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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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想了一會兒,搖搖頭:“那這個驅(qū)寒的,只吃今天一天好了,從今兒開始,姑娘要一天喝三碗生姜紅棗黃芪烏雞湯,這個養(yǎng)身的倒是不礙事,本來就是溫養(yǎng)補虛理氣通血的,只是這分量,要減輕三分。” 溫瓊?cè)A點點頭:“都聽你的,等會兒你去吩咐一下小廚房,讓他們做這個烏雞湯的時候,多做些,你和粉青也每日里跟著我喝,這次多虧了你們兩個,要不然,怕是我身子就要受損了。” “姑娘還和奴婢們客氣啊?”粉青笑嘻嘻的說道,她臉色還帶著點兒蒼白,不過精神是好多了,湊到溫瓊?cè)A跟前貧嘴:“姑娘若是心疼奴婢,不如將那個丁香花的鐲子送給奴婢?” “就知道你惦記著。”溫瓊?cè)A笑著說道:“我一直給你留著呢,等會兒讓翠藍找出來給你。天青喜歡哪個?那個海棠花的簪子?” 天青想拒絕,溫瓊?cè)A擺擺手:“行了,不用和我客氣,你們家姑娘不差錢。” 正說著話,就聽外面小丫鬟通報說是三姑娘和六姑娘過來了。天青和粉青趕忙在床尾站好,溫瓊?cè)A笑著對剛進門的兩個小姑娘招招手。 溫舜英眼圈瞬間就紅了,只是她感情比較內(nèi)斂,站在床邊,就只拿帕子擦眼淚。溫舜顏則是干脆多了,撲到溫瓊?cè)A身上大哭:“幸好大姐你沒事兒,我就知道,大姐一定會沒事兒的。大姐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我特意弄來了這個……” 說著,從袖子里拽出個紙包,打開讓溫瓊?cè)A看,溫瓊?cè)A嘴角抽了抽:“從哪兒弄的?這是什么?” 溫舜顏挺得意:“是老鼠藥,這些足夠吃死一個人了。我特意讓果香從她鄰居家偷來的,她鄰居家這幾天正鬧老鼠呢。” 136、癲狂 溫舜英在一邊補充:“我正在熬湯,等會兒就端給溫瓊瑩喝。” 溫瓊?cè)A驚悚:“你打算直接將老鼠藥倒進去?” 溫舜英很堅決的點頭,溫瓊?cè)A簡直無語了,伸手扶住額頭,真是半句話都不想說了。她很欣慰,她養(yǎng)出來的兩個女孩子都不是狼心狗肺的,她是撿到寶貝了。同時,她也很糾結(jié),明明一個是呆萌,一個是活潑,;兩個都是可愛善良的好孩子,怎么現(xiàn)在就變成了這樣呢? 不是說給她報仇不對,若是這次溫瓊?cè)A真是被溫瓊瑩推進水里淹死了,溫瓊?cè)A絕對很支持兩個meimei給自己報仇的。可是,報仇不能這么沒腦子啊,弄死一個兇手,搭進去兩個,這生意,未免太不劃算了吧? “不用那么血腥,我叫你們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咱們不能白白泡一次冷水,你們兩個過來,我有話要說。”溫瓊?cè)A招招手,兩個小姑娘趕緊湊了腦袋過來。 溫瓊?cè)A正要說話,一眼瞧見還攤在溫舜顏手里的老鼠藥,就忍不住有些頭疼,趕忙叫來了天青:“將這個處理掉,那個果香,你也領(lǐng)過去說說話。” 溫舜顏小聲說道:“大姐,果香能信得過。” “我知道,我就是讓天青去教教她怎么撒謊將這事情圓過去,你們兩個自己覺得這行動挺隱秘的,那萬一要是有人瞧見了果香呢?”