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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清夢繞瑤池在線閱讀 - 第39節

第39節

    懶得去理會這些個女人的勾心斗角,云珠隨意找了個“給皇阿瑪準備壽禮”的理由帶著靈樞和明心回了乾西二所。

    皇后和熹妃這才想起,隨著萬壽節的到來差不多就又要進入臘月、新年了,需要準備、發放的東西還很多,不想將來忙得腳不沾地的話最好現在開始籌措……

    這皇上的圣壽過后不就是她的千秋壽辰了嗎,西北未平看來又不能大辦了,也不知到時弘歷趕不趕得回來給自己慶賀……熹妃又添了樁心事。

    皇上萬壽節不管辦不辦,做兒子和兒媳的總是不能少了壽禮的。

    乾西二所不養閑人,云珠很爽快地給富察氏、高氏、珂里葉特氏幾人分別發了不少綾綢、錦緞、棉布、洋絨……讓她們也做些鞋襪衣袍出來。

    另外,弘歷弘晝也沒忘了他們的皇父,萬壽節之前就陸續運回了不少他們在西北尋到的一些稀罕物件回來——大多是玉石。

    云珠挑了其中一塊玉石,自己設計了圖案,找了出色的玉雕大師趕日趕夜地將它們雕了出來。

    一塊是紫羅蘭玉,雕刻大師根據玉石的特點,稍微調整了云珠送過去的設計圖,在玉石上雕琢了八仙、壽星、壽桃、觀音、金蟾、仙鶴、樓閣等造型,小小的幾絲綠玉也被雕成了壽桃枝葉,極是漂亮。更妙的是玉石中空,頂部有蓋子,拿起蓋子可在玉石里放置燭燈,使其更為水潤通透,亦可放置其它物品在其內,集觀賞與實用于一體。

    另一塊玉石,是從庫房里搜出來的,是塊材質并不上乘的黑、冰白兩色的南陽玉石,云珠看中它顏色獨特,利用南陽獨山玉黑色做厚重的荷葉,上面承載兩朵碩大的白色荷花,花心晶瑩剔透,水頭十足,正是:荷花青荷蓋綠水,芙蓉披紅鮮;下有并根藕,上有并頭蓮。再找了個紅檀木雕成的底座,整個擺件看起來賞心悅目,百看不厭。

    這兩件玉雕擺件寓意都很好,只花了原石的錢、雕工錢,又有著她與弘歷的一番工夫在里頭,送給雍正和熹妃做壽禮正好。其他的再添上一對雙龍戲珠青花瓷瓶,一幅唐寅的《看泉聽風圖》,弘歷親自撰寫的蓮華經、金剛經,一件云珠用緙絲繡的八駿圖黃花梨雕花底座圍屏及云珠等女眷做的各種鞋襪、袍褂等林林總總也列了滿滿一張單子。

    雍正收到壽禮后很高興,這些東西不見得價值連城,但件件都是兒子和兒媳花了心思做的,很孝順啊。

    熹妃雖然喜歡那件荷花青荷蓋綠水的擺件,覺得它清雅美觀,就是價值未免有些低了,心中就有了弘歷不在云珠隨便弄了個東西敷衍應付自己的感受。不過在皇帝專門到她的承乾宮看了這個擺件又滿口贊了一番后,她又高興了,皇帝都喜歡了,是盡了心的。

    云珠可不管她怎么想,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暢快地休息了兩天又興致十足地準備起給娘家的年禮來。一點也不管在宮中混得越發風生水起的烏喇那拉.妮莽衣,聽說她也給雍正敬獻了壽禮,得了他幾句夸贊,素問和郭嬤嬤等人很是擔心。

    82、亂云飛渡仍從容(上)

    被皇后接進宮小住,又長得明艷可人,還得了皇上的稱贊,年齡又正好趕得上下屆選秀……很難讓人不多想。

    很快,烏喇那拉.妮莽衣跟高氏幾人先后遇上了,她來乾西二所拜訪云珠時碰到了富察.芙靈阿,在御花園游覽時碰到了高露微,只有珂里葉特.果新躲在她的小廂院里輕易不出房門半步。

    “她倒是個乖覺的。”云珠說道。

    素問端了碗木瓜燕窩糖水過來,接口道:“她吃了一次虧自是要更小心謹慎了,再者,貝勒爺不是不在么。”

