拎了泡著豆子的木桶去后院,一會磨豆漿做豆腐。 周二郎推著磨盤,凌嬌往磨盤里添著泡漲的黃豆,磨盤轉兩圈,往磨盤洞口里倒下些水和黃豆。 “二郎,我們去抓兩只小豬回來養吧,等過年的時候好殺年豬!” “行,那可得多種些苞谷和番薯,家里沒米糠,還得去買些米糠回來,豬吃米糠長得特別快!” 豬吃什么長得快凌嬌不是特別懂,不過周二郎這么說,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嗯!” 兩人又說了一會子話,凌嬌猶豫片刻才說道,“我去割芭蕉葉的時候遇到李本來了!” “本來哥?” “嗯!” 周二郎看向凌嬌,見立即臉色不好,微微錯愕,“怎么了?” “他看我的眼神不對!” 周二郎不笨,相對來說,還算得上一個聰明人,凌嬌這么一說,他有什么不懂的,心里惱火的很,可又不能朝凌嬌發“阿嬌……” “以后和他們家不要走太近了!” 周二郎點頭,“我曉得!” 這事不需要凌嬌說,他也不打算和李本來走近了。 想到平日里稱兄道弟的本來哥,覬覦著他媳婦,心里真是難受,百般不是滋味。 磨了豆子,凌嬌煮了豆漿,撩了幾張豆腐皮,又舀了好些豆漿出來,才往鍋里放了鹵水,壓成豆腐,切了好幾塊,分別給五叔,鐵蛋叔、福堂叔家送去,幾個嬸子見凌嬌安然回來,也沒多說什么,只說了幾句回來就好。 凌嬌又給趙苗送去豆腐,周維新見著凌嬌,樂哈哈道,“弟妹,你來的正好,你的戶籍下來了,我原本還打算給你送過去呢!”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周維新把戶籍遞給凌嬌,凌嬌拿在手里看了看,不免失笑,所謂的戶籍,也就是塊木牌子,不過卻寓意著她終于不在是個黑人了。謝了周維新,歡歡喜喜回家去了。 趙苗看著凌嬌背影,朝周維新說道,“還沒見阿嬌笑的這么開心過呢!” “這戶籍有了著落是個大好事,她自然是開心的!” 如今周二郎把日子給過了起來,還越過越好,這跟凌嬌是脫不開關系的。 * 周旺財家 爐子上煎著藥,整個屋子彌漫著一股子濃重的藥味,周旺財一身灰白衣裳坐在門檻上,屋子里傳來砸東西的聲音,周旺財苦著臉,整個人蒼老的不行。 如今他家是敗了。 小兒子周瑜斷了腿,整日不學好,被人弄到哪里去都不曉得,大兒子被迫和媳婦和離,除了他自己,一個子都得到,更別說女兒了,二兒子鋪子著火,損失慘重,欠了一屁股債,三兒子媳婦卷了家里的銀子跟人跑了,丟下兩個孫女,而周田氏前些日子從床上摔了下來,癱瘓中風了,日日要吃藥,日日要花錢,周旺財扭頭看看爐子上的藥罐子,又看了看手里的黃紙包,黃紙包里裝著老鼠藥。 周旺財猶豫著,要不要給周田氏吃下去? 心里卻一個勁的告訴自己,只要給周田氏吃下,她解脫了,他也解脫了。 “給她吃,給她吃……” 正猶豫間,周田氏在屋子里吼叫著,“周旺財,你這老狗,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就是因為周旺財缺德事做多了,才讓她的兒子遭受了報應,為什么報應不報在周旺財這老狗身上? 周田氏恨毒了周旺財,恨不得啃了周旺財的rou。 周田氏這一罵,周旺財頓時有了決心,起身進了廚房,揭開蓋子,把老鼠藥往里面倒去,手一抖,倒得有些多,好些還撒了出去,見老鼠藥快速融進了藥湯,周旺財倒了湯藥去了內屋,見周田氏瘦得只剩皮包骨,眼窩深陷,整個人恐怖至極,周旺財心一狠,“吃藥了!” 周田氏呵呵嗆了幾聲,不肯喝藥,周旺財哪里允許她不喝,上前抓起周田氏的頭,把一碗藥灌到了周田氏口中。 藥汁流了周田氏一脖子,更濕透了衣襟。 “你……” 周田氏看著周旺財,幾十年夫妻,周田氏怎么會看不明白周旺財眼中的狠辣無情,又看著周旺財丟到地上碎掉的碗,頓時明白了。 “呵呵,真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這才是真的報應。 “我……”周旺財看著周田氏,想要解釋。 周田氏搖搖頭,“不必解釋了,真的,周旺財,我不想聽你任何解釋,一句話都不想聽,你出去把,就算是死,我也想一個人死,死了以后,隨便把我丟到哪里去,千萬千萬別讓我們合葬!” 還記得剛剛成親時,他們也曾恩愛幸福過的,只是后來,家里孩子多,日子越過越難,所有的幸福都在貧窮中煙消云散了。 當初周二郎家那筆錢讓她看到了希望,便勸著周旺財貪下了。 或許,這便是報應。 因為那筆銀子被貪下,周二郎爹娘病了都沒銀子看病,最后病死,這些年她一直以為沒人曉得的事情,會沒事的,如今想來,人在做,天在看,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所以,她被丈夫毒死,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