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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同黨。” 第20章 深夜,萬籟俱寂,夏亦在睡夢里擰著眉。 夢中他又來到了充滿消毒水氣息的醫院,抱著頭坐在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父母出去自駕游出了車禍,現在雙雙躺在里面。耳邊是長廊盡頭小孩子的大聲哭鬧,穿著護士鞋的腳在他面前的地板上來來往往。 他的夾克上還染了不少血跡,那是他母親的,當他接到電話趕到醫院時,父親已經先進了手術室,母親正躺在床上也即將被推進去。 那時候她還很清醒,看上去只是臉色白了點。她哆嗦著唇,對緊緊握著她手的夏亦喃喃道:“我只是擔心你以后一個人......” 看著病床被緩緩推入手術室,夏亦呆呆定在原地,心里機械地反復回蕩著一句,“mama,別丟下我,mama......” “小亦,小亦,你醒醒,小亦。”急切的呼喚把夏亦從睡夢中拽了出來,是顧文逐的聲音。 “逐哥。”夏亦睜開淚眼朦朧的眼睛,哽咽著。 “我在,我在,”顧文逐把他摟在懷里,一下下地撫摸著他的背,低聲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做噩夢了?我在隔壁都聽到你哭了。” 說完,抬手輕輕去擦夏亦臉上的淚水,“做什么噩夢了?哭得這么傷心。” 夏亦仍在抽噎,斷斷續續地說:“我夢到我父母了。他,他們還說,擔心,擔心我以后一個人......” 顧文逐起身去隔壁凈房拿了條毛巾過來,一邊給夏亦擦臉一邊低聲道:“以后再做這種夢,你就在夢里告訴二老,你不是一個人,有人要一輩子照顧你,讓他們別擔心。前面十幾年由他們寵著,后面八十年就換逐哥來寵。” “現在好些了嗎?想不想喝點水?”顧文逐隔著被子抱著夏亦輕輕拍撫,看著他逐漸平靜下來,停止了抽泣。 “沒好,不想喝。”夏逐窩在顧文逐懷里,從被窩里伸出兩根手指勾著他的衣角,“要你陪著才會好。” “好,那你先躺下去,我陪著你,等你睡著了再走。”顧文逐溫聲細語哄道。 “你躺我身邊來。”夏亦往里面挪了挪,騰出半邊床。顧文逐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只斜斜地坐在床邊依靠著床背。夏逐翻了個身,面對他側躺,然后拉起他垂落在被子上的手搭在自己腰間,這才閉上了眼。 顧文逐大氣也不敢出,就保持著一只手搭在夏逐腰間的姿勢靠坐著。 “摸耳朵。”夏逐突然哼唧一聲。 ??? 啥?摸耳朵? “小時候每晚睡覺,我都要我媽,我娘摸著我的耳朵才能睡著,你不是說你要替他們接著寵我嗎?”夏亦微微睜眼,嗓音還帶著幾分沙啞。因為剛剛哭過,眼尾泛紅,那眸子跟水洗過一般純亮,睫毛一簇一簇地凝在上面。 顧文逐艱難地伸出另一只手,輕輕地撫摸夏逐的耳朵。 “我要聽你唱歌。”又躺了一會兒,夏逐突然又冒出一句,“小時候我娘哄我睡覺,還要在床頭給我唱歌。” 半天沒聽見顧文逐回話,就連摸耳朵的那只手也停住了動作,夏亦睜開眼,抬起頭控訴道:“剛講完以后要像我娘一樣寵我就說話不算話了?” “可是我根本就不會唱歌。”顧文逐一臉木然。 “你仔細想想,肯定會唱一曲半曲的,我不嫌棄,隨便什么哼幾句就行。”夏亦又躺下去閉上眼睛,“快想,想好就唱,我還等著聽完好睡覺。” 說完就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 過了好一陣,就在夏亦以為顧文逐不會唱的時候,一陣五音不全荒腔走板的歌聲顫巍巍響起: 小蘭花,白又美,潔如雪,皎似月...... 夏亦:?????!!!!!!! 好吧,不要太挑剔,逐哥會唱就已經不錯了。 夏亦蜷在被子里,靜靜地聽著顧文逐哼著小調。雖然調子跑出去老遠,但是能聽個大概,隱隱還覺得有點熟悉,似曾在哪里聽過。 是哪兒呢?電視劇里?不對。小孩子童謠?也不對。 但是為什么這么熟?感覺自己也能隨著那歌聲哼唱起來。 突然,電光火石間,夏亦腦子里閃過一個片段:一名穿著白衫的少年,手持一束蘭花,正在山林里奔跑,陽光從林木的縫隙里灑下來,映在他似小鹿一樣靈動的身姿上。 他嘴里還唱著一支歡快的小曲兒。 小蘭花,細枝條,賽小腰,似玉雕...... “逐哥,你是在哪兒學會這個曲兒的?”夏亦干脆翻過身問顧文逐。 顧文逐閉上嘴開始回憶,想了半響,臉上浮起一絲迷惑:“我不記得了,可能是我娘小時候給我唱的?” “想不起來就算了,睡覺吧。”夏亦又打了一個呵欠,把自己深深地埋進了枕頭。 * 夏亦一覺睡醒已是上午,太陽從窗欞射了進來,院子里一片安靜,想來顧文逐早已下地去了。 又在被窩里瞇了一會兒,懶洋洋地起床洗漱。收拾完走到廚房揭開鍋蓋一看,一鍋大包子還冒著熱氣。顧文逐每次給他留飯,都要用一層灰壓在柴火上,雖然沒有明火,但是那余溫也讓早飯一直都熱氣騰騰。 夏亦一手端粥,一手拿著包子正吃得歡,就聽到院墻外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還伴隨著李柱的大嗓門,“小亦,小亦你在嗎?小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