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
過了萬壽節便得準備熹貴妃的千秋節了,若不是家族的海外貿易里自己一直參著一份股,弘歷與弘晝又在宗室那里摻了一股,這日子可就難過了,光靠弘歷的俸祿以及雍正的賞賜,也不足以應付每年孝敬宮中長輩的份額更別說宗室里那一大串親戚的各種節禮賀禮了。 “兒子女兒給額娘請安。”素問退下沒多久三胎胞就回宮了,一路直奔乾西二所,進門就給云珠行禮,紅潤的小臉上滿是興奮之色,“額娘,宮外面好熱鬧呀。” 街道打掃得干干凈凈,只有路邊高大的樹椏依舊霜裹雪蓋,仿佛一樹一樹的瓊枝玉葉,襯著一路的彩坊、彩墻、燈坊、燈樓、龍棚……路經的寺觀,大設慶祝經壇,梵音隱約,愈逝皇宮,一路重檐飛宇,錦綺相錯,華燈寶燭,令人恍如置身天上宮闕。 “還有好多外國人,跟額娘說的一樣,除了外表語言及穿著、生活習俗不同,他們跟普通人一樣。”永璉也說道。 “你們跟他們交談了嗎?”云珠微微一笑,兒子可是將雍正這次大辦萬壽節的原因說出來了,之前還有許多人猜測前方戰事未平,皇上可能跟往年一樣駁了禮部萬壽節慶賀的奏請呢。 “嗯,說了幾句,不過兒子對他們的語言學的不多……”永璉一副未盡興的樣子,他還想多多了解外國的一些事務呢,平日額娘描述的還有從皇瑪法、舅舅那兒聽來根本不夠滿足他的好奇心。 “額娘。”永璉欲言又止地。 “嗯?” “以前我們出宮在外城還能看到一兩個小乞丐,在內城也能見到衣裳褸襤的百姓,今天都沒有看到。” 和敬和徽一愣,跟著點了點頭,“額娘,他們是被官員趕走了嗎?” “是不是趕走額娘可不知道,不過,你們覺得這對不對呢?”云珠摸了摸他們的小腦袋瓜子問道。 “應該不對吧,這不是欺騙皇瑪法嗎,欺君之罪是要砍頭的。”和敬還點了下頭強調。云珠笑瞇瞇地,這個女兒一貫表現出活潑開朗無拘的性子,其實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心中分明。 “可是皇瑪法的萬壽節,街道都打掃得那么干凈,布置得那么漂亮,如果再出現乞丐,那些外國人會怎么想呢?” 永璉平日跟著雍正時間長,受他教導多些,想了想道:“若是皇瑪法巡視天下,底下官員如此安排欺瞞,皇瑪法不能得知百姓的真實生活……那自然不對,但現在大清正與沙俄作戰,京中藩臣使節云集,這樣能體現大清盛世的情景應該能讓他們看到大清的富足,知道我們大清強盛,明白我們是不懼征戰的……也是沒錯。” “說得好。”弘歷踏進屋子,贊賞地看了才六歲的兒子,沒想到他小小年紀便能考慮到這一層,心中驕傲滿足之意難以言表。 沙俄這次遣來大清的使團除了與大清議和,還身負與荷蘭、葡萄牙等逗留京中的外國人暗中接觸,看看有沒有達成聯盟的可能,雖說遠水救不了近火可國與國之間往往只需一個姿態便可。 只要大清不想同時與幾個國家開戰就必須在談判桌上退讓,使戰爭盡快結束。弘歷心中冷笑,以為現在的大清還是當年圣祖爺時期迫于準噶爾叛亂以及大清剛剛平定三藩,再掀再火恐國家支持不住時的大清么?! “阿瑪。”三胞胎連忙行禮,然后一個個圍了過去,“阿瑪,你放假了嗎?” 萬壽節放假三天,他們可以不用到上房念,官員也不用上衙署辦公,只有他們阿瑪,一直好忙。 “阿瑪和你們五叔還有的忙呢。” 三胞胎有些失望,本來還想阿瑪帶他們出去玩的…… 弘歷將他們的神色看在眼里,笑著問了他們這次出宮的其他見聞,果然小孩兒的臉上又亮了起來。好一會兒等他們說完才道:“回來還沒洗漱吧,還不快去,一身汗漬的待會兒可不許跟弟弟玩。” 阿瑪,是您想跟額娘獨處吧?