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種強烈的對比感讓周圍所有的同學都有點恍惚,一直到下課鈴聲響起,他們才回過神來,幾個人圍成一堆不斷討論著。 “我天,原來玉簟舟這么牛的嗎?那他以前怎么沒表現出來?”“可能他只是理論知識好點罷了,要是真的畫畫我才不相信他能比的過凌白。”“那也確實比較我們藝術專業,管你理論知識再牛,如果不能實際應用,那不就是紙上談兵有什么用。” “但也確實看出玉簟舟挺有天賦的啊,而且原來他長得也太好看了吧!”“說再多有什么用,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花瓶了。”“我們也沒必要爭論,就算現在看不到他的畫,三個月后的亞力弗斯卡預賽,是人是鬼不就全清楚了嗎。” 一群人爭爭論論最后打定主意要看看三個月后的比賽上,玉簟舟到底是珍珠蒙塵還是原形畢露。 而在輿論焦點的玉簟舟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座位上悠哉悠哉的翻著書。 就算不用聽他們的討論,玉簟舟也知道他們現在大概的心理。因為他在課上的表現,他們開始對蘇凌白之前幫自己營造的“靠不正當手段進到路斯頓美院”的人設有了懷疑。 但鑒于蘇凌白現在“天才”的影響力,和之前洗腦的深入性,他們目前還只是心里有了一點懷疑的種子。“而我要做的就是在三個月后的亞力弗斯卡預賽上讓這顆種子發芽生根。”玉簟舟淡淡的補充。 意識海中的小系統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只能在旁邊邊點著頭,邊繼續感慨自家宿主大大的聰明才智。 而另一邊聽說了這件事的蘇凌白隨面上沒表現出什么,甚至還對坐在他旁邊正不斷貶低的凌霄進行阻攔。 “我就說簟舟是有真才實學的吧,阿霄你不要這樣說,雖然還沒看過簟舟真正動筆作畫過,但我相信他一定能在三月后的比賽上表現的很好的,興許還能給我們學校贏得第一名。”蘇凌白微笑著,口氣中好像真的很看好玉簟舟。 而一旁的凌霄見他這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小白你說什么呢,你就是人太好,你看玉簟舟今天的那個態度。他就是不是什么好東西,理論知識再好有什么用!三個月后的亞力弗斯卡預賽就等著看他出丑吧,他絕對不可能比得過你!” 蘇凌白聽他這樣說,表面上不停安慰著他。既在同學面前留下了個謙虛尊重對手的好形象,又讓他們借凌霄的話覺得玉簟舟太自大,只是空有一身理論知識而已,三個月后的比賽上就是他出丑的時候。 “反正他畫的再好,也不可能比得過上一世他巔峰時期的畫作。今天這樣可能只是突然轉變性子,不然他要是真的恢復記憶,早就來揭露自己抄襲他的畫了。 畢竟他們這些天才最看不慣的就是這些事,同時又心高氣傲不屑于玩心機,有什么便說什么。肯定不會像沒事人一樣隱忍。” 蘇凌白偷偷想著,玉簟舟現在轉變了又怎么樣三個月后的亞力弗斯卡預賽他就要再次把他踏入萬丈深淵。 這邊的拉菲雖然在任務上提供不了什么幫助,但卻可以偷偷觀察主角團的一舉一動。看到這樣的情景他連忙向宿主匯報。 但玉簟舟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是告訴他:“不要緊,他現在給我營造的人設越深刻,三個月后反噬的就會越強。畢竟裝模作樣的人自傲那就沒有自知之明讓人厭惡,真正的天才自傲,那叫本該如此。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手段都是笑料罷了。三個月后你就等著看好戲就行了。”說完又摸摸拉菲毛茸茸的頭,繼續悠哉悠哉的看電影。 …… 三個月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這期間玉簟舟就上上課,自己畫畫畫,偶爾在蘇凌白一行人來犯賤時給他加點心理壓力,再點一下他旁邊那個隨時冒火的炮仗。而這期間優秀的理論成績,越發博得老師的喜愛,也讓周圍同學更加期待比賽時他真正的繪畫實力。 很快到了亞力弗斯卡預賽的前一天,所有要參加比賽的人都需要統一到主辦方安排的酒店住宿。離開的時候一堆人圍上去對蘇凌白噓寒問暖各種叮囑。讓他不要緊張好好照顧自己,他一定能拿比賽的第一名。 反觀玉簟舟這邊,因為這幾個月對他們不冷不熱的態度。讓所有想湊上去的人都沒得到什么好臉色,最終只能尷尬的自己退下來。 又不能抱怨他什么,畢竟他雖然對他們不怎么搭理,但行事說話又都是既有教養又有禮貌。所以他們也只能用冷淡來對待玉簟舟,雖然玉簟舟本人是完全沒有任何感覺。此時此刻他正站在一邊,悠閑等著來接送的小車。 這時他們的理論課老師,也就是上課夸過玉簟舟的那位譚老師走了過來。 自從那次課后,譚宇就很關注這個學生,而一次次的接觸,相處提問。也讓譚宇明白這位學生并非池中之物。他對藝術本質的理解力讓譚宇自己都望塵莫及。 