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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處置合歡宗和常家仍是個很棘手的問題,原本七星閣不想摻和此事, 奈何開陽和搖光已經摻和進來,如今也無法繼續坐壁上觀。 慕千秋的意思是, 常家滿門被覆滅的蹊蹺, 雖死有余辜,但須替無辜罹難的百姓討個公道。 至于合歡宗,這么多年在修真界為非作歹,也是時候召集仙門百家, 當眾處置了。 天樞聽罷, 問道:“依慕仙尊的意思,那背后真兇還未尋到?是何樣厲害的邪祟,竟然能在慕仙尊的眼皮子底下擄走慕仙尊的弟子,還血洗了常家?” 慕千秋道:“不知。” “不知?”天樞震驚了。 慕千秋坦然自若道:“本座又不是神仙, 自然有不知道的事,很奇怪么。” “不……不奇怪。” 阮星闌暗暗憋笑,覺得師尊這話沒毛病啊, 如果慕千秋能料事如神,那原文里他咋沒算出來,自己收了個孽徒呢。 又怎么沒算出來,自己日后是怎么靈力枯竭而死的? 別說是仙尊了,就是讓玉皇大帝過來,也不可能料事如神。沒必要裝那個大尾巴狼。阮星闌喜歡師尊的坦誠,并且覺得,師尊這樣比尋常高高在上的樣子要可愛多了。 天樞想了想,又道:“可常陵與家主已死,若合歡宗抵死不認,如何證明?” “有人證。” “誰?” “本座的弟子。” 天樞頓了一下:“只有阮星闌?” “嗯。” “這……”天樞似乎有所顧慮。 也是,當時在棺材里,只有阮星闌一個人看見了那些人神之子們的慘狀,大多事情,都是由他推斷的。就連共情也是他親自上陣。 別人信不過他,也在情理之中。 慕千秋卻道:“本座信他。” 天樞愣了愣:“此事非同小可,慕仙尊竟這般信令徒不會撒謊,倘若……” “本座信他,”語氣很輕,可擲地有聲,慕千秋正色道,“他是本座一手帶大的,他的話,本座信。” 阮星闌猛一抬眸,覺得自己突然升華了。能被師尊如此信任,這一刻,腦子里的海棠花立馬開得如火如荼。 “師兄,我也信他。”宋搖光突然道,攥緊拳頭,“一路走來,幸得阮星闌和慕仙尊多次出手相助,實不相瞞,起初我非常厭惡阮星闌,覺得此人狂妄,囂張,跋扈,自以為是,輕浮浪|蕩,不知廉恥,死性不改,色膽包天,酒囊飯袋……” 阮星闌懷疑宋寧這廝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開始吐露真心了,把他貶低的一無是處。 話鋒一轉,宋搖光深吸口氣,望著阮星闌道:“可是現在,經歷了那么多事情,我覺得他熱忱,善良,正直,勇敢,明辨是非,舍己為人,重情重義,敢于犧牲………他是個值得受人尊敬,也值得被愛的人。我很欣賞他,也很喜歡他。開陽師兄也與我一般想法。” 天樞略顯驚詫:“很難得聽你這么夸獎一個人,難道說,你與阮星闌,你們之間……” “掌門師兄別誤會,我只是就事論事。”宋搖光道。 天樞大松口氣,險些以為宋寧想與阮星闌結為道侶。 阮星闌也有點驚詫,沒想到自己的魅力居然如此之大,連宋搖光對他都有那么幾分想法。不由自主就瞥了慕千秋一眼。 慕千秋不動聲色地用余光瞥他,以千里傳音之術,警告道:“星闌,你若敢胡作非為,本座不會饒了你。” 阮星闌眨巴眨巴眼睛,齜牙笑了起來。 商討完常家的事后,眾人便各自回去了。 等回到房里,阮星闌把門反鎖,趕緊把琉璃盞拿了出來。慕千秋道:“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小狐貍一直在鬧騰。” 阮星闌跪坐在桌前,看著琉璃盞里的狐貍張牙舞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憋太狠了,一根嫩草已經滿足不了他了。 “師尊,方才我故意往天樞長老跟前湊,狐貍立馬就躁動起來,我懷疑狐貍認識天樞長老。” 阮星闌邊說,邊從乾坤袋里掏出一支白玉簪,而后要塞進琉璃盞里。 慕千秋伸手阻止他:“星闌,你這是做什么?” “師尊,我看他太可憐了,海棠內丹會把狐貍折磨死的,真的,禁|欲非常難過,比被刀砍斧劈還痛苦。師尊,弟子也禁|欲過,每天想得不行。” “不可。太不像話了!”慕千秋丟開玉簪,嚴厲道,“以后不準再放縱狐貍,否則為師必定狠狠罰你!” “是,師尊。” 看著狐貍那么痛苦,阮星闌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 心道,狐貍啊狐貍,不是不想幫你,而是師尊不讓。 冷不丁他又想起海棠花妖了。那海棠花妖還沒修成人形呢,也許能暫解狐貍的痛苦也說不定。 遂掌心一翻,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就飄浮在手心上空半寸。 “喂,我問你,你們海棠花妖是怎么分男女的?” 這個得先問清楚,狐貍是下面那個,要是女的,那就不行了。 “回公子的話,未修成人形前,可男可女。” 阮星闌點了點頭,又道:“你可愿將功補過?” “愿為公子效勞。” “好,你便入琉璃盞,安撫于他,但不可行些逾越之舉,你可能做到?” “小妖愿盡力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