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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碎玉在線閱讀 - 六 步步錯

六 步步錯

    將軍見過小寡婦。他總是悄無聲息的看上一眼便離開,見得不多,一年不過兩叁回。

    公主嫁給他那邊才十四歲。他養著這么個小姑娘,不像養夫人,倒像養女兒,所以他總有些下不去手。說是公主,她什么也不敢說,什么也不認得。將軍說話大聲些她也能六神無主,慌的滿眼含淚。

    處了兩叁個月將軍才知曉,這個公主是跟著妃子在冷宮里住的那幾年。皇上公主多,嫁的嫁了,小的還在襁褓里,也只有她勉強足歲,謊稱十四送了來。

    這公主不過十歲。

    真正還是個娃娃的年紀。

    蒙了心的人,做的事情再荒唐,將軍也不稀奇了,他早有些麻木。

    鄰國攻破邊關時,將軍寫了休書,換了銀錢,托了從前的心腹,讓人將她帶出關,尋個平安所在。

    將軍還是想上戰場。

    然而上頭心急火燎卻無論如何不肯讓他掌兵。皇帝周圍的人,一眼望去,真是忠臣良將一個不剩,徒留jian人。

    那人退朝時私下里同將軍說。

    “將軍,你省些力氣吧,朝里能人頂著呢。你當年勾結外邦,無召私回京都,名為祭奠故人,其實不過是打探朝務。”

    “圣上念在你多年領兵才饒你不死,你便安分些,別想著通風報信,回家好好陪夫人才是正道。”

    將軍無言。他知曉多年來總有人背后捅刀,他總是極小心,所以時至今日也無人知曉小寡婦的存在。可有些變故,著實不是他可掌控的。

    他去尋小寡婦,一進門便看著小寡婦慌亂的話也不說,扭頭就走。將軍等了許久才看她又小心的出門來。

    小寡婦看他也覺得將軍變了許多。她摸著將軍大半都發白的胡茬問:“我一個普通百姓老得快便也罷了,你養尊處優的,怎么也老得如此之快。肯定是你心重。”

    將軍比小寡婦還小一歲。

    將軍說:“你走吧。”

    寡婦:“是不是要打仗了。”

    “誰說的。”

    “你急什么,沒有細作,眼下這樣子,打量誰還不知道呢。前幾日殺了那么些百姓,以為封了嘴,大家都不說了,這仗便不用打了么。”

    將軍總是聽不得她那么輕薄的說辭,只說:“若是打來了,你也活不成。”

    將軍是真的想送小寡婦離開,只是他送走了一個公主,就再送不走一個小寡婦。

    “你不該來,你知道我是個心狠手辣的,難道不怕我算計你么。”

    “公主走了。”

    知道公主已經離開,小寡婦滿心滿眼都發酸。

    “你倒是情深意重,舍不得她死。”

    小寡婦摟著人就啃了個嘴。

    “怎么不見你對我也情深意重些。”

    將軍很久沒有碰過女人,說不上來想,抱著人的時候覺得有些興致,到了又總有些乏味。真興起的時候,竟想起小寡婦手圈成環一樣,握著那處,在他耳邊挑逗:你不如自己試試。

    小寡婦是被將軍抱進門的。

    將軍壓著人的后背,甚至不讓她轉身,只在她背上咬了幾個牙印。咬完一摸她身下竟還有些發濕。將軍也不知是氣的還是興起,頂著硬得鐵杵一樣的物事發了狠的往里沖。

    小寡婦幾次想回頭又被他壓著肩胛,沖撞的渾身顫抖。

    錦被沾了許多濕黏之物,看得人臉紅。

    小寡婦心想也許自己還算不得頂老,不然怎么心慌意亂的,比起從前還不如。

    打下一片山河,很難。山河破碎卻只需片刻。鄰國大軍長驅直入,才幾個月的時光便打到了都城。

    還沒打到都城時,將軍便整宿整宿的不能入眠,他在小院子里這頭行到那頭,那頭又踱回來。

    “邊關的人干什么吃的!怎的打得如此快!”

    小寡婦嘆氣,她指著院子里的樹,同將軍說:“你看這樹,若是內里都被蛀空了,空留個殼子立在那兒,可不是一推就倒。”

    將軍日日同小寡婦說:“你走,這里留不得了。”

    他自己卻不愿走,國破家亡,他總說得一同死了才不算負了一身的鎧甲。

    小寡婦指著他的額頭罵:“鼠目寸光,你才幾個人,十人殺不死你,二十人呢,百人呢!你若是快些走了,還能尋些人再打回來。”

    將軍這才帶著她緊趕慢趕的往邊關走。

    走了沒幾日,不是被敵軍尋著,反倒被一伙子山賊擋了道,將軍的心腹拼了命才讓他逃了出去。

    有些人總是不知曉國破是何種境況,國都亡了,那些錢財還能有命花么。

    小寡婦和將軍被沖散了,她在山里走了幾十里地,到了還是回了都城。哪里都是山,哪里都是逃難的人,她早就走不出去了。

    小寡婦是在城里遇著貴人的,敵軍已經攻破都城。

    敵國的將領愛聽戲,愛聽小曲,貴人就是因此才又尋了她來。

    “你倒是有眼力見,才剛打到都城,你就找了靠山。”

    貴人訕訕的,遮了臉,把她扔給一幫老婆子擺布,等她臉上的粉厚得好似城墻一樣,貴人才又帶著她往宮里走。

    敵國的將領抓了大批的皇親國戚,大半的官員都跪在其間。那將領一臉的傲氣,正在殺人取樂。

    小寡婦一臉木然。

    她見的死人太多太多,  那些皇親一旦國破便再算不得皇親。官員是階下囚,公主皇子是階下囚,連從前上頭高高在上的皇上也是階下囚。

    躺在地上變成尸體時,這些人和外面那些百姓,又有什么分別。

    可身邊一個一個俘虜拖上來,她忽然看到了將軍。

    滿身是血,被扔在地上的將軍。將軍滿眼血絲,唇邊都是烏黑的血跡,小寡婦是睜眼看著他沒了氣息。

    將軍一雙眼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小寡婦只覺得唇舌都是苦的,眼里身上扎了針一樣,那里都痛,喘氣都是痛的。

    堂上的將領在問話:“那歌姬在哪兒?”

    貴人一聽便戰戰兢兢的把她推到前方。

    小寡婦被他推著不住的往前走。小寡婦想,這路太難走了,她都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將領面前的。

    那將領看著她一臉嫌棄:“這樣的人也往往這里送。”

    然而小寡婦一開口他便停住了話頭。

    小寡婦一把好嗓子,這么些年竟全然沒有傷著,她唱起來都要叫人筋骨酥軟,渾身裹蜜的。

    她仍是喜歡唱綠芭蕉,小家雀,有情郎,負心人。

    小寡婦唱完了喃喃的說兩句:“也不知你還能不能聽。”

    她拿著匕首就往將領身上扎,周圍的人都驚恐萬分。然而她很快便動不得了,貴人一柄長槍將她從后心捅了個對穿,他難得動一回,這一動就要了她的命。

    小寡婦再見不得曲里那些蓮葉荷花,芭蕉家雀了。她甚至見不著將軍被拖走的路上,斑斑血污里的那一柄繡花團扇。

    芭蕉,流光,國破,家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