憑這樣的天賦,他的美術功底也不可能會弱,但最近他才得知這個學生以前有過被排擠的經歷。他前段時間又在外地學習剛好不知道。 得知這件事后非常生氣,先是把玉簟舟叫過來對他一頓安慰,又是試探他現在心里有沒有什么壓力。 雖然多次的結果讓他知道這位學生對其他人的看法,做法完全不在意。 他知道只是屬于真正天才的自傲,其他人的態度有什么重要的,他在乎只有自己下次比賽又會以高多少的成績甩開第二名。 但是今天去比賽,他還是想來送送玉簟舟,不管怎樣,能給他點支持也總是好的。 所以玉簟舟看到的就是他們素來嚴肅認真,一絲不茍的譚老師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甚至發型都吹的有些凌亂。 站在他面前喘著氣對他說:“呼呼呼……這次比賽別有壓力,以你的天賦,拿到好成績是輕而易舉,就算不是第一也沒關系以后有的是機會。” 畢竟沒有真正見過玉簟舟的繪畫能力,怕他到時候沒得第一有心理壓力,譚宇沒忍住開口提到。 對于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對他抱有善意的陌生人,玉簟舟不似對其他人那么冷漠。 他對譚老師微笑了一下,開口:“您放心,我一定會拿到第一名的。”他的語氣鎮定自若,眼里是毫不掩飾的自信和驕傲。 不禁讓人覺得,是的,他本身就有這份自傲的底氣。 見他這樣,譚宇也放下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好好比賽。 玉簟舟回以一個微笑,沖他點點頭,轉頭上了車。而在去酒店的路上還出現了一個小插曲,玉簟舟上車隨意選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 但蘇凌白卻不知道是腦子抽風還是怎樣,整個大巴車上他偏選中了玉簟舟前面的位置,為此還跟原來坐在那個位置的同學換了一下。 蘇凌白沖著眼前的人微微一笑,溫柔的開口:“你好同學,我想跟簟舟同學說點話,我們可以換下位置嗎?” 清秀俊俏的臉龐配上溫暖的笑容,一下把眼前的小男生迷的找不到北。連忙起身讓他,臉紅的說不出話。 最后終于想吐出一句:“蘇,蘇凌白同學我們可以加個微……”最后一個字卻在看見他旁邊的凌荀時突然止住。 慌忙的從旁邊退開,一句話也不敢再說了。早知道凌荀也在,他怎么也不敢向蘇凌白要微信好嗎,誰不知道凌荀這個人雖然看起來溫文爾雅謙謙君子。比起他那個火爆的弟弟看起來不知道溫柔,受歡迎多少。 但路斯頓美院真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下手有多狠。之前有個男生家世也不錯,喜歡上了蘇凌白,就對他各種追求。他那個弟弟還只是大庭廣眾下對人家言語威脅,結果沒過兩天,那個學生就退學了。有小道消息說是凌家出的手,那個人得罪了他們少爺。 能控制凌家的,難道還能是他那個炮仗弟弟,那背后cao作的人是誰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男生只能自認倒霉,慌忙離開,心里只期盼凌荀別記他的仇。對于前面的好戲,玉簟舟是沒有任何興趣的,他沒有帶耳機,只是輕靠在座椅上望著窗外的風景。 一絲清風拂過,吹起他耳邊一縷黑發,讓他整個人顯得夢幻而不真實。 坐在他旁邊的人連呼吸都放輕了,唯恐驚擾這夢似的景象。 但就是有人要打破這副畫面。“簟舟,明天我們就要比賽啦,你準備好了嗎?千萬不要緊張哦,我相信你一定能拿到好成績的。” 蘇凌白轉過身,用自認為可愛天真的語氣沖玉簟舟開口到。但玉簟舟只是張嘴打了個哈欠,回了聲“知道了。”語氣敷衍且隨意,中間甚至沒有轉過身來,一直看著窗外。 蘇凌白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但很快整理過來。看了一眼旁邊的凌荀,他雖不像他弟弟那么明顯的表達喜惡,但確實是真的喜歡自己。只要讓他心中留下對玉簟舟的厭惡印象,以后借凌家的手針對他還不是輕而易舉。 于是蘇凌白又溫柔的沖玉簟舟笑了下,開口道:“是嗎,看來簟舟這次很有自信呢。我相信你是沖著第一名去的,但是我也不會輕易在賽場上認輸哦,希望我們都能留在最后,加油哦!”說罷也沒管玉簟舟是否回應,轉過身去,跟一旁的凌荀說起了話。 而玉簟舟哪,甚至姿勢都沒邊一下,依然側著身看著窗外。他昨晚看電影睡得太晚,今天又早起,要不是為了任務他甚至比賽都不想去了。 對于蘇凌白的婊言婊語他都懶得回一句,用捧殺什么的對待對手確實算不錯的技巧,但可惜的是。 在他面前的,是被稱為上帝之手的玉簟舟。想在藝術造詣上跟你他比的人,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出生。在他面前,只能捧,沒有殺。 這是一種睥睨眾生的自傲,但誰讓他有這個傲氣的資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