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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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瓊?cè)A伸手做出驚愕的樣子:“兩個?” 程尚德笑著點頭,溫瓊?cè)A不滿:“在京城那會兒也都是放兩個的!真定府比京城要熱!” 程尚德微微挑眉,視線在她肚子上掃了一圈:“在京城的時候你可沒懷孕,這會兒你懷孕了。” 知道程尚德對自己的肚子很是看重,溫瓊?cè)A心里又是高興,又有幾分郁悶,看重孩子就不看重孩子的娘了!、程尚德瞧著她撅嘴不滿,伸手捏了捏她臉頰:“得了,和自己孩子有什么好吃醋的?之前我不是已經(jīng)和你說過了嗎?是因為這孩子,是咱們兩個的,你和我的,所以我才最最看重。” 溫瓊?cè)A這才換上笑臉:“程大哥喜歡女孩子還是男孩子?” 程尚德扶額,果然像是大舅母說的那樣,孕婦事情多,前幾天抓著他問是孩子重要還是娘子重要,今兒就開始問是男孩子重要還是女孩子重要了。 “只要是你生的,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我都喜歡。”程尚德豎著手指做出宣誓的樣子:“若是女孩子,我就給她買最漂亮的衣服首飾 ,給她最好的嫁妝……” 溫瓊?cè)A大怒:“你這會兒就想將孩子給嫁出去了?” 程尚德趕緊賠禮:“不對不對,娘子我錯了,你別生氣,我的意思是,我會為女兒挑選最好的夫婿,從現(xiàn)在就開始挑選,考驗十六年,絕對讓咱們的女兒成為世上最最幸福的女孩子。” 溫瓊?cè)A還是不滿:“這么說,你是不能讓我成為世上最最幸福的女孩子了?” 程尚德簡直要無語了,趕緊換臺詞:“你是最最最幸福的,女兒和你一樣幸福。” 溫瓊?cè)A這才稍微滿意,程尚德也終于松了一口氣。后面偷聽的天青和粉青笑成一團,張mama過來的時候瞪了兩個人一眼:“少爺,少夫人,午膳好了,要擺在哪兒?” 溫瓊?cè)A不想動,程尚德卻覺得中午的花園太熱了,怕溫瓊?cè)A沒胃口,哄著她去了花廳。 溫思華快馬加鞭,硬是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從真定府趕到京城,到了永平侯府門前,差點兒沒認出來這是自己的家,先不說門口的兩個石獅子有多臟,門口的燈籠有多破,就只是那兩扇大門,上面的灰塵將大門原本的顏色都換掉了。 青虹上前敲門,敲了半天,卻沒人應聲。溫思華皺眉想了一會兒,邸報上只寫著永平侯府被奪爵,永平侯被下獄,其余的人貌似并沒有被牽連到,甚至連二房的子女都沒有被牽連,那侯府的其他人,都上哪兒去了?都這會兒了,會去哪兒? 164、趕回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一直沒等到有人開門,永平侯府占地極廣,整條巷子都是屬于永平侯府的,所以溫思華只能讓青虹到巷子口去打聽一下。 “少爺,打聽到了,侯府的人現(xiàn)在住在京郊的莊子上。”等了小半個時辰,青虹才氣喘吁吁的回來:“二老爺被下獄之后,皇上就下令讓侯府的人遷到莊子上去了。” “皇上下令的?”溫思華有些驚訝,青虹點了點頭:“具體的奴才也沒打聽出來,不如咱們先到莊子上看看?” 溫思華想了想,點頭,重新上馬,吩咐了青虹和墨白:“你們兩個先到將軍府說一聲,將我大舅舅和二舅舅寫的信送到我外祖父手上。” 然后吩咐另外兩個:“你們也將我姐夫?qū)懙男潘偷接腊埠罡H手交給永安侯。” 等幾個小廝散開了,他才領了剩下的幾個往莊子上。這莊子還是老太太名下的,相當?shù)拇螅嫉孛娣e能比得上兩個侯府了,溫思華剛讓人敲門,就有個老頭拉開門,躲在里面往外看:“誰呀?” 