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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里冷不丁撲進來一個漂亮女修,阮星闌微微一愣,很快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撫道:“別怕,不會有事的,你躲我后面?!?/br> 他沒空調|情,要為了師尊守身如玉。遂將女修推開,伸手一翻,一面羅盤幻化而出。 別小看這個羅盤,原文里可是有學名的,喚作“定陰盤”,顧名思義,這個指針會隨著邪祟轉動,一旦指向哪兒,就往哪里砸黃符就對了。 阮星闌右手指劍,左手捧著羅盤。上面的指針飛速轉動,跟上了馬達似的。 他腳下輕挪,耳邊的咔嚓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 弟子們各個屏息凝氣,那位女弟子膽子小,躲在阮星闌身后,死死扯住他的衣角。 咔嚓— — 一聲巨響炸在耳邊,那定陰盤的指針直接斷掉,阮星闌忽然一把攥過女弟子,沖著空無一物的半空,狠狠一劍平削過去。 “快走!” 阮星闌大喊一聲,眾人如夢驚醒,飛速逃竄起來,他拽著女弟子狂奔,趁機回身看了一眼。 原本空無一物的半空團聚著黑氣,自里面探出一只干瘦的鬼手,攥著一把血淋淋的大鐮刀。 就是這把鐮刀,一下割掉了弟子的頭顱和手臂。 阮星闌收回目光,領著眾人回到之前約定的地方,哪知到了地方才發現,周遭的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哪里還有什么街道,商鋪,眾人置身于一處墳堆里,周圍的墳全被人挖開了。 奶奶個腿!這該死的劇情! 阮星闌恨得牙根癢癢,心里掛念著慕千秋的安危。驀然,一只手從后摟上他的腰肢。 他一驚,正欲一劍刺過去,耳邊就傳來女弟子的哭聲:“大師兄!我好害怕!大師兄!” 阮星闌咬牙:“你害怕就害怕!抱我做什么?!你抱就抱,你還把手往我衣服里伸!” 女弟子臉色煞白,像是嚇傻了一樣,才被阮星闌推開,立馬又黏了上來。 不知道是不是阮星闌的錯覺,他剛才推她那一下,覺得像是推了一簇海藻,感覺軟綿綿的,滑膩膩的。 來不及多想,阮星闌直接召出縛仙繩,將人捆了個結實,正欲往另一位女弟子懷里推,這才發現身后跟著的都是男弟子。 “那個鵝蛋臉的師妹哪兒去了?” “剛還在的!怎么不見了!”一個弟子回道,往后看了幾眼。 “麻煩!”阮星闌暗罵了一句,經過一番詢問,鵝蛋臉的女修叫蘇甜,圓臉的女修叫景蘿。 眼下蘇甜不知去向,這可就難辦了,本來死了一個弟子,就已經沒辦法跟慕千秋交差了。 “你們看好她,拿出男人的氣概了,不能讓師妹出事!”阮星闌把景蘿交到弟子們手里。 蹲下來抓了把泥,入手濕潤,應該才被挖開不久。他現在墳坑邊,隨手一道明火符拋過去,借著光亮一看,每座墳墓都空了。 他見過吃人的邪祟,也見過吃鬼的邪祟,可從來沒見過吃尸體的邪祟。 難道邪祟喜歡吃脆骨,啃起來咔嘣脆? 這大白天的…… 咦? 阮星闌抬頭望天,這才發覺不知不覺中天色沉了下來。神色也不由自主地凝重了幾分。 此地大有古怪呵。 噗嗤一聲,明火符燒成灰燼,光亮斷了,陰風陣陣,阮星闌單手支著下巴,一腳踩在翻倒的墓碑上,腦海里琢磨著劇情。 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兒。 他還沒想出啥頭緒,就聽有個弟子喊:“大師兄!你快過來看看!景師妹不太對勁兒??!” “都讓開,我看看!”阮星闌推開眾人,就見景蘿面色酡紅,被縛仙繩束縛著,身體顯得格外玲瓏,此刻一副中了藥似的,在地上扭成了蛆,口中不斷發出破碎的呻|吟聲。 阮星闌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大師兄,師妹她這是怎么了?好像很難受?二師兄不在,我們當中無人會醫術,現在該怎么辦?” “管不了這么多了,誰有水,先喂她一口水!” “我有!”一個男弟子舉手,趕緊取過水囊,另外一人將人扶坐起來??蔁o論他們怎么掰她的嘴都掰不開。 “大師兄,師妹她不張嘴?。 蔽顾牡茏蛹背隽艘宦暫?。忽然景蘿整個人抽搐起來,神色詭異,發出尖銳的咿咿呀呀聲。 這里本來就是墳地,眾人都提著一口氣,冷不丁被嚇了一跳,鬼叫著往后逃竄。 阮星闌手疾眼快,一把將景蘿扶住,手里的定陰盤又轉了起來,不偏不倚指向了她…… “大……大師兄!師妹是邪祟??!快殺了她,大師兄!”一個弟子大叫。 “胡扯什么?她可是你們一路上共患難的師妹!邪什么祟!” 阮星闌趁她張嘴,疊了張黃符塞她嘴里,一股黑氣從嘴里冒了出來。為了防止她咬舌自盡,阮星闌隨手從地上撿了根木棒卡她嘴里。 奇也怪哉,小師妹一路乖乖巧巧,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怎么可能無緣無故地中招?而且看她方才那樣,很明顯就像是……咳咳咳。 阮星闌怎么琢磨都覺得此事不對勁,就算劇情崩了,也不至于崩成這樣。 他抬臉望蒼天,試圖尋找個答案。 “大師兄!你看!小師妹動了!”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唰得一下聚集過去。就見景蘿如同蛆蟲一般扭動,雖然被綁了起來,但身體軟得不像話。嘴里被塞了黃符,仍舊有怪聲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