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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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理他,他就不停的說那個男人多好多好,但我一句也沒聽進(jìn)去。 “喂,給點反應(yīng)行不行?”他終于氣餒。 而我忍無可忍,“你家在街對面,別再跟著我,不然我揍你。” “你揍死我吧,因為我已經(jīng)和人家約好了,你不去,我言而無信,就會去羞憤的跳樓。”貝貝拉著我的手臂,“人無信不立,做人的道理我懂。” “去死吧你!”我被他纏得沒辦法,“你要真懂做人的道理,就該事先問問我才行,憑什么你就幫我決定了?不去!” “做哥哥的給meimei介紹個男人,看得過眼就得了唄,還用商量。”他拉我到路邊,以竊竊私語狀說,“不過是吃個飯,看把你嚇的。” “什么時候你成我哥了?”我想推開他,可他不走。 “我們有兄妹感情就行了唄。難道――”他做出大吃一驚外加羞答答的樣子,“難道你暗戀我?不瞞你說小新,你有機(jī)會的,其實我對你――早就――”他給我使了個眼色,還用胳膊肘碰碰我。 我打了個冷戰(zhàn),明知道他是在逗我,但仍然無法抵抗寒意,我抑制不住。我這個命啊,可真是苦,怎么交的朋友都不正常?所謂物以類聚,難道我自己也有點問題? “今天就是周末。”我可恥,我承認(rèn),我自我譴責(zé),因為我屈服了,貝貝纏人的功夫是一絕。 他說的對,不就是吃個飯嗎?可是―― “誰請客?你要提前說好。上回你給我介紹那韓國小子純粹是找飯轍的,現(xiàn)在他還經(jīng)常sao擾我,想搭我的順風(fēng)車到黑屋夜總會釣有錢的中國女人。” “我說的周末是明天,周日。我給你訂的時間是下午三點鐘,這樣你們逛一會兒街就可以開動了。”貝貝看我松了口,臉上露出了非常yin蕩的笑容,讓我嚴(yán)重懷疑他把我賣了。上回那韓國人不就是嗎? “上回的事是失誤,我哪知道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貝貝很罕見的露出抱歉的神色,“但這回這個可不同了,是我一個小兄弟,還是校友學(xué)弟,人老實,長得也帥,也有正當(dāng)職業(yè),在一家金融公司工作。你放心吃你的飯,他保證會付賬的,那孩子忠厚。比你年紀(jì)還小四歲,才二十五,那真是英俊少年,隨便亂摸還不要錢。” “你們兩口子就沒給我介紹過好男人,不是牛郎就是吃白飯的外國人,這回能好到哪兒去,我不相信你!” “那你明天是去不去?”他小心翼翼的看我,還眨了兩下眼睛。 “在哪兒見面?”我沒好氣的問,真是敗給他了,“我可說好,就這一次了。” “我家小新最可愛了,善解人意,拯救萬千單身男青年于水火。”貝貝拍拍我的肩,那力氣,哪像是對待一個姑娘。 “就附近那個小公園,你帶著那把白底紅心的傘,他會打一把相同的。”他說,看著挺高興,“我知道上回老白去接你,把那傘弄丟了,所以我買了一把新的給你,明天早上給你送過來。這樣,我請你吃早點。” 真想殺人哪!要不怎么古代人都想當(dāng)俠客呢,可以隨便殺而不必負(fù)責(zé)任。他還有沒有點新鮮的了,同樣是二十五歲的男人,同樣在那個小公園,同樣的雨傘,也許還會有同樣的結(jié)果。 唉,明天身上帶點錢吧。而且我發(fā)誓,這是最后一次聽從貝貝的安排了。 第二天下午兩點半,我就到了約定地點,而且沒拿著那把傘。 跟一群怪胎在一起,不精明點不行,這回我先提前到達(dá),然后躲一邊觀察,如果那男人情況很糟糕,我說兩句話就走,免得在震驚之下做出模棱兩可的反應(yīng),浪費雙方的時間和金錢。 在我看來,一個才二十五歲、有正當(dāng)職業(yè)的男人,是不大可能和一個比自己大四歲的女人相親的,況且我即不是特別漂亮,也沒什么錢,所以我覺得他不是他條件非常不好,就是非常急于結(jié)婚,而這兩樣我都不太能接受。 沒錯,我二十九歲了,可我還是渴望愛情,真正的愛情。 坐在涼亭中,拿著望遠(yuǎn)鏡,我觀察著面積不大的公園的每一個角落。情人在樹下熱吻,罪過罪過,非禮勿視;孩子和小狗在追逐玩耍,真想過去參加啊;老人在溜彎兒,要是我有這閑情就好了;還有一群人在鬧哄哄的打撲克、下棋,多開心哪! 整個世界,似乎只有我一個人在忐忑不安的放哨。 這樣差不多過了二十分鐘,終于看到一把白底紅心的陽傘在陽光下緩緩蠕動,隨著那花蘑菇離涼亭越來越近,我看到傘下的男子?xùn)|張西望,看來特別緊張。 他風(fēng)度不錯,提前十分鐘到達(dá)約會地點,可是當(dāng)我看清傘下人的打扮,連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此時涼亭中有一個老人帶著小孫子要做游戲,那四、五歲的小家伙一會兒打醉拳,一會兒打猴拳,玩得不亦樂乎,我怕讓祖國花朵看到血淋淋的真相,說不定就真的去撞柱子! 那個男人大概是中等身高,有點瘦,因為離得遠(yuǎn),就算有望遠(yuǎn)鏡也看不太清五官,只看見他戴著一副眼鏡,身上穿著普通的白色t恤、卡其色沙灘褲和球鞋。其實這些都還好,關(guān)鍵是他的白t恤上印了幾個可怕的字,上書:小新,你在哪里? 既然有了花傘做為見面的標(biāo)志,就不必在衣服上寫字了吧?這算怎么回事?這人怎么這么二百五呢?還有還有,他背了一個背包,還是雙肩背的,打老遠(yuǎn)一看,他晃晃當(dāng)當(dāng),緊張兮兮的走過來,似乎要哭出來了,這哪里是相親,分明是失蹤兒童招領(lǐng),只要把“小新”兩個字改為“mama”,就齊活了。 這下,我想不過去說句話都不可能了,不然不知道他穿著這身衣服招搖到何時? 我在我們這一片還是有點名氣的,雖然那t恤上沒有印出我的全名,但說不定讓哪個大爺大媽看到,上前“熱情”的一詢問,此子再實話實說,我就干脆賣了房子搬家吧,不用再混了。 想到這兒,我三步并做兩步跑出涼亭,一溜煙兒似的,身后就聽那小寶寶磨著他奶奶要練我這樣的輕功。 “請問,你是竇――”我氣喘吁吁的問,但在他回身的一剎那連氣也呼不出了。 他不丑,單看五官的話還很清秀,問題是他有二十五嗎?怎么看來像是才高中畢業(yè)?或者是他這身裝扮惹的禍,或者是因為他緊張又羞澀的眼神、青澀的模樣,還有他臉上大大小小的的青春痘,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無聲的吶喊著,于湖新,承認(rèn)吧,對比產(chǎn)生鑒別,你確實是――老牛! 這一刻,我再度想殺了股神貝,因為我太沮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