瞧見溫思華,瞇著眼想了半天,才猶猶豫豫的問道:“可是四少爺?” 溫思華點點頭:“是我,祖母和三位嬸娘可還好?大堂兄呢?身子如何?有沒有被嚇到?” 那老頭趕緊開門,一邊迎了溫思華進去,一邊說道:“您可回來了,老太太盼了一個月了!老太太年紀大了,之前那事情,受了驚,本來中風就沒好利索,現(xiàn)在又有些四肢麻木了,不過好在是有三位夫人伺候著,眾位姑娘也陪著,總算是沒有性命之憂。” “大少爺這段時間忙著奔走,本就身子不好,這幾日更是有些不舒服了,可是咱們府上現(xiàn)在連個御醫(yī)都請不起,城里醫(yī)術好點兒的大夫又都不愿意上門,二夫人沒辦法,就只好從臨近鎮(zhèn)子上請了個大夫過來。” 那老頭絮絮叨叨的,也讓溫思華知道不少事情,比如說,二叔父被下獄之后,因著要奔走,花費了不少銀子,本來府里公中就沒剩下多少,二嬸娘雖然是個聰明的,進門才兩年,就算是能起死回生,也不能一夕之間變成大富翁,所以,現(xiàn)在家里很是有些緊張,大部分的奴仆都已經(jīng)發(fā)賣掉了。 “咱們原先的侯府,也是打算要賣掉?”溫思華皺眉問道,雖然自打爹娘過世之后,他在侯府的記憶都不怎么好,但是,在爹娘過世之前,他幸福的生活了六年。 那地方,是爹爹生長的地方,有爹娘恩愛的記憶,若是賣了,那自己和大姐,豈不是連個家都沒有了? “之前二夫人提出要賣掉,只是老太太不許,說是侯府要留給長房子孫,就等著四少爺您回來了。”那老頭對溫思華挺尊敬的,溫思華聽了這話倒是大大的吃了一驚:“留給長房?” 想問再多,老頭卻是不知道了,雖然因為侯府發(fā)賣了不少下人,留下的人少了,消息流通的更方便了,但是,能流通的,也還是上面主子們愿意讓流通的話。 溫思華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想了一會兒,也覺得這主意還算是比較符合規(guī)矩的。侯府這會兒還沒分家,若是二叔父沒被奪爵,那分家的時候,因為二叔父是主支,就要占了大頭。 這個年代講究的是繼承人占大頭,二叔父能撐起侯府,他就是侯府的繼承人。 可是現(xiàn)在二叔父被奪爵了,溫家多少年的爵位了,是在二叔父的手上沒的,都不說二叔父是溫家的罪人了,但是,想要保持繼承人的位置,卻是有些難了。 而三叔父是庶子,四叔父雖然是嫡子,但是上面長房二房都有嫡子,不管怎么排都輪不到四叔父,所以這繼承人,最最有資格的,就數(shù)長房的溫思華了。 早有些丫鬟急匆匆的到內(nèi)院匯報了,溫瓊?cè)A剛過了二院的門,就見二嬸娘三嬸娘領著家里的幾個男孩子迎了過來:“思華,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們往江南送了信,你可看到了?” 溫思華胡亂點了點頭,當初先生說讓他游學,他存了心眼,半點兒都沒有讓侯府知道,那信,大約是讓先生給收著了。 “祖母如何了?”溫思華急忙問道,二嬸娘眼圈紅紅,拿帕子揉了揉:“老太太本來身子已經(jīng)大好,因為奪爵的事情,又有些復發(fā),這段日子,還得靠著人幫忙才能做幾個動作。” 一邊說著,二嬸娘一邊領著他往內(nèi)院走:“你祖母就盼著你回來了,你大堂兄身子不好,為你二叔父的事情奔走了幾日,前兩天剛又大病了一場,今兒一早又撐著出門了,我都擔心死了。還好年前你二姐嫁出去了,也總算是沒耽誤,只是你三姐的事情,我就怕出現(xiàn)什么變數(shù),雖然兩家已經(jīng)在口頭上說了親事,但到底是沒交換庚帖,也沒媒人上門,萬一蘇家要是不承認……” 二嬸娘碎碎叨叨,三嬸娘倒是比二嬸娘樂觀,雖然二叔父被奪爵了,溫家現(xiàn)在落敗了,但是,三叔父和四叔父可沒受牽連,三叔父依然是在秦鳳路做著他的從五品知州,四叔父依然是在兩浙東路做他的正四品守巡道員,三嬸娘背地里不知道樂了多少回呢。 