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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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有好幾次,那些宴會都算是相親宴,哪個姑娘不知道,若是表現(xiàn)出彩了,就有可能被看上?她一個孤女,若是要為自己的親事謀劃,這相親宴就絕對一個展現(xiàn)的平臺,可是,她卻從來沒展現(xiàn)過。 打聽不出來溫瓊?cè)A的行事作風,她才替程尚德聘了這個媳婦,卻沒想到,自己當初竟然是看走眼了,在溫家見到的溫瓊?cè)A,也不是這個樣子的! 永安侯夫人越想越生氣,聽見腳步聲,睜眼瞧見溫瓊?cè)A端著茶杯到了自己跟前,永安侯夫人心里就憋著一股火兒,但是她也沒妄動,抬著下巴示意了一下:“放在那兒呢,時候不早了,你且回去用午膳吧。” 溫瓊?cè)A見她絕口不提自己跟著程尚德外放的時候,也不追問,反正還有程大哥在呢,到時候若是程大哥沒辦法解決,自己還是先想好怎么當一個有尊嚴的寡婦吧。 “娘,那我先回去了,您先歇著。”溫瓊?cè)A笑著行了禮,轉(zhuǎn)身告辭。 回去見了程尚德,很是含蓄的將自己今兒和永安侯夫人的對質(zhì)說了一下,程尚德先是愣了愣,隨即笑道:“你不用如此的,我已經(jīng)和父親打過招呼了,父親那邊答應了,母親這邊就阻攔不得。” 溫瓊?cè)A張張嘴,很是不甘:“那我就是白費功夫了?”想想,又有些懊惱,自己為了能跟著程尚德出門,竟然提前將自己的本性給暴露了!這樣一來,永安侯夫人以后定然是會防備著她了,實在是太不劃算了! “無妨,咱們要走三年呢,指不定回來娘就忘記了。”程尚德瞧出她的懊惱,趕緊笑著在她臉上親了兩口:“再說了,就算是知道也無礙,咱們又不是特意上趕著和娘作對。只要……” 程尚德皺皺眉沒說話,溫瓊?cè)A咬咬唇,伸手在他脖子上摸了摸:“程大哥……” 聲音小心翼翼,又帶著幾分甜意和討好,聽的程尚德心軟成一片,也伸手摸了摸她脖子:“什么?” “我想問問,你和娘之間……”溫瓊?cè)A見他心情還算好,就支支吾吾的將自己疑惑了好幾年的問題問出口了,見程尚德臉色沉了沉,趕忙說道:“你若是不想說,那就別說了。” 155、怨恨 程尚德抿唇抱緊了溫瓊?cè)A,過了好大一會兒,溫瓊?cè)A都快忐忑起來了,才低聲說道:“我從小是被祖母帶大的,祖母不喜歡娘,我兩歲的時候,娘又有了身子。祖母就以娘沒法伺候爹為由,將身邊的丫鬟賞賜給了爹。那丫鬟名好,不出一個月就也有了身子。” 溫瓊?cè)A張了張嘴,又閉上了,現(xiàn)在永安侯可沒有庶子,當年那個丫鬟所懷的,自然是沒有生下來了。而且,現(xiàn)在的程尚文,和程尚德是相差了六歲,永安侯那會兒懷的孩子,若是生下來,應該是和程尚德相差三歲的。 所以,這里面必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然后永安侯夫人和那個丫鬟的孩子,都沒有保住。而永安侯夫人,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遷怒了程尚德。 “程大哥,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想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溫瓊?cè)A立馬就岔開了話題,這事情必定是程尚德心里的一道傷疤,程尚德既然不愿意自動提起來,就說明這傷疤還是會疼的,她最好還是別繼續(xù)問了。 