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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鸞:“……” 她忍著給他一腳的沖動,問他:“那你方才為什么要那樣幫我?” 他頗為敷衍道:“就當你是meimei吧。” 既然是meimei,他這個做阿兄的,怎么都是要護著的。 玉鸞嘆了口氣。 薊蘇問:“你在想什么?” 玉鸞說:“我在想,我把你當我親阿兄,應該就不用還你這次的人情了……” 薊蘇:“……你做夢!” 夜里玉鸞去看了一眼阿蠻。 阿蠻被抽了十幾鞭,眼睛腫得像兩只大核桃,看見玉鸞更是哭得只剩下一條縫了。 玉鸞勸她:“你別在我身邊伺候了……” 阿蠻搖頭,“不……女郎時常不在府里,我總是能不干活也白拿錢,這點付出還是值得的。” 玉鸞:“……” 行吧。 這也是她當初看中阿蠻的原因。 這個孩子心眼不壞,但也比旁人更要明白明哲保身,從來沒有做過玉鸞的累贅。 這樣就足夠了。 這個時辰,桓惑還在看書,卻心不在焉地感慨了一句,“沒想到薊蘇肯為我那乖女做到那個地步……” 他這話很顯然指今日薊蘇所為,已經足以令他相信對方說的話了。 王富給他披了件衣服,“其實女郎討人喜歡是件好事,但現在最重要的是鎮北侯。” “鎮北侯是個硬骨頭,令我們都無從下手,但我今日看到玉女郎后,忽然想到,我們可以給鎮北侯培養出一個弱點。” “哦?” 桓惑忽然來了興趣。 他竟沒想過,這人的弱點竟然也是可以培養的。 王富說:“倘若鎮北侯也如同薊蘇那樣,甘愿為玉女郎去死呢?” 只要證實了玉鸞確實有這個能力,那么,溫柔鄉即是英雄冢,饒是郁琤他再是硬骨頭,只怕也沒那么難啃下嘴了吧? “哈哈哈哈哈妙極妙極——” 桓惑不是個蠢人,王富稍微提點,他便立馬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王先生真不愧是本王的智囊。” “王爺謬贊……” “還是先生高見。” “愧不敢當,愧不敢當。” 兩人說完,又不約而同大笑起來。 這件事情平息沒幾日,玉鸞私底下姑且還不敢輕舉妄動,這天桓惑便又讓人將玉鸞叫去。 玉鸞幾乎時刻都準備著要應對桓惑的命令,也讓阿蠻更是明白她口中“沒有休息日子”的意思。 月初,天氣愈發暖和起來,以至于喜好狩獵的士族子弟紛紛也出來活動筋骨。 董石樟看著身側美人款款細腰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玉鸞見他一直盯著自己,只轉頭朝他微微一笑,他也跟著笑了起來,一副魂不附體的模樣。 董石樟是舒國公世子。 桓惑說,這人一直覬覦玉鸞,甚至去桓惑面前都腆著臉求過幾次。 桓惑這次給玉鸞的命令,是要她給董石樟一個教訓。 玉鸞當時是答應了,但心中卻想,董家這次一定還有其他地方惹得桓惑不快,否則桓惑才沒這閑工夫管這破事。 她一面思考著,一面同董石璋到了山林腳下。 為了在美人面前博幾分顏面,董石璋這次選的地方卻是猛獸頗多的猖狼山附近。 二人來時,恰好遇見了鎮北侯郁琤與宋家郎君宋殷。 郁琤那一身使不完的精力就像一條正值盛年的公狗,不隔三差五出來撒潑打獵散散體力,只怕都嫌這昱京困著他憋屈悶躁。 是以在這個地方碰見他竟也沒甚稀奇。 董石樟對這二人很是客氣,朝騎在馬背上的二人見了個禮。 宋殷回了個禮,郁琤卻只是高高地騎在玄君身上,目光掠過董石樟身旁的玉鸞。 玉鸞低眉順眼,與他二人也一并見了個禮,目光掠過郁琤時,略顯冷淡。 想來她回去之后,多半是發現了那瓶藥只是白水而非毒/藥了…… 宋殷問董石樟:“她是你帶來的女子?” 董石樟笑了笑,并未說出玉鸞的大名,“她叫阿鸞,今日好不容易才得空與我出來游玩。” 宋殷忍不住腹誹,帶女人來狩獵的不是沒有,只不過毫無例外都是抱著刺激野合的念頭來的。 真要是個正經人,誰狩獵時會帶著女人? 而且還是穿著這般花枝招展一點狩獵意識都沒有的女人…… “阿鸞是么……” 郁琤瞥向玉鸞,語氣甚是捉摸不透。 玉鸞唇角仍含著一抹得體的笑容,捋了捋耳側碎發,并不回答。 她就仿佛不認識了郁琤一般,看都不多看他一眼。 郁琤的臉瞬間便沉了下來,冰冷的目光連帶著掃過董石樟的臉上,鼻子里冷哼了一聲打馬往林邊去。 宋殷一頭霧水的跟上。 一旁董石樟拍了拍胸口道:“剛才那個男人就是鎮北侯,聽人說他是個喜怒無常的性子,還真是不假,真要把我meimei嫁給他,meimei怎么受得了哦。” 玉鸞聽到這話,眸中微微驚訝。 董氏想要將女兒嫁給郁琤? 難怪桓惑要心情不爽快了。 董氏一族若站到了郁琤那邊,那就是站到了桓惑的對立面了。 玉鸞想明白了這個環節,心里對這董石樟也有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