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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是一條熱鬧的市集,到處張燈結彩,鑼鼓聲天,歡聲笑語,阮星闌反握住慕千秋的手,已經被剛才成親時的景象嚇到了,這會兒萬萬不肯再離開慕千秋半步了。 劇情崩得連孩子親媽都不認識,阮星闌也是走馬光花,走一步看一步。為了防止與師尊分開,他又把蛇尾巴放了出來,悄悄探上慕千秋的腰,還環繞了一圈。 慕千秋倒也沒說什么,默許了徒弟的行為。 棒小伙好似要領著他們尋找什么東西,跟打雞|血似的,往前狠竄。沿著大街走,一路來到一間賭坊門口。 外頭立著兩個門童,左邊牛頭,右邊馬面。 阮星闌艱難地吞咽著口水,心里沉重無比。 牛頭看了一眼慕千秋,問道:“這里只有妖能進,怎么來了個人?是你的爐鼎?” “是……是的,他就是我的爐鼎,有什么問題么?”阮星闌有尾巴,所以被誤當成了妖,可慕千秋沒尾巴,只好委屈他先當回爐鼎。 馬面呵斥道:“那怎么能站著?這里的規矩,但凡爐鼎都要被狗鏈子栓起來,跪著爬進去!你這爐鼎,為何不戴狗鏈?” 說來也讓人唏噓得緊。在人間,妖為爐鼎的多,不管是什么妖,都被當狗一樣用鐵鏈栓起來,結果在此地,完全反過來,妖可以圈養人為爐鼎。 阮星闌自然不肯如此委屈師尊,當即便道:“我寵他,也不行么?”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 第102章 師尊是我的心肝寶貝 牛頭馬面互相對視, 嗤笑起來,仿佛在嘲諷什么。伸手問他要入場令牌。 這玩意兒是啥東西都不知道,二人怎么可能拿得出來, 正準備強行打進去, 哪知慕千秋伸手一翻, 一塊漆黑的令牌亮了出來,正面一個大大的“赦”字。 牛頭馬面一看,登時嚇得跪倒在地, 瑟瑟發抖起來,這玩意兒, 不就是之前在幻境里,判官手里的那個……那個什么? 怎么會出現在慕千秋手里?難道, 難道幻境還沒結束? 不可能! 阮星闌覺得自己的智商完全不夠用了,真真假假,完全分不清楚了。由不得他問出口,慕千秋拉著他進了賭場,里頭妖魔鬼怪已經擠了一屋,二人尋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么, 來這里的都是成雙成對的。并且不僅僅有人賭錢, 還有不少妖魔鬼怪, 在此談情說愛, 嬉笑怒罵。 “師尊, 棒小伙不知道讓我們進來干啥的, 要不然,咱們去推把牌九吧?” 慕千秋早就對徒弟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免疫了,聽到“棒小伙”這個名字,立馬福至心靈一般的明白了。 略一思忖, 還真點了點頭:“好,推。” 其實阮星闌對推牌九這種東西,不是很會,但他看過別人推,多少懂一點。拉起慕千秋,往人窩里一鉆,尋了個空位置就坐了下來。 周圍三個角各坐著一位賭客,其中一個妖怪問他:“兄弟是第一次來吧,怎么連點籌碼都沒帶?” 籌碼? 阮星闌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們手邊都放了很多琉璃珠子,各種顏色的都有,便以為是此地的通行貨幣,遂從乾坤袋里翻出一把夜明珠,往桌上一推,很正經地問:“這個行么,比你們手里的琉璃珠子值錢!” 哪知對面的妖怪們立馬哄堂大笑起來,笑得阮星闌一頭霧水。 “看來還真是第一次來,這可不是什么琉璃珠子,這是靈力,看見沒有,這顆藍色的珠子,是十年靈力,那顆紅色的,十五年靈力……” 經過妖魔鬼怪們的介紹,阮星闌才像是打山溝溝里爬進城的,人生頭一回長見識了。 可問題是,他沒有那么多靈力可以拿出來賭啊,于是就覺得,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哪料棒小伙不準他走,死死壓住他的大腿,如此一來,阮星闌有點騎虎難下。 眾妖七嘴八舌議論起來,很快便道:“要不然,你拿別的東西賭,胳膊腿,心肝肺,眼珠子都行,實在不行,輸多少,留在這兒讓人睡幾晚。” 阮星闌大吃一驚:“還能拿這個出來賭?那跟賣有什么區別?” 眾妖笑了起來:“咱們雖然是妖,但也是正經開賭坊的,不強買強賣,你要是不想賣,你賣別人也行,身邊這個穿白衣服的,是你的爐鼎吧?你輸了,讓人睡他不就行了?” 阮星闌有些躊躇,覺得自己要是敢拿慕千秋當賭注,回頭狗腿都能被打折,于是糾結著擰著眉。 眾妖又笑:“怎么不敢啊,難道他是你的什么人?” 阮星闌道:“他是……他是……” “他是誰?”眾妖逼問,“說不出來,不讓你們走!” “他是我的……我的……”阮星闌側眸望著慕千秋,二人四目相對,心頭一熱,脫口而出,“他是我的小心肝兒!是……是寶貝疙瘩!” 眾妖聽罷,紛紛笑了起來,不再為難人。 手心里捏了把汗,心里虛虛的,不敢再去看慕千秋的眼睛。阮星闌深呼口氣,開始推牌九。 手氣好到爆,贏了個大滿貫,三個妖怪不是他的對手,把面前的一堆琉璃珠子全推到了阮星闌面前,那棒小伙又開始鬧騰起來,阮星闌以為他想要靈力,于是就把琉璃珠子塞進了乾坤袋。 很快又被吐了出來,慌亂間把此前的那顆圓溜溜的石頭塞了進去,棒小伙立馬顫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