每次都這樣,不到一會兒就要將兒子女兒趕走……可是,看了眼還在睡覺覺的小弟弟,三胞胎只能告退,沒有洗涮干凈就跟弟弟玩很容易讓弟弟生病的……話說,小孩子真脆弱啊,弟弟什么時候才長大呢? 已經到上房念的三胞胎自認為已經長大,面對剛出生幾個月的弟弟很有兄姐的責任感了,一切危害到弟弟的事都是不能干的! “先洗個手用了晚膳再去吧。”云珠站了起來,“趁永珎這會兒睡了我還能跟你們一起吃頓輕松的。” 弘歷說道:“還不是你慣的,平日吃飯讓奶嬤嬤她們喂就是,什么都不做要她們干什……” 嗚,她說錯話了。 …… 到了萬壽節當日,京中街道更是被匠人們包裝得絢麗多姿態,歌舞升平。各地文武百官,設置香案,向京城方向京中人家向皇宮行大禮。而有品級上朝參加朝賀獻禮的官員更是按制穿上嶄新的蟒袍補服,依禮在樂聲中進殿恭賀。 進夜,禮炮升空,三星賀喜,五蝠臨門,松鶴迎春……紛紛于夜空中璀璨綻開,街上戲臺、寺廟前百戲紛呈,令人目不暇接。紫禁城及御苑,繡幙相連,笙歌互起,金石千聲,云霞萬色,難描難畫盡致。 這樣的盛世隆慶讓沙俄使臣心中惴惴,前方開戰,大清京城及全國各地卻如此歡騰慶賀,這大清的君王朝臣若不是全部昏聵無能便是不將自己國家看在眼里,難道之前大清軍隊作戰所取得的勝利并非如自己國中大臣所推論出來的艱難?! 皺著眉,有著火銃等熱武器在的沙俄雖然對大清擁有遂火槍而感受到了一點點威脅,卻還沒有到畏懼的程度,可萬一大清擁有更強大、更先進的炮火和武器呢?再想想大清已然興起的水師實力,沙俄使團成員從宴會回了理藩院后連夜開會討論,是不是派人將這個訊息傳回國? 可還未等他們商量出一個結果,第二日又聽到一個消息,大清的皇帝下旨讓寶親王前往關外盛京祖陵大祭! 看別人好像很重視的樣子,打聽一下,原來是皇位承繼人才有的榮幸! 他們難以理解,這種兩國交鋒的嚴肅時候大清怎能這么輕松地做這些動搖國本的事,難道這大清朝廷就沒有反對皇帝的勢力存在?難道他們俄國在大清眼中是不值得認真對待的敵人?! 太可惡了! 覺得受到了侮辱的俄國議和使團決定不再繼續浪費待在京城了,反正大清提的條件他們是不可能答應的…… 197繼位之前(二) “主子。”靈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來。”慢慢放開玉鼎,云珠收回元神,閃身出了空間,隨著修為的加深,她對于空間的控制也慢慢心隨意轉,功能細化精化,即便人在空間里修煉,空間外的聲音和景象也是了然于心。 她現在萬分慶幸當初自己的謹慎之舉,雍正賜給她的那個奇怪的玉鼎,在她學過陣法禁制之后也沒有冒冒然去觸動它,反而用元神蘊養著……事實證明,在對待這些未知之物,上古的東西好是好,危險性卻比現代的那些核武器還要恐怖。 現在,她已隱隱能感受到封印在里面的強大能量,那種能量不是她最為熟悉的靈氣,它更接近洪荒初開時的某種渾厚氣息,一旦釋放開來,不是當初她一個初修者能擋得住的。 而她幾番體悟玉蘭樹的生命烙印,自以為對陣法禁制精深也不過是錯覺,事實上,她的這點認識相比起上古的大陣諸如周天星斗大陣、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三才無量陣、混元河洛大陣……只是皮毛。 修煉之途漫漫無邊,雖然她抱著緩緩前行享受生命的心態,可一路走來,卻是險境處處,修行途中常常會不知不覺被自身修為的提升、能力的進展迷惑,自得自大,一不小心陷進去就會招來毀滅的危險…… “事情辦成了?”自從弘歷前往關外盛京大祭祖陵,熹貴妃與乾西二所后宅的女人似乎感應到了什么一般,安份隨時,言行謹慎,態度也更加地和善體貼。 不得不說,雍正十六年的這個春節云珠過得輕松無比,特別是上元節過后弘歷又奉命代祭太廟。 