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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從開著的窗戶一路吹來,帶來張煜明身上淡淡的酒香,拍打蔣梨的臉頰,微涼與燥熱相撞,讓她莫名覺得空氣有些濕漉。蔣梨心里正揣著事,突然鼻頭一癢,不由得打一個噴嚏,垂下腦袋搓了搓被涼風吹得立起雞皮的手臂。 “啪嗒”,窗戶關上的聲音,在寂靜中突兀地響起。蔣梨嚇得一個機靈,看見一雙長腿邁到她跟前,套在深灰色的家居褲下的兩腿筆直修長。她剛想抬頭,“啊切……切”,連著打了兩個噴嚏,頭垂得更低了。 張煜明看著底下黑色的發頂,提了提褲腿,蹲了下來,沒想到他看見的還是蔣梨的發頂。 額……這么說好像在拍恐怖片啊。 他皺起眉頭,伸手去扳蔣梨的腦袋,“埋這么低干嘛?抬起來給我看看。” 嚴厲的聲音里蔣梨聽不到苛責,她一縮腦袋,張煜明的手錯開了臉,只拂到她微涼柔滑的發絲。 張煜明一愣,心里是說不出的滋味,沒有強求,反應迅速地順勢垂手攥住蔣梨那兩只放在膝蓋上的爪子,包上后感受了一下發現手背的溫度還算是正常。 然而等他的長指強硬地鉆進那對rourou的握緊的手心,里面異常的濕熱讓他緊鎖起長眉。大腦立馬開始轉動,思考對策,手里的滑軟的小手卻一直不安分地亂動,像兩只小泥鰍一樣掙扎著要從他手心逃出,一次又一次打斷他的思路,把他的腦袋攪成一團漿糊,被他抓回來狠狠摁住。 蔣梨的身體微微顫抖。 “生病了還這么鬧騰!”沒有了夜風的吹拂,體內升起一小股難以令人察覺的焦躁,讓他忍不住發火,不知道是因為蔣梨生病還是因為她一直的掙扎。 趁他說話間,一只小手再次成功地越獄,靈活地像條游魚躲開了他大掌的追捕,讓張煜明無端氣得心肝疼。蔣梨的能耐每次成長,都得讓他吃驚,竊喜,又無助。 他看著那只小手迅速鉆進了厚長黑發,消失在了那里,眼神越來越黯淡。 “啊切,啊切,啊切。”連著打了三個噴嚏,黑發流水一樣向后自然地淌去,蔣梨雪白的小臉微仰著露出來,在夜色中透著瑩潤的光。那只小手蓋住口鼻,露出秀麗的眉目,貓眼含淚,狠狠地瞪了眼前的張煜明一眼,悶悶地說,“張煜明你腦袋里有泡嗎?天啊我真是太有公德心了,我就應該把口水都噴你臉上。” 被蔣梨這么生龍活虎地一罵,張煜明不斷攀升的火氣開始下跌,理智回歸,清醒過來的他狀似無所謂地放開了手,微微起身,說,“還有精力罵人罵人,看來病得不重,不用吃藥了。” “你才……”到現在仍覺得自己沒有生病的蔣梨哀嚎一聲,把另一只手也搭上了嘴,秀麗地五官皺成一團,眼淚在眼角要墜不墜,沖著張煜明快哭出聲來,“快,紙,紙,鼻涕,要流出來了。” 張煜明一愣,轉身去臺子上給她取了一包抽紙,在蔣梨委屈兮兮瘋狂抽紙檫鼻涕時,大笑出聲,覺得心頭的陰云一掃而空。他抬手去蹭蔣梨光滑細膩如絲絨的臉蛋,對方皺著一張丑丑的臉,知道他有潔癖,便作勢要拿鼻子蹭他的手,被他靈活地躲開,兩人的關系相比剛才好像一下反轉了過來。 “等會吃點感冒藥。”張煜明挑弄夠了蔣梨,一屁股坐到她旁邊,攬住她的肩咱哥兩好地晃了晃。 蔣梨頭沉的厲害,不爽地嘟起嘴拒絕,“不吃,這點程度的著涼我睡一覺就好了。” “……吃點預防一下。”張煜明不死心地接著勸。 “說了不吃就不吃,藥吃多了有耐藥性你懂伐?”蔣梨掙脫開他搭在肩上的手,滾到了沙發另一邊,“你離我遠點,你身上燙死了。我看你才是感冒了,別過來感染我啊。”蔣梨指了指張煜明,囂張地戰術后仰,舒服地躺在沙發上,頭皮緊貼柔軟的沙發,感覺腦袋里的眩暈感緩解了一些。 張煜明抬手拉了拉身上短袖的圓領,想緩解下身體的燥熱。心想,自從昨晚她來找他開始,蔣梨對他的態度越來越隨意了,卻讓他越來越舒服。好像蔣梨這么隨意地對待他,不再把他供奉在神壇之上,能讓他覺得自己更能貼近她的心。 醉后的遲鈍讓他沒有察覺,一團火在他的四肢游走,已經蔓延上了胸膛,沒有多久就能去威脅大腦了。 張煜明長指微動,舉到眼前閑閑凝望,那上面好似還殘存著蔣梨細膩皮膚的溫熱。他懶懶開口,“因為我吃了兩盤醉蝦。” “兩盤!”蔣梨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一臉震驚地看向張煜明,腦殼痛,“吃這么多?”她不喜歡吃醉蝦,所以一口沒動,又比張煜明早吃完,就起來走動消食了,哪曉得張煜明居然把醉蝦全消滅了。而且他居然還有第二盤,她都沒看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