    所以說她乖覺啊。只要下邊的人事情理得好,她是個不愛攬權管事的,上面大老板的壽禮需要她自己動手的早就備好了,其余的也只需吩咐幾句便有人辦好……她很無聊啊,目前這些人又只是相互試探,這戲她也看得很不得勁。

    將糖水喝完,云珠對靈樞道:“陪我到御花園走走吧。”

    到了臘月,京城已飄了三場雪,大地銀妝素裹地,云珠是看不到山舞銀蛇的壯麗景象了,可花園里玉樹瓊枝的天然好顏色卻是想看隨時都可以的。

    “前兒才下了一陣鵝毛大雪,主子好歹也披件斗篷再出門兒。”司綺拿了件淺紫緙絲面紫貂斗篷過來,云珠無奈地站著任她披上,身上穿的冬袍呢,又有靈氣護著,這些毛皮衣袍斗篷穿在她身上裝飾的作用多于防寒功能。“換個暖手兒來就好。”推了明心捧過來的白玉暖爐兒,“不會冷到的。”

    “您這話說給八阿哥聽再說吧。”素問插嘴道,讓明心將暖爐兒放回去,親自拿了上個月才做好的一個紫貂暖手兒給她套上。

    云珠閉嘴了。

    冬日的御花園也有勝景,尤其是亭臺樓閣飛檐假山也覆了一層白雪,晴輝映照,天地仿佛也換了顏色,讓人如若置身水晶宮。為了這樣的美景,受點冷也是值得的,可惜這宮中有這點閑情的人不多。

    皇帝是個工作狂,登基后逛御花園的次數還不如到圓明園的次數多,因此皇后和管著宮務的熹妃倒不拘著嬪妃們逛園子,只是沒了與皇帝的“偶遇”,誰愛沒事大老遠跑到御花園曬太陽吹風的,沒的把自己嬌嫩的肌膚曬壞了,因此很是便宜了住御花園邊上的乾西二所一干人。

    不過云珠的行動更自由,她是正經的皇子福晉,而富察.芙靈阿、高露微、珂里葉特氏等人只是“格格”,沒有她的允許是不能出乾西二所的。當然了,她們不搞幺蛾子,在不沖撞“貴人”的情況下她也偶爾讓她們出去放放風,表現表現她的寬厚賢惠。

    “西北那邊有什么消息?”天這么冷,這戰不但準噶爾耗不起(物資缺乏),大清的士兵也不好扛啊。宮女太監遠遠地跟著,云珠將精神力擬波浪狀放出,并不擔心說話會被偷聽。

    “寧遠大將軍(岳鐘琪)領的西路大軍還好,靖邊大將軍(瓜爾佳.傅爾丹)所領的北路大軍聽說已經折了幾員大將……”靈樞這消息是從馬齊處得來的。

    原來傅爾丹急于建功,輕信諜言,被噶爾丹策零派出的羸兵在博克托嶺誘敗,引入谷中中伏,定壽、素圖、馬爾齊等將領兵潰自殺身殞。幸好,往西北前傅清得了富察家的信,說動弘晝弘晈等人隨掌振武將軍印的順承郡王錫保押糧草督后,聽信,與法敏、巴泰等領軍前去支援,遇到了突圍而出的海蘭、岱豪,合兵反攻回去,一場血戰下來,若說清軍折損一千那準噶爾就傷了八百,總算不太難看。

    與此成對比的是,岳鐘琪所率西路大軍幾戰皆捷,卻不是大戰,噶爾丹策零狡猾如狐,見幾番設陷都被破,現在據險而守,也不出來與岳鐘琪大軍正面迎戰。

    “……”云珠嘆息,她也只能影響到這里了。準噶爾地瘠人少,大清勞師遠征,再加上惡劣的氣候,雙方都不想打曠日持久戰,接下來就看哪方戰術高明了。

    “福晉,那里有個亭子!”

    好笑地瞟了司綺一眼,“好了,到那兒坐坐。”

    “福晉,富察格格來稟,小阿哥昨夜受了風寒……”明心匆匆尋了過來。“福晉,求您救救——”跟在她身后的小宮女哭喊著就要撲過來。

    靈樞手眼明快地上前捉住她的手,喝道:“還有沒有規矩了,跪下!哼,福晉是小阿哥的嫡額娘,自會請太醫診治,你這么嚎著是什么意思?!”

