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夜黑救人質(zhì)
將軍山東麓,逸鶴山莊,為一何姓鹽商所有,與魔教多有來往,見文云陽要用,二話不說就讓了出去,還留了十幾個家生子侍候。 中間院子蓮池邊的水榭,文云陽端著茶杯,愜意地呷里一口,說道“李敬常吃過了嗎?” 旁邊躬身站立的壯漢小心回道“已經(jīng)用過餐了,上床睡了。” “沒想到這李敬常骨頭這么硬,你看他還要多久才肯低頭?” “這…我看他抵抗意志已經(jīng)減弱許多,要不每天增加一次蟻xue手,或給他來一次分筋錯骨手?!?/br> 文云陽瞪了他一眼,斥道“我們是要他老老實實掏出十萬兩銀子,把他弄殘了,他更不會拿銀子,這次倉促了一些,下次要連家人一起擄來,就不怕這些肥羊不屈服了。明天早上告訴他,增加一次蟻xue手,看他能挺到何時?” “是。”壯漢恭敬道。 “那兩個掌柜怎么樣?” “還是這樣,陸行之說可以湊出四千兩銀子,那四海行掌柜張溢說可湊出五千兩銀子,不過要他自己回去親自cao弄才行,如只是一封書信,家里只能拿出兩千兩?!?/br> “這些錢莊怎么這么多規(guī)矩,掌柜提銀子都這么繁瑣?” “我看他倆說的都差不多,應(yīng)該不敢騙我們?!?/br> 文云陽放下茶杯,突然問道“你昨天說,那什么大河幫在南京找人?” 壯漢笑道“是,這大河幫實力不俗,把南京城的地痞流氓都翻了起來?!?/br> 文云陽皺眉道“這惠升行好像沒有這些關(guān)系,難道是那四海行?” 壯漢答道“應(yīng)該是,四海行的東主聽說是航海侯,現(xiàn)任左軍都督府同知,在南京駐軍中還是能說得上話,大河幫想來也不敢得罪這些勛貴,意思意思罷了?!?/br> “如此倒不能先放這張溢回去,引來朝廷軍隊就比較麻煩?!?/br> “是,只是可惜了那三千兩銀子?!?/br> …… 遠處傳來三更鼓聲,華山派二十來人,站在逸鶴山莊不遠處的樹林下。 成不憂問道“沒有驚動這些魔崽子吧?” 馬易明笑道“在城外的摸查很小心,沒有驚動他們,我們的人一直盯著,都還在里面。” 成不憂點點頭,對張德恩和吳東道“兩位師侄先摸進去,發(fā)現(xiàn)了張掌柜就發(fā)信號。” 張德恩和吳東一抱拳,身形一晃,灰色的身形青煙般向前飄去,眨眼間就融入了夜色中。 成不憂等人第一次看到張德恩等人施展輕功,均心頭一跳,成不憂嘆道“掌門身邊藏龍臥虎呀!兩位師侄年紀輕輕卻如此了得!” 馬易明等不好回答,均笑笑,隨著華山實力不斷膨脹,掌門本身的實力也越來越深不可測,所培養(yǎng)的新一代弟子,也已經(jīng)開始嶄露頭角,但像張德恩兩人所顯露的輕功,卻已經(jīng)超出了在場所有人,不知道還有多少新弟子有這水平呢。 成不憂見眾人不語,輕輕一笑,右手一揮道“先圍上去?!?/br> 二十多人四下散開,五個一流高手,各帶著三四個二流好手,圈住了整個逸鶴山莊。 張德恩和吳東,從山莊側(cè)墻飄了進去,很快就越過下人居住的廂房院子,進了后院,只見昏暗的夜色中,五六個院子坐落在樹蔭流水之間。 張德恩向吳東做了個手勢,吳東轉(zhuǎn)身來到下人院子,稍一凝神,找到一個年輕下人,伸手輕輕推開房門,伸手拍醒下人,下人驚醒,見一黑影站在床前,剛要驚呼,被吳東一手捂著嘴巴,一支冷冰冰的短劍架在下人的脖子上,下人驚恐異常,瞪著眼不敢動彈。 