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和離
宋淼淼抬眸看著面前的遲勛,神情淡然重復著剛剛的話語:“我說我們和離吧。” 聽到這話的遲勛頓時就愣住了,怎么都想不到宋淼淼竟然想要和自己和離。 “淼淼,是不是我做的哪點不好啊?你說我都可以改。是不是因為我剛剛一直在和你說那些事情,你覺得我很煩,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啊?”遲勛整個人都很焦急,不斷的說著好話,希望宋淼淼能夠放棄這個念頭。 可宋淼淼卻是微微一笑,遲勛剛剛說的那些事情自己可是全都知道,他被打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因為這一切都是她與顧鉞之安排好的。 宋淼淼看著眼前這個外秀中干的男人,忍不住吐槽自己以前怎么看上這么個玩意,簡直連顧鉞之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就這樣一個男人,自己居然還想信他所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還差點被他害死。 她絕對不會再在同一個坑掉下去了。這一次,她要和她的顧鉞之并肩,他們才是真正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次,她定要將遲勛一次性打倒,不給他任何再爬起來的機會。 “遲勛,你自己做下的事不需要我一一給你點出來吧。”宋淼淼手里玩轉著茶杯,漫不經心地娓娓道來,“遲大公子憑什么覺得我會在原地一直等你?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宋淼淼可不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意兒。” 遲勛愣愣地看著眼前美麗的女子不敢相信,這真的是以前一心愛慕他的宋淼淼嗎?那如此傷人的一番話真的是從眼前這個女子的嘴里說出來嗎?如此傷人,如此絕情。 遲勛好不容易找回了知覺,他直直地抓住了宋淼淼的手,顫抖地問:“淼淼,你,你怎么這么說?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我知道我之前傷害你傷的很重,可是我我會改的,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一定痛改前非,從今往后只和你一個人好好過日子。咱們回到從前好不好?” “好啊。” 宋淼淼的話讓遲勛揚起了一絲希望,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可是宋淼淼接下來話簡直讓他崩潰,“除非,你死了。” 宋淼淼一掌拍開他的手,還嫌惡地拿帕子擦了擦,嘴里揚起一絲冷笑:“可笑至極。遲勛啊遲勛,剛愎自用是你,自以為是是你,許諾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是你,到頭來,欺我負我的還是你!你的存在,讓我感到惡心!我一想到要和你所生活在一起,我巴不得死的是我。” 宋淼淼越說越激動,嘴里說著這些話,身體在忍不住地顫抖著。 她永遠無法忘記那個嘴角帶著溫柔的笑的少年,那個許諾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少年郎。 嫁給他的晚上,她感覺擁有了全世界。即使這個世界并不是那么喜歡她,她也依舊覺得很滿足。所以她盡心盡力地伺候他,能看見他就很高興了。 可是所有的美好都如同煙火般稍瞬即逝,結果也是這個少年負了她,在她那么想念他思念他的時候,他不知道在哪里。對她不聞不問,還差點害死了她。 樁樁件件,這讓她如何能不恨,如何能忍受著過去的折磨和他繼續生活在一起。 遲勛頓時啞口無言,因為宋淼淼嘴里吐出來的話都是他自己作的結果。 他想起他們的曾經,以前他還沒有認識到這么多的勛貴,還沒有利欲熏心的時候,身后永遠跟著一個跟屁蟲,盡管他并不在意,可是她始終如一的在那里。 宋淼淼嫁給他,他并沒有多高興,只是水到渠成的完成任務,之后也并沒有多在乎宋淼淼。 可那時候的宋淼淼滿心滿眼的都是他一個人,只要見到他臉上的笑,小姑娘可以高興一整天。 只要是他給的東西,無論是什么,她都笑得眉眼彎彎,哪怕那個東西只是他隨手不要的。 可是這一切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改變的呢?什么時候以前的小姑娘已經逐漸遠去了呢?什么時候開始,他回頭再也沒有一個瘦小但很堅定的身影在朝他揮手了呢? 是了,從他進去朝堂,從他認識了各色勛貴,從他被財利美色迷了雙眼,從他攀上了葉家葉相葉亞若,從他差點害死了她開始,一切的一切就不一樣了。 他好像要失去這個姑娘了,永遠的失去了。 見遲勛面色蒼白的站著,宋淼淼心中毫無波瀾,只覺得這個人怎么這么煩,她都這么說了,還站在賴在這不走。 “遲大人,我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和離書不勞煩您親自書寫,待我寫好簽字摁好手印以后,屆時會拿給你的,你只需簽字按手印即可。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我們倆都能自由了。”宋淼淼神情十分冷漠,隨后繼續道,“遲勛,你這樣的人,一輩子都得不到別人的真心,也得不到想要的一切,因為你不配。現在,離開我的房間!我討厭有你在的地方。” 遲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房間,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宋淼淼的房門已經緊閉,他呆呆地站在院子里。 遲勛的眼眶濕潤了,他的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他感到崩潰了,他的心被狠狠地剝開來。發現最柔軟的地方早就給了一個叫宋淼淼的姑娘。 他愛上她了,遲勛深深地愛上了宋淼淼。在這個普通的夜晚,在宋淼淼說要和他和離之后,他才幡然醒悟。 他現在很后悔很后悔,他恨自己為什么利欲熏心,為什么犯下那么多錯事,為什么背叛宋淼淼,為什么那么狠心地傷害宋淼淼,以至于現在,他后悔也來不及了。 遲勛知道,經歷了這么多之后,宋淼淼的心怕是難以挽回了。他不禁嘲笑自己,怨誰呢,這都是他已經造成的。 遲勛僵硬地轉過身,一步一步像失去了生機一般地往外走。 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他不知道哪里還需要他,他覺得好冷,身后的房間那么暖和,他卻再也沒有臉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