    云珠瞧也不瞧這小宮女,不慌不忙地吩咐身邊的小太監道:“王進保,你去太醫院請太醫。”

    “嗻。”王朝保匆匆去了。遠遠還聽著云珠對明心道:“那些嬤嬤是怎么侍候的?你去跟郭嬤嬤說一聲,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再讓素問挑些藥材送過去。記著,那些藥材也讓太醫給瞧瞧,別沖了藥性。”

    “是。”明心脆聲應著。

    “主子,您不去看看?”靈樞問道。雖然給請了太醫又送了補藥,可也難保那起子小人在背后說些“不夠重視”之類的話,畢竟是貝勒爺的長子,若是等貝勒回來聽到難保不生出什么想法。

    云珠睨了她一眼,輕哼道:“你還不明白,看你主子我不順眼的無論我做得再好再周到,她還是能找到說頭的。我不可能永遠做事滴水不露,也不是一個完美無缺的人,凡事只要盡心盡責即可。”唔,這對話完全可以讓雍正和弘歷的人聽,給自己加加分。

    “那,要是有什么事……”靈樞與她配合無間。

    “如果不好,太醫會來回話的。”她淡淡地說著。幾絲晶雪飄下,她微仰著頭,清澈的目光仿佛想看穿什么……晚來天欲雪啊。

    “回吧。”

    永璜的病很快就好了。不久,又在他常用的小棉被夾裹里發現了天花痂子,幸好發現得早,不然才剛病好的小孩子哪里有足夠的體力熬過天花?!

    孩子的清洗及太醫的診治開藥等事就讓芙靈阿自己去理,云珠則將照顧永璜奴才都敲打了一遍,查出了幾個嫌疑人員,她也懶得去追究他們的背后是哪個主子直接就送到了慎刑司。

    沒過兩天,靈樞就告訴她那幾個奴才沒捱過刑,死了。是不是真死,云珠沒進一步去查。這個新年因為西北戰事未平,兩位成年皇子又不在宮中,大年夜都沒能吃上團圓宴,宮里的氣氛有些低迷,翻出什么事來只會給皇帝添堵,更會讓管宮務的熹妃沒臉。交了慎刑司,怎么處置就是上面的事。

    她的做法顯然很得雍正的心意。晚宴吃得差不多,他將走神的云珠叫到前面:“弘歷家的,你上來。”

    云珠有些訝然地起身,走到御前行禮:“皇阿瑪。”

    “想什么這么入神?”雍正半挑著眉問,不要以為他剛才沒看見端柔扯了她一下。

    頭痛著一會兒要給弘歷寫信啊,云珠腹誹,自己每過五天寫一封信來也就算了,還要求她也必須回信,寫少了還會被批評。信要寫得有內容,用語唯美,不失平實、風趣……有時連著幾天風平浪靜,寫信就成了一件搜索枯腸的事。她臉紅地低下頭,“媳婦正想著待會兒給四阿哥寫信,有賴皇阿瑪的英明領導,陣前的將士殞身不恤,才使得大清國泰民安,家里和睦安寧呢。”

    大大方方地承認省得過后再出來什么風言風語。

    “嗯,說得好。這一年來你做的得很好,弘歷有你這個嫡福晉是他的福氣。蘇培盛,去將郝玉麟進上的那只指猴帶來!”

    閩折總督有兩人,郝玉麟專轄福建,李衛轄浙江。那只可愛逗趣的小猴子是在武夷山密林深處得的,郝玉麟見它生得奇異便作為貢品進給了皇帝。

    “嗻。”蘇培盛轉身而去。不一會兒,他端著著檀木盤子進來,盤子上擱著一桿檀木制的筆管,一只兩寸來高的小猴子抱趴在筆管上,它的眼睛黑黝黝滴溜溜的,看著就機靈逗人。

    這是一只指猴,在現代或許還稀罕些,在古代真心要找也不是那么難,很多文人墨客就養有這種猴子,他們賦予了它另外“筆猴、墨猴”的雅稱。這只指猴會被進貢上來估計是它那身極為罕有的雪白毛發,真是連一絲異色都沒有,跟雪玉一般。

