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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錦又飛回老桃樹旁邊,問陸甜和老桃樹出谷的方法,私放陸甜進谷,老桃樹已是違反約定,這次說什么都不肯告訴昭錦,也不肯替他打開洞口,把他氣得蹲在樹下和軒瑤搶燒雞吃。 卻見一大推吃食邊哪還有小龍蝦的半個影子,他驚到:“瑤瑤呢?” 陸甜弱弱地指著洞口:“她跟著仲公子出山谷了?!?/br> 昭錦:“……”他這反應速度還比不過一只小龍蝦? ~~~~ 軒瑤鈴音般的嗓音劃破天際:“你要去天界?” 仲蕪俯身,便見一只青藍色有著黑黃斑紋的小龍蝦用兩只大鉗子夾住他的衣擺,掛在他身上,搖搖晃晃勉力支撐。 她跟著他飛上了天,陣陣桂花香氣隨之傳來,仲蕪心有意動。 他眼中聚起笑意,捏著她的后背,將她提起來,迫使她與他四目相對。 仲蕪沉聲道:“昆布不在,眾位仙官又各自鎮守在崗位,留在天界的沒幾人,唯有天帝一人修為高深,手癢想同他討教討教。” 分明是和昭錦方才抓她時用得同一個動作,軒瑤卻覺得仲蕪的手勢無比溫柔,那怕是被控制著,她也心甘情愿。 她絲毫沒有心里負擔的勸說:“天帝多厲害呀,半點情面也不講,你看昭錦都被他打成什么樣了,換做是你估計更慘,要不咱還是回去吧?!?/br> 他莞爾:“不必掛憂,尚能應付?!?/br> 他說不必掛憂,軒瑤便當真覺得這件事他一定做得到,忙不失的點頭,額前兩根長須來回搖晃。 誰知說著說著,他竟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像是在彈鋼琴,從龍蝦jiojio上一個一個點過去,尤覺得不過癮,干脆從頭到尾拂過。 他隨性點之,就好像手里捉著的就是一只普通的小龍蝦,他不過就是在思考著過會兒吃十三香還是麻辣。 軒瑤本已是心顫不已,他的態度更是讓她羞得無地自容,只覺得渾身發燙。 龍蝦尾不自覺蜷起,像是一片紅色銀杏葉擋在傻不愣登的蝦腦前,原本青藍色的蝦殼,一瞬間變為赤紅色,似煮熟一般。 這下子他似乎對她這一身紅衣更感興趣了,視線遠跳,仿佛能看到一位身著嫁衣的新嫁娘害羞低頭,以手掩面。 她卻如何能依。 明明她有著最堅硬的殼,卻覺得自己像是沒好好穿衣服,不該是這樣的!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軒瑤忍不住揮舞鉗子,裝兇道:“你別亂動,當心我剪你!” 當然,她不會真的剪他,只是做著無力的抵抗罷了。 奶兇奶兇的她沒有任何威懾力可言,仲蕪將蝦尾從她腦袋上輕 * 柔掰扯下來,軟語哄說:“天界危險,打起來我顧不上你,乖乖回去,聽話。” 他越是溫柔,她覺得身上越燙,又羞又躁。 啊啊啊,到底要怎么才能變回人形嘛! 害羞歸害羞,讓她自己回去她卻不樂意:“你放心,到了天界我便躲在蓮池里偷偷地看,保證不靠近,也不讓別人發現!” 反正她現在是只小龍蝦,那么小一只,往荷葉下一躲,哪會有仙人吃飽了撐的翻荷葉呀,絕逼不會被發現。 仲蕪原是要極力反對,可一對上她閃著星光的黑眸又敗下陣來,只得無奈答應:“好,那你陪著我。” 他說罷,潛入云間,迅速往望天樹躍去,速度之快,堪比一道閃電。 呼嘯的風聲在耳邊轟鳴,觸須、鉗子更是隨風亂舞,嚇得軒瑤直往仲蕪衣服里鉆,她從沒有用這么快的速度飛行過,風刮的她臉疼。 軒瑤小心翼翼鉆進仲蕪胸前的衣服里,又怕兩只大鉗子夾到他,只能把腦袋和鉗子露在衣襟外面,感受迎風洗禮。 被她兩根亂飛的觸須弄得脖子上奇癢難耐,他垂眸,順手幫她把觸須打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牢牢固定,又覺得好笑,薄唇上翹。 軒瑤懵了,頭頂蝴蝶結的畫面印象太過深刻,記性奇差的她也覺得記憶猶新。 她驚到:“居然是你!” 那次喝醉酒,醒來時頭頂大型蝴蝶結,為此她還詛咒了昭錦好幾天,沒想到居然是仲蕪所為。 他淡笑著應下:“是我。” 軒瑤在風中凌亂,他做什么回答的如此理直氣壯,就好像這是什么值得夸獎的事情一樣,丑死了! ~~~~ 再上天界,相比于天后壽誕時人頭攢動的場景,明顯寂寥的多,卻也更容易行事。 仲蕪熟門熟路繞到蓮池邊,本意是想放下軒瑤再去尋天帝,恰逢天帝正巧獨自在蓮池邊散步,便停了下來,也不急,慢悠悠朝天帝走去。 天帝眺望著遠方,不知心里在想什么,軒瑤趁機麻溜的爬進蓮池,就近找了片荷葉頂在腦袋上,偷偷探出頭。 天帝感知過人,哪怕一開始沒注意到,現在也發現身后站著個人,他不耐道:“不是說了讓你們都退下嗎?何事又來打擾?!?/br> 背后之人并未答話,他覺得奇怪,側了側身,見是前不久他親封的男仙,昭錦同窗,他皺眉,思索片刻終于想起來人的名字,語氣軟了半分:“咦,仲……蕪?你怎會在此?” 仲蕪臉色愈發寒冷,斂目,呵,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 軒瑤光顧著偷聽偷看,沒留意到身后的動靜,不知此時那一胖一瘦兩只仙鶴正躡手躡腳朝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