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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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聽見了!”電子光屏輕輕亮了一下,秦肅之委屈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你爸說我是傻大個!” 原來應父過來和櫻桃講話之前,櫻桃正在和秦肅之通電話。見到應父過來,櫻桃也沒來得及掛斷電話,倒是讓那邊的秦肅之把父女兩個的談話聽了個正著。現在應父剛剛離開,還把貓也一并帶走了,櫻桃關上自己的臥室門,也不打算再戴上耳機,只輕聲道: “他不是那個意思……” 秦肅之的委屈聽起來十分情真意切:“我就說你爸看不上我吧,每次看見我他都沒個好臉,我都猜得到他就是在心里面琢磨著怎么能把我一腳踹走。” 櫻桃身后還痛著,她不敢直接坐在床上,便倚在一邊講話: “好了,”她忍不住笑,“就說你一句傻大個,你記到現在。” 秦肅之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他并不是真要抱怨什么,只是剛剛聽見櫻桃又被她爸爸給說哭了,不想見她太消沉。這會他聽見櫻桃的笑聲,知道沒什么大事,這才問: “身上疼得厲害么?” 櫻桃說:“還好,我剛才洗澡的時候看了下,一點也不嚴重,就是他板臉的時候好兇……” 她是在洗完澡之后和秦肅之打的電話,沒過多久應父就過來敲門了,秦肅之只來得及聽說她挨了打,具體怎么回事都還不清楚。秦肅之問: “你爸因為什么打的你和你哥啊?就今天相親這事?” “是,也不是,”櫻桃小聲嘆了口氣,“我本來以為是因為二哥今天這個相親,后來,唉……你沒聽他剛才說什么么?” 秦肅之立刻懂了:“你爸是因為你跳樓那事和你秋后算賬來了!” 櫻桃輕輕挑了一下眉毛:“你這是什么口氣?” 秦肅之說:“是‘如果我不是正在開車,那么必須立刻舉起雙手雙腳鼓掌’的語氣——我白心疼你了,早知道你爸是為了這事打你,我應該主動過去給你爸送工具讓他再打你一頓,難得真有個人能治住你。” 櫻桃:“……哦。”離她跳樓都過去一個月了,她自己覺得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是這事情顯然在別人心里都沒有翻篇,櫻桃幾乎疑心是不是知道她跳樓的所有人心里其實都憋著一口氣要打她一頓。但她忽然意識到秦肅之說他在開車,一時也顧不上使小性子了,連忙問:“你在開車?這么晚了,你要去哪?” 她話音剛落,應家的院子外面就傳來一陣汽車駛近的聲音,兩束明亮的車燈遠遠地從起落桿外晃了進來,準確無誤地落在她的臥室窗戶上,刺得櫻桃輕輕瞇了下眼睛。下一瞬,秦肅之的聲音從電話里響了起來: “我要去哪?我來看我女朋友啊。” 停在院外的正是秦肅之的車。他嘴上說著應該讓應父再打櫻桃一頓,其實卻早在聽說櫻桃挨了打的時候就心疼死了,幾乎是一秒都沒多待,沖出公寓就驅車往應家趕。 櫻桃急忙從床頭抽屜里摸出自家院子的起落桿遙控器,按下按鈕道:“你先去把車停了,我下去給你開門。”她蹬蹬蹬地往樓下跑,一邊笑一邊抱怨,“本來人家就不待見你,你還非過來討人嫌。” 說話間她已經從自己的臥室跑到了樓下房門口,她隔著窗戶看了看,發現秦肅之已經把車停進了車庫里,正向車庫外走,就掛斷電話打開房門,像個小炮彈一樣向著秦肅之的方向沖了過去,正好一頭扎進秦肅之的懷里: “——男朋友!” 她說完這句話就開始止不住地笑。