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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闌應了一聲,咬破手指欲在雪姬胸前畫上幾筆符咒,可忽又想起她是女子,這么做不合適。 鳳凰催促道:“你在發什么愣?還不快點!” “可她,可她是個女人啊……” “你管她是男是女!快點!” 阮星闌深吸口氣,手指才一貼到雪姬的胸口,就聽撕拉一聲,鳳凰失手將其衣衫撕碎,那手指就直接貼在了皮rou上。 跟觸電似的,他趕緊把手收了回來。沖著鳳凰破口大罵:“你在干嘛啊,好端端的,你脫她衣服做甚?” 小鳳凰理直氣壯:“我又不是故意的!畫好沒?你究竟在做什么?” 這誰還能畫的下去。要是男人的胸膛,那還好說,閉著眼畫就是了。 可這是女人的胸膛啊,不是扁平的,而是很豐滿的,倆大饅頭似的。 他真心無法繼續畫了。曲指在雪姬眉心上一戳,將張黃符貼在她的額上。忽想起林知意有笛子,遂大聲道:“林知意!快快快,吹《靜心咒》給她聽啊,快!” “哦,好!”林知意趕緊低頭抽出笛子,慌亂間還把笛子掉在了地上。 小鳳凰罵他:“你能再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一點嗎?” “對,對不起,我吹!”林知意終于摸到了笛子,緩緩吹奏起來。雪姬總算安穩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呼,就等師尊他們來了,畢竟是個女子,男女授受不親的。”阮星闌如此道,偏頭不去看雪姬,“幸好林知意有支笛子,可以吹《靜心咒》,要不然真讓她自|爆了內丹,我們也得受到不小的波及。” 話音未落,就聽見一聲悶哼,兩人尋聲望去,就見林知意猛然吐了口血,身子往后踉蹌了幾步。 笛聲驟斷。 “不好!” 阮星闌的神色一變,迅速轉頭去看雪姬,就見微風吹掉了她額前的黃符,露出了一張血淋淋的臉。 血管在皮rou下完全爆開了,鮮血糊了滿臉。焉有此前的半分嬌媚。 “快阻止她!她要自爆內丹了!”林知意失聲尖叫。 腦子一熱,阮星闌欺身上前,欲阻止雪姬。 哪知雪姬竟躲開了,伸手去抓鳳凰的胸膛,阮星闌一愣,下意識提劍戳她,那雪姬又生生在半空中轉了個方向,直挺挺地往他手里的劍上狠狠一撞。 噗嗤一聲,鮮血四濺。 耳邊一陣分枝踏葉聲由遠及近地傳來,一道白影翩然落下。慕千秋望著眼前情形,眸色一沉:“星闌……” 玄霜落后一步,與其余的弟子們追了上來。 場面一度十分詭異。 “師尊,如果我說,是她自己撞過來的,師尊信……信我嗎?”滿手鮮血的少年聲音發顫。 還不等慕千秋回答,玄霜怒聲呵斥道:“阮星闌!你居然敢殺合歡宗的弟子!拿命來!” “大家別打了,快住手!”開陽從旁道,“玄霜姑娘!阮公子不是那種人,快別打了!” 玄霜不聽,提劍殺了上去。 阮星闌暗罵了句娘,把劍一抽,側身閃躲。玄霜上前接住雪姬的身體,連聲喚道:“師妹,師妹!快醒醒,師妹!” “他……他……殺了……他!”雪姬伸手往阮星闌的方向一指,目光死死盯著阮星闌身后站著的林知意,“殺……人神……” “殺誰?阮星闌?”玄霜逼問。 還未能問出什么,懷里的人瞬間自爆開來。血rou橫飛,強勁的勢力將周圍的一切催得東倒西歪。 阮星闌和玄霜距離最近,受到的波及最大。二人立馬往不同的方向倒飛出去。 可預料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腰間一熱,他就被慕千秋接入懷中。 “師尊,弟子……” “別說話,師尊在,不怕。”慕千秋將人接住,抬手設下結界。漫天都是鮮紅的血沫。 等勁氣完全消失,周圍一片狼藉。在場的弟子都不同程度的受傷。幸好慕千秋及時設了結界,并用自身的靈力擋了一下。 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林知意受傷不輕,捂住胸口又吐了口血,隨后直接昏了過去,不省人事。 玄霜方才距離雪姬最近,又無慕千秋接她,也是受傷不輕。 眾人不便在此逗留,一行人又回到了客棧。 阮星闌覺得自己身上多多少少背了點事兒,在慕千秋跟前大氣都不敢喘。 覺得這誤會有點大,不知道師尊會怎么想他。 鳳凰可能覺得慕千秋會罰他,很難得開口解釋:“師尊,阮星闌絕不是故意為之,當時情況緊急,他沒有辦法!” “為師自有定奪,不必多言。你帶林知意下去療傷,這里不需要你。”慕千秋語氣很冷淡,將事情吩咐了。 之后落了句,“星闌,你隨本座走。” 開陽面露難色,正欲同阮星闌說什么,就被宋搖光拖下去了。 深呼口氣,阮星闌灰溜溜地鉆進了慕千秋的房里,關好門,還沒開口。就聽見慕千秋道:“把衣服脫了。” 脫……脫衣服? 脫衣服干嘛? 吊……吊起來打? 不……不至于吧? 怎么就不聽解釋呢,解釋的機會總得給一個吧? “師尊,弟子真的是……” “脫。” 阮星闌張了張嘴,聽師尊不容置喙的語氣,把剩下的話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