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氣也在時空壓力下受到極大的損耗。不過混沌之氣雖然只是一縷，也同樣具有混沌屬性，很大程度上不受形態的約束。盡管只是表現出一縷的樣子，其中卻也存在一片無邊混沌。

    真正的混沌，每一縷混沌之氣就是一片混沌世界。其中蘊含完整的混沌法則，只是法則被混沌的意志掌控著。每一縷混沌之氣中，都存在混沌意志，掌控這最為本源的力量。

    破碎的信息中，對于那混沌意志的部分極少，很可能是混沌法則破碎的時候丟失了。然后就是法則，通過整理出來的信息，他得到了那混沌意志對于法則的定義和塑造方法。

    法則是可以隨意塑造的，就像凡人之間的律法。律法管束凡人的行為，法則管束整個世界。

    律法是怎么來的？由強者制定的。

    法則的來源，要么是強者塑造，要么是無窮能量的碰撞中偶然產生。

    強者可以用自己的所思所想，凝聚成法則，融入世界中，約束世界里的一切存在。但是有兩個前提，一個是凝聚法則的存在足夠強大，另一個是新凝聚的法則能夠融入世界現有的法則體系中。

    當然，如果對現有的法則不滿，就可以破碎法則，重新塑造。畢竟，任何規則的出現，總會有受益群體，也會有受限群體，甚至利益受損的。

    凡人的律法，主要是限定生產者和生產資料間的關系，然后從生產到消費的各個環節進行限制，讓整個社會形成一種秩序。人都存在私心，所以，制定者必然是這種秩序下的絕對受益者，無關統治者的體制類別。

    法則也是如此，看似用相同的尺度去約束世界內的眾生，但應用到每個生靈上效果差異極大。比如，吃了東西，就必然有排泄物。對普通人來說，不外乎就是呼氣、出汗、撒尿、拉屎。對那些強大的存在，可能就不需要吃普通的食物，甚至吃了也會轉化成能源，排泄出來的可能只有廢氣沒有屎尿。

    只要某些強大的存在對普通生靈在法則層面做出限制，那普通生靈就很大可能會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

    規則的運轉，產生的利益，就是強者塑造法則的根本原因。而其中最大的利益，就是力量和永恒。

    虛空之中誕生無數晶壁系，或者說是本源法則劃分的領域。本源法則可以隔絕虛空之力，并從中抽取無盡的力量。至于具體如何抽取轉化，散碎的信息里沒有提及。

    在混沌意志進入這個晶壁系的瞬間，就捕捉到了這個晶壁系主流的修煉方式。大體上，還是利用自身意志凝聚法則，然后依靠法則的晉升來實現最終的強大和永恒。只是這個世界的主流修煉方式，是用淬煉信仰之力凝聚神力，點燃神火凝聚神格，最后又超脫信仰回歸于法則。

    普通生靈領悟法則，凝聚神性、點燃神火，從現有的法則中抽取力量，依靠法則的力量實現本質上的不朽。真正強大的存在，凝聚自己的法則，在法則源頭上引燃不朽之火，以自身成就不朽。

    信仰之力只是晉升過程中的一種手段，最本質上還是法則的完善和蛻變。

    “法則才是一切的根基？”

    仔細回憶所有與修煉有關的信息，就算是麗莎給他的那一部分，都沒有過多的提及法則的完善，更多的是強調去體悟法則。

    如果按照“法則都是強者制定的”這個思路，這個晶壁系中已經存在的這些法則巨大部分應該都是有主的。就算不牽扯到不朽之后的神職問題，領悟別人一手掌控的法則，不就等于將自身的不朽建立在別人的規則基礎上嗎？

    “就算原力海中飄散的那些零散信息，估計絕大部分也不是真正‘干凈’。”

    這是最壞的情況，也是格倫自身最不樂觀的猜想。但是剛剛解決了混沌法則的隱患，他不介意用最大的惡意去思考任何事情。

    本來可以看做最大法則寶藏的原力海，很可能就是諸神用來污染他人法則的臭水溝。

    如果利用原力海中的信息，就算有哪位存在真的凝聚出新的法則，也必然因為摻雜了太多他人的法則內容，被其他法則壓制，甚至成為其從屬的分支法則。

    那又如何才能凝聚出一個完全受自己掌控，并且可以與其他法則相對獨立的新法則？

    在掌控力方面，混沌意志的存在給了格倫很大的提示。他自然也能學習混沌意志的方法，將自身意志當做法則的存在本質和根基，用自身意志承載法則信息。這樣凝聚出的法則，必然在他的絕對掌控下。

    至于怎么不受這個晶壁系中現有法則的影響，他也只能參照混沌法則從另一個晶壁系攜帶來的殘缺法則信息，找出兩個晶壁系都存在的部分。兩個晶壁系都有的，有很大概率就不是后來者做手腳的部分。再以這部分殘缺的法則信息，靠位面世界的演化來自己一點點補全。

    “難怪諸神都那么看重主物質位面，在這個晶壁系中雖然有無盡位面，但智慧生靈真正數量眾多的還是在那些主物質位面。取無盡智慧生靈的思維靈感，不斷補全法則，才是不朽真神的永恒之路。”

    格倫回想到以前還有想法去利用“穿越者”，刺激位面法則更快補全完善，確實是有些過于想走捷徑了。事實上，真正的強者哪有走什么捷徑的？那種點點屬性就能上天的，本質上也不過是外在力量下的傀儡而已。

    為了真正解決自己身上的所有隱患，格倫收集了混沌法則破碎的信息之后，就著手開始法則信息的篩選。

    混沌法則帶來的那些法則種子，其中的信息并不多，也是各個法則的最基礎部分，核對起來也不是太難。倒是要將自身魔力中攜帶的所有外來法則信息摸出干凈，算是最消耗時間的部分。

    一條一條法則梳理過去，格倫還真發現了一些問題。以往，他都是利用混沌法則對外界信息的收集作用，一股腦將所有信息收集起來，然后按照分類直接劃分到某種法則中。很多相互不是絕對契合的信息堆積到一條法則中，以后絕對會出現問題。

    關鍵是他以前無法判斷這些法則信息，等到法則逐漸完善后是否還是這樣不契合，為了更快完善法則選擇都保留下來。

    現在，他自然將所有不契合的信息，完全抹去。

    “時間法則、空間法則、靈魂法則、土之法則，沒想到最后勉強能夠凝聚成法則種子的才四種……”

    四條意志之力，承載法則信息化作四道金色法則之鏈，存在于虛空大陸深處的一個獨立空間，又映射到整個虛空大陸鎖定每一寸空間。

    前后經過如此巨大的變動，虛空大陸中的靈魂百不存一。

    感知著荒涼、破敗的虛空大陸，格倫卻比以前更有信心能夠觸摸到永恒。

    “這才是真正不朽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