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是誰傷了你
晚上,曹母做了飯后甜湯,想著兒子這個時候應該還沒睡,便帶了一些,過來給兒子。 沒想到剛走進院子,就看到房門大敞大開著,門口連個下人都沒有,曹母覺得有些不正常,心里不安,連忙加快了腳步。 走到房門口時,發現房間的地上躺著一個人,身下一灘血,觸目驚心,那張臉,分明是自己的兒子曹棟。 曹母頓時吃了一驚,又是著急又是擔心,差點暈倒,她連忙過去,想把曹棟扶起來,又怕扯到他的傷口,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么,只是一個勁兒的哭喊。 “我兒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快,快去叫府醫!” 同來的小丫鬟連忙答應著,放下手里的食盒就沖了出去,沒一會兒,帶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過來。 府醫見曹棟流了這么多血,一時也不敢大意,先喂了他一顆止血的藥丸,又替他把脈。 曹母不安的看著府醫:“我兒怎么樣?” 良久后,府醫放下了曹棟的手腕:“夫人不必擔心,公子并無大礙,只是受了些皮rou傷,發現的不及時,導致失血過多,老臣開些止血和溫補的藥給公子吃,好生休養一下就沒事了。” 曹母終于放了心,拍著自己的胸口,一陣后怕,幸好她剛才來得及時,否則……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大夫吩咐幾個丫鬟和小廝,把曹棟扶到床上去,幫他包扎傷口,又開了藥方,讓手下去抓藥,熬藥給曹棟喂下,整整忙活了大半宿。 曹棟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打過三更了,房間里卻一片燈火通明,空氣中彌漫著藥草的酸苦味道。 他抬頭看去,幾個丫鬟小廝進進出出的忙碌著,母親正坐在窗邊垂淚,一個丫鬟不住的勸解著。 “夫人別擔心,公子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br> 曹棟擔憂,試圖起身,傷口處卻傳來鉆心的疼痛。 他低頭悶哼了一聲,曹母驚覺,連忙起身過來:“兒子,你終于醒了,快躺下快躺下?!?/br> 曹母扶著他好生躺下,終于不哭了,又喊了大夫進來把脈。 老大夫為曹棟做了詳細的檢查之后,對曹母稟報道:“老夫人,公子已經沒有大礙了?!?/br> 曹母頓時放心,吩咐他們道:“你們都先下去吧,我跟公子有話要說?!?/br> “是?!?/br> 于是大夫收拾好藥箱,起身離開,房間里的丫鬟和小廝們,也都陸續退了出去。 “兒子,這里沒有外人,你跟娘說一句實話,到底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曹棟一臉猶豫,抿了抿嘴唇,一時沒有說話。 “娘,沒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跟其他人沒關系?!?/br> 曹母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大夫都說了,你的傷口是用剪刀刺破的,傷口這么深,分明是想要你的命,如果不是我來的及時,恐怕你現在已經……” 曹母說不下去了,用帕子捂著嘴,嗚嗚咽咽的哭著,聽上去很是難受。 曹棟也于心不忍:“娘,真的沒什么,您別擔心了,您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一點皮外傷而已,很快就好了?!?/br> 曹母擦了擦眼淚說道:“剛才大夫搶救了好半天,你才醒過來,你都被他傷成這樣了,還打算包庇他嗎?兒子,你怎么這么傻?” 曹母越說越傷心,哭的鼻涕眼淚一大把,看的曹棟心里也難受起來。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打算說出周元爾的名字,畢竟他曾經是那么深愛周元爾,現在就算不在一起了,他還是會下意識的想保護她。 正在這時,房門外面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接著房門被推開,曹父進來了。 他孤身一個人過來,并沒有帶下人,一進來就鐵青著一張臉。 曹棟這里發生的事情,他早就聽下人說了,大夫搶救的時候,他一直在外室焦急的等待,一直到現在才進來。 曹棟見了他,連忙一臉恭謹:“父親,你來了?!?/br> 曹父垮著一張臉看著他,滿臉都寫著“恨鐵不成鋼”。 “我曹家的兒子,在自己的府里被人重傷,還找不到兇手,曹棟,你可真是有出息。” 曹棟低下了頭,面對父親的嚴厲,他無話可說。 “父親,此事是我的不對……” “你的不對?” 曹父打斷了他的話,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你以為你什么都不說,我跟你娘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嗎?你包庇的了她一時,還能一直替她隱瞞下去?” 曹棟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父親和母親已經知道了些什么。 他抬起頭,看著母親坐在燈下拿帕子擦著眼淚,父親背對著他站著,原本在他印象中高大又嚴厲的父親,此時看上去蒼老了許多。 曹棟心里頓時十分不是滋味,他都已經這么大了,還要讓父親母親為他這樣cao心,實在是不孝極了。 可是周元爾是他一生摯愛,就算對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曹棟還是不忍心苛責她。 不過,不管怎么說,他已經寫了休書,兩個人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何況周元爾還對他這般無情,甚至想要殺了他,曹棟對她的愛意被一點點消磨殆盡,不想再做那個卑微的人了。 想了老半天,曹棟終于做了決定。 “爹,娘,是周元爾?!?/br> 曹母頓時停止了哭泣:“兒子,你說什么?” 曹棟又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是周元爾,她用剪刀傷的我?!?/br> 曹父回過頭看著他,并不覺得意外,只覺得生氣。 既然已經說出了她的名字,曹棟索性把所有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她的心,一直不在曹府,兒子傷心,就寫了休書給她,周元爾氣急,就拿剪刀刺傷了我。” “休書?” 曹母停止了哭泣,從周元爾嫁過來到現在,她的表現,曹母一直看在眼里,早就知道這丫頭心中所屬,并非自己的兒子只有曹棟一個人一廂情而已。 如今寫了休書,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孽緣,曹母并不覺得遺憾。 曹父的看法,跟曹母是一樣的,也道:“休了也好,只是這個周元爾,竟然如此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