    眾人眼巴巴地瞧著。

    “這只指猴就賞給你了,怎么養回頭朕讓蘇培盛給你說。”

    這樣的寵物云珠也喜歡,她接過指猴,喜形于色地給雍行禮謝恩:“多謝皇阿瑪,我很喜歡。”

    這應該是皇帝對自己工作表現的獎賞了。

    指猴似乎也極喜歡云珠,她一靠近,它立即舍了特意給它做的檀木筆管緊緊抱住云珠的手指不放,“嘰嘰嘰”地叫著,小尾巴甩來甩去地,不知在說什么。

    雍正見了點點頭,“看來這只指猴也很喜歡你呢。”

    “皇上,臣妾可不可以看看那只小猴子?”海貴人滿臉地渴望。最近她十分得寵,若非遠有齊妃、敦肅皇貴妃,近有蘇答應等的前車之鑒在那里,她只怕要得意忘形了。對云珠她恭敬又存著絲巴結的心態,盡管明白她只是皇帝的兒媳此時也不禁心生忌妒,不過她也不敢明言要那只猴子,只是提出“看看”的要求。

    這聲音不大不小,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楚,雍正神色不動地瞥了她一眼,正欲說什么,云珠已將小猴子從手指上捏了下來放到檀木盤子里,讓旁邊伺候的一個宮女端去給海貴人看。

    海貴人撫著肚子,傾身看向抓耳撓腮地繞著筆管跳來蹦去一副焦急模樣的指猴,覺得它玉雪可愛,精靈無比,不由伸出食指逗它,想著它也抱住自己的手指看看……

    “嘰!”指猴快速地揮臂一抓,一條細細的血痕立即出現在海貴人手上,她驚得“啊”了一聲。猴小力輕,這一抓雖然不疼,海貴人的肚子卻給嚇得有些不舒服起來,臉色不由變白,手一甩,連猴帶著宮女手中的檀木盤子給拍翻在地。

    在皇后和熹妃等人幸災樂禍的眼光中,雍正沉下臉,對海貴人身邊的嬤嬤宮女道:“帶她回去。”

    這可太丟人了,大年三十的團圓宴哪有吃一半嬪妃先退席的?海貴人惶然中哼道:“皇上,臣妾肚子、肚子不舒服……”

    “去叫個太醫給她看看。”雍正對旁邊隨侍的一個太監說道。眼睛微瞇地看著那只還不到他拳頭大的小猴子骨碌碌翻滾到了云珠腳下,又蹦又跳又“嘰嘰”直叫地想引起她的注意。

    云珠抱起它,抱歉道:“皇阿瑪,都是小猴不好驚到了海貴人——”

    “跟只畜生計較什么。”雍正并沒遷怒。實際上就算是惱怒,對象也只是那個沒事找事的尹氏(海貴人)。

    回座后福惠湊了過來,“四嫂,它好可愛,有空我可以去看看它嗎?”他也好喜歡這只指猴,皇父賞給了四嫂,他雖然有點失望,但更多的是羨慕和興奮。

    “可以呀,到時你可以帶些堅果或水果來喂它。”

    “嗯。”

    “我們也要去看……”和惠端柔也湊了過來低聲說道,羨慕的眼光移到云珠肩上——小猴子已經跑在那里坐著了。

    “好呀,歡迎。”云珠眉眼彎彎地應著。她記得以前在哪里看過,這種猴子生性機靈,逗人喜愛。經過馴化,能聽主人使喚,比如主人讀書時它就規規矩矩地坐在筆筒上“洗耳恭聽”;主人要寫文章,它就跳下筆筒子勤快地磨研墨水;主人外出,它就老老實實寸步不離地看守書房,不讓生人進入……是所有筆猴中倍為珍奇的。

    將它放入空間養一段時間,應該能使它更有靈性吧,有這么個小東西解悶,日子應該會更有趣……重要的是,今晚的信有內容可寫了。

    她發自內心高興地笑時,像只吃飽喝足的小貓咪,很純稚很可愛。雍正唇角微彎,突然想摸摸她的頭,云珠對他的孝順和親近,比起他所有的兒子女兒更像是他的子女。

    83、亂云飛渡仍從容(下)

    雍正七年的新春一切的繁文縟節從簡。

    皇后烏喇那拉氏強撐著不太強健的身體主持出席必要的大型宴筵,云珠這個沉默的旁觀者在眾宗親大臣眼中是個難以忽略的存在,大清開國至今還沒有這種例子,圣祖康熙爺當初對廢太子妃青眼有加令她協理宮務的時候也沒有這樣跟在皇后身邊主持大典的……即管宗親命婦們大禮參拜,神色畢恭畢敬,皇后還是覺得渾身不對勁。

    真是個陰魂不散的,皇后幽眸微瞇,她僅剩的這點體面榮耀皇上也不讓她安心享有……若非為了家族,若不是皇上時刻盯著自己不好妄動,非得除了富察.云珠不可!

