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黃雀捕螳螂
林耀華等人,跟著師兄們,轉出山區,越過盆地,橫穿一望無垠的大平原,渡過長江,進入了河流密布的江南水鄉,第八日,如期到達ht縣。 一路的艱辛,沒有擊倒年輕的華山弟子,雖疲憊不堪,烏蓬垢面,但個個眼中精光四神意志得到極大的鍛煉,加上情報部妥善的飲食安排,及時進補,保證了身體元氣不虧,一個個都得到了極大的好處,在日后的武功修煉中會逐漸顯現出來。 在華亭金山海邊農莊,修整到第三日,所有新弟子都恢復了過來,一個個精力旺盛,又不準比試打斗,直憋得整日在院子內亂轉,倒是十幾個老師兄們,直到第五日才算恢復元氣,直嘆老啰,不能和后生比了,這些老大的外門弟子,個個三十好幾,個別的接近四十,比兩個林耀華年紀還大,急行兩千多里,也算是身強體壯,內力不凡了。 第七日清晨,資訊堂傳來消息,獨眼龍清早突襲了李老大,戰斗已打響。 童易文召集眾人,宣布此行目的。 “李老大、獨眼龍橫行松江府外海,燒殺劫掠,商家苦其甚久,朝廷水師腐朽不堪,任其囂張橫行。現掌門發下令旨,清剿這兩股海盜,肅清海路。”新弟子們一陣雀躍,終于可以出動了,再待下去,骨頭都生銹了。 童易文笑笑,等眾人稍靜,又道“就在前不久,獨眼龍突襲了舟山李老大,現正在廝殺,按預計,今日戰斗將結束,不管誰獲得勝利,都將面臨著我們的雷霆之擊。” “今天午時全體入睡,酉時二刻起床,三刻吃飯,戌時上船,卯時上岸,所有敢攻擊我等的格殺勿論,降者不殺。” “趙易水師弟、林易河師弟帶領五名外門弟子突擊在前,孟易柱帶領五名外門弟子,十五名小師弟,作為第二批殺入,齊易山師兄帶五名外門弟子在接敵后突襲小竹山港口,阻止任何人員登船,如船上有人,想辦法先清理,保證船只完整接收,我帶領二十名水手殿后接應。” 又打開地圖,向眾人一一說明何處上岸,何處有人接應,一路路徑如何,舟山海盜居住地形等,眾人細細看了,記在心中,不清楚的詢問清楚,保證無有遺落。 趙易水把新弟子召集一起,詳細安排分組情況,三人一組,誰負責主攻,誰負責防御輔助,誰負責戒備,一一交代清楚,才放眾人去吃飯。 林耀華與孟小明張強分在一組,孟小明主攻,林耀華防御,張強戒備,三人又合計一番,才吃飯入睡。 入夜,林耀華跟著眾人來到海邊,海腥味迎面撲來,月牙兒不亮,星星眾多,海面不遠處依稀停著一艘船,水手們駕著兩艘小船,迎著漲潮的浪花,分幾批把華山眾人送入大船,又把小船吊在大船上,迎著星光,揚帆向東南駛去。 林耀華等早經過舟船訓練,沒有人出現暈船情況,靜靜坐在船上甲板上,看著水手不斷變換帆形,一路之字向前行。孟小明挪了過來,夜幕下臉龐模糊,只看到一雙大眼亮閃閃,問道“耀華,你緊張嗎?要殺人了!” 林耀華一怔,緊張!好像沒有這感覺。搖搖頭,道“不緊張。” 張強在旁邊小聲道“有什么好緊張的,掌門說要殺誰,我們就殺誰,反正都不是好人。” 孟小明道“我也知道,這些海盜都是壞蛋,但不知為什么,就是有點緊張。” “你殺過羊嗎?”林耀華問道。 “沒有呢,你殺過嗎?” “我也沒有,可我看我大殺過好幾次,咩咩幾聲,伸幾下腿就死了,殺人應該也是這樣的吧?”林耀華說道。 孟小明沒有出聲,周圍也靜了下來,只有風帆不時傳來噗噗的聲音和水手嘰咕嘰咕劃槳的聲音。 趙師兄走了過來,低聲問道“誰想睡覺了?到船艙中去睡。” 林耀華和張強站起來,準備去睡會兒,孟小明去沒有動,林耀華把他拉起,道“睡一覺就好了,有什么好緊張的。”孟小明嗯了一聲,跟著進去。 林耀華睡得并不踏實,迷糊間感覺聲音停了,睜開眼,天已蒙蒙亮,大船正停在一座島邊,師兄們正一個個拉小師弟們起來,大家吃了點東西,喝了口水,又坐著小船上了岸。 在岸邊一個小沙灘中列好隊,趙師兄又一個個檢查小師弟的裝備,配劍系在左肩,箭筒系在右肩,右小腿別著匕首,腰間插著袖箭,左手持上好弦的弓,右手空著,見一個個佩戴整齊了,才低聲道“昨天獨眼龍贏了,這是一幫窮兇極惡的海盜,別心軟,見人就殺,保護好自己。”新弟子們低聲應了,聲音中透著興奮和忐忑。 跟著潛伏在舟山的探子,沿著海邊翻過幾座山,半個時辰后,天已開始轉亮,海盜的老巢出現在眾人的眼底,百來間房子,其中一個大院子還亮這火把,有笑鬧聲不時傳來,海邊停著七艘大船,十幾艘小船。 趙易水一揮手,帶著五個外門弟子大步向山下走去,齊易山等人則提起身法,急速沖向港口,林耀華等跟在后面,穩步前進。 剛走到一半路程,離村落尚有百步,就聽到一聲尖叫“什么人?”人字還沒有吐出來,一聲弦響,一只羽箭就釘在那人的額頭,卻是一個早起解手的海盜。 尖銳的叫聲驚動了大院子的人,十幾個人從里面搶了出來,一眼看見向港口沖去的齊易山等人,紛紛大叫“有敵人!