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圣女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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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事原本很是焦灼,直到卿云寧愿犧牲自己也要消滅繆徽之后,大雍深受感召的將士更是奮勇殺敵起來。 在紅衣大炮和火銃的加持之下,滿腔熱血保衛大雍的將士沖鋒在前,很快便以絕對強悍的戰斗力將人心渙散的黎軍和北狄鐵騎擊退。 人心惶惶的來犯之敵潰散而去,原本正處于包圍圈的乾耀一行人壓力瞬間便被緩解。 一場血腥大戰終于開始分出勝負,立于城樓之上的流光眼看著卿云化為泡影消散,君瀲青絲轉瞬為白發,此刻也是猙獰著一雙眸子,怒拍城墻下令道: “眾將士,乘勝追擊,將敵人趕出大雍!” 大勝之局已經是塵埃落定,流光亦是飛身而下,沖鋒在前,立志要將這些敵人斬殺殆盡。 縱然勝負已定,但這一切對于已經幾乎瘋魔的君瀲而言,卻沒有任何意義。 他剛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因為他的軟弱和無力,才讓她舍身相護,就那樣化作流光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他如何能夠安心再孤身一人活下去? 太多的自責和愧疚,太多的無奈和絕望,讓終于承繼了血脈覺醒之力的君瀲幾乎喪失了神智。 那一刻,他不堪重負,只想復仇。 他無法接受現實,只能將所有的痛苦和絕望傾注在殺戮之中。 所以,君瀲在擁有了絕對強悍的力量之后,唰得一下子變便已近尚且還沉溺于悲傷之中的白錦年跟前,一雙手赤紅色的光芒大盛,以常人無法抗衡的力量扣住了他的脖頸。 君瀲偏執和瘋狂到了極致,他渾身戾氣縈繞,血紅的眸子中更是滿滿都是殺意。 在掙扎在生死邊緣甚至于毫無反抗之力的時候,白錦年終于明白了此前繆徽費盡心機也要得到君瀲以威脅方外之地的原因。 圣血傳承的力量,實在是太過強大。 就連他苦修數十年的靈力,在他面前,都不堪一擊! 白錦年無從反抗,就在他呼吸越來越急促,就要完全陷入死亡之境的時候,突然間一道柔和中透著冷意的光芒直擊在了君瀲的眉心,剎那間撫平了他心底不可抑制的殺戮之氣。 君瀲和那凈化的力量相護抗衡的瞬間,白錦年終于能夠有稍稍喘息之機,在見識到了君瀲的力量之后,余光掃過已經潰敗不已的黎軍之后,他終究還是沒有引頸受戮。 白錦年手中靈力微轉,剎那間便掠身向前,逃開了這一方包圍,以瞬行術消失在了此處。 白錦年并非是想再卷土重來,在卿云死去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更何況這一敗之后,無論再有手段,也終究不可能再東山再起了。 他不能死在這里,否則整個黎國局勢將會失控,甚至于亡國。 他會放棄自己的宏圖大業,但去贖罪的時候卻不是現在…… 君瀲見白錦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之夭夭,不免心中更加氣惱,那漫天卷地的恨意讓那一股凈化的力量終究無法再去壓制半分,君瀲猩紅著一雙眸子,當即抬手一揮,便厲聲喝道: “不想死的話,就滾!” 君瀲并非完全喪失理智,他只是迫切地需要做些什么來緩解那無法言說的痛苦和壓抑的絕望。 乾耀見白錦年逃跑的時候本來也是要阻攔的,但無奈重傷之下又被君瀲力量波及,真真是有心無力,只得咬牙切齒地將這殺心給按了下去,神色凝重地看著突然間出現這戰場之中的一群人,迅速地調集著心神判斷如今的情況起來。 如果他猜的不錯,對君瀲出手的那個藍色的女子應該是這為首的一伙人頭頭,她身旁的那個面色冷冽的年輕男子實力也不弱,至于這十幾個黑袍的中年男人,這渾身上下幾乎察覺不到任何的力量波動,但越是這樣捉摸不透,便更加顯得可怕。 這些人,身負靈力,能夠扼制君瀲的力量,此刻出現在這里,應該是方外之地的人! 乾耀本就離君瀲極近,如今見君瀲為卿云的離去而憔悴成了這個樣子,心中也不免有些唏噓。 雖然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時常吵嘴,但面對大局之時,乾耀卻還是義無反顧地站在了君瀲身邊,帶著三分戲謔七分冷意,直直地開口道: “諸位若是來自方外之地,那便直接道明來意!” “本公子這個兄弟,怕是如今無法和你們好好商討什么了,諸位還是擇日再來為妙。” 