吳東輕輕道“輕輕說話,饒你不死,這幾天抓來的幾人,在哪個院子?”說完慢慢放開左手。 下人抖嗦著低聲道“在中間靠著假山的那個小院子,沒有水池的那個?!?/br> “里面有幾人?” “被抓的三人在左廂房,正房那里,住了四個看守的人?!?/br> “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了。” “這幾天來你們這借住的人都住那幾個院子?” “中間有小樓的,住了領(lǐng)頭的文大爺和幾個隨從,其他的在各個院子都住有。” 吳東滿意點點頭,收了短劍,伸手在下人眉間一點,下人雙眼一睜,瞬間死去。 吳東輕輕掩上房門,見沒驚動旁人,躍出院子,上了樹梢,左右打量,來到張德恩身邊,伸手向中間一個院子一指,兩人悄無聲息掠了過去。 張德恩和吳東無聲無息站在墻頭,之間院子中間一個黑衣人盤腿坐在地上,正在修煉內(nèi)功。 吳東向左廂房一指,又向主房一指,比劃了個三的手勢,張德恩點點頭,輕飄飄落到了院子,鬼魅般來到黑衣人身邊,伸手在他后腦一點,黑衣人身體一歪,倒地而亡。 吳東飄到廂房邊,伸手推開院門附近的廂房門,輕輕飄了進去,來到床前,掏出火折子一晃,火苗亮起,看見張溢正躺在床上,吳東滅了火折子,出了廂房,對站在院中的張德恩點點頭。 張德恩轉(zhuǎn)身慢慢走向正房,掏出鳴鏑箭頭,向天上一甩,尖銳的哨聲劃破夜空。 莊園內(nèi)各個院子頓時一陣sao動,很快又平靜了下來,只有下人廂房中出現(xiàn)了燈光,幾個下人驚疑地提著油燈出來查看。 華山眾人聽到哨聲,紛紛躍上圍墻,大搖大擺進了山莊。 幾個下人看到幾個灰色人影走了過來,驚喝道“什么人?” 馬易明沉著臉,身形一晃,掠了過去,長劍一揮,把幾個下人的頭顱切了下來,伸手向那院子一指,道“去兩個,殺光里面的人。”兩個大河幫弟子撲了進去,破開房門,一陣陣垂死慘叫聲不斷傳來。 張德恩甩出鳴鏑,靜靜站在院子中間,看著中堂兩側(cè)的正房。 右側(cè)主房窗欞微微掀開,一聲暴喝傳來“院子里有人!” 三人破窗而出,手持兵器,小心翼翼圍了上來,其中一人大喊“有敵人!”聲音遠遠傳出,各院子依舊一片寂靜,只有下人廂房還不斷傳來慘叫聲。 那人又向張德恩罵道“哪來的混蛋,知道大爺們是誰嗎?” 張德恩輕笑一聲,道“死人。” 話音剛落,灰色身影一閃,黝黑的劍尖出現(xiàn)在那人眉間,那人大吼一聲,右手揮刀上撩,張德恩一劍刺入那人眉心,回手撥開長刀,往右一折,撲向旁邊持劍之人,劍手大駭,挺劍就刺,右邊之人也怒吼著揮刀砍來,張德恩身體飄起,貼著那劍手利劍,向前一閃,割開劍手喉管,順勢一撥右邊刀手的長刀,那人忙極力回刀,正要進攻,突然心口一痛,心臟已被張德恩刺穿,全身力氣盡失,倒地死去。 廂房中張溢被驚醒,翻身坐了起來,驚疑看著打開的房門前站著一個灰色人影。 吳東溫聲道“張叔,我是吳東。”張溢去年回山述職,見過吳東,聞言一陣大喜,顫聲道“你們終于來了。” 吳東安慰道“已經(jīng)沒事了,這幾日張叔受苦了?!?/br> 張溢眼中流出淚水,哭道“我就知道掌門會救我,那些混蛋折磨得我好苦?!?/br> 吳東道“他們敢動我們的人,今天死定了?!?