若非是老太太還在,怕是三嬸娘早就要爭奪二嬸娘的管家權了。這會兒見了溫思華,也有些陰陽怪氣:“老太太一心念叨著思華呢,早早的就搬出了侯府,若是還在侯府,咱們離城里近些,倒也不用云松這么奔波了,找個大夫也方便得多了,老太太這么多的兒孫,倒是比不上一個思華。” 溫思華沒搭理她,反正現(xiàn)下瞧著,大約侯府是要分家了,三叔父和四叔父都是當官的,二叔父這會兒犯了事兒,若是不分家,怕是二叔父的事情會牽連到三叔父四叔父。 雖說這么做有些薄情,長房和二房都已經(jīng)成了白身,但為了整個溫家好,分家是勢必要進行的。否則,溫家不好了,長房和二房也不會好過。 到了內(nèi)室,老太太已經(jīng)是眼巴巴的看著門口好一會兒了,四嬸娘端著藥碗正哄老太太:“老太太,您先喝兩口,要不然等思華進來,瞧見您沒好好喝藥,肯定會生氣的。” 老太太趕緊喝了一口,又抬頭看門口。 瞧見溫思華的身影,一眨眼,淚珠子就掉下來了:“思華,你回來了……” “祖母,我回來了。”溫思華趕緊上前,憋了一路的淚水也終于掉下來了:“您受委屈了,孫兒來的晚了。” 老太太搖頭:“不晚不晚,你離的遠,一路趕來,累不累?” “不累。”溫思華伸手接了四嬸娘手里的藥碗,給老太太一勺一勺的喂過去,老太太一邊喝藥一邊念念叨叨:“你又瘦了,在江南沒吃好嗎?我之前讓人給你送了燕窩,你吃了沒?” “吃了,祖母送的東西,思華怎么會不吃呢?”溫思華笑著說道,因著老太太現(xiàn)在中風復發(fā),嘴巴有些合不嚴,一些藥汁就順著嘴角流下來,溫思華拿了帕子仔仔細細的給老太太擦:“祖母,回頭我給您請了御醫(yī),您一定會好起來的,您別急。” 老太太笑著摸摸他腦袋:“你別費心了,我老太婆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你外祖家雖然有人,但是要用到實處,我知道你記恨你二叔父,但是你大堂兄沒做過對不住你的事情,他前段時間剛生了一場大病,若是沒個御醫(yī),怕是撐不過兩三年了,用我老太婆的一條命,換你大堂兄,我高興著呢。” 溫思華皺皺眉:“祖母,您不能這樣,御醫(yī)來了,給您瞧完,再瞧瞧大堂兄不過是多走兩步路的事情,我還能扔下大堂兄不管嗎?您盡管歇著,安心養(yǎng)病,我和大堂兄是兄弟,血脈相連的親人,哪兒能真不管?” 老太太連連點頭:“是我想差了,我的乖孫最是孝順友愛,是我老糊涂了。” 到底是上了年紀,經(jīng)了一番打擊,老太太精神頭也不足,之前等了溫思華半天,這會兒終于見到人了,吃了藥,就有些扛不住了,二嬸娘和四嬸娘在一邊伺候著老太太睡下。 溫思華這才抽空見了溫舜英和溫舜顏:“三姐六妹沒有受委屈吧 ?” 溫舜顏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不過神情還算是好,笑著搖搖頭:“四哥,我們沒事兒,官差進門只是宣讀了圣旨,然后直接將二叔父帶走了,并沒有驚動后院。” 溫思華想想也是,這又不是抄家,老太太和二嬸娘身上的誥命也沒被剝奪,再加上三叔父和四叔父也是官身,溫家還是有復起的希望的,那些官兵自然不敢太過于放肆了。 “三姐你不用擔心,若是蘇家不愿意這門親事,弟弟我重新給你找個好的。”溫思華跟著程尚德學習了一段時間,再經(jīng)過二叔父的事情,心智比之前成熟多了,側(cè)頭看著溫舜英安慰道:“再說,他們真要不愿意,咱們才應該感到慶幸呢,這樣的人家,幸好三姐你沒嫁過去。” 溫舜英露出個笑容,點了點頭,雖然她見過那蘇家三公子幾次,心里也有些好感,但是要說什么感情什么的,那是真沒有的。再加上她也比較豁達,不鉆牛角尖,自是不將這事情放在心里:“你趕了一個月的路,也累了,先回去歇著吧,有什么事情,等你休息過了再說。” 