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討厭苦rou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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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初春的溪水確實冷了些,連家大小姐腦子被凍得發木,難得消停了些。 但是當她恢復精力之后,她又開始了新一輪的作妖。眼見著天色漸暗,她讓謝公子撿些樹枝準備生火,謝家公子則認為他們應該在天黑前下山。大小姐不同意,她振振有詞,“沒見我倆都濕透了嗎?孤男寡女濕漉漉地從山上下來,你覺得他們會想什么?” “我的清譽還要不要了?” 謝公子橫看豎看都沒看出來連家大小姐哪里有在乎清譽的模樣。 在謝公子難以言喻的眼神下,連家大小姐從善如流地改口,“謝公子的清譽還要不要了?” 端著清冷自持皮的謝家公子說不過巧言令色的連家大小姐,他被大小姐指使得團團轉,漫山遍野地找著生火的樹枝,找完柴火,自幼生在鐘鳴鼎食之家的謝公子又遇到了難題。 他不會生火。 他看向連家大小姐,連家大小姐理直氣壯,“我也不會。”她眨了下眼睛,建議他試試鉆木取火。 謝家公子問她說得頭頭是道,為何不自己動手? 連家大小姐在他眼前攤開雙手,手指細白,指腹上連細小的繭子都沒有。謝知白之前就見到過她這雙手,當時雖是粗略一瞥,卻也知道是標準的纖纖玉手,甚至之前因為害怕還摟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腦海里閃現過之前那一幕,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 大小姐問他,“你明白了嗎?” 謝家公子一頭霧水。 連家大小姐頗有些嫌棄他蠢的意味,她紆尊降貴地向他解釋了什么叫做十指不沾陽春水,東扯西扯地用了一大堆華麗的辭藻,甚至還危言聳聽到禍國殃民的地步了。謝公子勉強從她話里領悟到了她的意思,那就是,要她做會傷到手的事,不僅沒門,連窗戶都不會給開。 謝家公子頭一次感到頭疼又無力,這種感覺就是他在面對嚴肅刻板的夫子時都不曾有過。謝家公子深吸一口氣,幾乎是認命般地用一根樹枝試著鉆木取火。 連家大小姐湊了過來,興致勃勃地看著素來被人稱作有君子之風的謝家公子做著山洞野人才會做的事情,若有人見了,指不定罵連家大小姐一聲焚琴煮鶴、暴殄天物。 索性謝家公子不僅在學問上出類拔萃,在這些細碎的小事上同樣一點就通,他不過試了幾次,便成功地引燃了柴火。 火苗燃是燃起來了,可惜兩個同樣不懂防火的家伙不知道將柴火與周圍的樹林隔開,火舌舔上了周圍的林木,眨眼間就燒成了一片火海。 從來沒有闖過如此禍事的謝家公子怔住了,還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連家大小姐眼疾手快,拉著他就往山下跑。謝家公子踉踉蹌蹌地被大小姐拉著跑,大小姐搞出這么大的事情,臉上卻淡定得很,她麻溜兒地從謝家公子身上扯下兩塊濕布,留一塊兒給自己,另一塊兒則拿給這塊布最初始的主人。 謝家公子看著大小姐遞過來的濕布,長睫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人捂著口鼻,在烈火撲上來之前狼狽地從山上滾了下來。連府正派人來接久不回家的大小姐,見到形容狼狽的謝家公子,好心地替他尋了輛馬車載他回之前的客棧。 謝家公子上車前忍不住回頭,可是連家大小姐很快上了馬車,他回頭的時候只看到了晃動的車簾。 連家大小姐這次作了好大的妖,她志得意滿地回去,還沒來得及夸獎自己,轉頭就病了。連家大小姐捂在被子里咳嗽,懶得理會那些要她喝藥的丫鬟,并在心里默默把苦rou計扔進冷宮,發誓不到危急關頭絕對不用。 這次的生病不是沒有好處,這不?連尚書見她損失如此巨大,補償了她從桃面買回來的胭脂水粉。 連家大小姐消停了,她開始乖乖養病,抽空還讓丫鬟給同樣生病的謝家公子送了些群芳齋特質的蜜餞。 丫鬟回來的時候手上空空如也,連家大小姐咬著同樣的蜜餞,轉動著還有些昏沉的腦袋,慢吞吞想著,該是可以收網了。 --