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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硯恒握著手機的那只手垂在身側:“這頓飯的錢我付過了。”話落, 他側身,偏過頭,視線落在李姚佳的臉上,一字一句的說:“以后,把嘴閉緊。” 紀硯恒這話說的平靜,看向李姚佳的那雙漆黑的眼里更是無波無瀾。 沒有任何侮辱,也沒有破口大罵,但卻能讓人感受到他的生氣以及不爽。 李姚佳愣神間,紀硯恒就收回了眼,他的目光略過蔓箏時與她驀地抬頭投來的視線相撞。 紀硯恒垂在身側握著機身的手指收緊了一瞬,隨后,他神色淡漠的垂下眼,沒再看她。 轉身推開包廂緊閉的門。 走了出去。 包廂的門因沒人支撐而瞬間合上。 半響,蔓箏才收回目光,從剛才微震的情緒中回過神。 但是一顆心卻始終沒能得到平復。 程飛“咳”了聲,站起身:“我也走了,好久沒跟紀硯恒見了,我去找他聊會兒。” 說完,就跑了。 蔓箏放下餐具,提起了包:“我也走了。” 張茹讓立刻跟上:“等等我。” 李姚佳掏出了口紅和化妝鏡:“走就走唄。”她抬眼就對上許言戚的目光,扯了唇:“干什么?” 許言戚收回視線,沒搭理李姚佳,起身離開。 李姚佳:“……” 蔓箏心里有些著急,她步伐略快,等她追到酒店門口也沒再看到紀硯恒的背影。 張茹讓挽著蔓箏胳膊:“別找了,他應該是開車來的,這會兒應該早就走了。” 蔓箏垂眼:“我知道。” 她只是……想解釋一下。 蔓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她總覺得紀硯恒在聽到她跟他分手后許言戚有陪著她,之后,紀硯恒的態度明顯冷了下去。 所以她就想解釋一下當初那些事,不然以紀硯恒這個性格估計又會亂想。 紀硯恒總是這樣,或者說他就是這么一個人。 就像當初有男生追蔓箏,幾次三番都被紀硯恒撞見,但最后他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問,他看著跟平常沒兩樣,但其實在那段時間他一直都在默默觀察蔓箏跟那個男生的情況。 觀察完后紀硯恒就開始亂想。 據當初程飛說,因為那個男生追她,紀硯恒在宿舍經常一坐就是幾個小時,問他在想什么,也不說。 這件事最后能得到解決的原因還是蔓箏自己察覺到了紀硯恒的不對勁,主動去找他,問他怎么了。 蔓箏記得,當時紀硯恒沉默了很久才憋出了句:“箏箏,我在等你解釋。” 他撩眼,就那么看著她。 在蔓箏還沒意識到他要的這個解釋是什么后,他才垂下眼,面色冷淡的提示了她。 “我好像,吃醋了。” 他說的時候沒看蔓箏,有種承認吃醋這件事很羞恥的感覺。 … 鐘表時針指向數字十一。 此刻,蔓箏頹廢的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通著話的手機被她丟在耳邊,張茹讓寬慰著她:“好了好了,你別亂想了,今天還不是都怪李姚佳,那么多年了,她還是那副樣子。” 蔓箏翻了個滾,握著手機,心里有些難受:“我原本打算這兩天就跟紀硯恒提出復合來著,他昨天發的微信,不就是代表他還在乎我嗎?結果……” 結果今天全被李姚佳攪黃了。 蔓箏將臉埋在抱枕里,聲音有些悶:“復合的事估計暫時沒希望了。” 她抬臉,盯著屏幕:“張茹讓,以你的直覺來看,你覺得紀硯恒現在真的還喜歡我嗎?” “……” 張茹讓在電話那頭停止刷牙的動作,她忽然想到今天在包廂里看到的那一幕。 在用餐的整個過程中,紀硯恒都沒出過聲,哪怕李姚佳一開始故意八卦,想讓他難堪,他也沒有出聲。 直到李姚佳在八卦的過程中第一次忽然cue了蔓箏。 那時,張茹讓親眼看見紀硯恒冷了眉眼,放下了把玩的手機,在警告似的掃了眼李姚佳后他才將視線落在了對面的蔓箏身上。 而正因為受到了警告,第二次沒能從蔓箏身上得到答案的李姚佳最后才故意又將話題報復性的引到了紀硯恒身上。 但當時的蔓箏一直低著頭,所以并沒有發現紀硯恒早就在維護著她。 最后在離開時紀硯恒似乎是沒憋住,才對李姚佳出聲警告。 從這個表現來看,紀硯恒像是還在乎蔓箏。 可若真的在乎,到最后他也不會說走就走,走得還那么絕情。 想到這,張茹讓才回答了蔓箏:“不知道,不清楚,猜不透。” 蔓箏:“……” 掛斷電話后,蔓箏照例在紀硯恒聊天框那躊躇了半響,想到今晚發生的事,最后還是默默鎖了屏,躺在了床上。 閉上眼后蔓箏在長達半個小時的時間里滿腦子都是李姚佳扒她八卦的那些話。 包括寒冷癥的事情。 其實并不是蔓箏分手后瘋魔了,也不是故意想尋死。 她跟紀硯恒是在大二暑假前分的手,分手后蔓箏就回了北魯小鎮。 那時是她寒冷癥經常復發的時候,即使是酷暑,也常常會在夜晚受到病痛的折磨。 當時蔓麗萍經常會帶著她meimei出去旅游,于是留在家里的只有蔓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