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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一直不開剪子,她也無法取勝,一時之間兩方陷入僵持。 沒過多久,已經有好幾位問仙甲班學生被擊落,有更多的其他班同學圍向他們。 情況對甲班學生很是不利。 便在這時,不遠處一位學生趴在光球上狂笑:“我拿到球啦!” 原本就不牢靠的聯盟瞬間崩塌,所有人顧不上對付甲班剩余同學,紛紛跑去搶球。 一個、兩個、十個,一窩蜂飛去幾十位學生,一個個爭得面紅耳赤,哪還有半分未來仙官的仙氣可言。 搶球學生甲:“我摸到球啦,是硬的!” 搶球學生乙:“球是我的,你們再搶,當心我咬你們!” 光球被逼至絕境,光芒不斷閃爍,越來越快。 不斷的擠壓,拉扯,拉扯,擠壓,光球終于繃不住,“嘭!”震天巨響,光球炸裂,碎成無數塊。 入眼所見,白茫茫一片,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軒瑤和仲蕪沒有去搶球,他們離光球的位置不遠,卻也不在正中心,眼睛受到的影響較小。 光球炸裂的瞬間,他們仿佛看到天空中有燦爛星光閃爍,銀河圍繞著眾人飛轉一圈后依依不舍地回到振君上神的廣袖中,沒了蹤影。 而隨著星光消失,眾人的眼力逐漸恢復,這才看清在他們環繞之下的是一只藍色水球。 水球柔若無骨且富有彈性,其色通透,濕濕滑滑。 一人環抱的水球內一串小小的金黃色果子正在像大家招手,眾人欣喜不已,紛紛伸手搶奪。 誰知水球重千斤,但凡抱到它的人都會被急速往下拖,若想不被淘汰只能在短暫的時間內解開水球封印。 想要破封印,談何容易。 水球外衣看似纖薄,卻扯不爛,戳不破,大家拿它一點辦法也沒有。 抱著水球快到地上前,若不想被淘汰,便不得不拋出去。 來回傳遞間水球不知不覺來到白芨手里,她自是沒有辦法解開封印,繞過身旁的昭錦,直接將球拋給不遠處的仲蕪。 昭錦的眼中劃過一抹失落,但他素來樂觀,很快重新振作,為仲蕪打氣:“仲蕪靠你了!” 軒瑤眼中一只藍莓味的果凍晃晃悠悠朝仲蕪飛來,她只 * 有一個念頭:好想嘗嘗這果凍滋味如何。 剪刀在手,她下意識張開刀柄,剪下。 她就吃一小口,一小口就好。 被淘汰的學生:“這破剪刀要是能剪破水球,我把頭砍下來給大家當球踢。” 軒瑤置若未聞,一剪刀下去,“嘭!”水球爆開,水花飛濺而出。 哪是什么果凍,分明就是一汪冷泉。 不斷旋轉著的墨扇出現在她面前,打開的墨扇遮擋住大部分水花。 她終于看清了扇中的模樣,那是一座座連綿不絕的雪山,光是看著便覺得涼意襲來。 她俳笑,不愧是小天使。 軒瑤安然無恙,不知那冷泉遇上墨扇瞬間結冰,倒是讓底下被淘汰的學生遭了殃:“誰呀!往下扔冰碴子!痛死老子了。” 看著手中那六顆金燦燦的果子,軒瑤感覺有些不真實:“我們贏了?”她好像什么都沒做呀。 仲蕪收起墨扇,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嘴唇微微翕動,似有話要說。 軒瑤與他對視,靜靜等候,忽覺肩上一股巨力傳來,緊接著窒息的重量直接將她壓垮。 “瑤瑤真有你的!” 軒瑤下落數米堪堪穩住身形,她掙扎著從昭錦的臂彎里逃脫,撅眉尷尬一笑:“昭錦,你怎么突然叫我瑤瑤了。” 她是個很有原則的女配,絕不會與男主發生感情線,遠離昭錦還來不及,現在倒好,他叫她“瑤瑤”。 昭錦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們是好兄弟,互幫互助,再叫大名豈不顯生疏,你也可以喚我昭昭、錦錦、小昭、小錦都行,隨你。” “呵呵。”軒瑤干笑,把果子放到他手中,“做兄弟沒問題,但這名字我還是叫你昭錦吧。” “為什么?”昭錦仍糾纏軒瑤不放,“父王、母后、各位上神伯伯,他們都是叫我昭兒的。” 她屏蔽昭錦的碎碎念,悄悄飛到仲蕪身邊,扯扯他的衣角,小聲嘀咕:“你剛才想說什么?” 仲蕪垂眸凝視她,淡淡的桂花香再次傳來,令人心悸,那句“是啊,我們贏了。”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他不知道這個“我們”是指他們六人,還是單指他和軒瑤。 一想到要與昭錦分享喜悅,胸口悶悶的,腦海中有個畫面揮之不去。 桃花樹下,衣著華貴的溫婉女子揉著小男孩的腦袋道別:“仲兒,娘十年后再來看你。” 女子眼中滿滿不舍,但她卻是無比的堅定。 十年,又十年。 她的陪伴是他此生的奢望,但女子的溫情昭錦卻能輕而易舉得到,被她捧在手心。 他是被偶然想起的一粒塵埃,昭錦便是日日相伴的暖陽。 都是她的兒子,為什么? 每每想到那樣的畫面,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那是無數個日日夜夜,只能守著桃樹無盡等待那人施舍憐愛的悲哀。 突然,指尖被溫暖包圍,柔軟的小手握著他的指尖,怕被他嫌棄,不敢攀上他的掌心。 她清澈的眼眸倒映著他蒼白的臉,有且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