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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她是外室(33) 沈初婳小步朝門邊移,防他沖過來,她抓到墻邊掛著的一只雞毛撣子,指著他道,“你坐下。” 裴煥甩了甩腰帶,單手握住雞毛毯子輕輕一扯,就將她拽到手邊,他搶過來那只雞毛毯子扔地上,轉頭捏住她的腮道,“誰不是男人?” 沈初婳拗不過他,憋屈道,“我不是男人成了吧。” “男人成你這樣,得禍害多少女人?”裴煥嘖一聲,將腰帶拋她手上,散著衣裳往浴室去。 沈初媜站他身后道,“你不能碰水。” 裴煥回頭沖她邪笑,“我不碰水,我碰你?” 沈初婳扭身瞪他,“大夫都說了,你傷口發炎,你要再沾水,你別想好。” 裴煥聳了聳肩膀,“我還愁好太快。” 沈初婳聽不懂他話的意思,哪有人不想好的,他定是又有旁的門路。 裴煥踏進了浴室里。 將過一刻鐘他再出來連著發一起濕騰,那臉色煞白,唇也毫無血色,走路都帶了搖晃,沈初婳匆忙過去將他扶住,擔憂道,“你作何要這般,不想活了么?” 她的眼眶就隨著著話蘊濕,真要想死,她的仇還能叫誰去報。 裴煥坐到窗邊的交椅上,背手將木栓拿掉,聽著那窗戶啪嗒一下合上,他才老神在在道,“陛下是個多疑的人,我要是傷的不疼不癢,他未必會信我,相反他會以為我是故意在挑撥他和蕭常的關系,但我若傷的爬不起床,他的疑心才會消。” 沈初婳乍舌,伴君如伴虎她只在書中聽過,她原以為新帝把裴煥當作心腹,卻沒想到新帝誰都不信,裴煥可能在他看來就是一條能辦事的狼狗,觸及到皇族根本時,新帝還是會對他生疑。 “那你傷成這樣,你怎么入宮?” 總不能叫人給抬進宮吧,堂堂錦衣衛指揮使傷成這樣,到時候還不得被人笑話。 裴煥笑過,手撫撫她的頭,道,“自是陛下親自過府探望。” 沈初婳大吃一驚,錯愕聲道,“陛,陛下入府?” 裴煥肅寒著面,認真看著她道,“陛下如果真過來,你不能露面。” 沈初婳眨巴眼望他,“我只是個外室,便是我想見陛下身份上也夠不上。” 她想說,成他夫人后別說見陛下了,便是在一眾鄴都貴族圈她也能橫著走。 但她慫,怕說了后他就將她丟大街上。 裴煥弓著指頭挑她臉,笑里陰冷,“想見陛下,陛下可不會吃你這一套。” 沈初婳揮開他的手,心頭火氣涌上來,沒繃住給哭出來道,“你成日里把我想的不安分……” 裴煥揩過她的淚水,柔軟聲道,“你有前科,我不敢信你。” 沈初婳歪身靠到他胸前,抱著他的脖子把眼淚水全糊他衣襟上,細小聲道,“我清清白白,你知道的。” 裴煥圈著她的腰,心間變得軟和,“所以陛下更不能見,誰知道你會不會恨我,趁我病重另攀高枝。” 沈初媜啞著聲吐出兩個字,“不會。” 她真的不會,沒人會再娶她了,她現而今只能巴著裴煥,他死了她會很慘,他不死她才有好日子過。 裴煥聽著舒坦,微笑著道,“我們回鄴都春闈該考過了,你那哥哥可能要在屋里以淚洗面。” 沈初婳破涕為笑,“他才不會哭,我記得小時候,他被鐘大人的兒子奚落是小娘養的,他眼都沒眨一下,還笑吟吟地跟人說話。” 裴煥眼眸微沉,嘆道,“這心性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沈初婳伸著小指頭戳他手道,“他從小就比別的孩子懂事,讀書也在一眾人里拔尖,便是他的先生都贊他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將來要是能致仕,必定有大作為。” 裴煥待要回話,屋門又被敲,“大人,您要喝藥了。” “進來,”裴煥歪身依在枕頭邊,推了推沈初婳道,“避一避。” 沈初媜自不用他說,一溜煙躲進浴室。 小廝端著湯藥進來,直走進屋里老實巴交的對他道,“大人,我家大人已經備好了馬車,只等您喝完藥就能走了。” 裴煥悠長的嗯出聲,一口將湯藥喝盡,旋而道,“抽人出來了嗎?” 小廝將腰伏低,怯聲道,“給您調了五十人,我家大人說只看您說夠不夠。” 裴煥斟酌是差不多了,便道,“我緩會就走,叫他先去城門口把左軍都督府的人引開。” 小廝欠身道是,隨后就快速退走了。 他一走沈初婳站出來,問道,“我們連夜回去?” 裴煥伸腳穿好鞋,朝她抬手道,“我們在路上耽擱了許多日,就怕蕭常已然察覺我們離開了,他要是蠢一點,給內閣里的人送信,頂多是陛下發覺他有造反的意圖,剛好方便他肅清朝野,但蕭常若機靈,直接給陛下遞信,屆時說我想離間他們兄弟,那我入鄴都就等著被陛下殺。” 沈初婳立時一凜,她沒想到這一層,蕭常外表看著淳厚,但心機頗深,若真如裴煥那般猜測,那他們入鄴都等著的就是新帝雷霆震怒。 遼東確實不能久呆。 沈初媜趕忙扶起他,隨他一同出了屋。 馬車安排在后門,他們一過去倒沒見著韓平,只一個千戶立在馬車邊給他行禮,“卑職見過大人。” 裴煥現扶沈初媜上車,問他,“韓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