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可疑書信
燕合宜本以為滿玉會覺得不好意思,沒想到他竟然從輪椅上努力的直起身,伸出手去拉扯和碧。仲華池一見就急了,他閃身擋在滿玉和和碧中間,張開雙臂攔住他說,“滿公子,男女有別,這點兒道理你都不明白嗎?” “她,她!”滿玉一臉焦急,話也說不清楚了,“和碧,你給我過來!”和碧從仲華池的背后露出半張臉,為難的看了看燕合宜,緩緩的走了出來。 “你自己和他們說說,咱們是什么關系!”滿玉臉上的怒色讓人驚訝,燕合宜忍不住猜想,當初和碧對自己的身份諱莫如深,他就疑惑和碧是逃婚出來的,莫非這個滿玉就是他的未婚夫嗎?想到這兒,他忍不住看了仲華池一眼,如果自己猜對了,那可就有的瞧了。 和碧扭扭捏捏的走到滿玉面前,神色有異的說,“這,這就別說了吧,咱們也好久沒見了,走,我?guī)愕轿曳块g去!”她這么一說,仲華池毛了,他一把拉住和碧,指著滿玉說,“他,他到底是什么人,你當著大家的面兒一定要說清楚!” “哎呀,這件事我以后再和你們說!”和碧似乎有點兒不高興,可落在仲華池眼里,她分明是想掩飾自己和滿玉之間的關系。滿玉冷笑一聲,“怎么,你敢做不敢說了?”和碧倔強的揚起臉說,“說就說,怕什么!”她轉身面對燕合宜等人,大聲說道,“你們都聽好了,滿玉,他是我的表哥!” “表,表哥?”仲華池愣了一下,整個人都不會動了。燕合宜問,“真的?”滿玉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當然是真的,這丫頭是我姑姑的寶貝女兒。前些日子覺得家里太悶,竟然偷偷跑了出來,沒想到,竟然在這兒碰到了!” 仲華池擦著額頭的冷汗,如釋重負的說,“表哥好,表哥好啊!”和碧撅著嘴推了他一下,“好什么好?他是來把我?guī)Щ厝サ模乙腔厝チ耍阍傧胍姷轿铱删碗y了!” 滿玉說,“行了,姑姑雖然囑咐我一定要找到你,可我也得看在燕公子的面子上,裝作沒有看到。不過,你好歹也給家里寫封信,讓姑姑她老人家安心。”和碧這才轉嗔為喜,“知道知道,信我今天就寫。不過表哥,你是什么時候安排進福到湯念景身邊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呢?”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滿玉說,“我這次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們商量。”他取出一封已經拆看過的信遞給燕合宜,“你看看這個!” 信封里有厚厚的幾張紙,燕合宜快速的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寫信的人竟然將寶藏的事原原本本的寫出來,告訴了滿玉。燕合宜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華池,你和焦兄到前面照應一下,滿公子,這邊請。” 玉老爺子離世后,府里的一切都由燕合宜做主,他將滿玉帶到了玉老爺子的書房當中,關上門說,“是什么人送信來的,你可看見了?” 滿玉搖搖頭,“這信是用飛鏢釘在大門上的,黑虎發(fā)現(xiàn)后就追了出去,人早就沒了蹤影。”燕合宜問,“那信上所說,你覺得是否有詐?”滿玉說,“我也是心有疑惑,所以才借著吊唁玉老爺子前來和你商量,你怎么看?” 信上所寫,不只說明了這寶藏的來歷,是由三個山賊頭領將畢生所得金銀財寶放在一起,以備兒孫不時之需。更詳細的說明了藏寶之地由建造開始,所有的細節(jié)。在信的最后面,甚至講解了該怎么進入寶藏而不受到傷害的方法。 這分明就是在引狼入室,如果寫信的人真的知道怎么進入寶藏,為什么不自己去,而是白白把這個大好機會拱手讓人呢?燕合宜能想到的,滿玉自然也已經想到了。他說,“所以我才懷疑這是個放了誘餌的大陷阱,他一方面用大量的錢財吸引我,另一方面,我想要找到寶藏迫切,也是我的軟肋。” 燕合宜重新將信上的每一個字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字里行間似乎并沒有夾雜任何感情,寫信的人只是在用一種非常平靜的語氣來敘述一件事。他說,“我想對方是吃定你會按照他所說的,去找寶藏,現(xiàn)在在于你想要怎么做。” “我當然是想去的,”滿玉說,“只是我更擔心,這一去,我剩下的半條命也要填在里面了!”燕合宜心里有些亂,他有些敷衍的說,“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這樣,我先安排你住下,等玉老爺子的喪事了了,咱們再談這件事。” 既然滿玉是和碧的表哥,那照顧滿玉的事,自然就交給了她。和碧追著燕合宜出門,小聲說,“那宜春那兒怎么辦,剛才秋姨也去勸過了,她就是不開門,也不吭聲,我擔心,她會不會出事啊。要不,你再去看看?” 燕合宜說,“我知道了,你去招呼滿玉,現(xiàn)在雖然一切都還沒理順,但也不能慢怠了。”他拿出一張銀票,“這個你先拿著,缺什么少什么,就去添上。等事情完了,我再謝你!” “大哥,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再和我這么見外,我可不依!”和碧把那張銀票塞回燕合宜的手里,就聽外面有人高聲道,“醉宵樓良飛塵良老板前來吊唁!” 燕合宜一頓,滿玉好奇的問,“聽腳步聲,陣仗不小,是什么人?”燕合宜說,“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見識見識,只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呢!” 和碧推著滿玉,跟在燕合宜的身后一起走了出來,良飛塵一身雪白素袍,在他的身后,是醉宵樓所有的人。有廚子,有跑堂,更有二樓那些拋頭露面招呼客人的漂亮姑娘,而柳含云也在其中。 良飛塵點上一柱清香,恭恭敬敬的在玉老爺子靈前鞠了一個躬。他沒有去擦眼角,更沒有故意表現(xiàn)的滿臉悲戚,他只是臉上淡淡的,可就是往那一站,就能讓人感覺到他滿身的悲痛。 “良老板,多謝!”燕合宜向他道了謝,沒有再說第二句話。良飛塵知道他對自己有敵意,也不放在心上,而是問道,“宜姑娘,她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