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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闌搖了搖頭,余光瞥見林知意要去取神火,忙道:“師尊,快去阻止林知意!” 話音剛落,林知意一把抓住神火,臉上的笑?意還未來得及放大,就被神火狠狠燎了一下?。半截衣袖瞬間化作飛灰。 手?一松,那神火便在半空中飛竄,所到之處,遍地火海。 阮星闌可是見識過這玩意兒的厲害,一入體內(nèi),那滋味簡直了。 方才聽林知意的意思,似乎要以白璃的身體,作為承載神火的容器,只怕神火才一入體,那條殘廢的小蛟龍,立馬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定又?是那種不堪入目的場景。 鳳凰捂住胸口,火海將?他?的面容映得通紅,發(fā)絲散亂,手?里的長劍發(fā)出嗡嗡的響聲。 鮮血順著手?掌,滴落在地,很快又被熊熊大火湮滅,衣衫破碎,連唇邊都染了幾絲血跡,目光一直注視著不遠處的人影,望著慕千秋抱著阮星闌的手?,眸色便又?沉了許多。 忍不住咳嗽幾聲,唇角又?濡濕了幾分。 “云宗主,抱歉,在下要借你的朋友一用。” 輕飄飄的聲音從林知意的口中傳出,伸手一抓,白璃便隔空漂了起來,而后咬破手指,隔空畫下一道繁復(fù)的咒語。 伴隨著咒語逐漸成形,竟宛如活物一般猙獰恐怖。林知意一聲低呵,那符咒寸寸化作光芒,緊貼在白璃的前胸。 神火似受到某種指引,竟一頭撞了過來,便聽一聲慘叫,白璃的衣衫盡碎,神火狠狠撞|入他的身體。 云景看得目眥盡裂,咆哮道:“林知意,我殺了你!” 林知意哈哈大笑,非但不停下?來,反而繼續(xù)手?上的動作,加重驅(qū)動縛龍陣,那縛住云景的鎖鏈,宛如吸血的觸|手?,不過眨眼間,云景皮rou下?的血管都猙獰地爆了出來,似乎皮rou都縮了起來,異常恐怖。 這縛龍陣遇強則強,此刻慕千秋破陣而入,區(qū)區(qū)一人之血,根本不足以困住慕千秋與阮星闌兩人。 林知意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余光瞥見重傷在地的玄霜,抬手一抓,竟將?她生生提至半空中。 阮星闌驚見此景,忙阻止道:“不要!” 可根本沒有用的。林知意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手?起刀落,一條手臂倒飛出去— —他?竟隨手砍下?玄霜的手?臂,跟對待什么破爛玩意兒似的。 聽到阮星闌說不要,林知意又隨手?jǐn)嗔诵碾p腿,讓她像條毛毛蟲一般,在地上匍匐,甚至還笑?道:“這是你們欠我的,人神之子受了什么樣的苦,我通通都要報復(fù)回來。在這個修真界,除了天衍劍宗外,再無任何干凈的地方,那我便用你們的鮮血,將?那些陳年舊疴洗刷干凈。” 阮星闌從未想過,林知意居然也能這般翻臉無情,更沒想過,他?竟也如此手段殘忍。愕然到連話都不會說了,抓緊慕千秋的衣袖,喃喃自語道:“這就是修真界,弱rou強食……” 慕千秋一手?攬緊了他?,凝眸注視左右,試圖強行讓血祭停止。 可是沒用的,一旦開始血祭,必得有人獻命。而且不止身體,還包括靈魂。 “師兄,不是我殘忍,而是……”林知意陰沉著臉,唇角往上一牽道了句:“這是他們合歡宗罪有應(yīng)得!” 玄霜早已是板上魚rou,失去一條手臂,還有一雙腿,連劍都提不起來了。只能掙扎著罵道:“林知意,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我會不會不得好死,由不得你說了算,但你會不會不得好死,我卻能說了算!” 林知意隔空一抓,鐵鏈飛速纏繞住玄霜的腰,而后狠狠往半空中一吊,鮮血順著斷臂滴入陣法中央。 “你不是一直都懷疑是我殺了你師妹么,那今日我便告訴你,的確是我殺的。我不僅殺了你師妹,就連你師傅也是我殺的。” 林知意的語氣淡淡的,仿佛在談?wù)撘患浅P〉氖虑椋裆?zhèn)定自若。 “我用長針釘入了你師妹的頭顱,用幻術(shù)讓她爆|體而亡。” 玄霜怒道:“果然是你!” 林知意道:“雪姬曾經(jīng)折磨過我的族人,還拿我族人的尸骨同我玩笑,我殺她,是她罪有應(yīng)得。至于你師傅……” 頓了頓,林知意才道:“我修為低微,又?是人與神的后代,若無機緣,此生都無法飛升。若被人發(fā)現(xiàn)我的身份,我定然不得好死。你師傅隱隱察覺到我的身份,意圖將我擄回合歡宗,幸而大師兄救下?了我。” “所以你就殺了她?” “倘若被人知曉我的身份,我就活不成了。”林知意搖了搖頭,“我本不想殺你師傅的,可倘若不殺了你師傅,引合歡宗與天衍劍宗結(jié)怨,就以我的修為,今生都無法血洗合歡宗。” “所以你就利用我?”阮星闌滿臉不敢置信道,“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利用我的,是從常家逃出來的那一刻,還是僅僅是雪姬死的那一夜?或者在更早的時候!” 隱隱有什么東西要破土而出了。 阮星闌咬牙道:“不對,應(yīng)該是從天女祠!在那條鬼街上,黑袍人是你,可對?你早就知道天靈城的秘密,所以才引我們前往。包括后來在劍宗,姓黃的,以及小狐貍,在清河,在常家,甚至一直到七星閣,都是你在幕后cao縱!” 林知意嘆了口氣:“是也不是,大師兄,我沒有你說的那么好,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壞。倘若我這能這般步步為營,何苦還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