可是,程尚德卻不這樣想,都已經(jīng)是傷疤了,捂著指不定就要捂出膿水了,說出來,才能徹底掀開,就算是有些疼,也不過疼那么一會兒。 “祖母當時很是高興,就想將那丫鬟接到自己院子里養(yǎng)著。”溫瓊?cè)A嘴角抽了抽,永安侯老太太可真是……就算是不喜歡兒媳,也不能在兒媳懷孕的時候弄出這么一出事情來吧?這不明晃晃的打臉嗎?怕是脾氣再好的人,也受不住吧? 果然,程尚德下一句就說道:“母親憤恨之余,就想了辦法,要將那丫鬟除掉,她現(xiàn)在就得了祖母喜歡,若是生了兒子,那兒子豈不是就會壓在嫡子頭上?于是,就想辦法,弄來了紅花,想要徹底斷了那丫鬟的后路。” 紅花這東西能讓人流產(chǎn),量大了,以后都不一定能再有孩子了。但是,它不致命。 “我那會兒三歲,被祖母養(yǎng)著。”說到這一句,程尚德的臉色煞白煞白的,額頭上還有冷汗。很明顯,當時發(fā)生的事情,對他已經(jīng)造成了陰影,哪怕是現(xiàn)在長大了,也沒辦法擺脫。 溫瓊?cè)A心疼的要命,伸手扯了帕子給他擦汗,程尚德將她的手抓在自己掌心,那掌心都是汗津津的,頓了一會兒,程尚德壓住心里的恐懼和惱怒以及悔恨,繼續(xù)說道:“那丫鬟是老太太身邊的人,也是個有手段的,不知道從哪兒得知了母親的打算,于是,就哄騙我,說那是祖母特意給母親準備的安胎藥,若是我能親手端給母親,母親必定是會很喜歡我的。” 溫瓊?cè)A心里猛的一抽,陌生的鈍痛涌上心頭。那會兒老太太既然不喜歡永安侯夫人,那必定是很不喜歡永安侯夫人和程尚德接觸的,于是,永安侯夫人哪怕是為了兒子能在老太太身邊過的更好,也不能經(jīng)常去探望。 小小孩子,哪里能知道這么多?他肯定非常渴望母親的親近,那丫鬟利用這一點兒,可真是一箭三雕。親生兒子親手端過去的東西,永安侯夫人怎么也得喝兩口,這樣一來,孩子必定保不住,而程尚德,自此得了母親和老太太的厭惡,侯府豈不就只剩下她的兒子了? “程大哥,別說了。”見程尚德脊背都彎下去了,溫瓊?cè)A心疼的恨不能以身相代,又恨不得穿回到那時候,一把掐死那狠毒的丫鬟。 “我親眼瞧著,母親倒下去,身下一片血紅,好多血……”程尚德喃喃說道,伸手捂住眼睛:“好多血,血紅血紅的,我當時,都不知道應該做什么……直到母親身邊的丫鬟mama們驚叫起來,叫了御醫(yī),大家都圍著母親。后來,父親來了,一腳將我踢到一邊……” 溫瓊?cè)A心里恨得要死,這一家子都是個變態(tài)的! “母親醒過來之后,就再也不愿意見我,然后,外祖母和大舅舅過來,將那個丫鬟帶走了。”程尚德深吸一口氣,將剩下的說完:“從此我就再也沒見過那丫鬟了。父親因為這件事情,遷怒祖母,那段時間也很少去祖母那里請安,祖母也不愿意見我,又郁結(jié)在心,又愧疚于心,不到三個月,就過世了。” 終于說完了整個事情,程尚德勉強勾了勾嘴角:“幸好,老天待我不薄,讓我能遇見你。” “程大哥,以后有我心疼你,有我照顧你,有我關(guān)心你。”溫瓊?cè)A趕緊點頭,眼神堅定:“程大哥,那件事情,你并沒有錯,你不要將錯誤攬在自己身上。錯的是老太太,不應該對兒媳太苛刻,錯的也是那丫鬟,不應該心太大,既然當了姨娘,就應該守著姨娘的規(guī)矩。錯的也是母親,一個三歲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她不應該遷怒與你,更不應該將事情推到你身上。” 溫瓊?cè)A看著程尚德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大家都有錯,但是那個三歲的孩子沒有錯,他只是被人利用了!他什么都不知道!程大哥,你沒有害過人!” 程尚德盯著溫瓊?cè)A,好半天,才緩緩點點頭:“是,我沒有錯,錯的不是我。” 