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御史的誣陷
兩人在老太監和侍衛的陪伴下,身后跟著一眾大臣,踏上了回程之路。 路上彼此間默默無話太久,司徒玥在宋淼淼身邊,仿佛又恢復了孩童般的樣子,為了逗宋淼淼一笑,絞盡腦汁想盡辦法: “嫂子,御花園新進了一批格外好看的蘭花,我知道你是格外喜歡空谷幽蘭的,怎么樣,要不要放你府里?” 宋淼淼心頭一暖,搖頭:“不用了。” 司徒玥以為她還是太想顧鉞之,就想讓她做點事情轉移思緒。 “那嫂子,你想不想彈古琴?最近我新得了一架鳳尾琴,反正我也不會,送給你吧!” “沒事,不用了。” 司徒玥聞言,頓時有些沮喪。 他還想再次開口,就看到小巷子拐角急匆匆走來一個人。 “參見陛下。” 那人機敏,一看到明黃色身影和儀仗就跪了下來。 司徒玥一看,那人身形纖瘦,清瘦眉眼,身穿的是寶藍色繡獬豸的補服。 “起來吧。”司徒玥揮揮手讓他起身,那人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嘴唇微動,看到司徒玥身邊的宋淼淼,話一下子哽在喉嚨里。 他站在那兒,倒是擋住了司徒玥的去路。 “怎么,你有什么事嗎?” 司徒玥有點不耐煩,但還是強忍住性子問道。 “陛下,臣乃御史中丞謝氏。”御史趕緊自報家門,然后道,“自古以來,御史之職便是為皇帝監察朝中官吏,微臣今日就是受部分同僚委托,為顧大人貪污一事而來。” “貪污?”司徒玥驚訝得睜大了眼睛,他怎么可能相信這話? “一派胡言,朕給你這個官不是讓你誹謗他人的!”司徒玥嚴肅地斥道,“還不快滾,是要見朕廢了你的官嗎!” 謝中丞一哆嗦,眼睛骨碌碌轉了轉,聲音似含了天大的委屈:“臣沒有說錯啊!” “是陛下委托人去抄了曹府的,沒想到曹府遺留家奴告知臣,原顧府中還藏有有萬兩金銀、無數財寶,經查探,皆是貪污國庫得來的。” 謝中丞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然后,用有些不屑的眼光瞧了宋淼淼一眼。 見司徒玥一臉沉靜沒反應,他有些急了,不由得補充道。 “陛下,臣在這個位子上一直兢兢業業的,臣幫助陛下抓到這個大貪官后,不知陛下能否……” 司徒玥顯然已經察覺出端倪,他還沒說話,宋淼淼就出聲了。 “夠了!” 宋淼淼根本接受不了,他這樣空口白牙的誣陷,她厲聲訓斥。 “大戰當前,你為了這點小利,就妄想讓一國統帥被捕入獄嗎?沒了征戰的元帥,你那官還能做多久?” 御史中丞神情扭曲,他陰陽怪氣地反問道:“我還道是誰,原來是顧夫人。證據確鑿,顧夫人卻堅持,讓一個榨取民脂民膏的人上前線,當真是臉皮都不要了嗎?” 宋淼淼更是生氣了,她不顧司徒玥悄悄伸過來按下她的手,干脆將已經分析出的疑點全部說出來:“證據確鑿?好一個證據確鑿!” “抄曹府者不是你,曹府的家奴為什么要和你說?顧鉞之和曹嵩明一向勢不兩立,曹嵩明若是知道了,怎么不早說,偏偏放到這時候來?況且,一個卷走了朝廷的錢還想謀反的罪人,家奴舉報別人貪污,誰知道是不是將他自己貪的錢放到了別人那里?” 一句句質問,讓御史中丞啞口無言。 謝中丞不可能放棄,他還想再反駁:“顧夫人真是護夫心切,微臣不過是想要為陛下鏟除jian臣效力,才前往曹府一看的……” 這時候,司徒玥也反應過來。 他問:“抄曹府的好像是鄭大人吧,朕先把鄭大人帶來問問。” 謝中丞一聽,立刻就慌了,他賠著笑,緊張地試圖攔住司徒玥:“陛下,萬萬不可,因為……” 因為什么,他卻一時間說不出。 司徒玥看了他那副樣子,更加確信他心里有鬼了。 他本就相信自己的哥哥不是那樣的人,再加上宋淼淼有理有據的疑點分析,他逐漸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曹府家奴應當是為了保命,和對抄曹府這個有油水的官向往已久的謝中丞,串通到一起。 有了謝中丞的幫助,曹府的貪污錢被移到了顧鉞之原來的府邸中,作為中轉的地方。 可惜不要忘了抄曹府的鄭大人的存在,大概出于被鄭大人發現后要先斬后奏的考量,謝中丞決定把罪加到即將遠征的顧鉞之身上,然后把罪責撇了個干干凈凈。 順便還要為自己求官。 真是好計策啊。 “你說得可真棒,聽起來,天衣無縫極了!” 司徒玥笑瞇瞇地看向謝中丞,笑里藏刀似的輕飄飄下令道,“謝中丞既然會扯謊,那朕就派你去前線用謊言蒙騙起義軍,一人抵萬人,怎么樣?” 謝中丞聽著后背就出了一身冷汗,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近乎完美的策略已經被司徒玥猜到。 他咬牙恨恨地望著聰敏的宋淼淼,臉色發黑: “陛下如何能聽信小人言論!臣是有苦說不出啊……這,這顧鉞之和宋淼淼兩個jian邪小人,陛下應該立刻……” 宋淼淼聽不下去了,“唰”的一下,她長劍出鞘,雪亮的銀刃在空中一旋,直直捅進與施中誠的心窩。 “噗”的一聲,鮮血橫流,御史中丞呆呆地望了她一眼,直直地倒了下去。 “解決了。” 宋淼淼收回劍,握住劍鞘,輕描淡寫地對司徒玥說道,她的語氣中其實還帶著微微的厭惡,“這種在大敵當前只顧著內訌的人,顛倒黑白,才是真正的小人!” 他們之前走得太快,一眾大腹便便的大臣慢慢地趕到,正巧聽到了后面幾句對話,又看到了宋淼淼拔劍殺人的情形,一下子就炸開了鍋。 “蒼天啊,她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殺朝廷重臣,真是無法無天了!” “這婦人如此驕縱,陛下還不嚴厲處罰,必成大患啊!” “謝中丞到底做了什么?” “他應當不過是批判了宋氏和顧鉞之啊!” 總而言之,他們是干什么什么不行,但若是要他們發表言論,那可都是在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