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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洋娃娃很乖地被他抱著,盛嶼知道,所有的乖巧都是假象,因為她一旦開始哭,那份威力足以毀天滅地。 所以他絲毫不敢掉以輕心,接過范秘書遞來的小衣服后,用盡全部的耐心, * 用最最柔和的語氣:“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我們換這件漂亮的好不好?” 他有點拿不準小洋娃娃會不會喜歡,畢竟從他女朋友的眼光及習慣來看,這種花花綠綠印滿蝴蝶的裙子,可能并不是顏瑟的菜。 小洋娃娃一看見漂亮裙裙,大眼睛一亮,主動掀起衣服下擺往上脫——這是類似成年人的脫衣方式,奈何她有一雙過于短、過于rou的胳膊,所以別說脫下來,反倒把腦袋跟手臂纏在了衣服里好不狼狽。 盛嶼簡直不忍直視,他深吸一口氣,再三告誡自己要冷靜、要淡定、要學會面不更色地面對生活。 伸手幫小洋娃娃把吊帶脫下來,給她把小裙子換上,不得不說長得可愛就是好,盛嶼差點兒就忘了之前她是怎么嚎啕大哭的了。 一切都弄好后,盛嶼蹲在床前跟小洋娃娃對視:“你叫什么名字?” 小洋娃娃歪歪腦袋,她聽得懂這個問話,響亮又大聲地回答:“瑟瑟!” “不,你不是瑟瑟。”盛嶼伸出一根食指在小洋娃娃眼前晃了晃,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讓她的目光不由隨著他的指頭左左右右的轉,直接變成了斗雞眼,就這呆樣兒,還說自己是十七歲就拿了雙博士學位的天才……盛嶼甩甩頭,不去多想,認真地像是在會議室談判,“從現在開始,你不是瑟瑟了,你是棉花糖。” 要是叫瑟瑟,難免會有人朝成年體顏瑟聯想,雖然很離譜,但萬一呢?換個名字,像范秘書那樣精明的高層次人才,不都以為她是他的私生女? 這一波啊,這一波是舍己為人,自己的名聲不要了。 盛總十分感動,“記住了嗎?你從現在就叫棉花糖了。棉花糖?” 小洋娃娃眨眨眼,“糖?” 她只撿自己喜歡的聽,盛嶼不由得發出與小朱相似的懷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變小了也失憶了? “棉,花,糖。這個是名字,不是給你吃的,棉花糖,明白了嗎?我叫棉花糖,就是在叫你。” 不就是個新名字嗎?盛嶼雖然很不能接受自己喜當爹,當的還是女朋友的爹,但他也給她取了新的名字了,大不了就把“爸爸”也當成名字,她管他叫爸爸,他管她叫棉花糖,大家扯平了。 至于為什么叫小洋娃娃棉花糖,原因很簡單,她黏人的時候就像一團正在融化的棉花糖。 這下小洋娃娃聽懂了,她乖乖點頭,盛嶼滿意:“棉花糖?” 小洋娃娃舉手:“瑟瑟!” “不是瑟瑟,是棉花糖!” “瑟瑟!” “棉花糖!” “瑟瑟!” 盛嶼:……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要面對這樣的絕境? 最后他決定威脅小洋娃娃:“瑟瑟是誰爸爸不認識,爸爸只知道棉花糖,你是棉花糖嗎?你要不是棉花糖,那我也不是爸爸。” 小洋娃娃扁起小嘴兒,委屈地又要哭了,盛嶼連忙阻止她:“不許哭!” 她兩只小手抓著小 * 裙子,努力忍著哭聲,小肩膀不停顫抖,瞧著可憐極了,得是多么鐵石心腸的人才能看著她哭卻無動于衷啊! ——反正盛嶼不行。 他抓抓頭發,無可奈何:“行吧,是我太著急了,小jiejie,求你別哭了成嗎?爸爸都要給你哭的頭禿了。” 什么小jiejie爸爸的亂叫一通,輩分早亂了。 小洋娃娃一邊抽泣一邊抬頭,“糖……” “好好好,糖糖糖。”能讓她不哭再多糖也沒關系,好在范秘書屬實靠譜,不僅準備了小女孩的衣服,還有玩具跟零食,甚至貼心地買了奶粉,奶瓶也沒落下! 盛嶼就要出去給她拿糖,但小洋娃娃十分黏人,看他要走,頓時哭得更傷心,偏偏問她為什么哭她又不說,最后還是盛嶼自己琢磨著,把她抱起來帶出去拿糖,她才哭得慢了些,等給了她糖,哭泣便停止了,只是剛才哭得厲害,她一直不受控制地在抽抽,盛嶼都數不清今天她哭了多久,這么點的小孩子,真是不敢讓她再哭了。 他上網搜了搜“小孩子眼睛哭腫了怎么辦”,又單手抱著小洋娃娃去到辦公室的茶水間,從冰箱里找了冰塊,用軟毛巾包裹著,要給她做冷敷。 小洋娃娃嚇了一跳,對此非常抗拒,盛嶼太怕她哭了,小孩子哭起來根本不知收斂,感覺就是眼睛哭瞎了也不會停止,“你眼睛都腫了,不可愛了,這個敷一下,會變漂亮。” 怕她聽不懂,為了證實自己話里的真實性,盛嶼還特意將她抱到鏡子前面,讓她看看鏡子里那個腫著兩只大眼睛宛如小金魚一樣的小洋娃娃是誰。 小洋娃娃震驚地瞪大眼睛,她眨眼,鏡子里的小金魚也眨眼,她舔舔嘴巴,鏡子里的小金魚同樣跟著舔嘴巴,直到她意識到那只小金魚就是自己……眼里漸漸又蓄滿了淚水。 盛嶼真是服了她,“別哭,再哭眼睛腫的更厲害,更不可愛了啊!” 這下總算是讓她肯乖乖冰敷,不過嘴里必須有糖,沒帶過孩子的盛總為了終止她的哭泣,幾乎是要啥給啥,要是給糖就能哄好,那真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