將溫瓊?cè)A摟在懷里,程尚德半天都不說話,溫瓊?cè)A也不出聲,將腦袋倚在程尚德的肩窩,伸手抓了程尚德的頭發(fā)在手指上繞來繞去的。 他們這邊夫妻恩愛,永安侯府的長春堂,那一對夫妻,氣氛可不怎么好。 永安侯夫人皺眉看永安侯:“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故意阻撓尚德的前程?” 永安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沉聲說道:“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尚德今年不小了,都二十二歲了,再過三年,就二十五歲了。這三年,若是伺候的丫鬟有了孩子,他要還是不要?若是男孩子,他要還是不要?庶長子可是禍家之源,你一向聰敏,會想不明白這個?” “尚德也是我兒子,我怎么會害他!”永安侯夫人面色白了白,厲聲喝道,永安侯不去看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說道:“當年的事情,不是尚德的錯,你冷落了他這么多年,也已經(jīng)夠了!他是侯府的嫡長子,以后這侯府是要他來繼承的,你和他作對,沒什么好處。” 當年那事情,在他心里也是一道疤,對永安侯夫人來說,是失去了一個兒子。可是對他來說,卻是失去了兩個兒子,還因為這件事情,讓母親郁郁而終。 他上不能孝敬母親,下不能保護幼子,那段時間,也是看見自己的大兒子,就想著,若不是他……可是時間長了,終究還是能顧及到程尚德也是他的親兒子,時間長了,也總算是能想明白,當年的事情,和程尚德并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誰都有錯,就是程尚德沒有錯。他們不能將自己的錯誤,全部都推到一個孩子的頭上。 后來,尚德越發(fā)的大了,他也越發(fā)的覺得,這個兒子是個有本事的,將侯府交給尚德,他也能心安。正視了尚德的能力,就越發(fā)的覺得愧對這個兒子。 永安侯嘆口氣,將茶杯放在桌子上:“不管你是怎么打算的,我已經(jīng)同意了,讓大兒媳跟著尚德去真定府,你也不缺人伺候,就不要拆散他們小夫妻了,他們兩個成婚可還不到一個月呢。” 永安侯夫人眼眶發(fā)紅:“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樣的人?” 永安侯側(cè)頭看了看她,瞧見她鬢邊白發(fā),終于忍不住嘆口氣:“你還在怨什么呢?當年的事情,早已經(jīng)過去了。” 永安侯夫人臉色變了變,盯著永安侯瞧了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對你來說,當年的事情確實是已經(jīng)過去了,可是老太太過世的時候,你敢說你沒有怨恨我?你若是沒有怨恨我,程雪是從哪兒來的?她可是和我的尚文一樣大!你若是沒有怨恨我,老太太過世之后,你怎么會將才兩歲的尚德直接放在外院,而不是放在我身邊養(yǎng)著?你若是沒有怨恨我,這些年,怎么就對我冷冷淡淡,從不親近?你若是沒有怨恨我,怎么每逢老太太的祭日,你都從不讓我去?” 永安侯也一時無言,永安侯夫人哈哈大笑:“程嘉,你個偽君子,你看,連你自己都沒辦法不承認,你沒有怨恨我,你怎么就能對我說,當年的事情過去了呢?” “若是當年的事情過去了,我那死去的孩子怎么辦?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他都已經(jīng)長出四肢了!他這么小一團,都還沒有看過這個世界,就沒了!若不是你娘,他怎么會沒了!若不是你娘,尚德怎么會不親近我!那賤人,怎么可能會做到!” 