她沖過來的時候秦肅之就看見她了,他十分熟練地由著櫻桃八爪魚一樣雙手摟住他的脖子,雙腿環著他的腰,穩穩當當地抱著她向房門處走,嘴里數落: “笑,你還好意思笑,這么冷的天,你就穿著睡衣往出跑,明天再感冒了。” 櫻桃飛快地在他臉上啄了一口:“那我好想快一點見你嘛,來不及換衣服。” 外面的確是冷,秦肅之怕真把她凍著,叁步兩步跨上應家門前的臺階,進到溫暖如春的室內,他才輕輕把櫻桃放了下來:“你看你,腳腕都凍紅了。” 櫻桃整個人都很雀躍,她一見到秦肅之,喜悅藏都藏不住。她在秦肅之身邊踮著腳跳了兩下,不以為意地擺手笑道:“我健壯如牛……”她話沒說完,秦肅之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推得向后轉了一百八十度: “來,小牛,看看這是誰。” 櫻桃猝不及防一抬頭,正好撞上應父懷里抱著貓站在樓梯口,用看不出喜怒的目光看著她。她立刻就啞了火:“……” 秦肅之來一趟應家,又是晃車燈又是抬起落桿的,應父和應云潛又都還沒睡,一看這架勢,還能不知道是誰來了?應父剛從房間里出來,就聽見小女兒來了這么一句“健壯如牛”,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他聽見秦肅之問候了他一聲“姨夫”,就朝他點一點頭: “聽說櫻桃挨揍了,你舍不得,過來看看是吧?” 秦肅之看一眼低頭不敢作聲的櫻桃,再看一眼剛剛從一樓臥室里出來,只來得及露出一個“哦豁”表情的應云潛,最后又把目光轉向應父,摸了摸鼻子道: “……啊。我就過來看看,一會就走,我……” 來都來了,他嘴上說著一會就走,難道還能真走?他就是想走,櫻桃也不能放他走啊。應父懶得聽秦肅之這點客套話,他一擺手,目光又盯住櫻桃: “肅之也不算外人,我也不給你留面子了,你自己和他說,你今天晚上保證我什么來著?” 櫻桃表情就是一垮。秦肅之的確不是外人,可是旁邊還站著應父和應云潛,讓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自己和應父都保證了些什么,這也太難為情了。她往秦肅之身邊縮了縮,從臉頰到耳朵都燒得通紅: “我都知道錯了……” 其實她和應父的對話,秦肅之早隔著通訊手環一字不差地聽見了,但他并沒打算就此給櫻桃一個臺階下,而是故意逗她道: “別光認錯啊,你說說,你和你爸爸保證什么了?” 櫻桃飛快地踩了秦肅之一腳,又眼含威脅地瞪了他一眼。但是她沒這個膽子也去踩應父一腳,內心糾結半天,也只能垂著頭老老實實道: “再有任何和‘從叁樓病房跳下’這種事類似的事情發生、再讓他看見我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就把我的腿打折。” 應父說:“那你剛才干嘛呢?多披一件衣服、換雙鞋再出去有那么難?” 櫻桃:“……沒有。” 應父說:“前腳才和我保證完,后腳你就這樣,怎么,腿真不想要了?” 櫻桃臊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她伸手抱住秦肅之的腰,小聲道:“沒有下次了,真沒有下次了,我男朋友還在這,您也不能當著他的面打折我的腿吧……” 應父本來也不是真要收拾她,但聽見她這句話,他還是差點被氣個倒仰。應云潛在一邊忍不住笑:“爸,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您消消氣。” 應父怒道:“——她這還沒嫁出去呢!” 