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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足夠優秀……” “淑妃,該喝藥了!” 青嬌冷不丁出口打斷。 玉鸞這才猛地驚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問出這么大逆不道的話。 竟然……想要誘他對自己許下什么同樣大逆不道的諾言嗎? 她有些不敢相信。 可但凡她被他的話動搖,試圖接受這一切的時候,她就會發現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得身不由己。 她只是設想了一下自己有了孩子以后,她的孩子想要做皇帝,她就會冷眼旁觀嗎? 不,她不會。 不管皇后與正統的太子是多么善良仁慈的人。 玉鸞也許都會忍不住幫助自己的孩子得到一切他想要的東西。 這就是他昨日忽然提起要給她一個孩子的后果…… 她想到這些就渾身冷汗。 她只能慶幸,慶幸這一切都還沒有發生。 慶幸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傷害他未來的妻子。 “我覺得今天好多了,也許喝完這碗藥,我就該好起來了。” 玉鸞斂去所有情緒,漫不經心地將藥從青嬌手里接了過來。 *** 宴席當日,席上無不是宗室族親與顯貴的朝臣命婦。 這是天子登基以來的第一個生辰。 要說熱鬧,自然也是熱鬧至極,而平日里互相商議公事板著臉的君臣,此刻也少不得熱絡幾分,私下多出幾分交情。 郁琤的妃嬪都在,玉鸞自然也在。 只是帝位身側的皇后之位仍然空懸。 崔淑媛在玉鸞相鄰的位置,抿了口酒水,幽幽說道:“皇后那個位置啊,看著離我們挺近的,但其實,誰也坐不到那個位置上去。” 崔淑媛這人說話向來直率,玉鸞知曉她說的是實話,而并非故意挖苦她。 她亦是緩聲說道:“到不了的地方,便是再近,那就不能叫近。” 就好像一道天塹在腳底下,哪怕對面就是rou眼可見的仙界,任何人也別妄想逾越半分。 崔淑媛見她也看得開,便與她私下里碰了個杯,借著天子的光,一同欣賞那些奇人異獸的民間表演。 宴席過半,青嬌暗暗提示著玉鸞。 玉鸞便假做咳疾發作,又稱頭暈,提前離席。 內侍將此事告知了郁琤,郁琤微微頷首,又著人在膳房里另外燉好補湯給玉鸞送去。 “對了……” 郁琤拈著酒杯,大抵是酒意也上了頭。 他瞇了瞇眼,復又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然后朝內侍口吻慵懶說道:“方才那些舞女的舞姿倒極是養眼……” 這廂玉鸞到了華琚宮,便迅速被虞姑姑引去一個隱蔽地地方更換舞裙。 那舞裙比尋常衣裙要更為精美飄逸,玉鸞匆匆換上,又戴上了面紗想要混入那些表演結束的舞女當中。 只是臨了虞姑姑又拉著她沉著臉道:“你記住,離開就再不要回來了。” 玉鸞點頭答應,“我明白,勞煩姑姑代我謝過太后。” 虞姑姑見她真的這般決絕,嘆了口氣,這才松開了手。 玉鸞便趕在天黑之前混進那些舞女當中。 這些舞女方才在宴席上已經表演過了,只稍作休息便要趕在宮門關閉之前離開皇宮。 玉鸞混在其中,大家各說各話,也有些疲累,倒也沒人在意到她。 乃至要乘上馬車離開之時,玉鸞也仍未露出破綻。 馬車一路從漫長的夾道朝宮外行駛。 玉鸞看著越來越近的皇宮大門,心口也如同擂鼓一般,越奏越響。 那些守衛將簾子猛地扯開,不耐地將這些女子人數數了一番,確定是十八個,這才又揮手示意放行。 玉鸞將滿是冷汗的掌心蹭在裙上,看著馬車這回是真的行駛出了宮門。 只是玉鸞還來不及為此而感到激動,身后卻又追來了一隊人馬。 她透過側窗看了一眼,見來人竟然是郁琤身邊的盲谷,心口又是一涼。 盲谷同那守衛說了句什么,那些守衛便又忙趕上前來將車夫攔住。 為首的班頭嘀咕道:“莫不是咱們方才在御前還有不到之處?” “主上說,他方才覺得這些舞女的舞姿甚是好看養眼,叫他頗有些回味無窮,要你們回去在宴席散后,再單獨表演給他看,且每人再另外贈賞明珠與黃金作為補償……” 那守衛笑得頗是促狹,暗忖這些舞女里面指不定今晚上就要出個金鳳凰了。 那班頭顯然也是這般作想,愈發高興起來,比誰都積極地要帶著人回去再表演一場。 哪怕天子最后真的一個都沒有看上,那也會另外有賞,這筆買賣怎么看都是劃得來的。 “太好了……這下回去后半生怕都不愁吃穿了。” “嘻嘻,主上出手這樣大方,只怕回去我也能攢夠嫁妝嫁人呢!” 這些年輕的女子都在暗暗欣喜。 有人指望一步登天,也有人單純為錢,總之沒有一個人是不高興的,除了玉鸞以外。 她僵硬地坐在角落里,看著馬車開始掉頭往回行駛。 是真的單純只是想要再看一遍? 還是說……他發現了什么? 第52章 女人如衣裳,他該換一件…… 等到宮宴徹底散去之后, 宮門早已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