永安侯夫人眼睛都猩紅起來,永安侯也不知道應該說什么,若不是他當時太年輕,沒有順好娘親和媳婦的關(guān)系,沒有化解她們彼此心里的怨恨,事情怎么會到這一步?若不是他太年輕,面對美色把持不住,怎么會有后面的事情?若不是他…… “慧兒……”看著哭的恨不能嘔血的結(jié)發(fā)妻子,永安侯心里也有愧疚,上前將永安侯夫人攬在懷里:“慧兒,是我不對,你要是還恨,就打我一頓出氣,咱們年紀都不小了,以后好好過日子好不好?你我還有多少年好活?難道你就忍心,一直到死,我們都是怨恨著彼此的嗎?慧兒,對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做對不住你的事情了好不好?” 156、緩和 第二天一大早,溫瓊?cè)A就急忙起床去給永安侯夫人請安,就算是昨天兩個人都快吵起來了,溫瓊?cè)A也必須得做她必須要做的事情。 原本溫瓊?cè)A覺得,就沖著自己昨天頂撞永安侯夫人的那幾句話,自己今兒早上也應該不能太好過了,站著伺候一頓飯還算是輕的了,關(guān)鍵是要飯后還不能走,要餓著肚子繼續(xù)被懲罰。 可是奇怪的是,永安侯夫人好像并不是很生氣,甚至臉色還有幾分紅潤,眼神也很溫和,畢竟沒有讓溫瓊?cè)A站規(guī)矩,反而笑著拉了她的手,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昨兒休息的可還好?” 溫瓊?cè)A簡直是受寵若驚了,以前永安侯夫人雖然說也沒有刻意刁難過溫瓊?cè)A,但總是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有些疏離,這親親熱熱,還真是頭一次。 “睡的挺好,錦墨居冬暖夏涼的,住著很是舒服。就是我昨兒做錯了事情,擔心的睡不著。”溫瓊?cè)A很是不好意思,永安侯夫人略有些驚訝:“你做錯什么了?” “我昨兒不應該和娘頂嘴,我怕娘會一直生氣,若是氣壞了身子,相公肯定會心疼的,我也是十分心疼的。”溫瓊?cè)A略有些擔心的看永安侯夫人:“娘,您這會兒還生我的氣嗎?您若是生氣,打罵我一頓都可以的,就是別憋在心里,容易氣壞了身子。” 永安侯夫人臉上的笑容頓了頓,很快又展開一個笑容:“我沒生氣,我是想通了,你昨兒說的也很有道理,尚德年紀也不小了,這一去又是三年,你留下雖然是能代替他盡孝心,但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還是想看著他早日有了嫡子才能放心,這樣就是他和你最大的孝心了。所以,等會兒你回去,趕緊的收拾一下東西,皇上不是給了期限嗎?后天你們就得出發(fā)了。” 溫瓊?cè)A簡直有些驚悚了,這不過是一個晚上的時間,永安侯夫人這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竟然就想明白了,簡直就是……世界變化太快啊。 對了,昨兒程大哥說了,會讓永安侯過來勸解永安侯夫人的,難不成,永安侯的魅力就這么大? “娘,都是我不好……”溫瓊?cè)A臉上一喜,又趕忙做出愧疚的樣子:“我昨天太心急了……娘,對不起。”說著,臉上就泛起一層胭脂紅,看的永安侯夫人都有些疑惑了,瞧著眼前這小姑娘的樣子,也不像是心機特別深沉的啊,難不成真是昨天太著急了,所以說話才不客氣的? 不過,這些和她也沒多少關(guān)系了,反正這三年,溫瓊?cè)A又不在侯府。只要自己…… “沒事兒沒事兒,你們剛成親,也是我想的不周全。”永安侯夫人笑道,溫瓊?cè)A正要說話,就聽見外面程思思歡快的聲音:“娘!” 隨后門簾掀開,穿著淡紫色衣服的程思思進門,看見溫瓊?cè)A就當沒看見,花蝴蝶一樣撲過來抱著永安侯夫人的手臂:“娘,咱們今天出門吧?