君瀲才不想管這些人是什么,他不想去理智地思考什么,他只想用殺戮平復自己的心,所以在乾耀開口的時候,他已然三步做兩步行至出手的向婉跟前,猛然間便對著她劈下了一掌,語氣冷酷地開口道: “詛我者,死!” 君瀲戾氣大盛,根本無法輕易停下來,燕飛眼看著向婉就要被暴虐之力攻擊,當即出劍攻了上去。 金色的光芒沖天而起,向婉見如此模樣的君瀲亦忍不住有些驚駭,燕飛出手之后,二人對視一眼,雙雙調集了全部力量凝結在一處,化作清亮而又柔和地力量直擊向君瀲靈臺。 那是凈化術! 君瀲因為極大的痛苦而被喚醒的暴虐之力終于被壓制了少許,他微微定住了步伐,停住了攻擊,白發飛揚之中,冷酷至極地開口道: “不論你們到底是誰,都給本王滾!” “要不然,本王便讓你們都死在這里!” 向婉一行人是感覺到了這里巨大的力量波動才會尋到這里,而到達之后看見的便是君瀲血脈覺醒陷入殺戮癲狂之中的場景,雖然不清楚狀況,但向婉還是率先出了手。 畢竟若是任由君瀲這樣下去,很快他的身體就會因為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力量而重傷。 那是她絕對不想看到的,也是整個方外之地不能承擔的。 圣血傳承者,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否則整個方外之地必定又要大亂…… 君瀲如此威迫,向婉雖然心知如今并不是道明來意的最好時機,但還是非常清楚明白地將其中的厲害關系說了出來: “圣子,您身負圣血傳承,本該繼承大位,圣君今日遣吾等迎您回歸方外之地。” “今日您血脈之力覺醒,但未修煉過靈力的身體卻會被這強大的力量重傷,您若是再使用這份力量,只會反噬自身。圣子您若是肯跟隨吾等回歸方外之地,必定能夠獲得強悍的力量,成為一代明君圣主!” 向婉雖然看似柔弱,但無論應對何種場面都能夠臨危不懼,如今君瀲殺意灼灼地盯著她,她卻依舊大膽地說出了這樣的話。 乾耀一聽方外之地來的這一群人張口閉口的就是要帶君瀲走,不免也直接沖上前,強行插了進去,以極為吊兒郎當的口吻道: “你們休想,不想死的趕快走,我兄弟沒空去做那什么勞什子的圣子,你們若是識趣,還是趁早打道回府!” 乾耀如今是破罐子破摔,也懶得想什么謹慎行事了,更加不會去忌憚方外之地的勢力,反倒是指著那一伙來勢洶洶的人,雖然是戲謔的口吻,但依舊是底氣十足地開口道: “還有啊,別以為你們來自于方外之地,身負靈力就能在這里為所欲為,這里可是大雍,我兄弟身后站著的是大雍萬千將士,他若是不愿意去,誰也不能奈何得了他!” 向婉并未將乾耀這個多嘴的人看在眼里,她只是審視著這個即將變成未來夫婿的,觀察著他的全部表情,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乾耀的這番話,君瀲的確是聽在心里的。患難見真情,乾耀這不惜對抗整個方外之地卻也對他維護至極,這情,他記在心中。 君瀲心中憤怒和痛苦難以抑制,但的確也因為向婉和燕飛的凈化術回了幾分理智,此刻聽著這話,心中更是怒火中燒,不免甩手怒斥著表明了態度: “無論你們是誰,到底又要做什么事,通通都與本王無關。” “今日你們的阻攔,本王也不想去追究什么。圣子本王不會再去做,因為這所謂的圣血和責任,本王失去了最愛的人。” 君瀲說到這里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他斂眉,似乎終于能夠平復了心情,帶著萬分苦澀開口道: “余生,我只想守望著與她的回憶度過,你們不屬于這里,也不要妄想改變我的意志,走吧!” 君瀲復仇之火被澆滅了許多,如今出口的話都帶了幾分的平靜,他似乎突然間便想通了。 哪怕依舊忍不住痛心萬分,他卻不能選擇就此墮落下去。 一切都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他無從更改,他無法追隨她而去,便只能好好地活下去。 他的命,是她用灰飛煙滅的代價換來的,他不能辜負。 這是她希望看到的樣子。 他會連帶著她的那一份一起。 他會娶她,向天下人昭示她的身份和地位。 這是他本該給她的一切。 他會做到。 任何人都無法阻擋! 君瀲白發似雪,神色頹靡,但說出口的話卻依舊是不怒自威,不容置喙。 但聽到這個話的向婉似乎并不吃驚,她突然間冷了眉角,朱唇微啟,定然開口道: “圣君的命令,不能違抗。” “今日你是走也要走,不走也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