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縫衣(三)
轟隆—— 高空的云層猛然一震,巨大的魔兔真魄在同一時間浮現出來,在半空中化作一頭巨大的怪物,那極為恐怖的丹氣兔爪往下方狠狠一抓,就將那些沖進煙霧之中的教徒們捏得粉碎。 連帶著,還有教眾們的怒吼,也一并消散在煙塵里。 這片地帶的離龍教眾實力并不算太強,但都是七環、八環的位階,組合起陣法來,就連一般的師都會被困住。 但在許纖纖的魔兔真魄下,全都宛若被逮住的小雞崽,完全無法正面抵抗。 在蘇長老看不到的視角中,這些離龍教成員破碎的靈魂,被許纖纖通過丹氣裹挾著盡數吸入體內。 吞噬靈魂的秘法,不論在哪個世界中都算是邪惡之力,現在實力還不夠,她也只能選擇隱蔽一點的方法了。 只是一個照面的功夫,這些設卡封路的離龍教眾們,竟然無一人能夠逃離此處,連幾道向外發送的魔法訊息,都被許纖纖直接用禁魔之力給分解了。 這邊空域在短暫的sao動后,又重新恢復了寧靜,之前散開的黑灰色丹氣,也宛若海入歸墟一般,全部被許纖纖收回進了體內。 摧枯拉朽,狠辣的手段冷酷殘忍,沒有帶著絲毫的憐憫和猶豫,完全不像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女能夠做出來的。 整個過程落在蘇長云的眼中,讓這位長老的表情變得異常豐富多彩,一陣紅一陣白的,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月塵,你” 他有些顫抖的伸出手,指了指一臉淡然的少女。 蘇長云身上包裹的火云,同樣也受到了許纖纖的禁魔之力影響,但好在主體目標并不是他,所以還能維持魔法的正常運行。 許纖纖察覺到蘇長云的反應,一臉平靜的看著對方“長老,你是覺得我這般做有些不妥嗎?” “你這何止是不妥啊!”蘇長云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這么大年紀了還遇到這樣的事情,情緒也是有些激動,“離龍教勢力龐大,根本不是蘇家能夠對付的。你這樣殺戮他們的教眾,勢必會引來離龍教的報復。” “長老,連領主都落在離龍教手里,現在也是生死不明,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許纖纖搖了搖頭“就算我們不動手,這些暴徒就會放過我們嗎?” “我明白這一點。”蘇長云點了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但在未弄清楚情況之前,這樣做太過魯莽了些。” 現在離龍教的目的還沒弄清楚,可能并不是攻打五柳城,而是為了別的什么,但現在直接動手的話,那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長老,你年紀大了,做事畏首畏尾,我能理解。” 許纖纖渾然不在意的笑了起來,眉眼彎彎,仿佛是在與長輩開玩笑的小孩子。 “我好歹是你長輩,你這小丫頭也真是的哎!” 蘇長云也是有些無語,這丫頭的危險程度,遠遠超脫一開始的預估。 不過對方說的也有道理,既然已經被波及進來了,那么報復不報復都無所謂了。 “長老,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繼續行進吧。” 許纖纖指了指遠處,低聲說道。 這附近的離龍教成員雖然被她清理掉了,但難保不會有援軍趕到,九環以下的魔法師還好,就算數量眾多,也難以成什么氣候,對她構不成什么威脅。 但若是九環以上的師一多,那即使是她和蘇長云,也難保會被牽制住。 與幽境的原力者特征相同,師的軀殼即使破滅,也能進行修復,這是極其麻煩的特性。 “恩,接下來的事情可就沒這么簡單了,剛才被你殺死的教眾,不過是離龍教的外圍成員,他們口中所說的‘縫衣大人’,不出意外的話,可能是一位實力極強的護法。” 雖然蘇長云的情緒依然有些起伏,但還是調整了過來,他一臉鄭重的看著許纖纖,“之前我與你說的話,一定要記著。” 他話語落下后,直接就是袖袍一卷,大量的火云洶涌而出,裹挾著少女一同往更遠處飛去。 四道勒山脈。 這是一條離五柳城市四十多公里外,并不算是太長的山脈。 四道勒山脈雖然長度中等,但是其中山峰林立,地勢險要,山林之中還有一些強大的魔物出沒,即使一般的中環法師,都需要結伴而行,否則的話,難免會遭受到什么不測之危。 風離云正變化成一只黑貓,有著精致柔順的毛發,在叢林里穿梭著,她只要跨越過這條山脈,就能夠跳入直通月華王國境外的霧林大河之中。 “霧林大河水域流徑三個國家,我可以順著下游前往斯特爾聯邦,這樣一來的話,就可以逃脫離龍教的追殺了。” “若是我有足夠的時間解析,也不至于淪落到如此下場” 風離云飛快的向前跑著,身上仿佛有著清風環繞,讓她的速度不斷地往上攀升著。 而在她的背部上,一道紅色的彎鉤印記正在若隱若現著。 距離風離云數公里的位置,六指正在cao控著索命子母蟲,追蹤著風離云所遺留下的氣息痕跡。 “氣味正在逐漸變淡,看來在風離云身上,有著消除追蹤魔法的秘寶。” 六指一邊往索命子母蟲感應的方向疾馳,一邊加大著追蹤魔法的強度,以免真的被對方斷了鏈接。 他能夠感受到魔力越往目標延伸,受到的阻力越大,但這個時候除了咬牙支撐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風離云這個叛徒,是決計不能放任其跑出這條山脈的,否則的話,他們這些辦事不利的使者,將會受到教會的重罰。 “可惜縫衣大人還沒降臨另外光由樓那家伙在搞什么,結界魔法還沒有施法完成嗎?!” 急速奔馳的六指,這時候抬頭看了眼上方湛藍的天空,不由皺了皺眉頭。 若是光由樓能將結界張開,徹底籠罩住這條山脈的話,就算風離云有隔絕追蹤的手段,也依然逃不出教會的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