我聽說,玲瓏閣最近剛出了一批新首飾,咱們?nèi)タ纯矗俊?/br> 永安侯夫人沒來得及說話,程雪和程靜跟在程思思后面,卑微謹慎的給永安侯夫人行禮:“給母親請安。” “起來吧。”永安侯夫人淡淡的說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想起來以前的事情了,今兒瞧見兩個庶女,心里忽然就有些不痛快,永安侯夫人倚在軟墊上,慢吞吞的說道:“你們兩個先回去吧,前段時間我忽然想起來,荷包有些不太夠用了,等會兒我讓李mama給你們送了布料過去,你們幫著做幾個荷包吧。” 程雪和程靜趕緊應了,兩個人再次行禮,然后就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永安侯夫人又看溫瓊?cè)A:“你也先回去吧,今兒我就不留你用膳了。回去你先收拾著東西,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就讓人過來問問我。” “是,娘,那我就先回去了。”溫瓊?cè)A趕忙行禮,也跟著退了出去。眼瞧著出了門,就聽見里面程思思問道:“娘,怎么不讓大嫂留著站規(guī)矩了?” “你大嫂后天就要跟著你大哥去真定府了,今兒要急著回去收拾東西。”永安侯夫人笑著說道,程思思略有些驚訝和不滿:“娘你答應讓她跟著大哥去真定府了?” 永安侯夫人笑著點點頭:“你大哥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有個嫡子了。” “可是……”程思思皺眉想了一會兒,硬是沒想到她有什么立場反對,只好撇撇嘴:“那好吧,對了,娘,過幾日我想舉辦個宴會,府里的菊花開的正好。” 永安侯夫人想了一下,點點頭:“再等十天吧,畢竟,你大哥和你大嫂剛剛走,你這會兒舉辦宴會,不太妥當。你的嫁妝做的如何了?” 程思思臉頰微紅:“做了一半了,娘,你別擔心了,我做的很快的,不會耽誤時間的。咱們今兒出門,買一套頭面好不好?我想要一套粉色的頭面,最好是粉珍珠的,或者是粉寶石的也行,之前流行的那個琉璃首飾也不錯。娘,你喜歡什么樣的?” 永安侯夫人唇角含笑,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啊,就買一套白玉的。” 收拾行李,從來都是一件兒麻煩事,尤其是古代還沒有專門的托運公司,他們一路上要全部靠馬車運行李。所以,容易破碎的,就得仔細篩選,然后妥當放置。 還要考慮什么該帶什么不該帶,程尚德是要去當知府的,就算是真定府比較重要 ,是邊關(guān)重城,也不過是個五品官。很多世子身份能用的東西,知府這個身份就不能用。 所以,溫瓊?cè)A要在兩者之間弄好平衡,不能讓真定府的人小瞧了程尚德,也不能讓他們覺得,程尚德是靠著侯府才有現(xiàn)在的官職的。不能讓自己顯得太寒酸,又不能讓人覺得自己仗勢欺人,這個度,實在是有些不好把握。 溫瓊?cè)A衡量了一整天的時間,最后還是虛心的拿著單子去請教永安侯夫人了。永安侯夫人這兩天大約是處于熱戀期,對溫瓊?cè)A不僅沒有不耐煩,反而很是熱心的指點了幾句:“像是這個,就不用帶去了,反正你們用的也不多,到了真定府之后,自有人會送過去的。” “你年紀小,本來我還想著,這三年你若是留在侯府,能跟在我身邊,我也好指點一下你接人待物的本事兒,畢竟在永平侯府,你雖然是管家的,來了貴客什么的,你也幫不上忙。” 永安侯夫人笑著說道,溫瓊?cè)A趕忙點頭,這倒是真的,她輩分不夠。若是來的是比較親近的人家,那還好,也能給她點兒面子。稍微遠一點兒的,哪怕是三嬸娘出面了,都輪不到溫瓊?cè)A出面。 “是我辜負了娘的一片心意。”