溫瓊?cè)A捏了捏她臉頰:“好了,現(xiàn)在這事情你們沒做成,也不用擔(dān)心被誰抓到把柄,咱們商量商量,等會兒你們?nèi)丨偓撃沁叀?/br> 溫瓊?cè)A低聲囑咐了一遍:“等會兒我會讓人看著的,祖母一進大門,我就讓人通知你們,你們一定要把握好時間,要不然,不管說的多好,都白搭了。” 溫舜英和溫舜顏趕緊點頭,兩個人又躲在一邊嘰嘰喳喳的研究了一會兒,這才表示自己都記住了。回頭兩個人就搬了個凳子,都坐在溫瓊?cè)A床邊發(fā)呆,心里面一遍遍的算計著時間,盤算等會兒要說的話。 大約老太太這次是真的氣狠了,一直在佘家呆到黃昏的時候才回來。馬車剛進了侯府,溫瓊?cè)A這邊就收到消息了,立馬將溫舜英和溫舜顏送了出去。 等老太太進了嘉慶堂,張mama就過去了:“老太太,大姑娘已經(jīng)醒過來了。” 老太太頓時大喜:“真的?那華丫頭吃了藥沒有?” “已經(jīng)吃過了,大姑娘怕老太太擔(dān)心,就讓奴婢過來和您說一聲。”張mama笑著說道,老太太連連點頭:“醒過來就好,那我過去瞧瞧她,今兒的事情,怕是嚇到她了,小孩子家家的,今晚上可別驚了魂才是。” “還是老太太想的周到。”張mama趕緊說道,往旁邊站了站,跟著老太太一起回去。 溫瓊?cè)A和溫瓊瑩被救出來之后,就近送到了臨波晶館。原本兩個人是住隔壁的,但是后來溫瓊瑩非得不愿意住在溫瓊?cè)A隔壁,就搬到了廂房。 老太太進了院門,正打算往溫瓊?cè)A那屋子里去,就聽見廂房里傳來爭吵聲:“我就說你是故意的!你竟然這么惡毒!這些年,我大姐又沒有害過你,你怎么能這樣!” 溫瓊瑩嗤笑了一聲:“她是沒有害過我,但是我就是看她不順眼!整日里巴結(jié)著老太太,真以為她自己就是侯府的嫡長女了?不過是個死了爹娘的孤女!憑什么就比我過的更好?” 門外守著的丫鬟,溫瓊瑩的貼身大丫鬟蝶彩瞧見了老太太,正要出聲,張mama卻動作利落的撲過去,將蝶彩的嘴巴給捂住了。 老太太神色莫測的看了張mama和那蝶彩一眼,側(cè)了側(cè)身子,就站在門邊,傾耳聽著里面的談話。 往日里很是沉默的溫舜英這會兒也是十分惱怒:“可是害了大姐對你有什么好處?” “別說是有好處,就是沒好處,我弄死了她我都高興。”溫瓊瑩笑著說道:“她不是一向最喜歡表現(xiàn)自己的溫柔體貼高貴端莊嗎?那就去地底下表現(xiàn)去吧!”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嫉妒大姐!”溫舜顏了然的說道:“你嫉妒大姐比你受歡迎,嫉妒大姐比你人緣好,嫉妒大姐比你過的好。” 說著,忽然笑道:“你最最嫉妒的,肯定是大姐找了一門好親事,而你,卻因為要守孝,現(xiàn)在連說親的都沒有上過門。大姐的婚事是皇上親自下旨御賜的,你的婚事,哼哼,明年你可就十八歲了,就是出了孝,也是老姑娘了!” 溫舜英跟著補充:“就是,明年大姐會出嫁,而你,明年才會開始說親。而且,你脾氣這么壞,為人又十分惡毒,肯定沒人會愿意娶你的!就是娶了你,也肯定不喜歡你!” 親事已經(jīng)成了溫瓊瑩的一樁心病了,想想當(dāng)年,選秀之前,她在侯府的地位多高啊,老太太捧著她,就是從來不管后院事情的爹爹也每日里都要看望她兩次,侯府所有的人都不敢在她面前說三道四,甚至,連溫瓊?cè)A姐弟,都要避讓到方家去。 那會兒,她就覺得,自己就是天上的鳳凰,所有的人,都應(yīng)該是捧著自己的。