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商人
書迷正在閱讀:我太幸運了怎么辦、倒計時自白書、惡性之野、當年跟我在一起的校花現在如何呢、穿書文之女配人生、神仙家的影后又吃醋了、我的朋友遍布全職業、野蠻王座、咸魚被逼考科舉、論撩完就跑的我如何哄回黑化男主
利用寒假的空閑時間,魏皎和郜一人做完了參賽作品的十分鐘試玩版,整個游戲預計時長一小時,很短小,但以二人之力這是極限了。這樣的篇幅注定了玩法簡單,只能在畫面和故事下功夫。 錄音師調試設備的工夫,褚箏看魏皎演示相關選段,這是她臨時提的想法,覺得讓他了解一下音樂配到哪些情節和畫面,會更有助于氣氛烘托。 主角為第一視角,在一道光刺破黑暗之后,開始在水墨風的自然世界穿梭。整個世界隨主角的移動軌跡,被切割成四片:云霄、碧海、青山、綠野,也就是游戲的四個章節。玩家要找出每一個場景里異常的部分,比如山里的某只鹿沒有臉、綠野上一年四季無風無雨、沒有俗世煩擾的仙境卻在樹梢掛著三枚銅錢,最終揭開全部謎底。 主角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可以上天入地,為什么不論他走到哪里,一些眼睛都如影隨形。只有一個時候眼睛會消失,他睡著的時候。 幽深寫意的畫面中,那些時多時寡的眼睛詭異得有些另類。 “你不要管那些眼睛。”郜一人見褚箏盯著它們看,說:“你就當在配普通的山水動畫,千萬別刻意制造恐怖,這樣才能顯出它們存在的突兀。” 褚箏露出犯難的神色,“可我現在忘不掉了。” 郜一人笑笑,“忘不掉最好,這樣才貼近主角的心境。他已經和那些眼睛共處很久了,不會過多注意,但也擺脫不掉不安。” 賽制改動之后,為了拿下評委票,魏皎在褚箏家時二人電話商討出了性價比最高的提升方案,就是加入這些眼睛。 實際上,主角是一名畫家,懷才不遇,一生潦倒,當他終于餓到奄奄一息,他賤賣掉了自己最不舍的一幅畫,得三枚銅錢。畫賣出之前,他懷著復雜心情在這幅山水畫的樹梢添上錢幣。 他還是餓死了,強烈的執念讓他靈魂被關進了這幅畫中。天才總在隕落后才被世人覺察,上千年過去,他的名字早已刻錄在歷史,只是這巨幅山水圖早已失傳。隨著一處古墓的發現,畫卷重見天日。 那些眼睛,就是博物館的觀眾。閉館之后,燈光熄滅,觀眾散去,他重歸黑暗,進入“睡眠”。 沒有眼睛的鹿,是因為只是畫作上的一點,天氣從不變化,因為畫中時間是靜止的。 幾天之后,抑揚頓挫的簫音融入精美與詭異并存的畫面,魏皎在郜一人和褚箏注視下,在提交頁面寫下團隊分工和所有協助者的名字。 反反復復檢查了五遍,回車鍵一按,連褚箏都跟著松了口氣。 郜一人說:“要是能進訓練營,就得跟學校請假了。” 魏皎點點頭,心里想的卻是這假多半請定了。 不是自信,而是聽到新賽制的一瞬間她就想到江暮,他是導師之一,當時她和江暮斷絕了往來,現在他肯定會選她,只要她沒有差得過分。 “肯定能進。”她篤定地說。 郜一人當她是一時興奮的豪言,便也跟著起哄:“對!還要一路斬關奪隘,簽約華悅!” 說到這個,魏皎想起前兩天聽何春雷說的八卦。 “你記得第一屆那個冠軍隊嗎?在華悅兩年沒再做出像樣的東西,工作室被迫解散,成員要么打散到別的部門,要么勸退,當時的領隊聽說還抑郁了,現在失業在家養病。” 郜一人聽了絲毫不意外。 “我有個朋友在華悅做漫畫編輯,去年有支隊伍,進華悅這一年被駁回了十幾版新項目策劃書,最后華悅游戲直接讓漫畫部門把簽約作者的作品送過去,這群人現在的工作就是改編無腦爽漫,用垃圾免費游戲給漫畫變現炒熱度。要我說,還不如被勸退。” 魏皎怔了怔,“華悅游戲的負責人……是羅承吧?” “是啊,當年收購萬象一炮打紅之后,就成了華悅游戲副總裁,現在影視漫畫游戲都歸他管,版權一條龍,一碗飯炒三遍。” “那天開幕式……他不還說要給制作人們展現奇跡來著。”雖然是為跟她相認說的,但總有對參賽者的真心鼓勵吧。 郜一人漫不經心地攤攤手,“商人嘛。” “他們要是買了我們的游戲,也會這么榨取價值嗎?” “會吧。”見魏皎情緒有點低落,郜一人又趕緊摸著她頭補道:“沒事,有人買的話,你說賣就不賣,說不賣就不賣。” 魏皎扯下嘴角。她想的不止是作品被如何對待,還有羅承,羅承會把她嘔心瀝血做出來的寶貝當商品不遺余力地開發嗎? 他們聊著華悅的事,褚箏全程在一旁發呆,不插話也不抗議。魏皎總算想起他這么個人,陪笑著勾勾他手指,“無聊了吧?” 褚箏好半天才收回漂浮的目光,說:“沒有,剛為課題想了幾種實驗方案。” 郜一人見狀立刻找由頭撤退,兩個人吃了飯,繞著校園漫步,中途還碰上那個跑宿舍里鬧事的李盞婷,她已經牽上另一個男生的手,看見褚箏哼地一聲走開。 魏皎望了眼她的背影,問:“你當時為什么答應程芮芮來幫我啊?” 褚箏把手搭到她頭頂揉了揉,他很喜歡揉她頭發。 “因為是你啊。” 魏皎愣了,她清楚記得那時候兩人只有兩面之緣,一次是軍訓,他給了她半拉橙子,一次就是圖書館,相對無言地學習了一晚上。 “我……”她剛要說話,褚箏就吻了她,有路過的同學認出褚箏,遠遠的舉起手機要偷拍,他也不知哪來的警覺,瞬間就帶著魏皎轉半個圈,用身體罩住她。 八卦的同學灰頭土臉走了,他才松開她,被外人撞見,魏皎臉已經紅透,由他牽著稀里糊涂地去了第一次做的實驗室。 春天,實驗樓已經停了暖風,晚上的房間略顯微寒。 褚箏關嚴了窗戶,問:“會不會太冷?要不換去酒店。” 她搖搖頭,脫了衣服鉆進被窩,拍拍枕頭,“來,捂捂。” 男孩露出兩個酒窩,躺到她身旁抱緊,用體溫去她一身春寒。 魏皎冰涼的手在褚箏小腹間恢復溫度,隨即穿過褲腰,滑向腿心。正要握住那根漸熱的東西,手機響了。 褚箏從衣兜里拿出看了眼,皺皺眉,牽出她還在褲子里的手按下接聽。 他坐起來背過身,魏皎只聽他嗯了兩聲,說聲“知道了”,回過頭來時面色凝重,滿臉歉意,“對不起,你先回宿舍吧。” 之后幾天,她再也沒在學校里見過褚箏。 ========================== 畫家的故事是我很久以前一個未發表的短篇,如有撞梗純屬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