    懊悔當年讓鈕祜祿氏生下弘歷,將弘歷養在身邊……事已成定局,皇上不可能讓苦心培養的繼承人出事,可是福晉就不同了,換一個好拿捏的、家世差些的……將來妮莽衣也會更順一些……

    內宅之爭,自己幾十年的鹽也不是白吃的,用不著自己出手。

    十五元宵過后,西北岳鐘琪和傅爾丹都傳來了捷報,雖然離拿下準噶爾還遠著,不過雍正還是很高興。

    高露微身邊的翠裊不知怎么在御花園沖撞了剛剛解禁出來在那兒散步的海貴人被當場杖死。云珠讓郭嬤嬤責斥了高氏一頓,罰她抄《女誡》十遍,禁足半個月。

    高露微又驚又痛,立時病倒。

    “做錯了事當然要受些懲罰!”敢在雍正皇帝的眼皮底下將手伸到皇家子嗣上頭,膽肥啊。好在永璜沒事,她也有個得用的阿瑪,不然哪能這么簡單饒過她。云珠笑著讓人去請太醫給她“看診”,讓她好生養病,處罰嘛就等病好了再施行。

    “主子怎么不趁這個機會解決掉她?”明心看高露微很不順眼,覺得乾西二所的幾個格格妾侍里就數她不安份。

    “沒有她也會有別人,做為嫡福晉,只要立身持正就好。”現在弘歷不在,她是可以怎么折騰她們怎么來,反正沒人給她們撐腰,可要等他回來發現少了一個女人,或有人在他面前訴苦,自己就是有再好的理由,能保證他心里就沒想法?!積毀銷骨啊,要防“枕頭風”和“眼藥”首先就得把住自己,讓別人即使干了也只顯得自己“不安份”。

    現在的皇宮可是有雍正鎮著,他的底下的粘桿處簡直可與后代的地下黨相媲美。而且,目前的弘歷表現不錯,在對待后宅上雖沒有政事上那么睿智能干,卻也不是好糊弄的。

    二月二十二,云珠生日時收到了弘歷新年以來的第一封信,附帶他和傅恒從京城到西北一路收集到的一些當地獨有的種籽和樹苗(估計是回程時令人尋帶),如青檀、華山松、杜梨、毛櫻桃、獼猴桃、虎榛子、山杏、巴旦杏、枇杷、稠李、文冠果、藏紅花、金銀花、黃刺玫、花椒、忍冬、枸杞……

    空間從去年到現在也不過又增了一畝的地,云珠選擇性地種了已經有些枯萎的樹苗(一部份種在乾西二所),種籽則留放在空間里,等有余地時再種。

    她大婚后在乾西二所種下的各種果樹都長得很好,今年應該都能掛果了。對這份生日禮物十分滿意的云珠給弘歷回了一封熱情洋溢的信,跟他描述了一番她種的各種花果的生長狀況,隨信附上她給他準備的各種藥品和衣物,也有傅恒的。傅清的她讓人送到了富察府,隨那邊的信走。

    ——隨著深入西北,戰事緊張,通信的時間是越隔越久了,變成了半個月一次了,不過信的厚度也增加了。

    三月二十,皇后的千秋節又被省了。

    國家正打戰,做為帝后當做表率,怎么能大辦筵宴呢?再說,新年的各種筵宴及命婦接見,皇后又勞累過度鳳體不豫了。

    為了補償,皇帝賞了皇后不少壽禮。

    “我要這些有什么用?!”皇后在景仁宮又氣又恨,內造的玉如意、綢緞、各式各樣的簪子、項鏈、帽花、步搖、佩玉、手鐲……還有插屏,她連賞人都得斟酌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