那時候,她想的多美好啊,等選秀之后,自己就成了皇妃,或者就是貴妃,自己會斗敗皇后,成了皇上最最寵愛的人。自己的孩子,會成為這世上最最尊貴的人。 到時候,她可以發(fā)話讓自己的爹爹變成一等候,甚至,可以讓自己的爹爹當(dāng)個異姓王。到時候,她可以將溫瓊?cè)A姐弟趕出侯府,讓他們姐弟乞討為生,看不順眼了,就賜一杯毒酒。到時候,她可以讓方家灰不溜秋的滾出京城,若是高興了,還能將方家的兩個女兒留在自己身邊當(dāng)個丫鬟,自己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到時候…… 那么美好那么多的到時候,就因為一個溫瓊?cè)A,全部都沒有了!那時候她就在想,若是沒有溫瓊?cè)A,若是這個世上沒有溫瓊?cè)A!那她是不是就可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圣旨不是給她的,自己不能當(dāng)皇妃了!好吧,不當(dāng)皇妃就不當(dāng),反正皇上年紀(jì)也不小了,都能當(dāng)自己的爹了。于是,她就將心思放到親事上面了,以后若是嫁個知冷知熱的有情人,那也是一大幸事。 她幾乎將自己所知道的,還沒有成親的王公世子全部都想了一遍,紈绔的不要,地位低的不要,沒有官職在身的不要,原先,她根本沒考慮過程尚德。 她還暗地里恥笑過溫瓊?cè)A,不過是一個不討自己娘親喜歡的沒落世子而已,將來溫瓊?cè)A進門了,必定是會被婆婆挑剔的,那會兒,溫瓊?cè)A的日子必然是會過的很凄慘的。 可是,所有的事情都和她想的不一樣。程尚德那個原本沒有官職的光桿世子,竟然中了探花!永安侯夫人,看起來竟然很喜歡溫瓊?cè)A!最最重要的是,程尚德那個人,竟然對溫瓊?cè)A那么好!不管是什么節(jié)日,程尚德都要親自選了禮物送過來。 看看溫瓊?cè)A那得意的樣子,簡直就是世上最最丑陋的面貌! 她不服氣,她一點兒都不服氣!這些,溫瓊?cè)A一個孤女,憑什么能得到!這些,原本都應(yīng)該是她這個真正的侯府嫡女的!溫瓊?cè)A雖然占了個長字,可是,她爹已經(jīng)死了!她算什么嫡長女! 想著這些,溫瓊瑩的一張臉都扭曲了起來:“我就是羨慕怎么了!所以,我要溫瓊?cè)A死!只要她死了,這一切,就都是我的了!哈哈哈,溫瓊?cè)A絕對活不了,以后,我會代替她嫁到成家,我會代替她過好日子!她該死!她早應(yīng)該去死了!” 溫舜顏像是被嚇到了,往后退了一步:“你胡說!別說是我大姐沒事兒,就是我大姐……也絕對不會輪到你!你以為,大姐夫就是什么人都愿意娶的嗎?大姐和大姐夫之間的親事,可是御賜的,就是我大姐出了事情,也絕對輪不到你!” “你們才是傻子呢,怎么就輪不到我?先帝時候,韓家的大姑娘死了,不就是韓二姑娘代替她當(dāng)了平王妃嗎?溫瓊?cè)A那賤人只不過是個世子夫人,我怎么就不能代嫁了?到時候,讓我爹上個折子,那賤人的一切,還不都是我的?她的銀子,她的丈夫,她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 溫瓊瑩放聲喊道,外面的老太太早已經(jīng)是氣的渾身哆嗦了,小佘氏扶著她胳膊,萬分擔(dān)憂,每次想說話,都被老太太一個眼神掃過去,就趕緊閉上了嘴巴。 