祭祖陵、祭太廟、祭天還有祭拜泰山,這些都是皇權的象征,祭拜者不是皇帝就是皇權的接替者,這樣的寓意,難免不讓后宮中人多想。 熹貴妃自孝敬皇后薨逝便為后宮第一人,無論是其在宮中的位份或是她所出的皇四子弘歷的本身爵位是皇子最高是圣心所屬大統繼承者,都使得后宮嬪妃不敢攖其鋒芒,但這樣明晃晃地派皇四子弘歷親往祭拜祖陵和太廟相當于將“圣意所屬”變成了“昭布天下”,怎不令后宮嬪妃心中惶然,皇上這是什么意思? 雖說皇帝因手臂受傷中毒,所以讓寶親王弘歷總理朝政、代批奏折,可皇帝的身體還是很健康的,至少再活個十年八年沒問題,怎么就讓權勢已經很大的寶親王祭祖又祭太廟呢,這是想封太子還是想捧殺?圣祖時的廢太子一事可還時不時地攪動著前朝后宮的神經呢,不然顧嬪也不會在懷著皇九子時冀望那么大了。 熹貴妃鈕祜祿氏在康熙六十年、六十一年的時候也經歷過當今被圣祖爺派前祭拜祖陵、太廟和祭天大禮,知道這代表了什么,心中狂喜的同時也如同其他人想的那樣憂慮著,如果皇帝的龍體有恙下這樣的旨那是十拿九穩,可現在的皇上身體真的是太健康了,除了右臂拿不得太久的筆,那身子骨簡直比他在潛邸時還強健! 她只能加倍地勤勉,寬待后宮嬪妃,生怕被人尋到一絲錯漏,全了心中那可怕的猜測。 “是,話已經傳入顧嬪耳中。”靈樞低聲答道,她明白主子為什么要將九皇子出生便手指殘缺的原因透露給顧嬪知曉,無非是挑撥她去對付熹貴妃。別看熹貴妃目前對后宮嬪妃對主子和靄得跟觀音娘娘似的,等她成了圣母皇太后,第一個要打壓的肯定是主子,從她之前幾次三番塞女人進乾西二所分主子的寵就能看出了,那個是權欲心極重的,只有后宮勢力分據才能顯出她這個圣母皇太后的威赫來,而不是單單只是一個榮養的太后。 “嗯,宮中各殿的人手可調整好了?” “都已經調到了不起眼的位置上去了,圓明園和暢春園也依主子的吩咐安插了人手,只熹貴妃那兒的人手沒動,謙貴人還有顧嬪那兒的人手也還留著。”只裕妃那兒除了原先身邊侍候的,其他人也慢慢地撤了下來,想到去年和郡王和溫貝勒出宮建府的事靈樞心中一動,從主子近一年的行事的說話里,這后宮各殿的主位是沒什么值得關注的了,難道皇上真的要禪位?! 那,主子豈不是就要母儀天下了?!靈樞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一時也心中激動起來,白玉似的臉上隱隱起了潮紅,氣息也不穩。 云珠立即察覺,瞄了她一眼,淡道:“時間很充裕,你告訴下面的人慢慢來,從穩從靜,千萬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是。” “下去吧。”烏喇那拉氏和高氏等人也很“激動”吧,很快就要成為新帝的嬪妃了,各宮的人手,等著她們去“收服”呢。 除了皇帝,面對弘歷主持一系列祭典最為淡定之人可能就是云珠了,只有她心中清楚,以雍正身懷龍氣,他在位時間十三年,從弘歷身上轉嫁三年,合在一起十六年,時間已經到了。盡管他的身體這些年被調理得很好,可天數人力所定,冥冥之中他也會產生退位的想法。 本來云珠也想過再讓他多當幾年皇帝,可一來弘歷這兩年總理朝政表現不錯,雍正再抓政權的話父子兩個一進一退,心中難保生出什么想法,再讓人一挑唆難免傷了父子感情,再生出波瀾來可就不美了;再者,雍正在位時間長了,弘歷更長,輪到永璉的時候哪還有什么精力,只能分攤分攤,讓他們提前讓賢了…… 她從來便不是什么圣母人物,為了她的兒子,為了她安穩的未來生活,沒什么不能算計的。 而且,有個身體健康的太上皇看著,皇帝也不算擁有絕對的權力,就算腦殘了也有人治。 想到這里,她揮退了靈樞,興致勃勃地放出精神力,看永和宮顧嬪主仆對她設的局做什么樣的反應。 