有敵人!” 掏出武器,就向齊易山等人追去,追出二十幾步,十幾支箭從后面射來,七八個人當即倒地,咳著血大聲慘叫,剩下幾人連忙回頭,看見趙易水等人已張開弓,連忙找地躲避,還沒躲好,箭枝就落在了身sh盜紛紛倒地,一個被射中肩部的海盜,坐在地上,大聲吼叫“有敵人!有敵人!”趙易水等也不理他,依舊穩步向著屋子走去。 各房屋紛紛涌出七八十人來,袒胸露乳,皮膚黝黑,持著五花八門的武器,怪叫著圍向趙易水等人。 當頭一個獨眼的大漢,看著趙易水等二十多人,喝道“你們是什么人?竟敢跟我獨眼龍作對!” 趙易水喊道“獨眼龍,受死吧!”手往后一撫,抽出一支羽箭,撘弓向獨眼龍射去,獨眼龍手中刀一揮,格開了箭,大吼一聲“殺”向著華山眾人沖去。身后十幾個海盜張弓射向華山眾人,孟易柱等五人一看,張弓瞄準后面弓箭手,連射三輪,所有海盜弓手被射死在地。 孟小明揮劍格開射來的箭枝,旁邊的林耀華連發兩箭,只射中一人,海盜已沖到眼前,忙抽出劍,護在孟小明旁邊。孟小明大吼一聲,一劍向沖到面前的海盜劈去,海盜抬刀一格,被劈到在地,孟小明一個箭步,劍尖刺入海盜脖子,后面一個海盜揚起斧頭直砍過來,林耀華一劍把斧頭挑偏,孟小明抬頭一看,手中劍一揮,割開了這個海盜的脖子,一股鮮血直噴孟小明,淋了一身,孟小明呆了呆,一聲怪叫,手中劍一振,舞起劍花,撞入沖過來的海盜群中,林耀華連忙跟上,死死護住孟小明的兩側,不斷擊開砸向孟小明的刀斧,張強跟著兩人后面,左看右看,沒有一個海盜被拉在后面,扁了扁嘴,呢喃道“不是說緊張嗎?怎么殺得一個都不剩了,我還沒開葷呢?” 回頭看看,見孟師兄帶著五個師兄,笑吟吟跟著后面,手中的弓箭虛搭著,一點也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歪頭想了想,把配劍插回劍鞘,解下弓,抽出羽箭,瞄著孟小明身前的海盜一放,孟小明剛合劍撲了過去,手中劍一抖,就要刺出,卻見海盜大叫一聲,額頭中箭倒地而亡。孟小明跨過海盜尸體,幾劍又把一個海盜殺死,向前一看,居然沒有人了。 林耀華跟著旁邊,看得清楚,后面三十個海盜,還沒沖到面前,就見前面四十多名海盜如砍瓜切菜般被殺死,都停住了腳步,看向獨眼龍,哪知獨眼龍被趙易水師兄纏住,揮著刀狼狽抵擋著,哪有空指揮這些海盜,三十幾名海盜群龍無首,心中惶恐,見孟小明渾身鮮血,跳躍而出,如見鬼魅,扭頭便跑。 “上弓!”孟師兄喝道。 五個戒備的弟子,持弓搶前,彎弓勁射,連續三輪,又射倒了七八人,二十幾名海盜更是恐慌,亡命向港口跑去,想上船逃命。屋子里又跑出十幾人,看到這邊慘狀,心神俱裂,跟著二十幾個海盜跑向港口。 眾人也不追趕,一邊看趙易水圈住獨眼龍,一邊留意港口齊師兄那邊情況。 齊易山帶著五個外門弟子,跨步站住,斜對著奔來的海盜,同時抬起弓,只聽連續“嗡嗡”弦響,五個外門弟子只來得及射出五箭,射倒了二十五人,其余十七八名海盜,已被齊易山連珠射死,全部額頭中箭。 十幾個中箭的海盜大聲慘叫,港口卸貨區鮮血流掉了一地,后面兩百步開外的船上突然傳來一陣驚呼,眾人回頭一看,只見兩個海盜提著褲子,目瞪口呆看著港口地獄般的景象,一時間被嚇傻了,呆呆站在船頭,兩個外門弟子把弓一丟,解下劍鞘,就欲跳海游過去,就聽“嗡”的一聲,兩支羽箭閃電般越過百丈距離,正正扎中兩個海盜的胸口,兩個海盜扶著船幫,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慢慢伏了下去。 幾個外門弟子相互對視,此等箭法,當真可怖,想來古時神箭手養由基也不過如此。 林耀華等見港口已結束,紛紛圍向趙易水和獨眼龍兩人,獨眼龍正極力抵擋住身邊不斷冒出的劍,感覺周圍突然安靜下來,抽空望四周一看,不由心神俱裂,所有部下均倒地身亡,只剩自己一人,自知絕無活命之機,大聲向趙易水吼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讓我獨眼龍死個明白。” 童易文帶著水手走了過來,笑著道“獨眼龍,你造了多少孽,死在你手中的人命都好幾百條了,你還想死的瞑目?趙師弟,殺了他!” 趙易水手中的劍突然增快,獨眼龍上下左右都是劍尖,勉強擋了幾劍,趙易水突然后撤,獨眼龍提著刀,一動不動,雙眼不可思議看著趙易水,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胸前突然噴出七股血箭,身子一歪,倒地死去。卻是趙易水剎那間連續刺中了他七劍,完全斷絕其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