屋子里的溫瓊瑩說的太興奮了,都癲狂起來了:“溫瓊?cè)A那賤人死了,溫思華是肯定會回來的,到時候,我就讓人買點兒砒霜,給溫思華吃下去,哈哈哈,都死了,都死了好啊,那樣就沒人來搶云松的爵位了,那兩個人,都死了就干凈了!” 溫舜英也像是怕了溫瓊瑩這樣子,慌慌張張的往后退了一步:“你胡說!我大姐那么聰明,才不會被你輕易害死!” “哈哈,你們可真是傻子,老天爺還有打盹的時候呢,她就是再聰明,能時時刻刻的提防著?就跟今天一樣,我直接將她推到錦鯉池里,時間長一點兒,你說,溫瓊?cè)A會不會死掉?她這次命好,下一次,可就沒有這好運氣了。” 溫瓊瑩笑的一臉猙獰:“你們說,下一次,我是將她推到錦鯉池里呢,還是將她推到假山上撞死?哎呀,一個方法不能用第二次,推到池子里,排除掉!要不然,也用砒霜?” 137、暈倒 屋子里溫瓊瑩還在一條條的數(shù)著怎么讓溫瓊?cè)A去死,屋子外面,老太太一口氣喘不上來,直接暈倒了。小佘氏也知道這場戲唱到了中場,該換幕了,當(dāng)即半扶半抱了老太太,一疊聲喊道:“老太太,老太太您怎么樣了?快,劉mama,去請御醫(yī)啊!” 屋子里詭異的安靜了一會兒,溫舜顏朝溫瓊瑩露出個譏諷的笑容,什么都沒說,和溫舜英一起轉(zhuǎn)身,兩個人的表情都瞬間換成了驚恐和慌張,跌跌撞撞的拉開門,見到暈倒的老太太,簡直是手足無措:“怎么了?祖母祖母了?” 整個院子都跟著沸騰起來了,丫鬟婆子一窩蜂的跑過來,小佘氏這會兒就十分鎮(zhèn)得住場子了,隨便點了兩個婆子:“你們?nèi)ヌб粡堒涢竭^來,你去叫侯爺過來,就說老太太暈倒了,你去嘉慶堂找珍珠,讓珍珠準(zhǔn)備一下。” 一連串吩咐下來,溫瓊?cè)A也裹著大氅出來了,一見老太太,就焦急起來:“這是怎么回事?祖母怎么會暈倒的?祖母不是去佘家了嗎?難道是在佘家被氣著了?” 小佘氏也沒空說,只搖搖頭說:“先不說這些,趕緊將老太太送回去,請了御醫(yī)過來看看才是。” 溫瓊?cè)A趕忙點頭,跟在小佘氏后面,一群人往嘉慶堂去。二叔父比御醫(yī)來的快,一進門就先問道:“娘怎么樣了?之前不還是好好的嗎?怎么就會忽然暈倒?你不是一直跟著娘的嗎?” 小佘氏有些為難,看看溫瓊?cè)A,伸手拉了二叔父:“你先過來,這話我真不好說,剛才……” 二叔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聽小佘氏說完,一拳砸在桌子上:“那孽障呢?” 小佘氏搖搖頭:“我急著將老太太送回來,并沒有太主意,這會兒大約還是在臨波晶館的吧。我想著,她小孩子家家的,估計這兩年沒人教導(dǎo),所以心性有些不好,你也別太氣了,我們以后好好教導(dǎo),必定是能教好的。” 二叔父恨恨的搖頭:“她就那德行!和她那親娘一個樣子,整天恨不得這個去死那個去死的,你去將她給我?guī)н^來,就讓她跪在門外,什么時候娘親醒過來了,什么時候再讓她起身!” 小佘氏有寫為難:“她今兒落了水,身子正虛著……” “那也得過來!哪怕是她起不了床也得過來!”二叔父怒氣沖沖的說道,他這人別的優(yōu)點沒有,但還是夠孝順的,再說,平日里溫瓊瑩就更親近佘氏,他也很少關(guān)心這個女兒,和親娘比起來,這個女人就半點兒都不重要了。 小佘氏見他十分堅定,就吩咐了人去將溫瓊瑩給叫過來。溫瓊?cè)A則是裹著大氅帶著溫舜英和溫舜顏守在老太太床邊,二叔父掀了簾子進來,看見溫瓊?cè)A,臉上那表情,真是說不出的復(fù)雜。 