珊瑚一路匆匆進了永和宮主殿,穿過雕花隔扇進了東次間。 “莽莽撞撞的,小心吵了小阿哥。”琥珀攔了她一下,珊瑚一把推開她,撲跪在地,珠淚盈眶:“主子,主子,您可要為九阿哥報仇啊!” 顧嬪從榻上站了起來,娥眉緊蹙:“九阿哥好好的,你哭什——”難道?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端柔圓潤的臉變得煞白。 因大清與沙俄大戰,朝中人手有些緊,她這段時間表現得溫恭賢良,再加上父親顧琮嫻于政事又頗有才干,皇上這才奪情起復,命協辦吏部尚事。她恭為宮中嬪妃不好出宮道賀便派了自己心腹女官珊瑚前往府中賞賜,也讓伊爾根覺羅一族知道,自己在宮中還顧念庇護著族人,壯大了族人勢力……可珊瑚這副模樣回來,不歡喜有榮而是眼含憤恨,想必是這一趟出宮聽到了什么關于自己和兒子的事了! 兒子好好的在自己身邊熟睡,她卻喊著報仇,這其中的緣故她一聽便知,成了她的心病,讓她想起來便怨恨不已的事只有一樁,那是她兒子注定與大位錯過的根源——身有殘疾。 “是不是,那件事有結果了?”她不自覺地挺直了腰,眼眸微瞇地出聲問道。經過了最難捱的最初時光,她接受了木已成舟的事實,幾番暗中查探又沒有實據,只得按下心中不甘,為了自己為了兒子,強顏歡笑地面對宮中眾人的道賀,向貴妃鈕祜祿氏低頭,向皇上請罪,小心侍奉,博取那除了皇位外最高品級的親王帽子。 珊瑚雙手拳緊,眼中射出憤恨的光芒,咬牙道:“奴婢奉主子的恩典出宮回府恭賀,一路倒也平順,兩位側夫人待奴婢也是恭敬有禮……只奴婢身份不同,沒與后院進宴的夫人們同坐,只吃了府中特備的膳食便起身回宮,卻在穿過花園時聽到花樹后頭有人在低聲說話,說、說——” “說什么?” “說、說什么怪不到主子頭上,誰會知道保胎藥也會導致嬰兒殘疾……”在顧嬪噬人的目光下,珊瑚的話幾乎說不下去。 這話聽著就有前文,以此推之,想必之前說的不是什么好話,然此刻顧嬪也沒心情追問了,她已被這句話驚呆了,自孩子出生她心中雖隱隱有些猜測,但查無實據,沒想到在這當兒又爆出了□,就在皇上頻頻派弘歷行祭祀大典的敏感時候…… 顧嬪并不是無知的女子,相反,她出身世家大族,血統高貴,聽了這話心中立即懷疑有人故意布局引她與熹貴妃發生沖突,理智倒是壓過了心中掩埋已久的怨恨不甘。 “還有呢?”一旁的琥珀連聲追問,“那人還說什么了?她們是誰?” “聽聲音很陌生,應該是上門恭賀的夫人里頭的,因宴席是側夫人方佳氏主持,奴婢又急于回宮,也不好打聽到底出自誰的口中。”珊瑚伏首說著。 顧嬪是正室嫡出的姑娘,在府中身份高貴,向來與父親顧琮的兩位側夫人不怎么親近,珊瑚和琥珀做為她的貼身大丫環自然也與之不相合,這導致了顧琮嫡妻佟佳氏去世后她對娘家內宅影響力大幅下降。 顧嬪對這種情況心知肚明,郁悶,卻也無可奈何。因著祖父去世,兩年后父親有續娶之義,到時自己還不知會有個什么樣出身、性情的繼母呢,這娘家自己以后還能不能得到全力支持……真得另說了。 珊瑚見主子沉默不語,便又繼續說道:“當時只聽著另一位夫人訝道‘太可怕了,以后這保胎藥誰還敢亂吃’,原來那位夫人又笑著安撫她‘可別成了驚弓之鳥了,那藥方里雖有一兩樣藥有那個效果,可量定是輕的,不然多少孕婦早出事了,宮中也不可能查不出來,可見還有別的手段輔助著’,另一位夫人又問‘jiejie可要告訴我,以后我也好防著’,原來那位取笑道‘你都這把年紀了,還防什么’,另一位夫人便道‘我是不怕,可我還有媳婦和女兒呢’,原來那位夫人便嘆‘說的也是。我猜這可能是某種香料吧,至于具體哪些我也不清楚,畢竟這樣的事我也是小時候聽一漢人嬤嬤提起,并沒刻意去記。’