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試探(一)
南皮派的裂羽功,名字聽上去不錯,品質也非常的好,功法特性就是身若鋼鐵,防御力極其驚人,同級武道家很難直接破防。 就是修行這門秘法的后遺癥,實在是有些大,那就是會變得肥胖異常,面目都丑陋起來。 黃鶴修行這門秘法大約有七八年,體重硬是從一百斤出頭,增肥到兩百六七十斤。身上臃腫的肥rou一團團的,連帶著他的身高都被壓縮了不少。 按照道理來說,四級巔峰的黃鶴,那強大的防御力,哪怕是遇到五級武道家,都可以撐上幾十個回合。 斷不可能被一拳打飛十幾米遠。 但現在這種情況,卻是實實在在的發生了。兩邊的觀眾席上,聲音出奇的安靜,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凝固,似乎對此沒反應過來。 這是二十七賽區,是中小型流派的競賽場,這種一秒都撐不過的選手,還真是頭一次見到,南皮派的兩個長輩,此時更是一臉懵比。 對于黃鶴的砸落的身形,文迪的表情不變,依然保持著笑意。但林守治的表情有些不好看,但還是下意識的伸出手,準備接住對方的身形。 換做一般武道家,他一腳踢開都行。但以黃鶴的家庭背景,在大庭廣眾之下,在不適合做得如此粗暴。 南皮派雖然也是小型流派,但是這個流派的地位,卻不比普通的中型流派低。 無他,南皮派太有錢了。 其本身屬于家族式流派,旗下還有著家族企業,單是南江皮革廠,就把持著南云河以南,十幾個城市的皮制品供應。每年的納稅都是南霧州前列水平,屬于州府重點扶持的企業之一。 這種和州府來往密切的流派,暫時不是獅爪派所能得罪的。 只是林守治剛接觸黃鶴的一瞬間,只覺得一陣巨力傳來,這讓他表情不由得一變,連忙伸出另外一只手,兩只手齊用,才勉強化解了這墜落時的力道。 “這...這是...” 將昏迷的黃鶴放在一邊,林守治此時的表情,就仿佛吃了一口翔般,異常的難看。 “五級巔峰...不!不可能!” 他看向擂臺上的小女孩,眼神中透著難以置信的情緒,簡直是從齒縫里面,緩緩蹦出了這句話。 身為六級武道家,能讓他都認真對待的,只有五級巔峰的武道家,才能有著這樣的實力。 直到這個時候,旁邊的文迪,表情也發生了變化,看向許纖纖的方向,也有些驚疑不定起來。 長成這樣...有五級巔峰? 只見擂臺之上,一襲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靜靜的站在原地,環視了周圍一眼,那面目雖然可愛,單眉目間自由一股風流,宛若畫中仙子。 而在她的周圍,白色的煙氣猶如雪花一般,在空氣中漸漸彌漫開來,擂臺白茫茫的一片,天空的陽光灑落,折射出迷離的光線,映照的猶如仙境一般。 而小女孩站在霧氣的正中央,面容可愛粉嫩,透著美好、純真、善良的氣息。 有了兔子發夾的偽裝特質,許纖纖連丹氣的外觀、氣息都能偽裝,不然的話,那種透著血腥甜味的黑紅丹氣,豈不是暴露了她是個小壞蛋的本質? 白色的丹氣象征著純真美好,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負面情緒。 “這丹氣雖然還沒凝聚自身的意志,但距離精氣神三合一體的層次,也是沒多遠了。”雷霆流派的黑裙女子,此時站在觀眾席的角落,見到這一幕后,瞳孔不由一縮:“長得如此沒有威懾力的小女孩,居然有著五級巔峰的實力...” 要知道,以她的血脈和天賦,也是修行了六七年,才到了五級巔峰的層次。這小姑娘外表看似稚嫩,居然也有如此強大的實力,不得不讓人有些震驚。 但... 也僅僅是有些震驚罷了。 許纖纖沒有血脈濃度這件事,她還是知道的。 “師兄說的沒錯,武道一途,向來就不是以外表取人的。”黑裙女子點了點頭,又不由搖了搖頭,一臉惋惜的表情:“可惜的是,沒有血脈力量,就算有些天賦,也同樣是白搭。這個世界的力量和榮光,最終還是歸于原力者們。” 武道是有瓶頸的,七級以后,就不是人類所能跨越的地方了,哪怕從事武道領域的研究者,依然只能提供理論知識,但是現實中,沒有誰能突破桎梏。 而若是覺醒了原力,體內的丹氣會瞬間轉化消失,所修行的武道秘法,統統化作了無用功,被新的原力所替代。 所以武道家覺醒原力后,就不再是武道家了,而是重新開始了新的體系修行。所以這些血脈者修行武道的目的,與那些普通武道家完全不同,他們的目標從開始就很明確,就是想要提高身體素質,增加覺醒時的成功幾率。 對于許纖纖的情況,黑裙女子既有些可惜,但更多的還是幸災樂禍。假如一門兩姐妹,都能覺醒成原力者,那將代表什么? 代表著新的血脈世家開始崛起,這得多讓人眼紅嫉妒恨? 但好在得是,這個假設并不成立。 五級巔峰武道家,在州府的年輕一輩中,并不算少見。但在這些小型流派中,可能算是極為頂尖的天才了。 但這樣一來的話,這個二十七賽區,之后的比賽都在預料之中,沒什么吸引的地方了。所以黑裙女子多看了幾眼后,就緩緩退出這邊的觀眾席了。 “梭子拳,勝。” 隨著裁判宣布了這一場的勝負后,許纖纖收起周身環繞的丹氣,感受著幾道奇異的目光掃了過來,又迅速的離開了。 她現在展現的實力,不過是五級巔峰的層次,在這個流派之爭里,并不算什么稀有,自然不會引起太多關注。 “這梭子拳不是沒落了嗎?怎么會誕生出這樣強大的年輕人?” “簡直難以置信...這小女孩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吧?武道史上,還沒出過這么年輕的五級武道家。” “哎!岑兄,這你就搞錯了,別看這姑娘外表稚嫩,其實今年都要十九歲了。” “十九歲?你確定?這女孩怎么看,都是小學生嘛!” “有這樣的武道種子,梭子拳看來這次是后繼有人,不會被協會除名了。” 但對于觀眾席上的中小型流派們,五級巔峰的年輕強者,已經屬于一等一的武道家了,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劉文濤此時已經在臺上等候,眼神里的情緒復雜萬千,看著許纖纖迎面走來,一時竟然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