若說他十分喜愛溫瓊?cè)A這個侄女,那完全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自打他開始算計自己的兄長,就為了那個爵位,他就對長房的孩子,抱著一種說不清的感情。 愧疚是有的,畢竟,那是他親大哥,瓊?cè)A和思華又是他親侄子侄女。但是這愧疚和爵位比起來,根本就是一滴水掉進了大海里,很快就湮沒了。 但是看見這兩個姐弟,他就能想起來,當(dāng)初是他將大哥害死的,從而引起大嫂吐血身亡,心里就更不舒服了,所以這些年,能不看見溫瓊?cè)A和溫思華,他就不愿意看見他們。 甚至,有時候,他是覺得,自己痛恨著這姐弟倆,若不是他們還活著,怎么會時時刻刻的提醒著自己,這爵位,是他害死了大哥大嫂之后得來的? 而且,他心里也害怕,怕瓊?cè)A和思華知道那些事情,怕他們兩個長大后要為他們的爹娘報仇。于是,不管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他就一直在佘氏面前表現(xiàn)出,若是溫瓊?cè)A姐弟還活著,那他們對爵位就是一個天大的威脅。 佘氏那人,足夠狠毒,爵位這東西,不光是能讓佘氏成為誥命,更是能讓佘氏的子女活的更好。于是,在他的暗示提點之下,佘氏一次次的對那姐弟兩個出手。 可是他卻沒想到,那姐弟倆真是足夠好命,每一次佘氏出手,他們都能反撲,讓佘氏自食惡果。最后,甚至為此丟了性命。 于是,二叔父就有些怕了。他覺得,應(yīng)該是大哥大嫂在天上保佑著這兩個孩子。反正,溫瓊?cè)A和溫思華也明白表示過,他們不會要這個爵位的,為此思華還一個人去了江南,不等溫云松的世子身份定下來,就不會回來。所以,二叔父就消停下來了。 但是他更不喜歡見溫瓊?cè)A了,每次看見溫瓊?cè)A那一雙眼睛,他就覺得,那雙眼睛太透徹,就好像,什么都看的清楚明白了。這次娘親暈倒,又和溫瓊?cè)A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二叔父。”正想著,就見溫瓊?cè)A起身,給他行了個禮,二叔父抬抬胳膊,示意溫瓊?cè)A起來:“老太太如何了?” “祖母還昏迷著,不知道御醫(yī)什么時候過來。”溫瓊?cè)A十分擔(dān)心的說道,伸手拉了老太太放在床邊的手,手指在那粗糙干枯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是應(yīng)該叫醒祖母,還是讓祖母這么昏迷著。” 二叔父也不知道,他站了一會兒,嘆口氣:“這次的事情,是瓊瑩的錯,你放心,二叔父定會狠狠的責(zé)罰她,讓她給你賠禮道歉的,你別和她計較,她這兩年,沒有親娘教導(dǎo),鉆了牛角尖,這才……” 溫瓊?cè)A笑著搖搖頭:“二叔父,我不怨她,我知道這些,二妹眼看都十八了,還沒有說親,怕是心里也著急了,等祖母醒過來,必定是會說這件事情的,等二妹找了一門好親事,她肯定就能想開了。” 二叔父一時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接話,難不成辯解說溫瓊瑩不是因為恨嫁才怨恨你溫瓊?cè)A的?越描越黑,好歹溫瓊瑩是他親閨女,他還是給她留著點兒面子吧。 一時之間,幾個人都沒話說了。