溫思華還真是有些累,見家人并沒有受多大委屈,唯一丟的就是侯爵,心里也就松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那好,我先去休息一會兒,等大堂哥回來,還勞煩三姐來叫我一聲。” 溫舜英點了頭,領了溫舜顏出門,讓溫思華能好好休息。 165、賜死 事情比較湊巧,溫思華才剛回來一天,三叔父和四叔父也都趕回來了。不管怎么說,他們和二叔父都是親兄弟,這會兒若是不回來,就有些太涼薄了。 本來溫思華是打算請外祖父出面為老太太和大堂兄請御醫(yī)的,但是既然三叔父和四叔父都回來了,這事情就輪不到他了,他也就只好每天和大堂兄一起跟著四叔父到處拜訪。 一來是打探一下二叔父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之前皇上將二叔父下獄的時候,只說是勾結(jié)亂黨,這個勾結(jié)亂黨也是分輕重的,輕點兒的,比如說是不知情由,被人誘騙。重點兒的,那就是明知故犯。 皇上的圣旨說的不是太明白,三叔父和四叔父想要救下二叔父,就只能四處找人說情,想要將這事情往輕里說,只說二叔父并不知道那些人都是亂黨什么的。 二來也是打探一下皇上的態(tài)度,若是皇上對二叔父是恨不得處之而后快的,他們再怎么努力估計也救不回來了。若是皇上并不是看看重二叔父,那說不定求求情就能減刑了。畢竟,之前二叔父當永平侯的時候,皇上可沒怎么看重過他,指不定根本不愿意和二叔父計較。 溫思華也往將軍府跑了幾次,不過不是為了給二叔父求情,只是問問外祖父情況。畢竟當年,若非是二叔父因為爵位插了一腳,自己的爹娘就不會出事兒,溫思華這會兒不落井下石,就已經(jīng)是很給面子了。 他自己到底是有些把握不好度量,不知道什么時候該什么,什么時候應該怎么表現(xiàn),請教一下外祖父總是沒錯的。 只是,很明顯這次皇上是沒打算給二叔父留活路。到了七月底,就下了圣旨——賜死。不過,好歹念著過世的溫瑞言的面子,沒牽扯到溫家的臉面,只將二叔父直接賜死在獄中。 在二叔父臨死之前,皇上還特別開恩,允許溫家的人去看望。不過,上上下下都將這件事情給隱瞞下來了,大家伙兒都知道,唯獨老太太不知道。 三叔父四叔父帶著二房眾人,加上一個溫思華,以及其余兩房的男孩子,一起去獄中看望了二叔父。和以前相比,二叔父真是變了不少。 以前的二叔父,微微有些胖,多年生活優(yōu)渥,氣質(zhì)出眾,雖說不是溫潤如玉,卻也帶著些儒雅,面上總是掛著笑容,很是有幾分和藹。 可是現(xiàn)在的二叔父,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就瘦了一大圈,很是面黃肌瘦,眼神也黯淡無光。瞧見三叔父和四叔父,立馬撲了過來:“三弟,四弟,你們快救我出去!” 三叔父眼圈微紅,伸手拉了二叔父的手:“二哥,你……” 四叔父抿抿唇,給獄卒塞了銀子,讓他開了牢門,二嬸娘帶著溫云松等人率先進門,三叔父也松開了手,和四叔父等人先避到一邊去。 也不知道二嬸娘是怎么和二叔父說的,反正等溫思華再次跟著四叔父進去的時候,二叔父臉上又多了一層絕望,好半天都沒說話。 三叔父和四叔父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勸解,好半天,四叔父才在二叔父身邊坐下:“二哥,你放心,云松和溫澤溫江幾個孩子,我必定會照顧好的,將來給云松找一門好親事,皇上開恩,并沒有……云松雖然不是世子了,但還是平民,將來云松的孩子,還是有機會進行科考的,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三叔父也做了保證:“二哥放心,娘親我們也會照顧好的,皇上并未抄家,你留下的的東西,我們一點兒都不動,指給云松幾個孩子留著。” 二叔父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們都是……”說了半句,忽然落淚,抬頭看溫思華:“思華,你可怨恨我?” 