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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惑躲閃不及被扎中腹部,這才看清楚了薊蘇的臉。 薊蘇抽出匕首,桓惑跌坐在地上,在玉鸞退后之際卻驀地抓住玉鸞的手腕,牢牢地扣住她的命門。 玉鸞身子一麻,倒也不憷。 她已經同薊蘇早就說好,解決了桓惑要緊。 然而薊蘇下一刻卻忽然露出幾分痛苦之色,“啪嗒”丟了手里的匕首,跟著跪倒在地上。 “傻孩子們,蠱湯里的蠱蟲都是用我的血親自喂養,妄想弒主的人可是會遭到反噬的。” 桓惑說完便“呵呵”笑了起來。 玉鸞這才驚覺薊蘇手上沾滿了桓惑的血。 “你都知道?” 薊蘇冷冷地看著他。 桓惑說:“我知道你哥哥是被我碾死的,不過我也并不在意,棋子嘛,能用就行……只是真沒想到,乖女竟然這么癡情于你會幫你……” 他說著目光掠過玉鸞的臉。 玉鸞使不上勁兒,臉色微微發白,并不言語。 桓惑拿出一瓶藥說:“這是解開蠱湯的解藥,吃了之后三天內可徹底解蠱,看在你為我賣命這么多年的份上,我給你兩個選擇……” 他對薊蘇說道:“帶走這瓶解藥,或者帶走乖女,你自己選。” “不過你不管選哪個,都得記住,出了宮門,便會立馬有人追殺于你。” 薊蘇吃力起身,握住玉鸞的手腕。 桓惑笑著摔毀了手里的解藥,放開了玉鸞,他撫了撫小腹上的傷口,看著他二人離開。 癡情啊…… 真是美好的感情。 王富從外面進來,看到這一幕微微訝異。 桓惑招手叫他過來,王富上前去。 桓惑在他耳邊說道:“先生是本王的智囊,可惜先生之妻因為長得像阿奚才被本王所辱,所以先生指望那兩個孩子做什么,為什么不自己動手?” 王富身體頓時僵住,藏在袖中的匕首收斂了幾分。 桓惑拍了拍他的肩,說:“我也是前天晚上才查到這件事情,不然今天大概真就讓你們幾個給得手了吧。” 他說著,外面便有兩列侍衛魚貫而入。 “王爺接下來要做什么?” 王富回過神來,又問道。 桓惑仿佛待他如往常一般,說道:“我想解決了鎮北侯,可他實在太過安分守己,那我只好幫幫他了。” “他若護下那個刺殺我的人,就代表是他想刺殺我,真是大逆不道啊……” 這廂薊蘇駕著馬車帶著玉鸞一直逃到了郊外。 他下了車,拉著玉鸞要棄車離開,玉鸞卻握了根簪子抵在他的身上。 “你到底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他剛才竟然選她不選擇解藥…… 他身懷兄仇,說是在祿山王府里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其實從前與她也相見甚少,但他每每都會對她及時相救,以她性命為主。 玉鸞可不覺得這是什么感天動地兄妹情…… 薊蘇臭著臉,見她終于起了疑心,愈發為難,連帶著目光也飄忽不定起來。 “那你就當我喜歡你好了……” 他說這話,表情比吃了屎還難受。 玉鸞到底忍不住放下了簪子氣得踹了他一腳。 薊蘇由著她踹,抓住她的手腕說道:“你跟我走,以后你就會知道的……” 玉鸞又不是傻子。 命只有一條,她怎么知道他是不是騙她的。 她要逃自己也長腿會逃,可比跟著他走保險多了。 這時遠處有人騎馬趕來。 玉鸞抬眸,就看見玄君背上的郁琤,那張臉上跟扣了個黑鍋一樣,黑眸死死地盯著他二人糾纏的手上。 玉鸞頭皮一麻,趕緊推開薊蘇。 “我還有東西落下了,你自己走,罪名你自己扛。” 薊蘇:“……” 他也不再啰嗦,在人趕到之前自己閃身進了山林。 玉鸞尷尬地往回跑了幾步,郁琤騎著玄君轉眼就到了她跟前。 這時候從宮里追出來的一隊侍衛也將將騎馬趕到。 為首的朱統領下馬同郁琤見了禮,隨即目光釘在了玉鸞臉上。 “薊蘇何在?” 郁琤將玉鸞拉到身后,擋住對方的視線,“本侯帶女人出來郊游,沒見過旁人。” 朱統領看向郁琤,“我乃是奉了祿山王的命令而來,鎮北侯這是什么意思?” “哦?” 郁琤說道:“你是宮廷侍衛統領,何曾淪落到要聽從祿山王調遣的地步?” 朱統領頓時一噎。 桓惑如今的地位誰人心中沒數? 只是真要說,誰又敢大逆不道地宣之于口? “識時務者為俊杰,鎮北侯又何必處處與王爺為難?” 郁琤冷嗤一聲,將玉鸞扶上了馬,對身后追隨的部下道:“打道回府。” 他說完便完全視朱統領為空氣,徑直離開。 直把身后的朱統領氣得夠嗆。 回到府中,郁琤問玉鸞:“要是再晚點到,你們就要私奔了?” 玉鸞搖頭。 她見他面色如常,也不知道他是氣還是不氣,只心虛道:“我的心里只有侯爺,所以剛才一看到侯爺我就往回跑了……” 郁琤心中冷哼。 要不是看她那么積極地往他這里跑來,他可能壓根就不去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