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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剛才冤打了小鳳凰,阮星闌心里也不好受。 想著,鳳凰本來就被打得皮開rou綻了,自己方才抽得又狠,完全沒留手,這會兒不知道怎么去哄鳳凰。 剛開了個口,鳳凰一扭頭就走開了。 林知意看著小鳳凰略有些不利索的腿腳,跟阮星闌說:“師兄,其實師弟表面看著很堅強,實際上內(nèi)心很脆弱的。他其實也想要師兄關心關心他,可又不愿意說出來。” 阮星闌當然知道小鳳凰性格別別扭扭的。 這不是冤打他了嘛,又不是故意的。 煩躁得揉了揉頭發(fā),打算先把狐貍帶回去關起來再說。 這狐貍才在男人身上采過元陽,小臉通紅通紅的。阮星闌試了好幾次,都沒忍心對一個淚眼婆娑的少年動粗,只好先將人帶回房間,然后設下陣法,將人關在里面。 林知意的意思是,狐貍來歷成謎,乃是傳說中的人妖之子,也許能從金儒門入手,打聽些消息。 阮星闌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鳳凰轉(zhuǎn)身就走時,腳下虛浮的背影,心都飛了,只得點頭先應著,思及得趕緊回浮云殿,否則慕千秋會派弟子尋他們的。 于是便與林知意一道兒尋小鳳凰。 為了快,兩個人分頭尋的。 心里琢磨著怎么哄小鳳凰,阮星闌一路尋了過去,遙遙就見一道淡青色的人影站在蓮池邊。 小鳳凰恨恨地踢著腳下的石子,傳來噗通噗通的落水聲。 阮星闌一陣歪風似的湊了過去,笑嘻嘻道:“哎呀,這是哪家的小郎君啊,怎生如此俊美?今年多大了,有道侶沒?” 小鳳凰本欲大聲斥責登徒子,轉(zhuǎn)頭一看是阮星闌,氣得就更狠了。一句話都不說,轉(zhuǎn)身就走。 “別走啊,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阮星闌不依不饒,從后面拽住他的手腕,將人攔住。 其實他不太會哄人的,只會逗弄貓貓狗狗,還有小孩子。 幸好小鳳凰就跟貓貓狗狗,小孩子,沒啥區(qū)別,阮星闌就用手去撓他下巴:“怎么啦?真的生氣啦?打得那么疼么?讓我看看。” 小鳳凰羞憤欲死,氣地掙開他的手,冷冷道:“誰需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讓我想想,怎么哄我們家小鳳凰開心。”阮星闌故作沉思,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要不然,我?guī)阆律胶染瓢桑坎粠Я种猓湍愀遥ゲ蝗ィ俊?/br> 前世的時候,師尊偏寵大師兄,而大師兄偏寵林知意。林知意又心心念念著師尊,沒有一個人在意路見歡的。 路見歡當初很多次看見阮星闌單獨跟林知意在一塊兒,兩個人晚上偷偷摸摸地下山買酒喝買rou吃,從來都不帶他。小鳳凰不是不知道,只是每次都裝作不知道。 他曾經(jīng)多么希望,大師兄也能單獨帶他出去,不帶林知意,可每一次都好失望好失望。 到了最后,所有人都死了,就剩下他一個人獨守劍宗,那種孤獨痛苦,再也不想經(jīng)歷第二次了。 “誰稀罕跟你下山?我才不去!” “真的不去?” “不去!” 阮星闌心想,鳳凰這孩子口是心非,嘴上說不去,肯定很想去,可今日特殊,不能下山,否則恐生麻煩。 思來想去,咬了咬牙,一拉鳳凰的手腕,御劍就走。 小鳳凰本來以為他就是隨口說說的,沒曾想真的御劍下山去了,等再反應過來時,已經(jīng)御劍飛出幾十丈遠。晚風吹得兩個人身上的衣衫獵獵作響。 共御一把劍,實在有些擠,而且阮星闌怕他不去,一直拽著他的手腕不放。 很快就到了山下,阮星闌尋了附近的鎮(zhèn)子,一路上都不敢撒手,生怕小鳳凰跑了。 他其實不知道鳳凰愛吃什么,只是覺得光買酒和花生米,并不合適。酒水和花生米,適合跟慕千秋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買。喝著喝著就滾到了一起。 于是就繞到點心鋪子里,去給鳳凰買蜜餞吃,結果店鋪都關門了,急得阮星闌出了一身汗,也顧不得擦了,拉著鳳凰看看附近有啥店鋪還沒關。 尋來尋去,就尋到一家面館。 阮星闌抬頭看了看,轉(zhuǎn)頭問鳳凰:“你吃不吃陽春面?” 小鳳凰別別扭扭地轉(zhuǎn)頭:“不吃。” “除了這個,就沒別的了,湊合湊合算了?大不了,我再給你加兩個蛋?” 小鳳凰蹙眉,猛然一轉(zhuǎn)回臉:“你說什么?你再說一次!” “雞蛋雞蛋,別想歪。” 付了銀子,阮星闌的心都在滴血。 不知道為啥,感覺劍宗挺富有的。 不管是慕千秋,林知意,還是小鳳凰,都非常的富有,從上回去花樓,小鳳凰一擲千金就能看出來了。 可偏偏阮星闌是個窮酸鬼。 這話不是賣慘,他是真的窮啊。 屋里總共就沒幾件值錢的陳設,乾坤袋里的寶貝,的確是值錢的,但都是行走江湖保命的家伙,誰會舍得拿出來賣啊。拉開板凳坐下,阮星闌捏了捏癟癟的錢袋,感覺心頭在滴血。 小鳳凰慢吞吞地坐下,抬眸斜了他一眼,冷笑道:“沒錢也是你活該,誰讓你總是把銀子用在刀把子上?下山買個野|妓睡一夜,真金白銀都愿意,出去調(diào)戲男修,給人家買一品靈寶,大方的能把乾坤袋都翻空,就請我吃個面,那幾個破銅板,就把你心疼成這樣?你之前在街頭喂狗,隨手丟兩rou包子過去,也沒見你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