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退意
工頭意外地打量了福山一眼,皮笑r不笑道:“你小子可以啊,馬p還能拍出了新花樣了?” 福山心中冷笑,臉上卻是擺出討好的笑容,陪笑道:“小的也不過是順著頭兒的心意罷了。” 工頭把臉一板,雙手朝著昆胡的方向一拱手,大聲道:“瞎叫什么?從今日起,昆大爺和蘭大爺才是我們的頭兒,知道嗎?” 工頭嘴上雖如此說,眼中卻有止不住的笑意和得色,給了福山一個“你小子很識相”的欣慰眼神。 福山唯唯諾諾地應是,工頭便不再理會他,而是轉而去招呼其他碼頭勞工。 福山聳了聳鼻子,回頭給手下們隱蔽地使了個眼色,一揮手,帶來的一眾手下便分開散入其他碼頭勞工的席位中去坐了。 福山一瞇眼,自己則是陪著笑臉地混到了中央那一席去了。 那一席坐著的正是昆胡和其他的小頭目們。 福山不起眼地坐到了中央席位的一角,這個位置是在昆胡的斜對面,既避免了和昆胡直接對眼,又能方便福山隨時觀察昆胡。福山坐下后便一邊小心地和其他頭目攀談,一邊觀察昆胡的神情。 昆胡似乎并沒有去深思福山的舉動,目光掃到福山的時候,也無甚波瀾,這讓福山心中略定,又看了看席位中的酒菜,他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附近一家酒樓做的。 福山看了一圈,看到有人吃過的菜,便也吃兩口,無人問津的菜,便謹慎地一口不償。 “菜中無毒……”福山心中做出了判斷,不由得疑惑地看了一眼對面的昆胡,心中琢磨:“難道這場酒席,當真目的就如此簡單,僅僅就是為了招護衛進入齊府?” “福山,光吃菜有什么意思,來,喝一口!” 一旁的一名小頭目笑著遞過來一小壺酒。 福山之前觀察到這個小頭目一直捧著這個小壺一口一口地對嘴喝著,這時已有三四分的醉意,便笑著接過了酒壺,也灌了一口。 酒亦是無毒。 福山很快又做出判斷。 忽然,福山心中咯噔一下,他想起來哪里不對勁了! 此處是香料倉庫,香味刺鼻,若是在這香料中,加幾味迷香,尋常人單靠嗅覺,根本分辨不出來其中是否有問題。 想到這里,福山的頓時嚇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他之前在進來的時候,就覺得哪里不對,但只是想到了倉庫本身的問題,一時之間卻并沒有想到香料倉庫中的氣味有問題。 香料倉庫的白老板是今日早上回鄉的,而碼頭勞工一整個白天都在水門外干活,按理來說昆胡是沒有機會接觸這個白老板的,但是-- 還有蘭士奇啊! 蘭士奇同樣當過碼頭勞工,對這一片的所有情況都很熟悉! 福山這時很想招來一個小弟問問,有沒有人看到蘭士奇早上去見了誰,但是此刻在昆胡的眼皮子底下,卻是不方便這么做了! 福山此時已然心生退意了,只想立即帶著所有人撤離這座倉庫。 福山瞇著眼睛飛快地掃視了一圈倉庫的四周,然后便是一怔。 他忽然發現這座倉庫已經被徹底搬空了,四周全是光禿禿的高墻,只有無人走過的地上,還殘留了一點香料渣滓,想必是搬的過程中灑落的。 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對勁! 方才福山進來的時候主要在觀察昆胡和四周的其他碼頭勞工的情況,以及席位分布的情況,和酒菜的情況,卻是沒有注意到倉庫四角,燈火照不分明的y影中,已然空空如也了。 看來空氣中那刺鼻的香味,是地上那些殘余的香料渣滓散發出來的。 地上的那一層薄薄的粉末渣滓r眼可辨,絕不可能有迷香能藏在里面,這卻是又推翻了之前的猜測! 福山的心中一時間又略定了下來,暗想也許是自己多心了。 “喂喂,福山,你發什么呆呢?人都來齊了,工頭在說話呢!” 一旁喝得醉眼乜斜的小頭目,忽然伸手推了一下福山,將他從沉思中喚回。 … … 段府。 大堂中燈火通明,西側一席一片熱鬧歡騰。 善柔抱著一個酒壇,跌跌撞撞地向陸云舟那一席走去,一張俏臉因醉酒而變得紅彤彤的,杏眼中有一絲迷茫,又有一絲惱怒,看上去分外地惹人憐愛。 “砰!” 善柔從麻承甲和師聞啟的身邊擠進來,重重地將酒壇砸在了席案上,一雙俏目仿佛要噴火一般地直直地瞪向陸云舟。 “齊雨,我跟你比!” 善柔一拍桌子,擺出一副街頭惡霸的姿態,惡狠狠地挑釁道。 師聞啟和麻承甲看到善柔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連忙乖乖往邊上挪了挪,給善柔騰出活動的空間。 仲孫玄華看到善柔來了,頓時頭疼地一拍腦袋,不知為何,他心里有一種十分不妙的預感。 陸云舟看到善柔來了,心底涌起一陣愧疚感,看到善柔酩酊大醉的樣子,又有一絲莫名的憐惜。 陸云舟柔聲道:“柔大姐,別喝了,你已經醉了?!?/br> 善柔狠狠地瞪了陸云舟一眼,伸手拍了拍酒壇子,不滿道:“少廢話,今日不是我把你喝倒,就是你把我喝倒,再沒有第三種可能!” 蒙夫人坐在一旁,一邊照管著四個東跑西竄的小鬼頭,一邊有些擔心地看了過來。 同是女人,蒙夫人如何看不出來善柔對陸云舟的情意,但她同時也看出來了,陸云舟這會只怕根本還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女孩兒總是比男孩兒早熟的。 蒙夫人低聲囑托坐在一旁呆看的齊新,讓他幫著照看一下四個小鬼,便站起身來,走到了師聞啟的身旁,拍了拍師聞啟的肩膀,輕聲道:“這里還是讓我來吧!” 師聞啟坐在善柔一邊,正坐立不安地擔心殃及池魚,看到蒙夫人來換他,頓時松了口氣,起身讓到了一邊。 蒙夫人坐在善柔的邊上,拍了拍善柔的后背,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卻沒有阻止什么。 蒙夫人知道有些事情她阻止不了,也沒有阻止的必要,她坐到善柔的身邊來,只不過是為了方便照看善柔,以免她喝的東倒西歪的時候,兩旁都是男人,沒人攙扶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