就只靜悄悄的站在床邊,一直到有人通報御醫(yī)過來了,溫瓊?cè)A就趕緊領(lǐng)了溫舜英和溫舜華躲在屏風(fēng)后面。 “老太太是氣怒攻心,我先開了方子,若是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就能醒過來。”李御醫(yī)說道,說完又有些猶豫,小佘氏趕忙上前行禮:“李御醫(yī)有什么話盡管說,不管是好是壞,我們總要做個準(zhǔn)備……” 李御醫(yī)點了點頭,摸了摸胡子,這才說道:“老太太年紀(jì)本來就大了,這次又是氣的狠了,我怕老太太醒過來,會中風(fēng)。” 二叔父和小佘氏頓時驚了,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二叔父趕忙上前:“李御醫(yī),你不能想個法子,讓我娘清醒過來?能不能避免這個?你要開什么藥都行,或者是要做什么,只要能讓我娘清醒,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李御醫(yī)搖搖頭:“我也只能是盡力而為,畢竟老太太年紀(jì)大了,有些氣血不順,這會兒又……”說著,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去開方子。 小佘氏拿帕子揉揉眼睛,眼圈紅通通的:“老爺,你在這里照顧著老太太,我親自去熬藥。” 二叔父點了點頭,看小佘氏拿著李御醫(yī)開的方子去抓藥熬藥,很是頹然的到李御醫(yī)跟前行了禮:“李御醫(yī),您瞧著今兒天色也已經(jīng)晚了,不如今天先住下來?萬一我娘等會兒醒過來了……” 李御醫(yī)直接點點頭:“行,這藥一會兒熬好了就先讓伺候老太太喝一碗,然后每隔兩個時辰,再喝一次,一直到老太太醒過來。” 二叔父連連應(yīng)了,又叫了溫云松招呼李御醫(yī)。 “華丫頭現(xiàn)在還病著,就不要守在這里了,你先回去休息,等老太太醒了,我讓人叫你。”小佘氏熬完藥回來,見一屋子的人,就先拉了溫瓊?cè)A說道。 溫瓊?cè)A搖搖頭:“我擔(dān)心祖母。” “傻丫頭,有李御醫(yī)在,你擔(dān)心什么?快回去休息吧。”溫瓊?cè)A推辭了幾番,直到二叔父都開口讓她回去了,她這才回去。不過,還留下了溫舜英和溫舜顏替她守著老太太。 這會兒,她是一點兒都不怕溫瓊瑩再反咬一口的,有小佘氏在,自家的兩個meimei也肯定不會受委屈的。 小佘氏接下來又勸溫云松:“云松身子本來就不好,若是因為要照顧老太太生病了,等老太太醒過來,豈不是要懊惱自責(zé)?就算是為了老太太,你也的先回去休息著,等老太太醒過來,看見一個精精神神的孫子,指不定一高興,病就能好了一大半。” 二叔父也知道小佘氏大概是不能生的事情了,溫云松是他唯一的嫡子了,也不敢放松,急忙趕了溫云松回去休息。 屋子里守著一堆人,屋子外面跪著溫瓊瑩。錯過的晚膳,也沒人開口。一直到亥時,小佘氏吩咐了廚房準(zhǔn)備了宵夜,眾人才算是吃上晚飯。 溫瓊?cè)A回去也有些睡不著,叫了天青過來說話:“剛才你給祖母把脈,結(jié)果如何?” 天青搖搖頭:“情況不太好,姑娘,若是老太太真的中風(fēng)了,咱們之前的安排,是不是就不太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