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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說了是修為高深的修士,天靈城怎么可能輕易抓到,如此一來,在人神之子上打主意,不失為一個絕妙的方法。 慕千秋道:“本座也不知,也許冥冥之中,已有定數(shù)。” 阮星闌胡亂點了點頭,沒敢多問,否則顯得自己很沒有水平。 忽聽身后傳來一聲悶哼,路見歡往外吐了口黑血。林知意臉色略顯蒼白,很顯然替路見歡療傷并不輕松,阮星闌還琢磨著,要不要貢獻點靈力啥的。 慕千秋已經(jīng)搶先一步,兩手放在二人的頭頂,一股濃郁雄渾的靈力緩緩輸入兩人的體內(nèi)。伴隨著二人的臉色恢復,慕千秋的臉色卻更白了,脖頸上的青筋都一跳一跳的。 阮星闌突然覺得好心疼,師尊明明受傷最重啊,一路上都一聲不吭的,遇見任何事都鎮(zhèn)定自若,好像永遠都不會疼一樣。 “師尊,我來吧,師尊!” “不必。”慕千秋緩緩搖了搖頭,替兩個徒弟輸送了些靈力,之后就緩緩呼了口氣,“你也受了傷,先好好休養(yǎng)。” 阮星闌愧疚死了,覺得自己太沒用了,什么忙都幫不上,太笨太蠢太沒出息了,不配當大總攻,更加不配當慕千秋的攻。 肯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差最差最差的攻了。 他好心疼自己的小心肝啊,把慕千秋扶到一邊,摸索著從乾坤袋里掏了個大蘋果,往衣服上擦干凈,然后遞給慕千秋:“師尊,吃蘋果!” 慕千秋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吃。 阮星闌又掏出了橘子:“師尊,吃!” 慕千秋還是搖頭。 阮星闌趕緊再掏,掏出一把瓜子,很難為情地說:“師尊,你吃!” “師尊不吃。”慕千秋抬手摸了摸阮星闌的頭,很溫柔地告訴他,“這些東西治不好師尊的傷。” 阮星闌突然覺得好難過啊,尤其是師尊那么溫柔地撫摸他的頭,掌心的溫度是他這輩子望塵莫及的美好。 生怕師尊有一天真的離自己而去了。 他現(xiàn)在不僅僅是出于任務,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有了自己的私心。 明明知道這樣不對,很不對,穿書者是不能對任務宿主動感情的,可阮星闌就是忍不住對慕千秋心動。 可能是一路上經(jīng)歷的太多,也有了一定的成長,阮星闌覺得拋開任務不提,在這個世界上,慕千秋是對自己而言最最最重要的人。 倘若以后完成任務,必須要離開了,他應該會很舍不得慕千秋罷。 一旦離開這個世界,慕千秋與阮星闌,就如同一場荒唐的大夢,風一吹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師尊,我太沒用了,我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治好師尊身上的傷。還有尸鬼毒,都怪我,當時怎么不小心謹慎些,害得師尊為我受罪了。” 很誠心誠意地說完這幾句話,阮星闌非但沒覺得輕松,反而越發(fā)沉重起來,覺得自己雖然不欠慕千秋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和教養(yǎng)之情,可屢次舍命相救的情分,可是做不了假的。 阮星闌不是那種沒有良心的小白眼狼,以前是喜歡誰,就愿意掏心掏肺地對誰好,自從死過一次后,他便覺得,從今以后,誰對他好,他才愿意對誰好。 慕千秋低頭見阮星闌的眼眶有點發(fā)紅,低聲寬慰道:“不是你的錯,是師尊沒有保護好你們。” 原文里的慕仙尊也是這樣,都被孽徒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居然還認為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是自己沒有盡到當師尊的責任,沒有保護好徒弟云云。 阮星闌現(xiàn)在頂頂不想聽慕千秋說這個,因為他覺得慕千秋就是沒有錯。 養(yǎng)育之恩比天大,比海闊,慕千秋不僅養(yǎng)育了孽徒,供他吃供他穿,還教他劍術,教他讀書寫字,甚至是做人的道理。 孽徒萬萬不該恩將仇報,把這恩情拋到了九霄云外。 “師尊,是星闌一直以來做得不夠好,讓師尊擔心了。”阮星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覺得必須要鄭重其事地跟師尊道個歉才行。 之前偷看了師尊那么多話本子,還在床上那般一夜七次地折騰師尊,實在太不應該了。 師尊本來就是個病弱美人,一夜七次哪里吃得消,不像自己年少力壯,精力旺盛,腰好腿好精神好,總有用不完的精力。 話說師尊在床上的持久力很不錯,腰肢柔韌,冷香濃郁,即便當時自己醉得稀里糊涂,可仍舊記得當時兩人汗流浹背,師尊的肩膀白得發(fā)光,自己好似還坐他懷里,啃咬他的頸窩…… 呸呸呸,阮星闌心里暗罵自己是個滿腦子黃不拉幾的小混蛋,如此感人的場景,怎么可以去想那種東西? 即便是想了,嗯,就是想了,那又怎么樣? 本來師尊就是跟自己這啥那啥了。 慕千秋見阮星闌的眼眶不紅了,也不想落淚了,賊眉鼠眼地往自己的腰腹上偷覷,便知道他是想什么春秋大夢了。 既然徒弟如此想要,當師尊的焉有不滿足的道理。慕千秋告訴阮星闌:“晚一點。” 晚一點?什么意思? 阮星闌不太懂晚一點是什么意思,難道說師尊在暗示自己什么? 正欲開口詢問,就聽見林知意的聲音。 “師尊,大師兄,路師弟說,有事情要告訴師尊。” 阮星闌一挑眉頭,這小鳳凰傷一好就開始煞風景,他還想問問師尊,這個“晚一點”究竟是有多晚,是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