溫思華愣了愣,搖搖頭:“二叔父,我并不怨恨你,雖然你以前想要除掉我和大姐,但是,到底是沒有徹底狠下心,要不然,我和大姐不過兩個孩子,你是一個侯爺,我們姐弟倆再怎么聰明,也逃不過的。” 二叔父看了溫思華一會兒,見他不躲不閃,心里也有了幾分相信。嘆了口氣,伸手抓了四叔父的手:“以后,云松和澤兒江兒就交給你了,你二嫂命苦,年紀輕輕……” “若是,若是,她將來想要改嫁,你也不必攔著。她也沒給我生個一兒半女的,沒得拖累了她。”二叔父眼圈通紅,人到臨死,才對以前做過的事情有些悔意。 若是自己沒有覬覦爵位,那溫家是不是還和和睦睦? 若是自己沒有插一腳,大哥和皇上成功了,那侯府是不是會再上一層樓,有大哥和皇上的那層關系在,自己走仕途還怕沒個前途嗎?也不是沒機會當個一品大員的啊,那會比現(xiàn)在當個沒實權的侯爺差嗎? 若是自己沒有那些歪心思,還會被那些人說動嗎?然后識人不清,一步步的往歪路上走的更遠。 若是,若是,這世界上哪兒有那么多的若是? 二叔父一個大男人,哭的樣子也沒多好看,三叔父和四叔父陪著哭,到底是親兄弟,以前不管有沒有過齷齪,不管有沒有過討厭不滿,這會兒,都是心有戚戚。 二嬸娘和溫云松等人再次進來,哭成一團,二叔父拉著幾個孩子的手,一一囑咐:“云松身子不好,將來也別走仕途了,你四叔父會照顧你,你以后,只安安心心的做學問就行了,為父知道你以前最是不耐看那些四書五經(jīng),以后也別看了,為父還等著你將來成為大家,為為父爭光呢。” “溫澤你年紀還小,你大哥一向?qū)δ悴诲e,我瞧著你經(jīng)商也有幾分天賦,日后改走了這條路也不錯,只是你要多多照顧你大哥。” “溫江年紀還小,娘子,你若是不愿改嫁,就將他養(yǎng)在身邊。若是要改嫁,就拜托了四弟……”說著,用哀求的目光看四叔父,四叔父趕緊應了:“二哥你別擔心,不光是溫江,還有云松和溫澤,我都會將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的。” 二叔父點點頭,拉了溫舜華的手:“你最是懦弱,為父往日里不喜你這樣,你日后可要硬氣些,為父不在了,你嫁了人,受了委屈,為父也沒辦法幫你討回了,你只能自己堅強些,不要讓自己受委屈。” 又拉了溫舜靜:“往日里我最是喜歡你,現(xiàn)在卻覺得,你這性子不好,當姑娘時候,在家里有父兄寵愛,有姐妹作伴,清高一些也無妨,可是日后出嫁了,你還這樣,怕是會不得婆母喜歡,你這樣不行……” 溫舜靜哭的眼淚汪汪,溫舜華更是不停的喊爹,二嬸娘一邊擦眼淚,一邊恨恨的說道:“你都要死了,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只管放心走吧,我雖然沒當幾年侯府夫人,對這幾個孩子卻也是有些感情的,將來必定會好好掌眼,給她們找個好人家的。” 雖然她以往也不喜歡這相公,甚至有時候還覺得厭煩,但是,人死如燈滅,這會兒了,還說什么置氣的話? “夫人,對不住了。”溫瑞行愣愣的看了一會兒二夫人,起身行禮:“若非是我當年混賬,你也不用……” “說這個有什么用?總歸我們成親了,你是我相公,我是你夫人,你讓我享了兩年福,我也仗著你侯爺?shù)拿^做了不少事兒,咱們之間,也不需要說這些。” 二嬸娘很是干脆的說道:“你只管放心,等給你守了孝,我就帶著老太太和孩子們換個地方住,或者回老家,或者去江南,到時候沒了你的事兒,他們還是能找到好人家的。江南那邊的天氣,也適合養(yǎng)病,老太太和云松的身子不好,最是需要休養(yǎng)了。” 二叔父連連點頭,很快,獄卒就過來催促了,眾人大哭,邊走邊回頭,連溫思華都有些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