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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公寓樓下后,徑直下了車,匆匆上樓。 千詩吟已經回來了,坐在沙發上,一手拿著賬單,一手開著手機計算機,算著開酒吧所花掉的各項費用。 聽到玄關傳來動靜,她抬頭看了一眼,這一看發現簡栗脫著鞋子,一只腳慢吞吞地穿進拖鞋里,另一只腳踩著鞋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回來了。”她暫停手頭的工作,只說了一句稀松平常的話,沒有問什么。 簡栗應了一聲,稍稍回神,把拖鞋穿好,走進客廳繞到沙發上坐下,把夜宵放到茶幾上:“我給你帶了燒烤。” 千詩吟道了聲謝謝,打開包裝袋,抽出一根羊rou串。 上面冒著細小的油泡泡,撒著辣椒和孜然,還是熱乎的,香氣撲鼻。 撲到簡栗的鼻子里,沒有引起絲毫的興趣,手里捧著那杯岑寂北喝過后沒再動過的檸檬水,發著呆,腦中晃過一個又一個鏡頭。 初櫻:你和岑老師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初櫻:我親眼看到的,岑老師抱著你,然后你們…… 簡栗:怎么樣? 岑寂北:很好吃。 老板:小兩口感情真好。 岑寂北:我渴了。 岑寂北:謝謝。 鏡頭到這里結束。 簡栗努力進行回憶,抿住唇,細細捋了一遍。 之前初櫻的話,她沒當回事,只當是在開玩笑,結合今晚岑寂北故意的舉動,她不得不猜想了。 他喜歡我? 很快自我否定。 怎么可能! 可他今晚的舉動要怎么解釋?到底是無心之過還是故意為之? 搞不清楚又或者是不想往那方面想,簡栗煩躁地抓抓頭發,感覺自己頭上長得不是頭發而是三千煩惱絲。 看出她有心事,千詩吟把啃好的羊rou串竹簽扔進垃圾桶,問她:“有什么事可以和我分享一下,我幫你參謀參謀。” 簡栗張了張口,想說沒有,話到嘴邊,轉了一下,斟酌著問:“我有一個粉絲,被一個男人約出去,做了一些奇怪的舉動,是什么意思?” 對于簡栗寵粉,千詩吟是知道的,但沒到這么擔心粉絲私生活的地步。結合經典的我有一個朋友梗,和話里的約出去,真相顯而易見了。 她看破不說破:“那個男人喜歡你粉絲。” “不可能!”簡栗立馬反駁,語氣有點激動,感受到千詩吟投過來詢問的目光,她迅速平靜下來,打哈哈,“我是說那個男人不可能喜歡我粉絲,他喜歡的是別人。” 邊說著,嘴巴咬住吸管猛吸了一口檸檬水壓壓驚。 兩人都沒有再開口,簡栗吸著檸檬水,不知不覺越喝越少,千詩吟吃著燒烤,垃圾桶里多了一根又一根竹簽。 密密麻麻的,像極了簡栗此刻的心情,錯綜復雜。 吃得差不多了,千詩吟抽了紙巾擦干凈手,收拾好茶幾,拿著賬單和手機走向房間。 臨到門口,想起來一件事:“對了,后天酒吧開業,你要來嗎?” 好閨蜜的酒吧開業,簡栗自然是要去捧場幫忙的。 開業當晚恰好是周六,簡栗換上千詩吟事先為她準備好的員工制服,幫忙迎接客人。是千詩吟特地安排的最輕松的工作,叮囑她如果累了,不用逞強,直接坐下休息便好。 簡栗嗔怪自己哪有那么弱,在迎接了不知道第幾波客人后,從前線退下來,癱到卡座上。 她是真的沒想到,來的人會有那么多,仔細想想也是,選在周六開業,又是開在大學城,地理位置優越,人流量自然大。 難怪千詩吟會請好幾個男服務生。 對比之下,她這個小弱雞還是不要去挑戰了,免得承受不住倒在顧客面前,反而給酒吧惹麻煩。 她靠在千詩吟預留的單人卡座上,揉揉發酸的腰,目光漫無目的地掠過來來往往的人群。 大多數比較年輕,看穿著應該是大學生,有些是附近的居民,總的來說比較吸引年輕人。 如果按照今天的這個流量算,再加上延續到國慶的開業大酬賓階段,酒吧的名頭傳開了,應該不用擔心營業額的問題。 所以說啊,學霸就是學霸,保研成功以后暫停一年來開酒吧,也能比普通人拼死拼活非但考不上反而找不到稱心的工作厲害。 人比人還真是氣死人。 簡栗慶幸自己比較佛系,否則大學四年天天遭受來自學霸的碾壓,畢業后又同處一個屋檐下,不羨慕嫉妒恨到崩潰黑化才怪了。 …… 休息得差不多了,簡栗伸了個小小的懶腰,把卡座的位置騰出來給客人,打算去吧臺幫忙活躍氣氛。 體力這塊不行,嘴皮子這塊是她的強項,既然來幫忙了,自然是要發揮長處,幫忙留下一些顧客。 她望了眼吧臺的方向,選了最短的路線,小心穿越人群。 耳邊忽地傳入一句有點熟悉的聲音。 “這酒這么酸?你們是不是用的假酒?” 她驀地停下,循聲望去,居然看到了一個熟人——李依兒。 穿著一件黑色蕾絲連衣短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清純而誘惑。 酒吧的暗色燈光和人群涌動下,依稀能辨別出她旁邊坐著一個男人。 不是秦總。 這倒是有趣了。 心念轉動,簡栗轉過身,朝著那處卡座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