溫瓊?cè)A臉色微紅,十分不好意思的說道,永安侯夫人搖搖頭:“也不著急,反正三年后你們就回來了,再說,真定府那邊,有你大舅母二舅母指點著,想必你也出不了什么差錯,只是,你要掌握好一個度,該收的東西,必須得收,有時候,你收了,才是一種態(tài)度,不管你嘴上答應的多好,收了東西才是點頭。” “有些東西,不能動,你就一點兒都不能動,哪怕那東西你十分想要,也絕對不能伸手。”永安侯夫人嚴肅的說道,溫瓊?cè)A趕緊點頭,收禮也是一門學問。雖然永平侯府已經(jīng)沒落下去了,但到底是個侯府,二叔父還是個侯爺,怎么也有幾個酒rou朋友,偶爾也是能說得上話的,所以,不管是逢年過節(jié),還是平常日子,也不缺乏送禮上門的。 這些,基本上都是她先問了老太太,然后才能做主的。 “家具多多少少帶兩件,像是那些比較輕巧的,一定能用得上的,也省得到時候萬一沒找到合適的,還得再費心思。”永安侯夫人又說了幾句,溫瓊?cè)A連連點頭:“娘,我聽說真定府那邊的天氣不是很好,你看我要不要多帶一些厚重的布料過去?” “自然是要的,不過,也別選那些顏色太沉重的,你才十八歲,還年輕著呢,就這些粉的紅的就行。那邊經(jīng)常刮風,你要多帶些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另外,那邊的首飾也和咱們這邊的不同,昨兒我出門,給你帶了一套頭面,你也帶著吧。” 說著,讓李mama拿了個盒子過來,溫瓊?cè)A打開瞧了瞧,是一套紅寶石頭面,不是那種沉重的紅色,而是略帶著些燦爛飛揚的紅。 “多謝娘,我很喜歡。”溫瓊?cè)A當即在自己頭上比劃了兩下,插了一支簪子讓永安侯夫人看:“娘瞧著如何?” 永安侯夫人笑著點點頭:“不錯。” 又指點了兩句,就讓溫瓊?cè)A自己回去收拾東西了。 程尚德見溫瓊?cè)A喜滋滋的抱著首飾回來,撇了撇嘴:“東西都收拾好了?” 溫瓊?cè)A眨眨眼,靠在程尚德身邊:“娘指點了我不少東西,我覺得,娘這兩天對我挺好的,還教導我怎么接待內(nèi)院的夫人姑娘們,給我講解怎么做才是對你最好的。” 程尚德沉默了一下,伸手捏她臉頰:“你不是說多帶一些藥材嗎?庫房里的夠不夠?庫房里若是沒有,你給我個單子,我派人去買。” 溫瓊?cè)A對程尚德轉(zhuǎn)移話題的行為略微鄙視了一下,趕緊叫來了天青:“那個藥材的單子,你列好了?好的話就給程大哥,讓他派人去買。” 157、出發(fā) 一大早,溫瓊?cè)A就被天青給叫了起來,摸摸身邊的褥子,有些冰,溫瓊?cè)A還帶著些瞌睡:“程大哥呢?” “世子爺去前面檢查馬車了,夫人您快快起來吧,等會兒用一些早膳,就該出發(fā)了。”天青笑著說道,粉青拎了衣服過來,給她換上。 翠藍和霧藍嘰嘰喳喳的說著一些小事情:“庫房的鑰匙裝好了吧?還有賬冊之類的東西,咱們都走了,錦墨居就只留下李mama她們了,也不知道可靠不可靠。” 溫瓊?cè)A瞇著眼睛看她們:“李mama是程大哥的奶娘,你們以后可不要亂說話。”之前程尚德已經(jīng)說過了,李mama是很可靠的,李mama的親生兒子當年剛生下來就去世了,她一直是將程尚德當自己親生兒子看待的。若是沒有李mama,當年那件事后發(fā)生之后,程尚德一個兩歲的孩子,肯定是熬不過去的。 “是,奴婢知道了。”翠藍趕緊吐吐舌頭,將梳妝臺上的首飾繼續(xù)往盒子里放:“夫人,二姑娘的親事已經(jīng)定下來了,昨天二夫人派人過來說,是定在了十二月,夫人要不要給添妝?” 溫瓊?cè)A想了一下,指了指翠藍手邊的那一套首飾:“就那個吧,我估摸著,我送的東西再好,她也是不會用的,還不如給點兒金子,等以后她走投無路了,也能熔了繼續(xù)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