/br> 張溢下了床,道“我去看看陸掌柜和李東主?!?/br> 吳東找來油燈點燃,一手端著油燈,一手攙扶這張溢,來到前面廂房,里面陸行之已經(jīng)坐起,一臉驚恐,看見張溢進來,大喜道“張掌柜,有人來救我們了?” 張溢一臉欣喜道“陸掌柜,我們得救了,快去看看你們東主?!?/br> 陸行之忙下了床,鞋子也沒穿,對著吳東長鞠一躬,道“謝謝英雄救命之恩!”說完向隔壁廂房跑去。 張溢和吳東兩人也跟著進了隔壁,只見李敬常虛弱躺著床上,雙目含淚,陸行之把他扶起,李敬常向兩人感激道“大恩不言謝,李某定有厚報!” 吳東搭住他的手脈,內(nèi)力運轉(zhuǎn)一番,說道“李東主身體沒什么事,只是消耗過大,修養(yǎng)半月就好了?!崩罹闯8杏X一股熱流在身體流轉(zhuǎn)一番,虛弱無力的身體頓時有了些許力氣,眼睛一亮,看著吳東若有所思。 山莊各院子不斷傳來打斗聲,喝罵聲,一個黑影從后面院子沖出,躍入中間院子,大聲喊道“壇主,點子扎手,我們快撤。” 文云陽身邊圍著五個手下,陰沉著臉,似沒有聽見剛進來手下說話,揚聲道“我是日月神教浙江分舵文云陽,是哪路朋友來跟文某開玩笑?” 四面喊殺聲慢慢停歇了下來,二十多個身影出現(xiàn)在院子圍墻之上,慢慢圍攏了進來。 文云陽看著前面五人,氣勢雄厚,殺氣騰騰,一股絕望之意從心底升起。 文云陽強自鎮(zhèn)定,問道“是否有何誤會?如文某有不當之處,先在這里道歉?!?/br> 成不憂笑道“你們這些魔教的混蛋,不是囂張跋扈,不可一世么?怎么還沒開打,就先軟蛋了?” 文云陽強笑問道“不知是哪派高人?文某有何得罪之處?” 馬易明罵道“老子是大河幫馬明,你擄了老子的掌柜,還不知怎么得罪?” 文云陽一陣暈眩,連腸子都快悔斷了,一輩子謹慎,今天竟毀在一個搭頭、幾千兩銀子上面。 文云陽忙道“我等實不知四海行是大河幫產(chǎn)業(yè),才有所得罪,不如文某出五萬兩銀子賠罪,不知馬幫主是否可以消氣。” 場中之人一陣驚訝,這文云陽好大魄力,一見局勢不利,馬上重金求生。 不過華山派眾人早得掌門令旨,別說五萬兩,就是五百萬兩,今天也買不到文云陽的性命了。 成不憂慢慢抽出長劍,道“文云陽,你也是一代高手,今日之事已這樣,還是給自己留點顏面吧?” 文云陽還沒有放棄,轉(zhuǎn)而威脅道“大河幫這幾天這么大動作,定瞞不過我神教眼線,如文某身死此處,你大河幫就要承受我神教怒火了。不如大家各退一步,錢塘江及太湖水域,文某可做主讓于貴幫?!?/br> 成不憂想不到這文云陽如此怕死,踏前一步,道“廢話少說,來受死吧!” 文云陽見來人一點也不受威脅及誘惑,自知死期已到,剎那間紅了眼,大喝一聲,抽出長劍向成不憂躍去,長劍破空嘶叫,一劍就用上了全力。 成不憂劍光一閃,避過文云陽威力巨大的一劍,劍尖向文云陽喉間割去,文云陽不避不閃,劍隨身走,繼續(xù)刺向成不憂,成不憂揮劍一格,巨大的力道使兩人同時落下,各退了一步,成不憂笑道“內(nèi)力不錯,再來!” 率先掠了過去,一套快劍逐漸施展開,文云陽被逼落地,手中傳來巨大震動,情知自己功力稍遜,在死亡的威脅下,奮起余勇,和成不憂斗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