秦肅之:“我入贅,我入贅,您別氣了,您要是不高興,我現在就可以改口叫您爸——”他看一眼應父,發現他的臉色比之前更黑了,連忙輕輕一推櫻桃的后背:“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有著秦肅之在一邊壯膽,櫻桃總算沒那么害怕應父,她牽著秦肅之的手,帶著他走上樓梯,路過應父身邊的時候,聽見應父放緩語氣問: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這話顯然不是問給秦肅之聽的,櫻桃于是眨眨眼睛:“……豆漿行嗎?” 應父點點頭,又說:“你們兩個早點休息,不要很晚才睡。” 櫻桃紅著臉點頭答應了,她旋開自己臥室房門的把手,先把秦肅之推了進去,又小聲和應父應云潛道了晚安,才鉆進了房間。她才反手關上房門,秦肅之就湊過來抱她,一邊低下頭親她的眼角一邊笑: “你又要哭。臉皮怎么就這么薄呢?” 櫻桃抽了下鼻子:“我才沒哭。” 秦肅之哄她道:“你爸這人就是看著兇,他又不是真的脾氣很差,你別真的怕他。你看他今天還說要打折你的腿呢,他和你動手了嗎?你硬氣一點,別對著他像耗子見了貓似的。” “我也不是怕……”櫻桃小聲道,“我也說不好,我就是一和他說話就緊張。” 秦肅之說:“沒事,慢慢來,熟悉了就好了,對不對?你剛認識我的時候還怕我呢。”他放開摟著櫻桃的手,走到衣柜前拉開柜門,翻出自己以前留在這里的家居服,一邊換,一邊聽見櫻桃在他旁邊說: “那不一樣。” 秦肅之留在櫻桃這里的這件家居服上衣扣子非常小,他從底下開始扣,扣了半天才扣上兩個,櫻桃看不過去,伸手幫他從領子的位置系扣子,一邊說: “我一開始怕你,是因為擔心你是個大壞蛋、大變態,”她比秦肅之動作利索很多,很快就系好了上面幾顆扣子,就又把秦肅之那兩只幫不上忙的手撥開,繼續專心致志地往下系,“——當然你也的確是個大壞蛋、大變態。” “有這樣說你男朋友的嗎!” 櫻桃笑了一下,繼續道:“但是我后來就不怕你了,因為我知道你不想傷害我嘛。” 秦肅之由著她擺弄自己的衣服扣子,櫻桃離他很近,他的視線幾乎沒有辦法離開她的臉:“那你爸爸呢?櫻桃,你肯定心里也明白,你爸今天雖然打了你,但他不是有施暴欲拿你泄憤,他的本意也不是要傷害你——我不是說他打你就是對的,但是你別因為這個記恨他。” 櫻桃很快給他系好衣服,她順便伸手把秦肅之兩邊的袖子分別往上挽了挽,才說:“哎呀,你想哪里去了。”她轉身從臥室的小冰箱里取出兩盒牛奶,遞給秦肅之其中一盒,才說,“再說你也因為我從醫院溜走的事情那么生氣,他為了這個生氣也很正常……” 秦肅之說:“我建議你也不要美化你的行為,還‘從醫院溜走’,跳樓就是跳樓,你從叁樓能直接溜到一樓去?” 櫻桃撕開吸管的包裝,一邊戳著吸管一邊無奈道:“我也和你說過很多次了,他們都覺得是跳樓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著這么說?我的行為叫作從叁樓的窗戶翻出去,抓著外面的排水管道跳到二樓窗臺,再跳到一樓花園草坪的——我當時一條腿打著石膏呢,我瘋了才會從叁樓直接跳下去。” 秦肅之說:“有區別嗎?叁樓跳二樓不是跳?還是從二樓跳一樓不是跳?” 櫻桃一只手捧著牛奶盒,只好舉起另一只手示意認輸:“沒區別,我錯了,咱們不在這個問題上繞車轱轆話了行嗎?” 秦肅之走到她的床邊坐下,見她還在一邊站著,就伸長手臂把她攬了過來,讓她屁股懸空地側著坐在自己大腿上,才說:“你還說不疼,不疼你一直站著干嘛?” 櫻桃說:“我是說‘沒那么疼’,好歹也是雞毛撣子,怎么可能一點也不疼啊……” 秦肅之還真不知道應父是拿什么打的她,直到現在才知道應父用的居然是雞毛撣子這么一個十分沒有儀式感的東西,他有點想笑,看著櫻桃可憐巴巴的樣子又挺心疼,便又湊近她,輕輕親了親她的臉頰: “小可憐,要不要哥哥給你揉揉?”