另一位夫人接口道‘可惜了,若是九阿哥沒事,說不準伊爾根覺羅家還能成為后族呢’‘可惜什么,說不得這是好事,若存了那個心去爭,還不知什么下場,別忘了四阿哥羽翼已豐,九阿哥卻才剛出生,差距太大了’…… 奴婢當時真恨不得當場跳出來問個清楚,只是想想這事沒憑沒據的,攪弄開來并不能幫到主子不說還會丟了老爺的面子,因此硬忍了下來,匆匆離開。” 久久,顧嬪才幽幽說道:“你做得對。” 這話一說開琥珀的腦筋便如被什么點化開般,恍然大悟之際又面如死灰:“都是奴婢不好,以前一味想著方子確實是出自《古今醫統大全》中養血安胎用的‘泰山磐石散’,卻不曾想那些藥材與其他的吃食香料相輔還能有導致、導致——” “別說了!”錢嬤嬤端著上賜的冰鎮荔枝走了進來,將果盤放到幾面上,躬身對顧嬪道:“主子,事情再追究下去又能如何,目前緊要的是養好小阿哥,抓緊機會再承寵。”自從九阿哥出生,皇上雖有來永和宮探望侍也翻了主子的綠頭牌,可事后都會賜下蕪子湯,這是頗讓人憂慮的事。 “難道就這么白白任鈕祜祿氏作踐?!”這口氣她怎么咽得下啊。瞄了眼榻上小嘴微張深睡的弘暊,顧嬪眼睛發紅。即便慢了鈕祜祿氏二十年,可她出身高貴,又育有一子一女, 本有機會一爭的…… “那就要看主子是要報仇還是要趁機博取皇上的憐惜再懷一個小阿哥了。” “嬤嬤是說將此事透露與皇上知曉?”顧嬪醒悟過來。 “對,還要假借他人之手。主子只需在皇上面前表現出對小阿哥的慈母之心即可。”錢嬤嬤其實也知道,就算主子再生一個小阿哥也不能跟大權在握的寶親王抗衡了,只是多一個阿哥畢竟多一分保障。“主子若想報仇,就不能教皇上知曉此事,否則,皇上必會懷疑。” 可教她看著熹貴妃就這么順順利利地登上圣母皇太后的寶座她也不甘心啊!伸手摸上小腹,就算她想承寵再生一個,也沒那么容易…… 顧嬪陷入兩難的抉擇。 作者有話要說:魚再來放一下馬后炮: 這篇文斷更了近一個月,概因魚回了老家,然后手提壞了,老家沒地兒修,家中又只有一臺老爺機,不僅網速超慢,碼字也是蝸牛一樣的反應,再加上舅舅摔斷了兩根肋骨,舅母又生了糖尿病,另外還有奶奶的、朋友的……魚也不知自己整天在忙什么了,好不容易回了廣州,手提拿到hp維修部那兒修,結果來來回回修了三次,花了近一個月時間,其中因搭公車地鐵還中了暑……俺只想說,真是時運不濟啊,不會修電腦的人真是傷不起。人累,心也累!跟hp維修那兒的工作人員吵了幾次,汗! 等文更的親們,抱歉!雖然有些遲了,不過魚還是要說一聲的: 接下來,會勤快碼文的,呵呵。 防抽章節: “主子。”靈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來。”慢慢放開玉鼎,云珠收回元神,閃身出了空間,隨著修為的加深,她對于空間的控制也慢慢心隨意轉,功能細化精化,即便人在空間里修煉,空間外的聲音和景象也是了然于心。 她現在萬分慶幸當初自己的謹慎之舉,雍正賜給她的那個奇怪的玉鼎,在她學過陣法禁制之后也沒有冒冒然去觸動它,反而用元神蘊養著……事實證明,在對待這些未知之物,上古的東西好是好,危險性卻比現代的那些核武器還要恐怖。 現在,她已隱隱能感受到封印在里面的強大能量,那種能量不是她最為熟悉的靈氣,它更接近洪荒初開時的某種渾厚氣息,一旦釋放開來,不是當初她一個初修者能擋得住的。 而她幾番體悟玉蘭樹的生命烙印,自以為對陣法禁制精深也不過是錯覺,事實上,她的這點認識相比起上古的大陣諸如周天星斗大陣、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三才無量陣、混元河洛大陣……只是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