他嘴上像是在征求意見,但右手已經越過了櫻桃的腰,寬大的手掌溫柔地覆蓋住櫻桃身后那兩團軟rou,輕輕地揉捏起來。 櫻桃慢慢靠進他懷里,話沒說出來,先打了一個哈欠。她身后還是痛,秦肅之的手又不是自帶了能夠鎮痛的藥膏,哪怕他并沒怎么用力,傷處還是被牽扯起絲絲縷縷的疼來。但這樣的疼痛并沒有那么難捱,反而因為秦肅之手掌上溫暖的溫度而顯得溫柔了許多。她只是輕輕皺了一下眉,兩只腳掌有一下沒一下地蹬著秦肅之的小腿,嘴里說: “你要是真覺得我可憐,那我想和你打個商量。” 秦肅之立刻道:“如果是關于明天懲罰日的事情,那免談。” 櫻桃從醫院跳樓逃跑這件事發生之后,第一個氣炸的其實是秦肅之,櫻桃心里面覺得最對不起的也是他。他們兩個互相知道彼此的sp屬性遠比確立戀愛關系還要早,“懲罰日”的確立也是很早的事情了——每周六的晚上,他們兩個會隨機選定主題進行角色扮演,并完成一場sp的游戲。 但是櫻桃跑出醫院又被秦肅之逮回來之后,懲罰日要做的事情就多了一項:在角色扮演的游戲環節開始之前,櫻桃得接受來自秦肅之的六十下巴掌,作為她不顧身體擅自逃跑的懲罰。 這懲罰櫻桃已經領教了兩回,每次都讓她叫苦不迭。秦肅之平時看起來很好說話,唯獨在這六十巴掌上面一點都不肯放水,又因為是懲罰,櫻桃也不可以趴在他膝頭挨巴掌,在這種一點溫度都沒有的懲罰里面,哪怕只是男朋友用來給她熱身的六十巴掌,也能特別輕易地就把她打哭。 聽見秦肅之說懲罰日的事情免談,櫻桃也并不氣餒,而是繼續好聲好氣道:“可是我今天已經因為這個挨打了啊,我也沒說明天不讓你打,你稍微少兩下行不行?” 秦肅之說:“想不挨這個打,我給你指條明路,那就是當初別干這件事。你別說今天你爸已經因為這個打你了,你爸就是每周五都因為這個打你,我每周六也照樣繼續打——當初懲罰日協議是你自己簽的字吧?說了是一年不改就是一年不改,你給我裝可憐也沒用。” 櫻桃抬頭看了看他的神情:“我不是裝可憐,我是真的覺得我很可憐,你們全為了這一件事打我,這都過去一個月了……” 秦肅之說:“誰告訴你的時間過去一個月了,這事情就也跟著過去了?” 櫻桃低聲說:“……誰知道你們都這么能翻舊賬啊。”她話音剛落,秦肅之原本輕輕揉捏著她臀rou的手就用力往上一拍,臥室里猛然炸出這么清脆的一聲響,櫻桃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整個人都跟著一哆嗦:“……你還打我!” 秦肅之沒好氣道:“打的就是你。你還好意思說我們是翻舊賬,我看你爸打你還是打得輕了,你是不是心里面真的不覺得這是個多嚴重的事情?”他的語氣漸漸嚴肅起來,“櫻桃,你那不叫從醫院溜走,你那叫不要命了——你就是當時真的不想見我們,只想自己待著,憑你的腦瓜,你想不到別的方法逃走?你就不能再忍兩天,等到腿上石膏拆了再跑?” 他說到生氣之處,忍不住又往櫻桃屁股上甩了一巴掌,才繼續道:“你選的方法是什么?大半夜的,連燈都沒有幾個,路況都看不清楚,你從叁樓翻出去——你這是運氣好,沒磕著沒碰著,還能在我這挨揍,萬一你沒跳到草坪上,而是跳到水泥地上了呢?萬一你抓著排水管道的時候脫手了呢?萬一你落地的時候沖擊力太大震傷內臟了呢?你當時還有肋骨斷著呢,用我幫助你重新回憶一下嗎?” 櫻桃見他越說越生氣,哪里還敢和他對嗆。她識時務地搖了搖頭,仰起臉去親秦肅之的下巴:“我錯了,我錯了,男朋友罵得都對。” 秦肅之原本繃著個臉,但是櫻桃這樣乖覺地過來哄他,他也沒辦法一直不回應。他低下頭輕輕親了下櫻桃柔軟的嘴唇,低聲說: “……其實你還是沒懂,是不是?” 櫻桃就順從地閉上眼睛去回應他的吻,并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